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惜啊,這方世界隻盛產紫星石,卻幾乎沒有仙石之類的礦藏,故此,本真人修道兩萬餘年,珍藏的仙石還不足百數。兩位前輩,不知你們身上,還有多少塊仙石?如果一直處在在這種禁靈環境之下,沒有足夠的仙石用來補充法力,我們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廢話!本座雖然比你多活了幾萬年,但是,平時的仙石用度,是爾等一劫靈仙的好幾倍,怎會有仙石存餘呢?聚星門的小子,你休想打本座的主意!”
“好了,此刻已到了生死關頭,仙石這等身外之物就無須再計較了嘛!本劍主最擔心的是,留守在傳送陣外的那些晚輩。觀現今的形勢,這一場大戰中,我等根本沒有什麽勝算,萬一那些小兒輩們,隨後也跟著進來,闖入那人的陷阱之中,我秦嶺五大仙門的精英弟子,豈不是會被星神宮的妖人來個一網打盡!兩位,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必須盡快離開此地,阻止這件慘事的發生!
“呃?倒真有這種可能呀!聖宵老兒,你今天總算聰明了一回!……,老劍瘋子之所言,頗有道理,本真人也覺得,與其在這裏苟延殘喘,不如進去拚死一搏,至少還有一絲逃出生天的希望。好,咱們入殿!”
……
元氣化身消失之後,星神殿的大門就一直明晃晃地敞開著。這時,大殿門前的光線忽然一暗,端坐在掌教鑾座上的魏鴻心神一緊,抬眼望去,頓時發現了三個期待已久的蕭索人影,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罕見的微笑。哈哈,魚兒上鉤,大事已成!
此次秦嶺修士請來助陣的這三位靈仙,在星神殿外頭用各自的神念,商議了將近三個時辰,雖然深知其中有詐,但是在這般無可奈何的情況之下,到底是忍耐不住了,最終還是踏入了星神殿之中。
聖宵劍主、火道人、天衍道人,這三位老道的靈仙,端的非常之謹慎,走進星神殿之後,幾乎是三步一停,一息一探。三股強大的靈仙神念,呼啦啦地在大殿中的每個角落裏來回巡視著,一次又一次,沒完沒了,根本不顧忌座上之人的感受。
好在這時,魏鴻還沒有開啟星神殿中的大巫靈禁,不然,以他們現在被極限壓製了的道行與修為,根本不可能將神念放出身體一尺之外。
數十息之後,聖宵劍主等人終於放慢腳步,在掌教鑾座雲台前,大約二十丈的地方停了下來。見他們一無所獲,識趣地收回了各自的神念,魏鴻隻微微一笑,伸手按了一下寶座上的機關,殿中兩側頓時升起了兩排白玉雲台,其上還放置著幾個蒲團。適才魏鴻此舉,顯然是有請客上座之意。
“不管恩與仇,入門即是客。三位,先請上坐!”
聞言,聖宵劍主等人不由抬起頭來高望了魏鴻一眼,隨即他們側過身來,各自的眼神裏麵,充滿了萬分忌憚與極度不信任之感。三人沒有說話,隻暗自點了點頭,然後緩緩地朝那些白玉雲台走去,似乎就要落座。
上首安坐的星神宮掌教魏鴻,此刻笑顏滿麵地看著三人,正待要和他們先禮後兵,分說一二,卻不想,聖宵劍主等人還未接近白玉雲台,突然停下腳步,飛上半空,全身法力大盛,同時,各自身上射出一道靈寶光華,在空中結成一個萬分玄妙的三才法陣,繼而便向著掌教鑾座上的人猛撲了過來。
“哼!本尊在此以禮相待,不想你們卻是這般無恥!小人,一群卑鄙小人!難怪此界的修士最會顛倒黑白,甚是無恥之尤,原來都是學自你們的!果然,爾等皆是一丘之貉,絕對不可輕饒!”
魏鴻心中惱怒之極,霎時大喝一聲,殿中的大巫靈禁立刻啟動。瞬息之間,在掌教鑾座前的十丈之處,極速升起了一層厚厚的金光屏障,“噗噗噗”幾聲過後,聖宵劍主等人的攻擊,就被完全擋在了金色屏障之外。
看到自己三人的突然襲擊全部落到了空處,聖宵劍主、火道人、天衍道人,三大靈仙的臉色頓時晦暗一片,可是,他們此刻沒有半點猶豫,刹那間便聚成一道三色遁光,一息不停,閃電般地向著星神殿大門之外逃遁開去。
可惜的是,現在已經太遲了。就在他們發起進攻的那一刻,星神殿的兩扇由數萬噸九天隕鐵鑄成的大門,砰地一聲巨響,赫然關上了。三大碎星界天外靈仙,化光飛遁而來,隻聽到“噗噗噗”幾聲,一下子就撞擊在了門前厚厚的大巫靈禁之上。
星神大殿中的大巫靈禁,乃是天極峰“天鼎大巫祭壇”上巫法禁製的延生,因而,同樣帶有一絲天鼎大巫的氣勢威壓,堅韌無比,霸道非凡。這三位靈仙遁光合一,全力出逃,非但沒有衝破此大巫靈禁,反而遭到了禁製反彈,接著隻聽到“砰砰砰”三道清晰的墜地之聲,通通被打回原形了。
聖宵劍主等人剛剛落地,忽然感覺身體一沉,他們身上的法力,竟然一下被封印了九成多,比之一名普通的至強散仙都不如。三位靈仙心中頓感不妙,此時他們各自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一片,不見一絲血色。不過,此等危急時刻,容不得他們多想,三人不約而同地聚在一起,再次結成了三才法陣,小心謹慎地防備起來。
如今的天極峰星神殿,被魏鴻將殿中的所有大巫靈禁全部開啟了之後,整個殿堂幾乎換了一副模樣,再也不複之前的富麗堂皇景象,忽然變得虛虛渺渺,神秘莫測起來。
大殿天頂,金石地麵,以及空間四壁,刹那間重重疊疊地,浮現出了無數金光耀目的禁製光華。待這六個方向的所有大巫靈禁完全顯化出來之後,便在半空中相互交織纏繞,似乎依照著某種玄奧的規則波動,急速地運轉起來。
短短的三十秒時間之內,星神殿內的大巫靈禁,顯化出來的璀璨金光,突然間九息九滅,最後一次,那一陣陣耀眼的金光,竟完全地湮滅無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整座星神殿和那大殿中央掌教鑾座上端坐的人。
而今,出現在聖宵劍主、火道人、天衍道人,這三位靈仙眼前的,乃是一片黑暗幽深,不知邊際的茫茫虛空。
這一片廣闊的虛空當中,無上無下,無前無後,四極顛倒,八方錯亂,更倒黴的是,連一絲靈氣的影子都沒有,完全將這三位靈仙固有的,需要耗費大量法力才能動用“靈寶法相”的天賦神通,克製地死死的。
“汝等三人,好歹也屬旁門天仙之流,為何不惜丟掉你們靈仙真人的臉麵,行那偷襲圍攻之舉,難道不怕有失身份,遭人非議嗎?”
一個飄飄渺渺的聲音,從三人的腳下、頭頂、四方、六合之處,悠悠傳來,飄蕩在整片虛空之中,不覺讓人感到詭異之極,使得被困的三位靈仙,根本就摸不清出聲之人所在的方位。
“哼!本劍主一生,行的端,坐的正,為何要怕人說閑話?何況,爾等乃是天外邪魔,多年來,禍亂本界,殺戮無數,……凡我秦嶺修士,人人見而誅之!誅滅汝星神宮一門,對於天下修士而言,不失為一件大功德之事,何來非議之言!”
聽到魏鴻百般嘲諷,聖宵劍主心中頓時燃生出一陣莫名怒火,霎時血氣上湧,冷哼一聲,說出了一番鐵骨錚錚地倨傲之言。此人的長篇大論中,充滿了一種“替天行道”的荒謬感,就好像此刻他才是主宰,而星神宮諸人卻是他“刀下的魚、肉”一般。
這一番悖逆狂妄之言,讓魏鴻氣憤之極,卻也讓他終於放下了心中的最後一絲顧忌,繼而,他冷笑一聲,直直盯著禁製中口出狂言的聖宵劍主,狠戾地說道:“嘿嘿!死到臨頭了,竟還如此狂妄!既然爾等秦嶺修士,視本尊為魔,那麽,本尊今後就用不著講什麽同族之誼了!你要殺我,我便先殺了你!”
“成者王侯敗者寇,世間之真理,永遠是掌握在強者的手中。”
“對你們而言,殺了本尊,是除魔衛道的功業大事,但,本尊斬殺爾等,也未嚐不是執天之法,替天行道的大功德!等本尊率領星神宮弟子,將你們秦嶺五大仙門連根拔起,誅滅殆盡之後,必將我星神宮的道統傳遍整個碎星界,到時候,本尊就是此方世界的仙道之祖,爾等皆為死有餘辜的魔道宵小。哈哈,閑話少說!今日,是生是死,為仙為魔,就要看你們各自的造化了。”
“放肆!一派胡言!你不過是一個外來邪道,安敢在我等真人麵前,妄稱‘執天之法、替天行道’!一個建立沒幾年的小門派,竟然敢挑戰我秦嶺五大仙門的正統地位,甚至還妄言一統碎星界,簡直就是不知死活了!”
星神殿大巫靈禁內,懸立虛空的聖宵劍主,端起一副正派前輩的架勢,神情冷肅,言語激憤,一點也不將當前的小場麵放在眼中。好像此刻他麵對的人,並不是高他一等的天仙,而是可以任他肆意訓斥的小輩散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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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