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洪王朝疆域廣闊,在王朝的南荒邊鄙之地,不僅有一個附屬於洪氏王朝的南荒王國,還有直屬朝廷中樞的九個特大行省。
南荒王國的第一任君王熊霸,乃是宣宗時蠻族諸部的大首領。距今約四千年前,熊霸率領本部蠻族臣服於當時的大洪皇帝,被朝廷封為南荒王,永鎮南部邊疆。王國屬地近九百三十萬平方公裏,國中黎庶約為兩千萬,東部瀕臨遼闊無邊的南大洋,最南邊有很少一部分領土與裕州大楚帝朝接壤。
可是,直屬王朝的九大行省,除了東霖行省之外,犍為、越嶠、永昌、廣漢、武都、軒澠、桂烜、南蠻八大行省與朝廷中樞若即若離,陽奉陰違,諸省軍政大權被南荒大族全盤掌握,隻差沒有打出旗號,公開造反了。
南荒九省之中,東霖行省疆域麵積最大,約六百萬平方公裏。行省版圖之中有雨霖郡、雨擎郡、桂霖郡、武霖郡、章霖郡,五個大郡。
五郡之中,東南麵的武霖郡,與永昌行省接壤,最為靠近南荒中部大族的核心屬地;西部桂霖郡和章霖郡境內多山地,而且其中很多都是蠻荒山脈的小支脈,處於眾蠻族部落下山狩獵的範圍之內,幾百年來,兩郡幾乎成了無人顧及的荒野之地,人口極其稀少,經過當地官員和總督府的十幾年努力,終於再次回歸王朝統治之下;行省治所雨霖郡乃是總督行轅所在,宣撫使衙門駐地,人口眾多,經濟繁榮;而魏鴻的第一個領地雨擎郡,如今重現昔日之榮光,真正成了東霖、南離兩省通衢之地,也是行省境內首屈一指的商貿大郡。
紅蓮神教勢力遍及整個南荒,不僅在南荒王國建立了分教,而且在南荒各個行省都有一個總壇存在。據那位藍衣女子沈含香所言,他們在東霖五郡的郡治,建立分壇,而行省總壇則是設在官府勢力最為微弱的武霖郡。紅蓮神教分壇轄下的教徒有多有少,人數多的,像武霖郡的分壇便有上百萬教眾,而少的就如雨擎郡的分壇,教眾不足萬人,還比不上永昌行省一個小縣的教眾人數。
不過,紅蓮神教雖是十萬大山邪道大派紅蓮教在世俗王朝的外圍組織,教中人員數以千萬計,但是神教內部頂尖武力比之修仙界一般的小門小派都不如。紅蓮神教內部,教眾魚龍混雜,地方上的壇主則各自為政,聲勢雖大,卻很難聯合起來,將教中實力擰成一股繩,合力對外。那些分壇壇主一般為築基修士,行省總壇壇主則必須有假丹修士的實力才能上任。而關於分教、總教的情況,由於沈含香在教中地位不高,還沒有接觸到這等高層信息,所以魏鴻他們也問不出更高級的情報了。
這場問詢進行了整整三個時辰,直至深夜,那幾個扮作下人混入總督府的紅蓮神教教徒紛紛招供,堂上眾人對此教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可是,四個潛入府中的築基境護法,卻一直沒有說話,看來他們是紅蓮神教的骨幹分子,一時半會,很難撬開他們的口。
“你們壇主在誠意伯身上施放的‘業孽奇毒’又是怎麽一回事?”聽完沈含香對紅蓮神教的敘述,魏鴻便問起了這件忽略已久的要事。
霎時間,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藍衣女子身上,很是期待她的回答。尤其是高雨婷、趙飛燕、徐靜茹、王鳳儀四位已故誠意伯的遺孀,她們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沈含香的身體。也不知道為什麽,三個時辰了,她們的精神還如此之好,難道所以被仇恨蒙蔽的女人,在這方麵的毅力比男人還強,真是奇事啊。
“這…,該怎麽說呢?從表麵上看來,它是一種詭異毒素,但是事實並非如此。蓮華山總教,每年都會派出教中長老到各地分壇視察。如果哪個分壇的教眾人數達到十萬人的界線,他們便會賜予分壇壇主‘紅蓮業火’神通的修煉方法。據傳,‘紅蓮業火’神通乃是冥土之中的尊者大神親自傳授下來,練至極處,威力無窮,甚至可以懾服真仙,焚山煮海更不在話下。神通的第一層便是要煉成幾縷‘業孽之火’,此火能傷人魂魄,毀壞修道人的根基,練氣境修士不可擋;第二層則是將‘業孽之火’結成火種,修成神通第二次,便可借助火種之威,多次施放業孽奇毒,築基境修士都很難不中招。據說,‘紅蓮業火’神通共分十三層,但是總教傳下來的僅有前三層的修煉方法,而且必須是分壇壇主及更高地位的教中上層,才能得到傳授。”
“也就是說,你們雨霖郡的壇主將此神通練到了第二層,有能力施放這種奇毒,並加害於誠意伯,是嗎?”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但魏鴻想再次確認一下。
“是,他身上的毒的確是虞秋虞壇主所下。”也許是悟到總督大人話中的深意,沈含香沒有半點猶豫,斬釘截鐵地說道。
朝那四位未亡人掃視片刻,魏鴻將他的目光停留在歐陽修的身上,“歐陽兄,想必你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那麽我倆聯名上交朝廷的奏章便由你執筆,隻需如實上報,其他的事,就留給洪京城的官老爺去頭痛吧。”
正在為此事發愁的歐陽修,欣然應允,之後便帶著誠意伯的遺孀離開了。
吩咐屬下將今日擒獲的嫌犯押進府衙地牢,揮退眾人,魏鴻悄悄地走進玉珠空間,利用玉皇頂的傳送陣,回到了真君界。
這個時候,靈珠子正帶著一幫仙界修士在真君大殿牙牙學語,甚是熱鬧。突然,他發現了外邊的空間之力有異常的波動,便放下手中的事情,走出大殿,來到殿前的廣場之上。藍色閃電,能量漩渦,這不是打開時空隧道的前兆嗎?難道是老大去而複返,嗯,也隻有這個可能性了。果然,數息之後,魏鴻的身影出現在漩渦之中。
“老大,您走了還沒一天,怎麽又回來啦?”離開的時候是早晨,現在乃是午夜時分,一天都沒過去,也難怪靈珠子會感到驚詫。
“有一件奇怪的事要問你,所以就來了。”魏鴻沒有廢話,直入主題。
“什麽事這麽急?”靈珠子問道。他非常熟悉自己老大的習性,無事不登三寶殿,要是沒有重要事情,老大又豈會來看他這個金屬疙瘩。
“你對冥土世界熟悉嗎?還有,你有沒有見到過地府鬼神利用凡人業力修行的?”從洪聖暇身上所中的“業孽奇毒”,魏鴻分析得出,“紅蓮業火”這門神通需要大量陽世之人的業力,才能開始修煉。他對冥土的事情了解不多,於是便向靈珠子這個萬事通來討教了。
“冥土世界,是一個充滿玄冥之氣、陰冥之氣……,各種陰極能量的黑暗世界。其中唯有元神之類的魂體可以存活,血肉之軀一入冥土便會被陰氣腐蝕,肉身片刻即毀,隻會剩下殘魂。生靈業力無形無跡,很難被修士用來修煉,老大,你是怎麽想到這上麵去的?”
“本尊今日發現,南荒境內有一個邪教,教中職位稍高的人都會一種名為‘紅蓮業火’的奇門神通。此神通便是依靠收集凡人業力來修煉的,你以前知道這樣的事情嗎?”
靈珠子的本體遊曆了三個混沌大宇宙,其見識可不是“淵博”二字能夠形容的,對業火方麵的神通應該不陌生。
“當然見識過,盤古宇宙佛魔兩道,都有此類神通流傳。佛家識因果,魔道斬紅塵,兩者都與業力有關,……”靈珠子侃侃而談,說了大半個時辰。
“那麽‘業孽之火’,你可有所耳聞?”現在不是談經論道的時候,魏鴻等不及了,打斷了靈珠子說教的雅興。
正說到興頭上,可是卻被旁邊的聽眾插科打諢,靈珠子心中很是惱火,不過,看到魏鴻陰鬱的臉色,瞬間清醒過來,“呃,業孽之火,從字麵上看,應是‘業報’和‘罪孽’兩類業力匯聚顯化而成的無形靈火。它是業火的初級形態,沒有特意的神通或者超強的實力,掌控不了此種靈火。”
原來如此,邪教中人的“紅蓮業火”神通果然不凡。要知道,業火乃是冥界之中至高無上的天地真火,一絲真正的業火,連金仙的法體都可熔化,若是天仙沾染了業火,瞬息之間便會形神俱滅。此時,魏鴻心中極為擔憂,也不知紅蓮教的那位創派祖師有沒有煉成真正的業火神通,要是被不幸言中,今後對付邪教的事便要重新考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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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斷網,今天補上這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