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話李天龍已經不必說了,胖子順手將被子翻了一把,裏麵確實沒有餘溫,沉吟片刻道:“你昨夜為何不在此住?”
李天龍忙編了一套理由搪塞過去,身邊幾名公子哥也很配合,點頭唯唯諾諾的回答著胖子的問題,事實上,昨夜胖子確實在他們屋住了,原因到不是他所說的那般,和兄弟幾個套套近乎雲雲。
“四長老!”杜奎麵色十分難看的朝胖子走來,他負責這批外門弟子,如今之事他已經聽說,他想脫幹係都不成。
“你過來看看這傷口!”胖子並未責罵杜奎,而是然他上前檢查了一下死者傷口,麵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走到四長老身邊,低聲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回道:“長老,是門中劍法所傷。”
四長老點點頭,同樣用低沉到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回道:“這件事你看著壓下去,回頭我找淩飛問一下!”
杜奎點點頭。
“咳咳……”胖子輕輕咳了咳嗓子,看著麵露驚恐的外門弟子,嚴肅道:“這件事就交給杜奎負責調查清楚,本長老今日來還有一個目的。”
將門主的意思簡單的說了一遍,眾人聽說是去衢州城殺山賊,個個目中露出膽怯之色,他們身在富賈之家,這種借助出門捉賊的機會,順便將沒有利用價值的外門弟子解決掉的行徑他們可是一清二楚。
一時間,眾公子哥紛紛從懷中掏出一打銀票,這可是他們放在身上防身用的,這些火離門眾人隻認錢,不認人,幾個大著膽子的嗬嗬笑著上前,擋住眾人的視線,以各種身體不適為由,不適合出山,順便將手中的銀票塞進胖子的袖子中。
“嗬嗬……身體不適嘛……那就好好休息……等下一次……”胖子換上一副慈眉善目,愛惜弟子的神色。
眾人見狀紛紛上前以各種理由搪塞,胖子樂得何不攏嘴,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胖子真的愛弟子如愛老婆呢。
但終究是有幾個家裏有錢卻又不如李天龍他們那幾個有錢的公子,如此一來,他們就倒黴了,當然其中也包括張卯,不過這正好合了張卯的意,他本就打算找機會出山。
十來個人一個個拉長了臉,你看我我看你,手中那幾張銀票胖子根本就不看在眼中,事實就是如此,李天龍雖然僅僅一張銀票,可是那上邊的銀子可是嚇人。
“嘿嘿……”胖子樂壞了,聲音都因為“激動”變了,忙吭哧了兩下嗓子,嗬嗬笑道:“嗯嗯……你們都不舒服,都有病,一會兒讓杜奎把咱們門派裏負責看病的郎中叫來給你們把把脈,嘿嘿……剩下的幾名弟子準備一下,明天跟我出山。”
胖子說完這些轉身便要離開,忽又想到了什麽,駐足道:“嗯,長老們要選內門弟子,明日與我一同出山的幾位弟子就不必了……”
“格老子的,你老母!”張卯很“溫柔”的盯著胖子的背影,他感覺胖子身上有一種陰冷的感覺,潛意識中已經將他拖進了“黑名單”。
胖子一走,眾弟子就熙熙攘攘的叫了起來,李天龍那一派完全忘掉了剛被殺死的幾位“好兄弟”,麵露喜色,一臉嘲諷的看著幾名被選中的弟子。
“哼!”杜奎目露凶光,他可不像胖子那般含蓄,而是赤-裸裸的凶光畢露,仿佛一隻凶猛的禿鷲,盯著一群唧唧喳喳的小雞。
眾弟子立馬噤聲,杜奎負責外門弟子,結果出了這麽件大事,他心情能好那就不是人了,冷冷的環視眾人一圈,陰沉著喝道:“剛來就給本大爺添亂子,你們是不是一個個活的不耐煩了?”
“要是再不安分點,今天晚上死的就是你們當中的人!”杜奎說說的十分隱晦,讓中人莫不清楚他心中在想什麽。
張卯躲在人群中心中不停冷笑,“格老子的,除了訓話就是訓話,這裏還是人待的地方麽?”
原本對這些被傳的神乎其神的武林門派充滿了向往,可當他來了還不到五天就將眾人麵孔看的清清楚楚,這不僅僅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更是一個爾虞我詐的世界,他有些搞不清楚,那些個富賈世家子弟幹嘛花著錢跑到這裏來受罪。
“一個個給我回到房間,不到吃飯房間不許出門!”杜奎話剛說完,身後走來兩名長得歪瓜裂棗的內門弟子,手中長劍一揮,冷喝道:“還不快滾回自己的房間!”
眾人嚇得做鳥獸散,他們不敢有絲毫怨言,一個不好就會成為劍下亡魂,張卯路過李天龍之時,嘿嘿的笑了笑,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柔聲道:“龍哥,日後小弟還要指望您照顧呢!”
李天龍一愣,搞不清楚張卯話中的意思,反倒心底傳來一股莫名的涼意,嚇得他打了一個哆嗦,警惕的看著張卯,同樣壓低聲音,“張卯,希望明天我還能見到你!”
悻悻的走了,李天龍帶著心中的恐懼走了,他恐懼的不是張卯,而是張淩飛,自己吃了它的斷腸丹,這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由不得他不擔心。
入夜,張卯將柴房反鎖,盤膝坐在地上。
按照盤古煉體術的記載,張卯知道自己凡體已經練成,仔細體會了一下其中過程,最終他將所有的功勞都歸於楊烈傳給自己的那三十年內功上。
“嘿!原本以為楊大哥坑爹跑了,想不到這內功竟有如此效果!”張卯心中美滋滋的感受著自己小腹處那一股清涼的氣息,順著盤古煉體術特有的運行路線,在體內循環了六十四個大周天之後,張卯身上亮起了一層灰色的光芒。
體內雜質已經被清理的幹幹淨淨,凡體大成的境界,讓張卯充滿了信心,六十四個大周天之後,冰涼的清流已經完全與他的肌肉、骨骼、內髒融合在一起,淡灰色的光芒襯托的周易有點像那混世魔王,嘴角帶著一絲邪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