胖子一走,眾弟子就熙熙攘攘的叫了起來,李天龍那一派完全忘掉了剛被殺死的幾位“好兄弟”,麵露喜色,一臉嘲諷的看著幾名被選中的弟子。
“哼!”杜奎目露凶光,他可不像胖子那般含蓄,而是赤-裸裸的凶光畢露,仿佛一隻凶猛的禿鷲,盯著一群唧唧喳喳的小雞。
眾弟子立馬噤聲,杜奎負責外門弟子,結果出了這麽件大事,他心情能好那就不是人了,冷冷的環視眾人一圈,陰沉著喝道:“剛來就給本大爺添亂子,你們是不是一個個活的不耐煩了?”
“要是再不安分點,今天晚上死的就是你們當中的人!”杜奎說說的十分隱晦,讓中人莫不清楚他心中在想什麽。
張卯躲在人群中心中不停冷笑,“格老子的,除了訓話就是訓話,這裏還是人待的地方麽?”
原本對這些被傳的神乎其神的武林門派充滿了向往,可當他來了還不到五天就將眾人麵孔看的清清楚楚,這不僅僅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更是一個爾虞我詐的世界,他有些搞不清楚,那些個富賈世家子弟幹嘛花著錢跑到這裏來受罪。
“一個個給我回到房間,不到吃飯房間不許出門!”杜奎話剛說完,身後走來兩名長得歪瓜裂棗的內門弟子,手中長劍一揮,冷喝道:“還不快滾回自己的房間!”
眾人嚇得做鳥獸散,他們不敢有絲毫怨言,一個不好就會成為劍下亡魂,張卯路過李天龍之時,嘿嘿的笑了笑,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柔聲道:“龍哥,日後小弟還要指望您照顧呢!”
李天龍一愣,搞不清楚張卯話中的意思,反倒心底傳來一股莫名的涼意,嚇得他打了一個哆嗦,警惕的看著張卯,同樣壓低聲音,“張卯,希望明天我還能見到你!”
悻悻的走了,李天龍帶著心中的恐懼走了,他恐懼的不是張卯,而是張淩飛,自己吃了它的斷腸丹,這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由不得他不擔心。
入夜,張卯將柴房反鎖,盤膝坐在地上。
按照盤古煉體術的記載,張卯知道自己凡體已經練成,仔細體會了一下其中過程,最終他將所有的功勞都歸於楊烈傳給自己的那三十年內功上。
“嘿!原本以為楊大哥坑爹跑了,想不到這內功竟有如此效果!”張卯心中美滋滋的感受著自己小腹處那一股清涼的氣息,順著盤古煉體術特有的運行路線,在體內循環了六十四個大周天之後,張卯身上亮起了一層灰色的光芒。
體內雜質已經被清理的幹幹淨淨,凡體大成的境界,讓張卯充滿了信心,六十四個大周天之後,冰涼的清流已經完全與他的肌肉、骨骼、內髒融合在一起,淡灰色的光芒襯托的周易有點像那混世魔王,嘴角帶著一絲邪異的笑。
“一定要突破!”牙床“咯噔……咯噔……”一直響個不停,幸好這是在深夜,張卯又將門反鎖,否則若是被人聽見這聲音,定會渾身發毛。
“咯吱咯吱……”關節處傳來陣陣聲音,張卯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身上的灰色光芒閃爍不定,隨著時間的推移,細密的汗水變成了豆大的汗珠,同時灰色光芒漸漸地變成一種偏向於淡藍色的光。
眉頭微微皺在一起,額頭滴答著汗水,而眉梢處已經凝結出一片細密的淡藍色冰渣,這是進入陰體的前兆。
“呼……”張卯口一張,一股淡灰色氣體噴出,再猛的深吸一口氣,再次呼出,一百零八次之後,呼出的氣息已經變成淡藍色,而周易整個人也變成了一尊閃爍著寒光的冰雕,旁邊的水缸中,水麵上同樣凝成了一層寸厚的冰。
藍光漸漸引入體內,“哢嚓!”張卯身上的冰裂開一道口子,隨後裂紋如蛛網般朝全身迅速擴散。
“嘿嘿……”張卯低聲笑了笑,“陰體,哈哈,沒想到這麽簡單就成了陰體,想來那陽體也很快……哎,這套什麽‘盤古煉體術’不會也是坑人的吧,要麽就是卯爺太聰明了……”
張卯在恬不知恥的誇讚著自己,嘴角流出一串透明的液體,全然不知,門外一雙眯成縫的眼睛正冷冷的盯著自己。
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張卯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抽泣了兩下鼻子,笑罵道:“誰在被離地罵卯爺。”
張卯原本是當做笑罵,誰料他話一出口,柴房門便被人一掌劈碎了,接著一個人影衝了進來,二話不說,一掌劈向張卯。
張卯一愣,隨即破口大罵,“格老子的,哪裏來的偷窺狂!”身子一骨碌,順手抄起地麵的木柴,刷刷刷的朝著來人扔去,速度之快也確實讓人咋舌。
“嘭!”來人一掌便將一塊木柴劈成了粉碎,木屑紛飛,其中幾塊崩到了張卯臉上,砸的他麵部生疼,哇呀呀的大叫起來,“殺人了……殺人了……”
他這一嗓子喊出來,方圓半裏之內的人都能聽見,可是張卯愣了幾息的功夫忽然就明白了什麽,這一片地方是外門弟子居住地,本來個個就是貪生怕死之輩,恐怕聽到張卯這一嗓子,早就將門關的死死,然後躲到被子裏去了。
“嗖!”雖然嘴上叫著,張卯手中的動作卻為停下來,一塊木柴又呼嘯著衝向來人,而此時張卯才有機會看清來人的模樣,驚訝的喊道:“啊!四長老……”
來人正是趙子遠,原本他打算來探視一番外門弟子今晚會不會再出現意外,誰料,發現張卯所在的柴房傳出陣陣不同尋常的氣息,便潛伏了過來,正好看到張卯收功那一幕,心思略一盤算便將其中的細節想清楚了。
“小子,淩飛是不是被你殺了?”趙子遠悶聲低吼,他可不敢如張卯那般吼出來,憑著他的內力,這一聲要是吼出來,恐怕整個火離門都被驚動了。
事實上,張卯如今也有三十年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