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神祗之路

第六十章 朝堂之議

正當魏鴻自怨自艾之時,兩個不速之客來了。他們見到魏鴻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年輕,太年輕了,相比之下,自己這百來年,真的活到狗身上去了,沒有半點長進。

魏鴻看到被眾多貢試考官簇擁著的兩人,再怎麽無知,也知道他們是王朝的核心人物。夫子後期,看來是當朝兩位閣老宰相啦。

“在下水仙鎮魏鴻,見過兩位閣老。”沒有下跪,隻是平常一揖。

高從仁和徐茂紛紛擺手,齊聲道:“不敢,不敢,同是儒修,你為先賢,我等後進怎敢受你的禮呢。”聽到閣老的話,旁邊以為要來興師問罪的眾考官,腦子好像被車撞了一般,空白一片。先賢啊,大洪王朝八百年都未曾出現過的傳說啊。

“前輩無需如此,魏鴻隻是僥幸在尋道的路上比兩位先走了幾步。我的儒修功法還是你們在大洪王朝播撒下來的種子,怎能忘本。兩位還是叫我的名字吧,先賢的稱呼就免了吧。”魏鴻謙虛的說道。

高從仁到底和魏鴻有一段香火情,“既然你堅持,我們就叫你魏小友吧。大道之下,達者為先,我們癡長數十年,就算有間接的授業恩德,不過境界擺在這裏,平輩相交,已是我們占大便宜了。”徐茂也在旁附和。

“兩位老人家說的即是,是小子高攀了。”魏鴻欣然同意。

名分定下之後,事情就好解決了。兩位閣老確認是魏鴻搞出的意外之後,忙著去皇宮,對皇帝解釋此事。讓貢試照常舉行,就匆匆離去了。至於那幫子興師問罪的考官,得知魏鴻如此高的儒修境界,跟閣老都平輩相交,早就把原先的憤怒忘掉了,哪敢找魏鴻這儒道高人的麻煩。

同魏鴻一間考室的士子都被各自考官下了封口令,見到魏鴻悟道的驚人場麵,他們隻會好好記在心底,都是聰明人,怎麽會胡言亂語呢。

有了上篇文章的前車之鑒,魏鴻對自己以後的手跡越加留心。不再涉及天人交感之事,沒有深思熟慮,不再冒然下筆。就算要寫出驚天動地的文字,也用不著搞出這麽大的局麵,向世界本源借高利貸,可不是一件什麽好事。以魏鴻的習性,寧願水到渠成,也不願行此險棋。不過誓願已經許下,再說什麽廢話,於事無補,隻好硬著頭皮接受現實。

三天之後,魏鴻從國子監出來,看著對自己恭恭敬敬的考官,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大局已定,相信朝堂諸公,不會在貢試上給我小鞋穿吧。一個先賢境儒修的怒火,可不是任何人都承受的起的。修為的秘密已然不保,就充分享受它給自己帶來的好處吧。

回到玄武坊的魏府,發現魏家眾人都在等他歸來。前廳擺滿了不知何人送來的禮物,還有不少人拿著名刺等著魏鴻接見。看來,消息早就走漏了,魏鴻安排南宮問心處理這些事,擁著自己的姬妾,往後院而去。

推辭了京城不少大族的邀請,魏鴻難得地享受著大變前的安寧。此時大洪王朝的朝堂,為魏鴻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儒家先賢的事情,攪地一團糟糕。先賢境儒修不為宰輔,是立國祖訓。但沒有說先賢不能擔任王朝官員啊,何況還是前景光明的二十幾歲的天才儒修。要皇室和朝廷放棄這麽好的機會,如此優秀的人才,真是一件難以取舍的事。

不過對於金科狀元的人選,大家都沒有異議,魏鴻是唯一的榜首人選。暫且不說他的文采如何,就憑他的儒道境界,在座的袞袞諸公都不如他,有他參與的科舉考試,說實話,他們這群主考,肯怕連評判的資格都沒有,怎麽可以說三道四呢。

四月十二日,天寶二十九年的進士榜單出爐了。魏鴻不負眾望,位列榜首。自從自己先賢境的修為暴露之後,魏鴻就知道,金科狀元的位子非自己莫屬了。至於自己的策論文章,看自己的第一篇文章就知道了。集地球古代治民之術之大成,引發天人交感的文章,試問除了魏鴻,參考的其他士子,何人的文章能與它爭鋒。說真的,魏鴻心裏想把那篇文章的原稿從禮部的卷宗中收回來,這是自己天地誓願的載體之一,有莫大威能,常人可近,但奸邪難觸,鬼神勿近。不知這麽好的物件,最終會花落誰家,是成為皇室的收藏品,還是藏在某個大臣的書房。

玉珠大陸泰山玉皇頂,魏鴻盤膝而坐,五心朝天,正在適應突破先賢中期給自己的神魂造成的影響。先天神魂在此界為天仙大能才能擁有的神魂,魏鴻的先天神魂經過溫和的混沌之氣洗練,是品質最高的紫色。可惜魏鴻境界不到,沒有顯現出命魂,不能進一步提高神魂品質,顯現命魂是天仙中境即真仙才有的道行。

天仙命魂顯;金仙地魂現;太乙天地命三魂合一,神魂化元靈;大羅元靈超脫命運長河,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天地同壽,一切時空,永恒自在。

魏鴻在混沌時,由於境界過低,白白浪費了那極佳的機會,神魂隻是修煉到相當於度過飛升劫的天仙初境即神仙。如果換作打小在修真環境生存的人,在溫和混沌之氣的洗練之下,得到的益處肯定比魏鴻多,沒吃過豬肉,難道沒見過豬跑嗎。畢竟魏鴻前世生活在一個無神論統治的末法星球,許多修煉常識,魏鴻都不甚明白,就算得到東方神祗的傳承,也沒有師父教導,靈珠子是一個很好藏書館,但未必是一個好老師。如果現在魏鴻跑回地球,也許他就不會為了尋找仙跡空耗時光了。如果有了武道和神魂修煉的基礎知識,也不會白白浪費在混沌的三百年時間。要知道,除了被動修煉之外,魏鴻把剩下的時間都用來搞科學研究了。現在想來,真有點本末倒置了。

稷下學宮來主持魏鴻認證儀式的儒士,送給魏鴻兩本前輩先賢手書的儒修法術抄本。裏麵記載了幾個儒士常用的法術,真言術,靈光幻鎧法,劃字成符法等等七八個儒修常用的手段。魏鴻來玉珠大陸,不僅是為了鞏固修為,還有熟悉這幾種法術的用意。

真言術跟魏鴻的神術天地法言有些相通,追逐的都是達到言出法隨的境界,隻不過法術的範圍大小有差距罷了。如果結合金口玉言運用,也有增幅的效果。真言術,講出的都是儒生常常背誦的【荀子】的警世名言,結合自身和儒家氣運來破敵,如果對手氣運比儒家氣運都要強大,就有可能遭到反噬。不過在玄離界,肯怕是找不出比儒家氣運都要強大的個體修士了。真言術用來困敵一時是最好不過了,但沒有什麽殺傷力。

靈光幻鎧法,即將先賢的浩然靈光幻化成武將鎧甲,防護全身的法術。浩然靈光,外邪不侵,異種法力很難侵蝕,這種法術對沒有什麽攻擊力的儒士而言,就是完美的烏龜殼,雷打不壞,風雨不進。

劃字成符法,本是符修的專利,儒門前輩經過數代研究,終於把它改為儒修可以用的攻擊法術。不像符修,需特有的符筆和靈獸血液才能使用。儒家的劃字成符法,境界低時尚需道具輔助,到了先賢境,可以虛空書寫,字化符籙,攻擊強敵。

正當魏鴻在玉珠大陸熟悉儒家法術時,王朝早朝關於他的討論,進行的如火如荼。朝廷重臣們,對於魏鴻這個金科狀元的安置有三種方案,誰也說服不了誰,陷入了僵持的局麵。高從仁代表的那一派,要求把魏鴻留在王朝任職,不過不能呆在朝廷中樞。把他放在郡守的位置上曆練幾年,當個行省總督是輕而易舉的事,這樣既保全了儒門先賢的臉麵,又不違背祖訓。徐茂則堅持送魏鴻到大運天朝擔任王朝正使,這樣既給魏鴻麵子,又能讓他不蠶食王朝氣運。還有的是一些老頑固,堅持王朝祖訓不可更改,不能讓先賢境儒修出仕,最好給魏鴻一個虛位顯爵,打發他回去,開書院也好,著書也罷,總之不能當大洪王朝的官。

端坐在紫金皇位上的洪興鈺,被他們吵的都有點不耐煩了。都爭論了三個時辰,幸好各位大臣都是有修為在身的人,要不然,以他們平均近七十歲的年紀,早就昏倒在大殿上了。

在洪興鈺看來,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大運天朝連相對於天仙的儒師都能位列宰輔,不怕他影響國家氣運,大洪好歹也是一個王朝,怎麽會連這點度量都沒有。建國之初,太祖害怕稷下學宮既然能扶持他坐上帝位,也能另換一個人坐上這個位子,所以才找來先賢境修士位列宰輔會影響初生的大洪帝國的國家氣運的借口,把前來幫助他的師兄弟們趕回稷下學宮。現在帝國已經變為王朝,根基穩固,洪氏的皇族地位無人撼動,還拿這些陳詞濫調作為借口。古人尚知千金買馬骨,難道到了朕這,就隻會把到手的人才往外推嗎?洪興鈺心裏不禁對這些朝臣惱怒起來。

高從仁從皇帝的臉上看出他煩躁的表情,知道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道出自己堅持的原因。魏鴻的儒修靈寶和貢試文章,其上都有顯示,他很大可能已經許下了天地誓願,治理南荒,教化蠻族。就算不為王朝的官,也會跑到大楚帝朝為官,爭取還願的機會,王朝不能把本國的人才往外國推啊。就算王朝和楚國都不接受魏鴻,為了自己的證道之路,他肯定扶持蠻族建國,或者在南荒自立,到時候,朝廷就悔之晚矣。

皇帝被他的一番肺腑之言打動了,乾綱獨斷,同意了高從仁的說法,過段時間在為魏鴻選擇他任職的州郡,這次朝會就這麽結束了。魏鴻還在為修習儒家法術的進度煩惱,不知道他已經有了今後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