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賢弟,我是當朝高閣老的族人,親傳弟子中,位列第七。歐陽師弟在高師的十二個親傳弟子中位列第九。你是通過歐陽師弟接觸儒道的,也算是高師傳下的儒修一脈,雖然不是正式入門,但兄弟相稱總不為過。愚兄六十有三,比歐陽師弟癡長幾歲,師弟,還有年紀輕輕的你都進位儒士,我還在世間蹉跎,慚愧啊。吾名高澤,字雲馗,現在禮部任一閑職,此次貢試,也是主考之一,現在主要負責各省考生入城事宜。”高澤是個自來熟,雖然年紀是魏鴻肉身爺爺輩的人,但同道之間,修為第一,要不是有歐陽修那層關係,他稱魏鴻為前輩,大師也不為過。
魏鴻識趣地接話道:“原來是高師兄,久仰久仰,歐陽老夫子在家的時候,經常提起你這個在京給他不少幫助的七師兄。高師兄,我雖然進位儒士,但還沒有通過稷下學宮的認證,做不得數。你看,這大陣能量還沒有散去,是不是可以關閉一下,讓我們進城再說。”
“這可不行,護城大陣一刻也停不得。”高澤遞給魏鴻一個麒麟玉佩,說道:“這是皇室地仙上卿的身份憑證,高師聽說你要來洪京,特意上奏聖上,為你求來的。有了它,大陣對你就不會有什麽反應了。”
玉佩三寸見方,其上圖案為大洪王朝皇室供奉的聖獸-----翻江倒海水麒麟,極品水玉製成,裏麵有地仙神念刻製的陣法,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極品法器。不過對於魏鴻而言,除了作為進出洪京的一些陣法禁止的憑證之外,沒有什麽其他用處。
“稷下學宮對你的考察,不必放在心上,你的修為境界擺在這裏,隻要沒有違背儒道先規,認證不過是走走過場罷了。”高澤這幾十年都把心思侵注在如何晉級儒士上,對於這些,他知道的比魏鴻多了許多。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魏鴻也就放心了。
“高師兄,沒什麽事的話,小弟就進城了。家眷和朋友都在那邊,呆久了,他們可就要為我擔心了。”魏鴻明言。
高澤有些失望,好不容易能跟一個儒士拉上關係。不過,他並沒有為難,隻是告訴魏鴻,他的事情在王朝上層開始流傳,皇室在貢試後,會正式對他提出邀請,即邀請他成為洪氏一族的客卿。成為洪氏客卿好處多多,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高師要他慎重考慮。高師和徐閣老有自己強大的家族勢力,不是皇室的客卿。就算皇室逼迫,也要限定成為客卿所需服務的年限,千萬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高師會為他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的。歐陽修是高閣老的親傳弟子,自然沒有這方麵的顧慮,皇室還不至於跟臣子搶學生。
果然如此,還沒進城,就陷入了王朝的政治-鬥爭中,魏鴻有點擔心這次的洪京之行能不能如願了。其實他隻想出外為官,牧守一府,有可能的話,拿個行省總督當當也不錯,並不想留在洪京,成為政治-鬥爭中的棋子。但事情顯然不是他能控製的。
連續通過十來道關卡,護城大陣都沒有什麽特殊反應,看來高澤說的沒錯。魏鴻和南離行省的士子匯合後,除了王奇他們幾個關心地問他出了什麽事情之外,其他人並不關心這個遲到的同科孝廉。魏鴻對他們的關心有些感動,好久沒有聽到兄弟朋友的關切話語了,有種回到地球學生時代的感覺。
有些事情他們還是不知道的為好,魏鴻隨便找了個借口,把遲到的過程搪塞過去。家眷不是上京的孝廉,和魏鴻走的不是同一條通道,所以還得去尋找他們。神念出體,近百裏方圓都是魏鴻的感知範圍,這還是魏鴻特意壓製修為的結果。不少修士感覺到了魏鴻的窺視,他們的靈識也朝魏鴻的方向掃視過來,但見到那塊水麒麟玉佩,紛紛把靈識收了回去。
終於在洪京城南門感知到了大批黃龍馬的氣息,與自己有血脈感應的人,就是兒女和妹妹也在那裏。魏鴻在這和王奇及其他南離行省的士子告別了,他們要去禮部為參考士子準備的驛站。魏府此次來京的人數太多,禮部為每個士子準備的院子隻能容納幾十人,近兩千人的魏府車隊,這點地方怎麽能住的下呢。在東榮城的時候,南宮問心和魏府的幾個執事先他們進入了洪京城,興許這個時候,已經買下了一座新的府邸吧。
南城門外,魏府眾人正在城門三裏外等待家主歸來。城門高十丈,寬九丈,進出的人流和車隊熙熙攘攘,一刻鍾,也不見得能向前移動十米。三裏外的魏府車隊也在其中,不過要輪到他們進城,少說也得再等兩個時辰。
十丈高的城門相對於幾百丈高的城牆來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城牆外邊等待入城的人群,就像搬家的螞蟻般,連綿不斷,一眼望不到邊。如果魏鴻在西南門和其他士子一同入城,自然不用受這份罪。魏鴻不是他們,他是魏家的家主,魏蘅和魏衍的父親,魏菁的大哥,那群女人的丈夫,不能逃避自己應當承擔的責任。
南城門是由一大兩小三個城門組成,中間是主要的進城通道,兩邊的城門有時大批人馬出進,有時半個時辰也不見一個人出入,看情形,他們都是經常高門大戶的家眷和奴仆,衣著光鮮,不可一世。隨身帶著標有各府印記的令牌,守城的兵卒不敢阻攔,還得點頭哈腰,與主門官兵的囂張跋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來到魏府車隊前,魏鴻沒有和親人說話,交代車隊負責人立即轉向,到左邊那個現在沒有人進出的小城門附近集合。魏鴻雖然不是很清楚那玉佩代表的分量,但仔細想來,王朝的地仙客卿擁有不少特權,兩個小城門連世俗大族奴仆都能進出,自己這個偽客卿怎麽說,也比他們高貴許多,帶點人進城應該不難。
事情正如魏鴻所料,水麒麟玉佩的功用明顯比他想象中的要強上一籌。魏府車隊非常順利地進城了,沒有任何刁難。在城門官眼裏,水麒麟玉佩隻有在皇室長老會長老一級的人物中才能見著,這些老古董可不是好相處的人,自己在他眼中肯怕就如螻蟻一般。修士容貌,凡人的肉眼凡胎是不能看破的,城門官覺得自己是個有見識的人,認為眼前的年輕人肯怕是個幾百歲的老家夥。戰戰兢兢地為魏鴻處理了魏府車隊進城的事,不求得到什麽好處,隻盼望這個瘟神早點離開。
入城之後,進入魏鴻眼簾的是一條幾十裏的甬道,城門口的寬度約為三十丈,走到盡頭時卻不足十丈。如果普通人在此呆上一夜,有可能被四周的寂靜恐怖嚇出病來。甬道兩邊是甕城的高牆,高牆上依稀可見密密麻麻的孔洞,是戰時弩箭的射口,就算敵軍攻破大陣,進入甕城,死傷的人數一定會比攻城的時候更多,畢竟軍隊中是極少存在修士的。
出了甕城,才算真正到達洪京城外城。外城是平民和外來客商的主要居住之地,擁有洪京戶籍的京城人士在此不足十萬,除非家境破敗,或者謀生需要,洪京本地人是不會在此過夜的。外城的流動人口每天都有幾百萬,客棧、酒樓、青樓、賭場、行會會館等建築繁多,三教九流,操著各地口音的人都有,是京城治安事件頻發的地方。
魏府車隊的目的地不是外城,南宮問心遣人來報,他在內城第三重離宮城南門五裏的地方買下了一座占地九十多畝的宅院,兩千多人擠擠也夠住了。魏氏隻是子爵,在都城置辦一百畝以上的府邸就是逾製了。
內城有三重,宮城有兩重,能在第三重內城置辦宅邸已經很不錯了。多虧了魏水子爵這個貴族稱號,要不然南宮問心連內城都不準進。不過此地房價是在太高了,在水仙鎮置辦一百畝的宅邸,就算裝修按當地的最高標準來,也隻需三萬兩黃金左右。而南宮問心買下的這個宅院,花了五十萬兩黃金。幸好魏鴻在東榮城的時候拿一塊中品靈石兌換了一百萬兩黃金,要不然,把南宮問心賣了,也湊不出這筆錢。
來到新買的宅子,魏鴻用神念裏裏外外掃視了幾次,沒有什麽地下密室,也無陣法痕跡,府中家具齊全,布置文雅,看來屋子的原主人對府邸保養的不錯。新的宅院隻有五進,前麵兩進,作為主人會客,護衛住宿的地方,占地六十畝左右,剩下三進自然是家眷所住的後院,地方雖小,倒也雅致,南宮馨兒很滿意,不知是不願駁自己堂兄的麵子,還是什麽。魏鴻對房子的評價,還湊合,隻好委屈1200人的白虎一營將士,每十人住一間屋子了。
北玉清和幾個姐妹早就去選自己的院子了,後院三十畝地,除了魏鴻的院子大一些外,魏夫人們的院子就隻能將就著了,先到先得,難怪她們有點急了。以前她們沒有升格,幾個女人住一個院子都覺得寬敞,現在身份變了,對這些都講究多了。其實魏鴻打算讓南宮馨兒和北玉清都和自己住一個院子,兒女都在身邊,好就近照顧。北玉清對此頗有微詞,魏鴻每次閉關的時間那麽長,現在就算短時間忙於世俗事務了,在家的時間仍舊不會很長,還是自己選一個院子來的好,魏鴻的院子就讓南宮姐姐打理吧。
忙活了兩天,魏鴻諸人將新府邸重新布置了一遍,使她看起來,和魏家莊的魏府布置相似,終於有了一點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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