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力斯,我感覺好輕鬆。”伊莉亞放步奔跑在小路上,“雖然喪失了很多東西,但是我覺得好輕鬆,好輕鬆,仿佛什麽束縛著我的東西被拿掉了,這不是很奇怪嗎?通常喪失了某種東西難道不應該是不安和難受嗎?”伊莉亞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像是在和身邊的海格力斯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嗚嗚……”神樂泠交給海格力斯的符咒已經燃燒完了魔法力,所以海格力斯又喪失了自己說話的能力,但是此時此刻他就站在少女的身邊,用含糊不清的吼叫回應著少女的心意。
“去找士郎哥哥嗎?”伊莉亞陷入了沉思之中,“現在他身邊有我最討厭的叫做櫻的女人,而且我這麽虛弱,說不定也打不過那個叫做凜的女人,海格力斯,”伊莉亞把目光投向了海格力斯,“你能夠打得過Saber和Archer嗎?”
“吼吼!”海格力斯拍著胸口。
“呀,算了,還是不要了,你已經失掉兩條命了。”伊莉亞的目光停留在了眼前的岔路口,一條通向衛宮士郎的家,一條通向郊外自己的城堡,“算了,還是回去吧!”喪失了太多力量的伊莉亞有種不安全的感覺,“去士郎家的話說不定會被欺負。”
“你已經哪裏都去不了了,小姑娘。”突兀響起來的聲音讓海格力斯發出了大聲的吼叫,擋在了伊莉亞的麵前。
“是誰?出來!”伊莉亞似乎惱怒於對方聽到了自己近乎表白的自言自語,非常氣憤。
“嗬嗬嗬,”吉爾伽美什從樹上跳了下來,“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傻子。”他對海格力斯表示著足夠的不屑,“乖乖地去死吧,為這場戰鬥的結束和我的勝利奉獻你的力量吧!”
吉爾伽美什正好站在了回去樹海城堡的路上。
“豈有此理,海格力斯,教訓他!”伊莉亞伸手指向了吉爾伽美什,“惡心的家夥,砍下他的頭!”
“呼呼!”海格力斯對著吉爾伽美什吼叫道,拿起了自己的斧頭,那破碎的斧頭已經重新恢複了。
“不會說話的雜碎,去死吧!”吉爾伽美什的身後亮起了金閃閃的寶庫之門,“對付你這種家夥,我連劍都不用。”吉爾伽美什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傲慢的笑容,就在海格力斯呼喊著衝上來的時候,他拋出了天之鎖。
天之鎖的作用為“對神的規戒”,被捕獲者神性越高鎖鏈的硬度也會隨之提高,越難掙脫,是極少數的對神用武裝。海格力斯幾乎沒有躲避的動作就被鎖鏈纏了起來。
“嗚呀嗚呀!”海格力斯越是掙紮鎖鏈的纏繞就越是緊,伴隨著吉爾伽美什的冷笑,海格力斯已經站不穩了,直接滾倒在了地上。
“怎麽會這樣!”伊莉亞今天晚上遭受了最多最大的驚訝,“海格力斯,你快站起來!”她試圖上前將海格力斯扶起來,但是海格力斯在地上打了一個滾滾到了伊莉亞的麵前,“唔唔!”他就這樣叫著,轉動著身體輕輕撞擊著伊莉亞的腿。
“不,我不走!”伊莉亞幾乎要哭出來,“海格力斯,快站起來。”
“對啊,不要走,”吉爾伽美什握起了古拉姆劍,這是連連龍都能夠殺掉的魔劍,“Master和Servant一起被殺掉,真是讓人陶醉的事情,雜碎們,慶幸你們死在吾王的劍下吧!”吉爾伽美什高高舉起了劍來。
“唔!”海格力斯用身體奮力一撞伊莉亞,伊莉亞被撞出去十來米遠,滾到了通往衛宮士郎的家的方向的路上,她一個翻滾,頭上的帽子掉了下來,露出了銀色的長發,眼睛中含著淚水,“海格力斯!”他叫道。
“這可不行!”吉爾伽美什舔了舔嘴唇,“小妹妹,你不是說你不走的嗎?”
吉爾伽美什邁開了大步,朝著伊莉亞的方向追了過來,伊莉亞看到了魁梧的身軀和高高舉起的長劍,終於感受到了從未感受到的恐懼和害怕,她急匆匆地從地上滾著站起來,叫著海格力斯的名字,朝著衛宮士郎家的方向開始奔跑。
“太晚了哦!”吉爾伽美什說道,剛剛邁出一步,海格力斯就已經翻滾著攔在了吉爾伽美什的前麵,用身體擋住了吉爾伽美時的腿,被束縛住的手緊緊拉住了吉爾伽美什的腳。
“放開,雜碎!”吉爾伽美什憤怒地叫道。
“嘩!”古拉姆劍砍掉了海格力斯的頭!
擁有寶具十二試煉的海格力斯瞬間就複活了過來,但是沒有用,吉爾伽美什的寶具天之鎖根本就是海格力斯的天敵,海格力斯隻能夠盡量拖延住吉爾伽美什,以自己的姓名作為代價。
“士郎!士郎!”伊莉亞終於一邊跑一邊叫喊著自己的弟弟的名字,遠處的衛宮士郎的家成為了她的唯一希望了。
……
柳生十兵衛坐在柳洞寺的大門口,就這樣抱著劍坐在台階上,養氣凝神,毛利貴子坐在他的身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的臉。
“有什麽事情嗎?”柳生十兵衛睜開了眼睛,盯著毛利貴子問道。
“你應召喚而來,參加這場戰爭,為了達成什麽心願呢?”毛利貴子好奇地問道。
柳生十兵衛瞥了毛利貴子一眼,“你們似乎根本不是為了達成某種心願而參加這次戰爭吧?”
“這個我承認。”毛利貴子點了點頭,“不過既然有附帶這樣優厚的條件的話,那麽為什麽不利用呢?”
柳生十兵衛盯著毛利貴子一會兒,好半天才閉上眼睛,抱著劍說道,“我自小學劍,到了二十歲的時候已經被稱讚超過了父親和祖父。”
“這……這是真的嗎?”毛利貴子好奇地問道。
“反正我自信不會輸給他們。”柳生十兵衛低著頭說道,“那時候感覺天下之大,似乎毫無對手,直到遇見了……”
“誰?”
“天草四郎時貞。”
“哦,他是不是真的很帥?”
“他確實是了不起的美男子,”柳生十兵衛瞥了毛利貴子一眼,“雖然他武藝超群,即使是我在和他戰鬥的時候也覺得心驚膽顫,當時戰鬥的時候不覺得,但是下來之後仔細一想起戰鬥時的情景,覺得生死仿佛就在一瞬之間,大概是因為運氣而沒有被他殺掉。”
“但是死掉的不是天草四郎時貞嗎?”
“是,軍隊之間的交戰和武士的單打獨鬥不同,即使個人武藝再如何高強,麵對成千上萬的軍隊的時候都不能發揮出來,或者說,武藝再高強也沒有用處,天草四郎時貞最後力用盡被擒,被幕府軍燒死了。”
“這和你有什麽關係呢?”毛利貴子繼續問道。
“我自詡劍法已經大成,在麵對一個比我小十多歲的對手的時候,居然不能取勝,而且還受了傷。我以為這是我平生之恥,所以這一次被召喚而來,不過就是想繼續麵對強大的敵人,鍛煉自己的心性和武藝。”柳生十兵衛坦誠地說道,“隻是沒有想到,世上還有這樣多強大的戰士,我於日本一隅如同坐井觀天之蛙。”
毛利貴子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好安靜地坐在柳生十兵衛的身邊。
“你的隊友,”反而是柳生十兵衛繼續說道,“不是英靈,實力似乎和我們這些英靈不相上下。”
“你是說紅隊的人嗎?”毛利貴子反問道。
柳生十兵衛點了點頭,“那個巫女已經超過我的想象了,而那個叫做李德勝的人根本讓人無法看透,這次戰爭對於你們來說似乎過於簡單了。”
“是這樣嗎?”毛利貴子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噠噠噠,從身後傳來了不知道是誰從台階上走下來的腳步聲,毛利貴子和柳生十兵衛轉過身看去,貞德拖著自己的長矛從柳洞寺的大門走了下來,她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地說道,“我被分配來和你一起守衛這條山路。”
“呀,”毛利貴子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你們居然投降了嗎?”
貞德的臉上似乎露出了恥辱的表情來。
“被暗算了嗎?”柳生十兵衛露出了饒有趣味的表情。
“真是騎士的恥辱,居然使用了這種手段。”貞德大聲大叫道。
“但是還不是屈服了?”柳生十兵衛繼續說道。
貞德不斷地深呼吸以便於調整自己的情緒。
“這樣也不錯,”柳生十兵衛說道,轉過了身去,“如果就讓你們坐在一旁被當做俘虜看著這場戰爭的結束,再也不能夠戰鬥,對你們來說,難道不也是一種折磨嗎?”
貞德不說話了,在距離柳生十兵衛還有一段距離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她也被愛麗絲博士以補魔的名義打了一針病毒,於是被當做補充的戰鬥力派遣到了這裏來。不得不說S病毒還是有用的,即使是英靈之體,也壓迫著身體內的每一絲潛在的力量補充者身體魔力的消耗。不然,貞德也不會如此快地恢複戰鬥力。
三個人都不在閑聊,都養足了精神等待著敵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