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屁顛屁顛地去見王世充去了,徐子陵則去見虛行之,跋鋒寒要去找到單婉晶打聽消息。三個人分道揚鑣而去,心中都有莫名其妙的興奮感。
……
王世充驚愕地看著寇仲說道,“和氏璧真的不在你們的手上嗎?前去盜寶的道士不是你們的師叔嗎?”
……
與此同時,在天津橋的東家酒樓外麵的馬車上,沈落雁坐在車內看著站在馬車外的徐子陵,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們怎麽能招惹慈航靜齋和靜念禪宗呢?雲中子這個野道士也就罷了,那些拿他沒辦法的人眼下都把主意打在了你和寇仲的身上,直往從你們身上找到和氏璧呢!”
徐子陵愕然,“既然知道盜寶的是雲中子師叔,為何要找我們?”
沈落雁笑靨如花,“因為一大早就有許多人去雲中子道長落腳的客棧試圖找他的麻煩,但是都被一個女人打倒了。後來雲中子道長回來了,說已經把和氏璧交給你們三個人了,要拿回和氏璧必須找你們三個。並且,”沈落雁又微微笑道,“他說他不會插手,你們如果死了隻算是自己學藝不精。”
“什麽!”一向心性沉穩的徐子陵這個時候也不得不大吃一驚,誰知道孫瑜前麵給他們一顆甜棗,轉手就把他們推到了火坑裏麵,和氏璧已經化成粉末了,他們拿的出來個屁啊!不過轉念一想就可以知道,孫瑜固然是將他們推到了險境,但是這何嚐不是給他們了一個鍛煉成長的機會呢?隻不過這個機會——徐子陵想了想又覺得孫瑜做得似乎沒有錯,畢竟如果到靜念禪宗盜寶的是自己三人的話,那麽現在麵對的也不過是這樣的情況罷了。
想到了這裏,徐子陵有些坐不住了,急著去找寇仲商量對策,同時他也注意到了沈落雁所說的消息中的去找孫瑜的麻煩的人被一個女人打倒了,還能是誰呢?隻能是素素姐了!
一時之間,徐子陵覺得自己想找的人不僅僅是寇仲,他甚至想趕快找到孫瑜和素素,詢問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看到了徐子陵臉上神色變化不定,沈落雁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打聽消息的機會,她湊近了徐子陵,身上的幽香進入了徐子陵的鼻子,嘴巴湊到了徐子陵的耳邊,輕吹了一口氣問道,“子陵啊,告訴我,和氏璧是不是在你們身上。”
徐子陵哈哈大笑起來,“既然你們認為在我們身上,就當是在我們身上好了,你們盡管來搶吧!”說罷轉身便走,再也不理會身後的沈落雁坐在馬車裏麵的叫喊聲了。
剛剛走上十幾步,沈落雁又追了上來,“你這人,腦子這麽這樣倔?當天晚上你們不是也在場嗎?雖然剛開始的時候走掉了,但是後來雲中子的出現和你們總是扯不開關係的,即使他不說你們,也會有人來找你們的麻煩拿你們去要挾雲中子!”
徐子陵停下了腳步。
沈落雁覺得有希望,上前道,“即使雲中子道長將和氏璧給了你們也沒有關係,我盡快通過瓦崗寨的關係安排你們出城好了,整個洛陽城眼下都想法設法想要活捉你和寇仲呢!王薄已經發了武林貼召集人馬找你們的麻煩,聲稱若是若是三日之內你們不將和氏璧歸還的話,他將不擇手段置你們於死地。”
徐子陵覺得荒謬和好笑,“盜寶的是雲中子師叔,王薄為什麽找我們的麻煩。”
“雲中子道長前幾天擊敗了陰後祝玉妍,誰敢去找他的麻煩?”沈落雁眼神詭異,“也就是他說他不會管你們的死活王薄才敢這樣做呢!”
徐子陵心中生出了一股豪情,“那就讓他們來吧!”
沈落雁拉著他走進了一條小巷子,繼續說道,“這正是我要和你做的交易,亦是密公親自指示的。隻要你承認和氏璧確在你們手上,我們不但不用你交出來,還把前嫌一筆勾消,並動用一切人力物力把你們送出洛陽去,如何?”
沈落雁巧舌如簧,不過怎麽說得動心誌堅定的徐子陵呢?徐子陵也許不知道李密打著什麽算盤,不過他知道李密不懷好意就是了,和沈落雁談不攏了,沈落雁裝出一副被傷了心的樣子轉身就走了。
到了最後,長白雙凶終於還是跳了出來。
……
而另一方麵,敷衍了王世充的寇仲又被董淑妮拉住了衣袖,董淑妮叛逆地發出了要和他私奔的宣言。
孫瑜和素素坐在洛陽的最高處,看著徐子陵如何從長白雙凶的手中從容遁走,然後又遇到了李靖。
李靖也不廢話,毫不客氣地要求徐子陵將和氏璧交出來。
孫瑜有些不平衡了,“明明是我大發神威從靜念禪宗將和氏璧偷走的,為什麽現在他們都去逼問這些小輩呢?難道我說的話就這麽權威,讓他們深信我已經把和氏璧交給他們了?”
素素撇了撇嘴,“柿子總是要撿軟的捏是不是?因為你是硬茬了,那些有自知之名的就不敢來刷你,他們會撿軟的刷。”
你才是硬茬,孫瑜心裏麵說道。
“不過你不要太高興,有實力的人還是回來刷你這個硬茬的。”素素悠然地晃著腳說道,“譬如說寧道奇啊!四大聖僧啊!梵清惠啊之類的,我最喜歡刷硬茬了。”
“呃,”聽著素素買萌的話語,孫瑜有些無語了,“你不是已經恢複了自己的力量了嗎?難道你們不能夠把自己改造成為原來的樣子了。”
“那是無故的浪費力量。”素素眨了眨眼,女性味十足,“況且現在也沒什麽不好,我感覺這個身體還是蠻好用的。”
看起來神的神經不是一般的粗啊!孫瑜暗自感歎道,“那麽接下來我們應該做什麽呢?”
“這種時候,隻需要看著就好了不是嗎?”素素微微一笑說道。
……
寇仲被王薄約架了,京兆寧簽的線。然後三人在市場上和跟蹤他們的人捉了一會兒迷藏,最後到了虛行之的住所,卻不料發現了一個他們最不想看到的人出現在了那裏。
綰綰一身素白地站在虛行之的身後,溫柔地替他梳著頭發。
“綰妖女,又是你,難道昨天晚上你和你的師父在我師叔和素素姐姐手上吃的口頭還不夠嗎?”寇仲首先氣勢十足地叫道。
綰綰輕輕看了他一眼,說道,“既然你們都回來了,就讓我們玩一個遊戲。不知道在你們心目中,是虛先生的命重要還是和氏璧比較重要。”
寇仲上前一步道,“豈有此理,莫不成祝玉妍覺得自己能夠勝過我雲中子師叔?”
綰綰白了他一眼,道,“仲少也許不知道,早上雲中子道長說和氏璧在你們身上,此後即使殺了你們拿到和氏璧他也是不管的。”
寇仲有些啞然了。
徐子陵道,“這是雲中子師叔鍛煉我們的法門,隻是綰綰姑娘你把不相幹的人牽扯進來,有違我師叔的本意,不如你放開虛先生,我們保證和你拚死一戰,絕不逃走就是了。”
寇仲捧頭痛苦地道:“和氏璧真的不在我手上,教我怎樣交出來呢?”
跋鋒寒和徐子陵亦相對苦笑。
綰綰聞言為之一愕,仰起俏臉,往三人瞧來,接著嬌軀劇震,一對有如永遠被迷霧
籠罩的美眸射出不能相信的神色,梳頭的動作倏止,“這麽說反而是雲中子道長說謊了?”
虛行之眼中反透出充滿希望的神色。
寇仲和徐子陵攤開了手,“我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這樣做,大概是希望我們能夠在險境有所突破。”
跋鋒寒接口道:“不在我們這裏就不在我們這裏。看在虛先生性命的份上,我跋鋒寒可破例立誓證明和氏璧確不在我們手上,若你仍要下手殺害虛先生,我跋鋒寒誓要殺盡陰癸派的每一個人。”
綰綰像回過神來般,秀眉緊蹙道:“究竟有甚麽事發生在你們身上?為何你們的神氣都像脫胎換骨似的?
徐子陵道,“雲中子師叔在盜寶之後,指點了我們一番,所以我們以長生訣的功法練功一晚上,大有突破。”
綰綰沉吟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們說的是真話,因為我擅長聽聲辨偽,和氏璧確實不在你們身上。”不過她隨即繼續問道,“那麽楊公寶藏呢?”
寇仲和徐子陵又被威脅了,綰綰說道,“你們越是厲害,人家就越想快點弄死你們呢!”
跋鋒寒拔出了劍來,“那就和跋某決一死戰吧!”他自信滿滿地說道,“你和師妃暄決戰在即,我不信你有這個膽量。”
最終綰綰飄然而去。
三個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和虛行之一起商量,孫瑜故意說把和氏璧給了他們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這樣做?
徐子陵這才後怕地說道,“剛才祝玉妍該隱在後院某處,當時隻要證實和氏璧真在我們身上,她會立即出手搶奪,幸好和氏璧真的不在我們處。”
“篤!篤!篤!”
似是木杖觸地的聲音。
第一下來自遙不可及的遠處,第二下似乎在後院牆外的某處,到第三下時,清晰無誤在正門外響起。
四人色變時,“砰”的一聲,院門碎裂的聲音直刺到四人耳內去。
隻是其聲勢,便足可奪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