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裝少主

第六十一章 那首歌唱給誰聽?

王緋到香港已經有些日子了,不怎麽忙,甚至在七步傳媒斥巨資為她打造的緋之隊中反而是最閑的那個。自然不需要去應付各種各樣的老板,不需要為製作、宣傳費用擔心的她每天隻是練練舞、練練歌,然後再到公司樓下那間安靜的咖啡廳裏坐上一坐。嗯,這差不多就是她在香港的全部生活了。又或者不是吧,時常想著那個叫做王七步的男孩也算是其中一件,又或者是最重要的事情吧?嗯,在某個時期的女人都是像這樣錯亂的。

“還要叫師哥呢。”一隻手無意識的用湯匙撥弄著已經涼了的咖啡,一隻手托著腮神經病似地喃喃。好像到現在她也沒從那一次又一次的震撼中完全清醒過來。她自己都不相信就是那麽一個孩子,卻讓雖然仍待字閨中,但實際上已經獨立多年小女人的她再一次找到了被庇護的感覺,幸福著呢。

咖啡廳的侍應生已經是第二次被老板罵了,因為被王緋的美麗和超群氣質所震懾到發呆,沒聽到客人召喚的關係。待侍應生一步三回頭的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之後,老板站到了他剛才的位置。類似這樣的鬧劇,這些日子以來時常常在這間咖啡廳裏上演著。

“小姐,一個人?”這聲音讓王緋眉頭一皺。她已經懶得看那些自我感覺良好的搭訕眾了。管他是什麽精英經理人還是哪家的小開。這很正常,當一個女人全心思都在想一個男人的時候,就算湯姆克魯斯出現,也跟一坨渣,沒什麽區別的。

“滾開。”王緋一愣,因為雖然自己確實想這麽說來的,但卻終歸沒說出來啊。而且聽這個聲音還是那樣耳熟。於是她連忙回頭,在看清那個俊美少年後驚喜道“七步!”

“要叫師哥的。”王七步笑道,走近後撫弄著王緋的頭發,或者還有那已經微微發紅的臉頰吧。最是那數月不見,許是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相思有了結果。在見著少年的刹那,心間仿若開滿了喚名“彼岸”的繁花,幻化成的紅霞……

“撲街仔,你剛才說什麽?”不和諧的聲音響起。王緋這才看向方才搭訕不成的男人,長發,帶著阿瑪尼的金邊眼鏡,五官清秀,西裝筆挺樣子還真是……討厭呢。跟之前同樣的道理,當一個女人……沒什麽區別的。

誠然,王七步的那句“滾開”還是不至於讓這個號稱中環殺手的富家小開丟下辛苦偽裝的形象的,實在是他看不得王七步與他的獵豔目標親昵的舉動,才妒火中燒的說了這麽一句。其實這在很大程度上要歸過於王緋那神一樣的氣質,讓每個男人都看不得這樣的女人被褻瀆,哪怕她是心甘情願的。

隻是王七步會去理會這樣一個淫-蕩小開也許並不複雜的內心世界嗎?顯然是不會的。他連頭都沒回的側身就是一腳,沒留多少餘地。七米外的第三張桌子才堪堪擋住王七步強加在小開身上的慣性。這小開倒也幹脆,二話不說的暈死過去了。鮮血順著桌角流了一地。

咖啡店的老板還在那裏發愣,也許是嚇傻了吧?除了幾個女性食客忍不住發出驚叫之外,其他人的反應倒是和老板的沒差太多。這不怪他們,畢竟全場除了王七步之外,沒人能篤定那名小開的死活。甚至,由於視覺效果的關係,他們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認為自己剛剛目睹了一宗凶殺案。是配合警方調查,還是火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成了他們心中哈姆雷特是的選擇。

“七,呃,師哥,這要怎麽辦?”到底是女人,看到這樣的場麵王緋有些慌了。

“沒事兒,我們先回公司,這的事情讓他來處理。”王七步牽起王緋,給了一個安慰的笑容,然後看了看已經走到近前的陳鋒道“以後他不可以在這裏出現。”

“放心吧,老板。”雖然依舊是嬉笑,但這聲“老板”已經可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你打架好厲害!可是,為什麽要下那麽重的手?你不知道這樣做會給你惹來麻煩的嗎?”有些責怪,但是責怪點有待商榷,王緋如是問。

“這樣以後你再去那裏,才不會有人敢煩你。畢竟我是不能總在你身邊的。”王七步回答的理所應當。

短暫的沉默,王緋選擇性忘記了自己的手還被師哥拉著。貌似王七步這貨也忘了,走的目不斜視。

“電話裏你不是總是說有很多事情要忙嗎?怎麽有空來香港?”在隻有他們二人的電梯裏,王緋對王七步道。不自覺的,竟用上了撒嬌的語氣。

“是很忙啊,今晚就要回羊城,看你隻是順路。”王七步逗她。卻沒成想王緋竟真的生氣似地,不再說話,連從剛才起就一直被王七步牽著的手,也抽了出來。

短暫的沉默,王緋便忍不住嗔怪道“還說是我師哥嘞,看我生氣了也不知道要哄哄我。”

“那要怎麽哄?”王七步問。

“這個當然要自己想了。”還在“生氣”中的王緋答。

“聽說你第一張專輯的主打歌還沒定,我送你一首歌,你就不生氣了好不好?”王七步打著商量。

“先唱來聽聽。”考慮了一下,王緋似乎覺得這個條件可以接受。

“好,這是一首很老的日本歌曲,中島美雪的。我保留了調子,把歌詞改了,你聽聽看,我個人認為很適合……”王七步還沒說完,就被王緋打斷“哪那麽多廢話,趕緊唱,別忘了我還生氣呢。”

“……人漸醉了夜更深;在這一刻多麽接近;思想彷似在搖撼;矛盾也更深;曾被破碎過的心;讓你今天輕輕貼近;多少安慰及疑問;偷偷的再生;情難自禁;我卻其實屬於極度容易受傷的女人;不要不要不要驟來驟去;請珍惜我的心;如明白我繼續情願熱戀;這個容易受傷的女人不要等這一刻請熱吻;長夜有你夢變真;讓我終於找到信任;不管一切是疑問;快樂是情人……”

輕聲的哼唱歇止,王緋卻神情斑雜的若有所思。看得王七步無奈一笑,道“別瞎想,這隻是首亂填詞的歌而已,是讓你唱給別人聽的。我保證不會讓你受傷,你的心也不會碎。”

心事被說破,一些本來懵懂的事情被挑明,羞怯而低下頭的王緋喃喃“那,那如果,讓你隻為我唱一首歌,你會唱什麽呢?”

“真的想聽?”王七步問,不自覺的將王緋逼到了電梯和其他什麽的角落。

雖然羞怯,但王緋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嗬嗬,好吧。”王七步笑,然後輕歌“春暖的花開,帶走冬天的嚴寒,春風吹來浪漫的氣息……”

對於這第二首歌曲的好聽與否,王緋並沒有發表意見。電梯的角落裏這個後來謂名天後的女神隻是用一汪眼淚和一抹羞紅轉彎表達了一件絕不會跟人提起的女兒家心事。隻是,這又是自欺欺人的,因為她知道,他將這一切都開在眼裏。她還知道了,他的胸膛其實很厚實,他的臂膀其實很有力……

在不久之後,戴聰見到年輕老板和公司正準備要大力包裝的新人王緋一齊走了進來。呦,還牽著手呢。他在心裏說。

“戴老師您辛苦了。”見著戴聰,王七步微微躬身道。與首次與之交談的跋扈態度,可謂是相別天壤。

“不辛苦,不辛苦。就算我再喜歡錢,但說到底我也還是個藝人,一個音樂人。能有機會參與到這麽難得的優秀音樂製作中來,其實也是件很高興的事情。”戴聰微笑道,是謙和,亦是恭謹。這些日子以來,通過對新老板王七步的多方了解和自己對之的體悟讓他很難再把王七步當作一個十歲男孩,甚至是一般老板來對待。尤其是對方剛剛才算演繹完整的前倨後恭,更是讓戴聰在王七步身上看到了濃烈的上位者氣息。

“戴老師您說笑了,我不在香港的時候居多,緋緋還要多麻煩您提攜。”微微拉了一下目光有些閃躲的王緋,王七步說道。

已是靈犀一點,自然明了王七步意思的王緋就道“是啊,戴老師。王緋還小,在事業上您是前輩,在生活上您是長輩,以後就煩請您多多費心了。”

“嗬嗬,應該的,應該的。緋緋啊,你有天份,又有這麽好的機會,不成功都是沒道理的事情。所以,我能做的事情隻是因勢利導而已啊。”麵對這一對壁人的客氣,戴聰顯得很謙虛,當然,這是他的聰明,說難聽點就是有自知之明,因為他知道;在那個正朝自己投來友善目光的,權且稱為少年的麵前,很少有人能驕傲起來的。

一九九二年底,天後王緋的首張專輯《COMINGHOME》正式發售,這張唱片一推出即斷市,銷量衝破白金,碟內的《容易受傷的女人》,橫掃全港,更在各電視台的音樂頒獎禮中,勇奪金曲,聲勢可謂一時無兩,令她一舉躍入香港一線女歌手的行列。

(呃,被打賞的一、二名批評了,一個說我文字沒特色,一個說我是感情小白。你們妹的,我要發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