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蹬蹬……蹬蹬……”
趙子遠驚訝的看著張卯,一臉不可思議;張卯同樣一臉驚訝,看著自己的手掌興奮地跟吃了大力金剛葫蘆丸一般。
“哈……”張卯樂了,自己這一掌竟與趙子遠平分秋色,如此說來,自己豈不是也列入了高手行列?在他的意識中,趙子遠可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嗯嗯……”張卯十分肯定自己進入了高手行列,暗道:“嘿嘿,丁家男兒當有大作為,娘咧,小漁兒可沒給您老丟臉,您也不必擔心丁家的那些死鬼爬上來找您了……”
趙子遠一時間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張卯那一掌給他的感覺太過於詭異了,現在自己的手還處於一種麻痹的狀態中,整條胳膊都仿佛被冰凍一般,提不上一絲力氣。
畢竟是老江湖,表麵上不動聲色,暗自將這一股霸道的寒氣排出體外,張卯也未趁機動手,這也好比山裏的畜生,摸不清敵人的想法之時,按兵不動是最好的策略,先動的一方絕對是吃虧的一方。
“嘿嘿……”良久,趙子遠隱隱的笑了笑,“好,好,好,外門弟子中竟有如此高手,想來淩飛定是被你所殺!”
“哼哼,他若不來殺我,我都懶得動手,一隻有人腦子,沒有人思維的豬!”張卯現在還在納悶,張淩飛功夫那麽高怎麽就死在自己手中了,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武功已經“臻至化境”?
“嗡!”一道銀光閃過,趙子遠從腰間抽出一柄長劍,劍身被他一抖,銀輝大放,一股寒氣朝著張卯逼去,同時那劍身上亮起微弱的紅光。
張卯皺了皺眉頭,今日白天之時,趙子遠就給他一種不好的感覺,此時一想,正是這種紅光所造成的原因。
來不及多想,張卯忙抄起一段木柴,警惕的看著趙子遠,心中在不停地腹誹,“格老子的,卯爺也要弄柄霸氣的劍……”
寒氣逼人,趙子遠的劍法遠比張卯所想要厲害的多,那一劍揮來,張卯感覺胸口發悶,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但畢竟是提上來了,這口氣帶著張卯體內力迅速流動起來,憑著直覺將內力凝聚在手中,猛的一抖,那段木柴附上了一層淡藍色光輝,恰好,趙子遠的劍與張卯手中“木劍”頂在了一起。
“嗡……嘶……”趙子遠手中劍僅僅停留了片刻便摧枯拉朽的將張卯手中的木柴絞碎了,同時,殘餘的一道劍氣朝著張卯射去。
驚駭之餘,張卯順勢蹲了下去,那一道劍氣貼著他的頭皮,隻感覺一股火辣辣的氣息燙的頭皮都立了起來。
這一蹲,隨即朝著旁邊滾去,常年山中對付畜生練出來的反應能力,不下於任何一名高手,不然身為大師兄的張淩飛也不會輕易就栽倒了張卯手中。
張卯整個人滑得跟條泥鰍似的,讓趙子遠絲毫無法近身,原本身子就靈活,再加上三十年的功力以及不知道有什麽用處的陰體境界,張卯小心翼翼的躲避著趙子遠的每一劍。
“嘶啦!”一個不小心屁股被劃了一道,疼的張卯大怒道:“老不羞,你還沒完沒了了,卯爺隻不過殺了你不爭氣的徒弟罷了,你想怎樣,不如卯爺做你徒弟吧……”
一隻手捂住屁股,“屁滾尿流”的跳來跳去,張卯一開始還能夠躲過趙子遠的劍,但他畢竟沒有係統的攻擊技法,久而久之弊端就露了出來,同時也就沒了章法,招數也跟著亂了。
“收你做徒弟我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趙子遠哪裏敢和張卯胡攪蠻纏,作為一名老江湖,他看得出張卯體內有著深厚的內力,卻沒有係統的功法,若是再配上一套厲害的攻擊手法,恐怕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格老子的,姓楊的,你就不會給卯爺留下個一招半式!”張卯暗罵楊烈,心中那個恨、那個冤啊。
“哎呦喂……”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張卯另一半屁股也被趙子遠劃拉了一劍,至此,兩瓣屁股徹底的變成四瓣了。
“停……”張卯大吼一聲,這一聲他是含恨而吼,一口藍色氣霧隨著他這一吼,噴了出來,震得真個柴房微微晃動起來。
趙子遠耳膜生疼,張卯這一吼在他耳中如同鍾鼎在耳邊被猛地撞了一下,強大的聲波將他從震怒中驚醒,驚駭的看著張卯。
“停,停,停!”張卯喘著氣,打著哈哈,“大爺,您不累,我可累了,要不咱們休息一會兒,您一把老骨頭了,若閃著腰之類,我可負責不起。”
原本緊張的氣氛被周易這一句瞬間緩解了,趙子遠冷笑一聲,震驚之餘重新打量起張卯,哼道:“你剛才說要做我徒弟?”
“格老子的,卯爺這是龍遊淺水遭蝦戲,緩兵……緩兵之計!”心中暗暗撫慰了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張卯二話不說,撲通一聲拜倒在地,口中“恭敬”的喊著,“徒弟張卯拜見師傅,張卯對師傅唯命是從,願師傅早日升天……”
趙子遠臉色黑了一下,剛要發作,便聽張卯改口嘿笑道:“洪福齊天……”
在這個沒有勢力,沒有人脈的火離門,張卯隻能找一個靠山,原本這個靠山會是李天龍,但經過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張卯明白所謂的靠山不僅要有錢,還要有不安於現狀的欲望和強力手段,而趙子遠就是這一類人,由此,張卯才會“下嫁”與趙子遠,同時他用揣摩畜生想法的思維猜測了一下趙子遠的想法,事實上也證明了他的想法是正確的,趙子遠與他之間的師徒隻是利益驅使。
張卯需要一個靠山在火離門作威作福,趙子遠需要一隻手替自己辦事,兩人都將對方的想法揣摩的清清楚楚,但趙子遠猜錯了,張卯並非想在火離門作威作福,當個“龍頭”,張卯隻是想單純的保住小命,然後再偷偷的從藏書閣搞出幾本厲害的“武林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