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罪惡滔天,如今已經被斬首,我皇天恩浩蕩,念在你們雖然追隨董卓,但是並沒有什麽大錯,有意放過你們,給你們一條活路,怎麽你們換不願意接旨麽?”王允雖然麵色嚴肅,但是也不由語氣平靜地說道。王允自然明白,要想徹底控製長安的局勢,眼前這批人自己無論如何都是要爭取的,當然如果可以選擇的話,王允也希望可以將眼前這些人治罪,這些人雖然不是主犯,但是這些年跟著董卓也是沒有少做壞事,不過眼下王允是在太需要力量了,在這亂世當中沒有自己的人馬,即便是像王允這樣身居高位得人,也隻不過是個擺設而已。所以王允首先來到了軍營,為的就是能夠收服這匹人馬為自己所用。
聽見王允的問話,一眾兵將都是心中一驚,不知道眼下究竟應該如何,都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樊稠,他們的心中雖然都覺得眼下能夠得到陛下的原諒,重歸朝廷的懷抱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不過這種事情想歸想,真正做起來還是需要有人帶頭的,於是大家都將目光看向了樊稠。
“我等願意自此之後投靠朝廷,為朝廷東征西討,不過朝廷必須答應我們過去的事情既往不咎。”看著大家投來的目光,樊稠定了定神,略作思考之後,終於開口說道。
樊稠的這句話說出了在場所有兵將的心聲,他們跟著董卓入關以來,好事基本上沒有做過,但是燒殺搶掠的事情卻是做了不少,所以他們最怕的就是有人秋後算賬,而現在就是談條件的時候,皇帝什麽雖然威嚴,但是在這些人看來卻不知錢,眼下不是王允做主麽、那麽他們就需要王雲一句話,反正在誰手裏都是當兵,他,門並不在意是為誰賣命。
“好我答應你們對過去的事情既往不咎,不過你們以後要為我皇征戰沙場。”王允也不是個迂腐的人,一下子就聽出了樊稠話裏的意思,將手上的聖旨一合,鄭重的說道。在王允看來眼前這些人自己也隻是利用而已,隻要他們答應征戰沙場,那麽王允可是不會吝惜他們,在日後的征戰之中眼前的人又能活下來多少呢?如果能活下來,那麽他們為大漢征戰的功勞也是足以敵得過他們的罪孽了。
“多謝司徒大人。”一聽王允答應了下來,眾人在樊稠的帶領下紛紛下拜,王允等於將眼前這些人徹底收服了。
“既然如此,你們跪下來接旨吧。”雖然眼前這些人已經投靠了自己,不過王允還是堅持讓大家接聖旨,用以表示對皇帝陛下的忠臣,必定和董卓不同,王允可是打著皇帝的旗幟起來除去董卓的,所以在新的朝廷當中必須要尊重皇帝的存在。
“等等,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就在樊稠等一眾將士要跪下來接聖旨的時候,突然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卻是阻止了眾人就要下拜的動作。眾人回頭看時,卻見一人頂盔冠甲縱馬而來,身後一眾士兵簇擁著,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這裏所有兵馬的頂頭上司牛輔。
“參見牛輔將軍。”牛輔剛一來到,樊稠等人全都下意識的向下參拜。這卻另得王允眉毛直皺,這牛輔的積威還是很重啊。
“王允你好大的膽子,未經允許竟然敢擅自闖進我的軍營,來人啊,給我拿下。”牛輔瞥了一眼行禮的樊稠等人並沒有說話,而是轉身衝著王允等人大聲喝道。
隨著牛輔一聲令下,牛輔身後的親兵便簇擁了過來,要將王允拿下。不過王允身邊的侍衛們卻也是馬上行動,將湧過來的牛輔的親兵擋在了身前,雙方一時之間劍拔弩張,隻等一聲令下就要上前衝殺。
而此時以樊稠為代表的軍營眾將士,卻是並沒有動,隻是靜靜的看著。而此時牛輔和王允的目光都看向了樊稠似乎是在等待樊稠的決定,而兩人帶來的人馬這個時候也詭異的停止了衝撞各自收縮。
“樊稠,你剛才不是說要為陛下征戰麽?現在就是你表現自己的忠心的時候了,給我殺了牛輔。”就在這時候,在侍衛包圍圈保護起來的王允,突然衝著樊稠說道。
“樊稠,丞相大人待你不薄,你怎麽可以背叛丞相大人?隻要你今天殺了王允,這件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聽了王允的話,牛輔將目光也看在了樊稠身上,語氣略帶嚴肅的說道。
此時場上爭鋒相對的雖然是牛輔和王允,不過所有人的目光卻都注視著樊稠,大家都明白,眼下就要看樊稠的了,一旦樊稠下定了決定,勝利的天平馬上就會偏移。
“牛輔將軍,丞相大人帶我樊稠不薄,樊稠自然明白,並且範疇會將這一點銘記於心。隻是眼下形勢逼人,樊稠不得不為眾弟兄們的將來打算,請牛輔將軍贖罪。”樊稠的目光看了看牛輔和王允,心中便已經有了決定,於是開口向牛輔說道。
“你真的要背叛丞相大人?難道你真的不怕丞相大人?”牛輔不明白樊稠怎麽會這麽大膽,這完全顛覆了牛輔的認知,在牛輔看來樊稠一向對自己都很恭敬,更不敢忤逆自己,可是眼前的樊稠怎麽突然說背叛就背叛了呢?這還是樊稠麽?牛輔有些不敢相信。
“丞相大人已經不在了,我們這些兄弟還要活下去,情牛輔將軍成全。”此時的樊稠正在痛苦的下著決定,他雖然並不想和昔日的同僚牛輔作對,不過形勢逼人,樊稠也是沒有辦法。隻是伸手指了指落在角落處的那顆董卓的頭顱。
“丞相大人?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看見董卓的頭顱的那一刻,牛輔感覺天地都要崩潰,他的世界在這一刻完全粉碎,依稀間牛輔還記得他與董卓之間的點點滴滴。想當年牛輔不名一文,是董卓發現了他,自從跟隨董卓以後,牛輔盡心竭力幫助董卓,後來甚至做了董卓的乘龍快婿,將自己的利益和董卓的利益完全綁定在了一起。這次董卓身死,如果說其他將領還有後路的話,那麽他牛輔卻是一點退縮的餘地都沒有,擺在牛輔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麽為董卓報仇,要麽隨董卓一起死去,為董卓陪葬。
“將軍此地不宜久留,將軍快走,我們為將軍擋住眼前的敵人。”看見牛輔雙手捧起董卓的頭顱,還在為董卓的死而悲傷,身邊一個親兵悄悄走到牛輔身邊輕聲說道,聲音雖然很輕,但是牛輔卻聽得輕輕楚楚。
“我們走。”牛輔起身狠狠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王允,寒光微微收斂,對著身邊的親兵說了一聲,然後轉身離去。
“哼,到了這個時候幻想走麽?”一直注視著牛輔一舉一動的王允馬上發現了牛輔的動向,向著樊稠說道:“樊將軍現在已經到了你表現自己對於陛下的忠誠的時候了,你還部將牛輔拿下更待何時?”知道牛輔想逃,王允並沒有讓身邊的人去阻擋牛輔,而是對著樊稠說道,必定樊稠雖然已經投靠,但是樊稠的忠誠還是要經過一番考驗的。
“將軍我們怎麽辦?”樊稠身邊的將領可是沒有樊稠這麽多的考慮,隻是等待著樊稠的命令,不過看他們的神色卻是已經準備好隨時和牛輔動手了,這些人也許別人本事沒有,但是對於痛打落水狗卻是別有獨到之處,絕不心慈手軟。
“哎,牛輔將軍對不起了。”說著樊稠歎息一聲,將身體轉了過去,似乎不想看見牛輔被殺一般,不過就在樊稠轉身的瞬間,卻是伸手在空中擺了擺。
看見樊稠的這個舉動,一眾士兵就像看見食物的餓狼一般,向著牛輔一眾人馬撲了過去。他們的雙目中帶著殘酷,這種將原本高高在上的人踩在腳下的快感,總能滿足一些長期淤積地變態的快感的發泄,而這些士兵就將所有的快感建立在牛輔和他的親兵身上,甚至蓮董卓的頭顱也沒有幸免,在眾人瘋狂的絞殺之中成為肉泥。
就在長安城中發生著激烈的戰鬥,雙方你死我活的較量的時候,在長安城中一個偏僻的街巷中,一個不起眼的閑適校園中,兩個人卻正在愜意的品嚐一壺香茶。這兩人不是別人,卻是長安城中此時最具智慧的李儒和賈詡。
“嗬嗬,早就聽說賈詡先生在長安隱居,一直都想過來拜訪一番的,奈何相府之中俗世繁忙,在下卻是一直都不能得空,所以一直拖到今天才來拜訪先生,希望先生見諒才是。”說著李儒起身向著賈詡深深行了一禮。
“李儒先生過於客氣了,先生身為丞相身邊的第一謀士,自然要為丞相的千秋大業著想,又何必惦記我這區區鄉野匹夫,今日有勞先生惦記,老朽已經感激萬分,有哪裏敢受先生如此大禮。”見李儒行禮,賈詡忙伸手扶住,不讓李儒下拜。
“先生莫非還在生在下的氣麽?在下年輕識淺,先前因為怕先生進入相府,得到丞相的厚待,使得在下地位受到危機,李儒曾今做過不少對不起先生的事情,李儒在這裏一並向先生賠罪了,先生不肯受在下這一禮,莫非是到了如今任就不肯原諒區區在下?”見賈詡不肯受此大禮,李儒語氣誠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