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現實中的TG政治傳統一樣,既然大佬們已經談妥了,接下來就是展現思想一致,團結和諧的一幕了,大家鼓掌通過了合並這個議題,初步認同了分組的名單,雖然鄔晉芳所說的如果有不同的意見可以在會後反應的話,也許有的人聽進去了,但是孫瑜根本就當做沒有聽見,反應有用嗎?也許有用,可以增加上級領導作思想工作的壓力罷了。
孫瑜突然覺得自己相當倒黴,此時此刻就好像是整風運動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入黨介紹人是托派一樣。眼下就是一個遭受特殊待遇的時刻,王宏昌和戴國晨雖然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鼓掌,但是看上去總有一種要仰天長歎淚流滿麵的感覺,正如孫瑜此時的心情。所幸的是,他還有一種底牌,那就是晨星路西法先生的承諾,與其說是承諾,不如說是保證。雖然下一次任務自己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是什麽,還花費了時間過來參加這種如同浪費時間一樣的會議——也許不應該這樣說,按照楚少將的說法,因為思想不統一最後集體掛掉的隊伍也不是沒有就是了。孫瑜此時此刻充滿了遺世獨立的想法,覺得自己應該也去一個誰也不認識自己的人物空間呆著才對。
表麵上是三並二,實際上二隊完全被拆散了,除了賀衛寧到了鄔瓊的部隊,蕭鞍回到了韓宏東的隊伍之外,其餘的都恢複舊觀,戴國晨、王宏昌、李怡、孫瑜、鄔晉芳、楚雨軒分別進入兩支隊伍,楚雨軒擔任鄔瓊隊伍的政委,和他一起加入了還有王宏昌,李怡、鄔晉芳和孫瑜,戴國晨則一起進入了韓宏東的隊伍,這樣101和102小隊分別都有了九個人,算是實力均分了。
就在孫瑜惋惜歎了一口氣,同時心中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韓宏東又做了一個補充的發言,可以看出來這個發言似乎超出了其他人的預料,至少鄔瓊和鄔晉芳驚訝的表情是掛在臉上的,韓宏東重新申明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的身份,說明在大家的身份和職責下,無論出現什麽事情,擅自離開隊伍都是不對的。因此,他對陳安平失蹤這件事情定性道說“雖然目前還沒有足夠的情報讓我們了解究竟是什麽原因,出現了什麽意外,讓陳安平失蹤,但是他作為現役軍人,既然毫無聲響地在戰場上擅自離隊這就是嚴重的錯誤,因此即使是查明了他失蹤有不得已的理由,也不能夠作為他違背紀律的借口,因此他如果重新回來的話,必須首先接受調查和紀律處分。如果他不回來,他就是叛國,沒有什麽可說的。”
這大概明顯是超出預計範圍的發言,可以看出來,雖然鄔晉芳十分生氣但是她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至於當場和韓宏東翻臉破壞領導階層團結一致的場麵。下麵的人或者有人驚訝,或者有人不以為然,又或者有人深以為然。這讓本來已經開始安心的孫瑜又開始惴惴不安起來,看向戴國晨和王宏昌,這兩個人看上去似乎情緒也不是太對。
“那麽接下來散會,大家抓緊時間準備一下,對於下一次任務的情報搜集工作請蕭鞍副隊長盡快開展。”楚少將麵無表情地說道,然後他有專門對孫瑜說道,“你應該盡快將你的空間轉移到這邊來,和大家一起集體生活。”
孫瑜呃了一下,說道,“好的,我盡快。”
“不要盡快!”楚雨軒表情嚴肅,“今天之內你就應該把這件事情辦成!”
沒有辦法,孫瑜隻好點了點頭,中國隊的空間現在算是集中在一處了,孫瑜匆匆離去回自己的空間去思考痛哭去了。戴國晨和王宏昌交換了一個眼色,各自無語地回到了自己的空間。
會場上的普通人已經散掉,剩下隊長和副隊長依然各自表情嚴肅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鄔晉芳首先壓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站起來質問韓宏東,“韓隊長,你剛才說的話根本不在我們的計劃之中,這是怎麽回事?”
韓宏東揚了揚眉毛,麵對鄔晉芳的指責沒有立即回應,而是慢吞吞地掏出了香煙來給自己點上,過了一會兒,才又不急不忙地回應道,“我的指責不是事實嗎?”
“即使是事實,也不適合在這個時候說!”鄔晉芳顯得激動,“如果這是現實的世界,當然你說得對,和陳安平有關的人可以立即停職審查雙規都可以,但是現在我們所出的空間是主神空間,參與者受主神的控製,他們是否參加下一次的任務是主神控製的,我們所能夠做得就是盡量增強自己的人力和實力,沒有必要做出矯枉過正的決定,還是要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你這樣說他們會感到心安嗎?如果有出現了陳安平一樣的事情怎麽辦?”
“之所以出現陳安平這樣的事情就是因為你們長期妥協長期縱容的結果!”韓宏東毫不示弱地回應道,“當初早就覺得他有問題的時候為什麽不對他采取強製措施,取消他的參與者資格?當初派你到二隊工作,希望你能夠控製住二隊的局麵,把他們的小心思打壓下去,而你做到了嗎?現在又在這裏宣揚妥協、退讓和投降策略,你覺得你這樣做會有效果?恐怕會進一步導致全麵的失敗和崩盤,我早就說過,不能夠容忍這些人進一步腐蝕隊伍,早就應該采用更加嚴格的審查製度確保我們的隊伍的純潔性,你看看現在的情況!”韓宏東也憤怒了,“我們現在隻有十八個人了,很有可能是唯一的種子,而這十八個人中間居然還有這麽多的投機搖擺分子!”
“不算是投機搖擺分子,”楚雨軒插嘴道,“從某種程度上說……”
“從某種程度上說,教派內部的分歧的鬥爭比和異教徒之間的鬥爭更加慘烈。”蕭鞍插嘴道。
“你們兩個保持同一立場?”楚雨軒看向了韓宏東和蕭鞍夫婦。
“是的,”韓宏東說到,“雨軒,你還記得我們上一次是怎麽失敗的嗎?”
“情況還沒有嚴重到這種地步,”楚雨軒回應道,“最起碼這四個人在實力上都是可控的。”
“改造他們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韓宏東說到。
“已經有一個成功的案例了,我不覺得他們比日本戰犯更加難以改造。”楚雨軒回答道。
“我當初就不同意你們所謂的世界化的計劃,”韓宏東搖了搖頭,“所幸這一次那個叫做神樂的女人已經死了,那個叫作-愛麗絲的女人也脫離了隊伍。”
“呀,說到這個,”楚雨軒把目光移到了鄔晉芳的臉上,“鄔隊長,”他說道,“眼下我們依然有必要搜集一些隊伍的情報,你可以去試圖接觸一下愛麗絲博士和日本公安九課。”
楚雨軒、韓宏東、蕭鞍這三個人的資曆遠遠勝過了其他人,所以他們三個人之間相互說話的時候,其他人並不能夠插上嘴。鄔晉芳對此雖然不滿,但是似乎也沒有挑戰權威的勇氣,她冷冷笑了笑,“如果我被反探測情報了,我應該怎麽做。”
“你知道你應該怎麽做的,”楚雨軒說道,他看了看眉頭緊鎖的鄔瓊和李保華,“陳安平的事情不是秘密,可以告訴他們。”
“這是覺得丟臉呢!”鄔晉芳說道。
“你這種想法不對,”楚雨軒回應道,“這應該是我們法律製度進步的標誌才對。猜測到政治-鬥爭那是他們想多了。”
鄔晉芳隻有苦笑了,楚雨軒如此淡然自若地自以為是不是誰都可以學習到的能力。
“還有什麽事情嗎?”鄔晉芳問道,她已經接受韓宏東代表領導層發言這個既成事實了,好在韓宏東沒有發出大清洗的宣言。但是她依然盯著韓宏東,表示自己的不滿,同時給他施加壓力,意思大概是我已經退了一步了,那麽就看你了——政治就是妥協不是嗎?
“好吧,”韓宏東說到,“我給戴國晨三場任務的考驗時間,他如果能夠聽命令完成任務的話,我就承認他是合格的隊員。”
聊勝於無,如果戴國晨不在這三場任務中死掉的話,也許還是一個不錯的承諾。於是鄔晉芳也就點了點頭,她實際上是出於維護自己的理念而反駁韓宏東的,並不是她個人對於王、戴、孫這幾個人有好感,她隻是覺得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放棄這三個人都是對中國實力不小的打擊。
“那麽,”韓宏東說到,“另一方麵,你也要保證你們隊伍中所存在的另外三個人不會出事情。”
“這個,當然……”鄔晉芳剛說了幾個字就被鄔瓊一下子打斷了,“既然如此的話,我們就采用和韓隊長一樣的標準好了,三次任務作為考核。”鄔瓊壓著自己妹妹說道。
韓宏東盯著鄔瓊,“實際上姐妹兩在一支隊伍中並不太好。”
“是的,”鄔瓊大方地承認道,“夫妻兩在同一支隊伍中也不太好。”
“哼!”韓宏東哼了一聲。
“好吧,”楚雨軒說道,“既然如此這就形成決議確定下來好了。”
在自己的空間之中,孫瑜對鏡自照,無論如何都看不出自己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如果特別帥不算的話。接下來他無論如何都要麵對一種有組織的生活了,這曾經是他滿不在意,現在卻有些深惡痛絕的了。回想起來,大概是因為一開始他沾著別人的光一直享有洋人的待遇的緣故吧,眼下,回歸到一個紀律嚴明的內部世界,即使僅僅是幾天的時間,也讓他覺得渾身難受,心中焦躁不安。
“忍住忍住,”孫瑜對自己說道,“你是成年人了,就這麽幾天,難不成比高考之前的幾天還要難過嗎?”孫瑜這樣想了想覺得自己在精神上已經不害怕了。於是歎了一口氣,開始進行空間入口的搬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