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已不知又過了多久。
四處找尋卻不見了老爺子,林楓起身往內室再找,竟也空無一人。偌大的房子裏,竟然就剩下了他獨處室內。
“爺爺?”
“小芸……”
奇怪了,老爺子行為端地怪異,怎麽扔下自己一人就跑了呢?對了,他不是正和自己談到老子的《道德經》嗎?怎麽自己突然又睡著了。
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林楓覺著自己心裏也空蕩蕩的。
他突然非常想家,想自己老媽了。
想起身離開,隻是就這麽不辭而別有點不太好吧,於是又強忍著坐了一會兒。心說幹脆再睡一會兒,剛才那一覺好香甜,自從撿到大美妞這件寶貝以來,從來都沒這麽踏實過。不過此刻他已無絲毫睡意,想了想實在待著無聊,又別無去處,暗想不如留個紙條,先回家一趟,等見了老媽,跟老媽說清楚自己在幹嗎後,回頭再來向老爺子告罪便是,省得老媽掛念。打定了注意,便信步向屋外走去。
出了門,看到天已經黑透了,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睡了多久,這一天時間,竟然就這樣在王小芸家匆匆而過。
璀璨的夜空繁星點點,獨自一人行走在街頭,不覺有些孤單。
林楓一路前行,不過總感覺背後有雙眼睛在盯住自己,下意識回頭瞧了數次,卻也沒有任何發現。
什麽人在偷窺自己?
林楓悄然啟動攝像頭向四下裏掃描,奈何仍是沒有可疑的目標發現,隻是那如芒在背的感覺卻絲毫不減。
這種感覺讓林楓很是不安,亦如當初得到大美妞最開始那一晚那種似乎被人窺視的錯覺,不過這一次他的感官似乎更為強烈了許多。隻是對方顯然是此道中之頂尖高手,覺察到了林楓的反應有異後,瞬間調整了雙方之間的距離,這讓快要捕捉到對手蹤跡的林楓大吃一驚。
這就好比原始森林中的一隻小猴,被餓虎盯上,眼看就要一步步落入餓虎的伏擊圈內,餓虎的迅猛一擊隨時都有可能從任一個方向出現。
可憐的小猴盡管聰伶,無論如何卻也不是餓虎的對手。
小猴的唯一脫身計,隻有尋機躥上大樹……
林楓自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路過一個街角的時候,趁著前方光線黯淡,他突然啟動疾風步法,沒頭沒腦衝進拐角,向前方胡亂衝了出去。
見到巷口就鑽,遇到拐角就走,如此這般瘋跑了片刻,終於那種非常不適的感覺消失。隻是不知怎地,七拐八繞進了一條巷子裏,巷子兩側全是粉色燈箱,裝扮曖昧的街邊小發廊。
“帥哥,洗頭不。”
“帥哥,酥骨嗎,姐姐手藝好舒服哦!”
“小帥哥,進來坐坐嘛……”
淫詞浪*語撲麵襲來,更有甚者,有些衣著暴露,裝扮妖媚的女子主動迎上,挑逗味十足地勾引林楓。
林楓暗叫糟糕,怎麽跑這種地方來了。
這條街巷可是玉山市最著名的地下娛樂場所,每到夜晚,這裏儼然就是一個燈紅酒綠,暗娼聚集的銷魂窟。
從前隻是聽幾個混混吹噓過這裏的情形,大肆渲染內裏的服務怎麽齊全,這裏的小姐怎樣怎樣技術高超,而且肉美價廉,絕對物有所值,地道的人間樂土。被這樣的說辭所誘,有好幾次林楓都蠢蠢欲動想跟上那些混混,來此見識一番,長長見識!
奈何從前鼓足勇氣來時,並沒有遇到有人搭訕,今晚奇了怪了,誤闖進來後,每經過一家,幾乎都要被勾引上那麽一回……
要是擱在從前,某人指不定壯起色膽,被人隨便勾搭兩下,也就跟進去見世麵去了。
今日卻不然,看到那些花枝招展的放浪*女人靠近,尤其那濃厚到讓人反胃的刺鼻香水味兒,林楓隻覺暴起一身雞皮疙瘩,趕緊錯身閃開。想折回又要多走冤枉路,而且害怕又被那不知躲在何處的神秘目光盯上,隻好硬起頭皮,低頭往前衝吧。
剛衝了沒兩步,前邊不遠處一陣嘈雜,似有人在叫罵。
瞧了眼,幾個像是喝多了的男人正在毆打一個女人,拳打腳踢的。而那個女人瑟縮在地上,鶯鶯淒淒,哭也不敢很大聲,聲音都悶在喉嚨裏,令人聽起來分外悚然。
八成是嫖客在打小姐。
林楓本不想多事,可是幾個大男人圍毆一個女人,心說小姐也是人啊,這群吃飽了撐的慌的人渣,幹嘛對住一個弱女子下死手!怎麽著也看不過眼,於是就故意很大聲地咳嗽幾下,意思當然是讓這些人注意點影響,收斂一些。
喝醉了酒的人,有幾個又有那般好脾性。自古就有酒壯慫人膽這一說,何況對方都是五大三粗的壯漢。其中一人聽出來林楓的意思,當即罵道:“咳,咳你娘,想挨揍不是?”說話伸手就抓林楓。
林楓被對方的酒臭味熏得想吐,側身避開,也懶得跟一個酒鬼計較。
誰知對方實在喝的太高,伸手一下撈了空,自己把自己閃了一下,撲通倒在了地上,立刻嚎了起來,大喊大叫“救命啊,打人啦,救命啊”。
呃……林楓一陣無語,感情這位是個碰瓷專業戶啊,這都能訛上人?躲開對方伸過來抓自己腳腕的手,暗罵一聲無恥,想走。
那醉鬼連撈幾下都沒抓住目標,嚎喪也似,叫的更誇張了。他的幾個同伴當即放開地上的女人,喊打喊殺叫罵著衝林楓圍了上來。
林楓氣苦,這麽幾個醉鬼對他還構不成什麽威脅,隻是這樣被不明不白糾纏上,實在惹人厭煩。不得已出手撂翻這群酒鬼,走過地上那女子時,見對方還在啼哭,好心勸慰道:“大姐,趕快回家吧!”
對方聽到林楓的聲音,身形一陣微顫,下意識抬頭看了眼林楓,尖叫一聲,立刻又披散頭發低下頭,從地上爬起,驚慌失措就要往路旁邊一間小發廊鑽。
林楓感覺奇怪,此人好像在哪裏見過,腦海裏搜索半天恍然大悟,試著衝那女人背影叫了一聲:“朱婷婷?”
那女人身子突然僵住,原地停了那麽片刻,又速度飛快往發廊內跑去。
見對方如此反應,林楓越發篤信了自己的判斷,確認她是自己的同班同學朱婷婷無疑。隻是對方為何會出現在這種場合?林楓有些茫然,有心上前敲門探詢虛實,又擔心對方有什麽顧忌或苦衷,見麵後徒添尷尬。
想想這種曖昧地方,遇上熟人也確實多有不便,於是他也就沒再多想,搖搖頭自行走了。
隻是朱婷婷的突然出現,仿佛一塊石頭壓在心裏。
好端端一個女孩子,做什麽不好?幹嘛跑這種地方打混?林楓打定主意,明天見到王小芸,一定要告訴她這件事。
朱婷婷家在遠出郊區農村裏,家境比較貧寒,聽說上這個高中費了好大力氣,她不會是因為缺錢,晚上就來這種地方……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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