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違反將軍的訓令,擅自放走了曹操,請將軍責罰。”回到兗州之後,太史慈單膝跪地向著呂布請罪道。
“恩。”在得知太史慈放走了曹操之後,呂布卻是大吃一驚,心中更是氣惱,不過這些年下來呂布雖然依舊難改有些隨性的脾氣,不過卻也不是衝動的人,聽見太史慈的說話,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哼了一聲,看向了旁邊的陳宮。
“啟稟將軍,太史將軍放走了曹操,雖然使得我軍斬殺曹操的計劃落空,不過卻也是其情可免,太史將軍和曹操乃是舊識,即便到了如今太史將軍還能放曹操一條生路,組建太史將軍重情重義。所以依照在下的意思,還是從輕發落。”陳宮雖然覺得太史慈放走了曹操,這樣的事情很嚴重,不過太史慈的能力出眾,陳宮也是明白呂布絕對不會忍心將太史慈殺掉,既然不能殺,那就表示還要用了,於是陳宮出麵說道。
“你們覺得呢?”呂布掃了一眼眾將問道。雖然從心裏呂布也是要保住太史慈,不過太史慈違反軍令卻也是事實,在太史慈和軍令之間,即便是呂布也很難抉擇,於是又向眾將問道。
“額,不如就讓太史慈將功補過。”身邊的典韋突然出聲道。典韋追隨呂布多年,雖然是個武人,不過卻也親眼看到呂布為了得到太史慈的認可所作出的努力,今日又豈能看著呂布為難,於是也出言保住太史慈。
“請將軍息怒。”一聽典韋的意見似乎不錯,又有幾名將領開口附和道。
呂布伸手製止了眾將的七嘴八舌,然後開口說道:“太史慈放走曹操乃是出於義氣,足見太史慈乃是有請有義,賞太史慈綢緞五百,錢一萬,以示嘉獎。”呂布掃了眾將一眼,說出的話確實令得眾將皆是一愣,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不過這就就聽見呂布接著說道:“曹操乃是我軍大敵,為了誅殺曹操,我軍死傷無數,卻因為太史慈放走曹操,使得我軍功敗垂成,當誅殺太史慈,以正軍法。”
先前呂布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眾將都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此時聽了呂布說出的後半句確實驀然一驚,原來太史慈還是難逃一死。
“太史慈雖然有錯,但請將軍劉他一條性命。”一聽呂布要殺太史慈,一旁的臧霸連忙跪了下來說道。雖然先前臧霸並沒有為太史慈求情,不過是因為覺得太史慈在呂布心中地位頗高,又在武力上和自己相若,想看看太史慈的倒黴像,不過此時見呂布要殺太史慈,這才連忙求情道。
“將軍息怒,請準許太史將軍戴罪立功。”陳宮此時也是一驚連忙說道,雖然陳宮也知道法不可廢,不過卻是更知道一將難求,更何況是太史慈這樣的將領要是殺了隻怕這損失便是不可估量的。
“諸位不必多言,我太史慈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放走了曹操,我會承擔一切後果。”說著太史慈一個起身,來到了呂布身前說道:“多謝將軍對太史慈的厚愛,太史慈有負將軍所托,讓將軍失望了。”說完太史慈轉身而走,就準備接受呂布的怒火。
太史慈方才轉身,突然被一隻手從斜刺裏伸出正好攔住,太史慈轉身望去,正好看見呂布邁步走了過來,而拉住自己的正是呂布。
“太史將軍所為,違抗了我軍令,不過詳細追究起來,卻是我呂布用人不當所致,我早就知道太史將軍和曹操有些交情,卻將斬殺曹操的任務交給將軍,所以這是我的錯,將軍的所有罪責就由呂布一人承擔。”說完這句,在一眾將領震驚的目光中,呂布來到了眾人中間接著說道:“就用我的頭顱代替太史將軍的頭顱吧。”
看著呂布傲然立於眾人麵前說出這樣的話,眾人都是大驚,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呂布在說出誅殺太史慈之後,竟然會為太史慈頂罪,隻是這裏所有的人都是呂布的手下,這呂布的腦袋又該由誰取下呢?
“將軍請三思。”典韋第一個跪在呂布麵前大聲說道。隨後眾人也都醒悟過來,向著呂布跪倒道:“請將軍息怒。”
“將軍,我太史慈犯的錯,我自己一力承擔,怎麽敢讓將軍替我頂罪,太史慈這就赴死。”見到眼前這一幕,太史慈頓時也情緒激蕩起來,本來太史慈覺得自己放走曹操並沒有什麽,即便是呂布要殺自己,太史慈也依然不覺的。當時放走曹操的時候,太史慈雖然腦袋有些發熱,不過太史慈卻是並不後悔,但是此時看見呂布竟然要為此赴死,太史慈隱隱卻是有些後悔起來,畢竟曹操雖然是太史慈敬佩的人,但是呂布這些年得所作所為太史慈也是看在眼裏,對呂布的敬重更是勝過了所有。
“站住,太史慈你要搞清楚,我並不隻是在為你頂罪,我是在為我自己犯的錯誤贖罪而已。今日我們不能誅殺曹操,他日在和曹操大戰,就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將士會為此送命,而這都是因為我的安排不夠周全,若是我不能給三軍將士一個說法,如何能夠讓那些死去的將士們安息。”呂布之所以弄出這麽多的事情,其目的就是要讓太史慈認錯,此時見到太史慈有了求死之心,已經知道太史慈逐漸認識到了錯誤,於是出言將太史慈的錯誤之處點了出來。
“不,將軍讓我去誅殺曹操,乃是對我的信任,是太史慈辜負了將軍的信任。我這就給三軍將士一個交代。”這這太史慈也是性情中人,聽見呂布話這麽一說,頓時想起了連日來和曹操大戰,死去的許多將士,心中頓時一痛,伸手一探,便抓起了腰間的戰刀,向著自己的脖頸抹了過去,竟然是要自殺。
“當”一聲清脆的金鐵交擊之聲傳來,卻是呂布不知何時已經出劍,將太史慈這自殺的一劍擋了下來。
“如果你知道錯了,那就因該用自己的力量結束這個亂世,而不是在這裏白白的犧牲。”看到如今太史慈竟然要自殺,呂布明白太史慈已經認識到了錯處,相信下次和曹操見麵,太史慈應該不會在會想要放過曹操,於是呂布在檔下了太史慈的自殺一刀之後,瞥了一眼旁邊的陳宮。
“諸位,請聽我陳宮一言。”陳宮本來以為呂布真的會為了正軍法,而誅殺太史慈。但是隨著呂布站出來為太史慈頂罪,陳宮開始明白了呂布的用意,並不是真的要處罰太史慈,而是通過這件事呂布覺得太史慈對自己並非一心一意,想要借此機會教訓太史慈,使得太史慈以後不會再做出這種事情。於是陳宮才一直冷眼旁觀,到了此時見呂布看向自己,陳宮明白,已經到了自己出麵打圓場的時候了。
“太史將軍放走了曹操,實屬罪大惡極,論罪當誅,隻是即便如今太史將軍自殺謝罪也是於事無補,相反卻是削弱了我軍的力量,再加上主公對太史將軍喜愛有加,願意為太史將軍頂罪,所以太史將軍應該留在軍中以便能夠將功補過,戴罪立功。至於呂布將軍為太史將軍頂罪,雖然此罪責不輕,不過自古以來法不加於尊,呂布將軍身為三軍統帥,大漢太尉,身係大漢安危,尊貴無比。所以在下以為呂布將軍應當效仿前人割發代首,以此維護軍法尊嚴,不知呂布將軍意下如何?”陳宮馬上知道了呂布的意思,向前一步跨出,在眾將麵前說道。陳宮這話不僅為太史慈找到了開脫的理由,更重要的是,為呂布想到了解決眼前難題的辦法,古人認為身體毛發受之父母,割發乃是不孝的舉動,所以這割發代首也算是勉強可以說的過去,再加呂布身為三軍主將,朝廷重臣這頭發的意義自然也就不同,所以陳宮這個主意還是很能夠唬人的,既可以保住太史慈,同時也能讓呂布的形象更加高大,最重要的是自此以後太史慈即便是對呂布還有異議,也隻能甘心情願的為呂布效力,正所謂一舉兩得。
“陳宮說的有理,此事正當如此處理。”聽陳宮這麽一說,呂布二話不說,手中長劍一起,就將自己的一縷頭發斬了下來,向眾人說道:“天子犯法本該與庶民同罪,隻是我如今身有重任在身,就將我這屢頭發懸掛於城門之上,以發代首。”不等眾人說什麽,呂布率先說道。
“呂布將軍,這?”看到這一幕,太史慈頓時大驚,太史慈怎麽也不會想到,呂布竟然會願意為自己削發,到了此時太史慈對於呂布隻有無盡的感激。
卻說曹操戰敗而走,等到不見有呂布軍追來,著草停下腳步聚攏士兵,得兵不過七八萬之多,其餘兵馬大多逃散,或者已經被呂布軍俘虜,不過幸好夏侯惇帶領的五萬騎兵損失不大,再加上虎豹騎經此一戰,也總算是見過了血,積累了作戰經驗。這樣算下來,曹軍的損失並不算太大,不過連日來連戰連輸,對於曹軍的士氣卻是有了很大的打擊,這使得聚攏起來的曹軍一片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