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電話到底還是響了。莫名的就等在電話邊上的秦永聯有那麽幾秒鍾是在祈禱這一切不過是個夢魘。明早起床,他還是那個幾乎跟市委書記平起平坐的強勢市長。但是,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因為就十幾分鍾前市公安局長董軍來電向他報告了趙和平失蹤的消息。很明顯,有些人已經動手了,悲觀的想著或許已經得手也說不定,苦笑著,接起電話“喂,我是秦永聯。”
“您好,秦市長,我叫王七步。”電話那段傳來這句溫婉,且帶著磁性的好聽聲音。當然,這個時候的秦永聯才沒有心情在意這個。事實上他有些懵了。就同李長生、趙和平一樣的懵了。
“好吧,你到底是誰?然後你想怎麽樣?趙和平是不是你綁架的,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做是犯法的。”深深的呼吸之後,秦永聯用盡量平靜且嚴厲的語氣說道。
“我已經說了我是王七步。想要的是讓做錯事兒的人付出代價。青州市黑社會組織青龍幫頭目趙和平確實被我方抓獲。最後,我想請問秦市長,貪-汙、受-賄、強-暴未成年少女、*鬻爵也是不是犯法的呢?”輕鬆平淡的,電話那段的王七步說了這樣一番話。聽得秦永聯的脊背一個勁兒的發涼。
“好了,我不管你是誰,總之你說的我全都聽不懂。隻是我希望你能夠想清楚,自己這是在做什麽。”看以看得出來,就算到了這個時候秦永聯還是沒有一點慌亂的。大義淩然的內容不懼怕任何電話錄音的,而且又給了對方暗示,或者說是威脅吧。
“哈哈哈……”電話那邊的王七步就笑了,他是很佩服秦永聯這樣的職業官僚的。笑過後就道“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自己這話是有多麽幼稚可笑的。呃,如果那個時候您還活著的話。好了,打這個電話隻是單純的想通知您,趙和平、李長生已經交代了他們知道的秦市長您的全部的犯罪行為。光是受賄金額就有一億以上,還有澳門賭場的監控錄像,拿四條九都輸,您還真夠衰的。強-奸未成年少女的偷拍錄影帶,那小女孩才十二歲啊,您孫女也快七歲了吧?還有一些官員的舉報信。總之呢,我向您保證這些東西明天一早就都會出現在齊魯省委書記和紀委書記等領導的辦公桌上。別懷疑我有沒有這個能力。這些對我來說的真的不難的。”
“你,你到底想怎麽樣?”這下秦永聯就再難保持鎮定了,慌忙問道。已經帶了哀求的意味。
“哎,您自-殺吧。”歎了口氣,王七步就道“我答應您,您自殺之後這件案子不會牽扯你的妻子和在交通局當副主任的兒子。畢竟他隻是拿個幾百萬好處費而已。這還在我能夠容忍的範圍之內。而且,別想著跑,給自己些體麵。因為您隻要走出青州二號別墅,我就隻能以畏罪潛逃為由擊殺您了。到那個時候……”王七步沒有說完,因為他相信秦永聯懂的。
“讓我死?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們有仇嗎?”極度壓抑的伴著哭腔的低吼聲是崩潰前的預兆。
“別的我不問,你覺得你強-暴那個小女孩的時候,那個小女孩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她?你們有仇嗎?別傻了。死,對你來說也許是種救贖也說不定。”王七步現實訕笑的反問,而是像是慰藉的說道。
“那個女的是趙和平找來的。我不知道他未成年。所以趙和平比我更該死。”秦永聯就吼。
“放心,黃群路上他會是你的伴。而且他還會死的很痛苦,希望這麽說你會好受一點。”王七步給出了保證,隨即便掛了電話。他相信秦永聯是會做出明智的選擇的。轉身看向一臉訕訕的沈青戈,道“還好唬住了。你也真是的,要踹帶回來再踹嘛。還踹的那麽狠,我本來以為飛戰爭時期是沒有活活疼死這回事兒的呢。”
“執法小隊已經處理好屍體了。”同樣剛剛掛了電話,從旁邊走過來的嶽曉晨對王七步說道。
“那麽,現在就還剩下一個了。但同時也是最不好辦的那個。”往病房裏瞄了一眼的王七步多少有些苦惱的感慨。又看了看腰上別著自己借給他的那把伯萊塔、情緒低沉的卓航,就道“你放心,就算是為了我今後能睡著覺,我也不會放過這隻畜生的。”說完便再次向病房走去,總是要有一個結果的,他這樣想著。
“等等。”卓航兀的叫道。惹得王七步轉身疑惑的看著他。
“你是個好人。”卓航堅定的說道。
“這個我知道啊。”王七步說的更是理所當然。
“所以我想給你添麻煩。我想小禾也絕對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一個好人有麻煩的。”雖然經曆了很久的猶豫,但是說出來的時候,卓航便隻剩堅定了。
“嗬嗬。別傻了。”王七步就笑了,拍了拍卓航的肩膀道“我呢,因為自身經曆的關係是很相信天道的存在的。因為愛惜自己的羽翼就不去理會天道公裏,那樣的話我還要擔心上天會收回她厚贈給我的一切呢。”
……
“怎麽個情況這是?”站在高級病房窗台邊上的王七步問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帶著海味腥鹹晚風吹進青州人民醫院住院部二十一樓唯一一間開著窗戶的房間,讓體質最弱的卓航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李先生好像是要從陽台跳到旁邊的大陽台上然後逃跑。其實原本是可以跳過去的,但是前些天下得雪化成了冰,他腳下一滑就掉了下去。”一名目擊了全程,等阻攔已經為時已晚的保鏢說道。
張子傑用力揉了揉額頭。
是沒有想著去樓下看看李長生是否還有生還可能的,因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沒有人能夠從六七十米的高度直接拍在水泥停車場上之後還能夠生還的。
“那麽,節哀,老兵。”王七步臉色微變,沒人注意到,要知道這對他這種無論是閱曆還是實力都無可挑剔的人來說是多麽的罕見。
張子傑沒有說話。隻是似有若無的點了點頭。於是王七步一行人難得沒有一句廢話的走了。尷尬、詭異、還有其他的什麽氣息在空氣中彌散著。
在給重傷的南哥交了足夠他出院的醫藥費後,王七步一行人走出醫院;
“不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吧?”沈青戈第一個忍不住了。
“那病房是很大沒錯。但是六個保鏢,其中還有一個是高手居然看不出一個兩隻手都受傷的殘疾人……”魏逆碎碎念叨著。
“我隻想說你們有在大陽台的邊沿上看到雪的痕跡嗎?”嶽曉晨第三個開口。
“不止這樣,停車場距離住院部大樓主題有將近十米遠。”陳鋒也緊鎖眉頭的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好吧。我不想嚇你們。但是剛才我再次走進那間病房的時候全身的汗毛都是立起來的,看向窗外時,我恍惚間總能看到一朵不太真切的花朵的樣子。”王七步成功的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月季?”卓航試探的問。
“你也看到了?”聽卓航這麽一說才覺得那朵花就是月季,於是反問。
“小禾最歡的就是月季了。而今天……”卓航說著激動的甚至顫抖了起來,平複了一下後,才道“今天是小禾去世的第四十九天,也就是尾七。”
一九九八年春節前夕,是能夠在很多青州人的印象中留下深刻印象的,也許就算過了很多年之後,也還是會有不少人會同遇到的人講起“在同一天晚上,青州市長秦永聯在家上吊自殺;青州第一大幫派青龍幫幫主失蹤;青州首富李長生在醫院墮樓。”這樣像極了鬼故事結尾處的失真橋段。
……
王七步一行人是在機場分手的,魏逆自告奮勇帶著卓航回家過年。當然,這也就以為著魏逆接管了卓航的全部生活。嶽曉晨飛回了川渝、沈青戈飛回了東北、而陳鋒則是因為近的關係坐大巴回了尚在鄉下的老家。
所以回程的時候,是真的隻剩下王七步一個人而已。很多年了,這還是王七步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一個人。倒是沒有多少特別的感受,隻是因為熬了一整夜的關係,有些困倦。問看起來有些眼熟的漂亮空姐要了張毯子,然後就開始小憩。
是淺睡,所以尚能運轉的精神驅使著王七步為自己這一整夜的所有行動坐著複盤。一樁樁一件件,一條若有似無的線將王七步看似雜亂無章的行為緊密的聯係起來。從他跟南哥他們在大排檔動手的時候開始,首先引發衝突,利用警察徐新擾亂對方的視線,將部隊扯出來也是基於同樣的道理,都是要將水搞混。然後自己去找李長生,讓沈青戈去抓趙和平,再從這兩個人那拿到東西逼市長秦永聯自-殺。也不知道那個受益人會怎麽想自己呢?殺人惡魔,嗬嗬,也許吧。不過不管怎麽樣他都是應該感激自己的。對了,還有那朵在夜空中飄零的月季花,總之,不管那是什麽,反正都是很美好的樣子……
雖然是閉目淺睡,但是道行如王七步還是在某個時間點清楚的感覺到一張臉距離自己的臉很近。不用問的,是女人。擦得是高級香水。應該是在端詳、欣賞自己吧?哎呀呀,男人長的太帥也是灰常苦惱的事情呢。王七步這樣感慨,故意伸了個懶腰。感覺到女人慌忙躲開。睜開眼,是那個看起來有些麵熟的禦姐型空姐。瞄了眼名牌,上麵寫的是白靜/乘務長。王七步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真的是你嗎?”白靜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想應該就是我了。還真實好久不見呢。”王七步笑,也跟著感慨。
“天啊,真的是你。當時你還那麽小,現在卻已經長這麽大了。這真是,真是太神奇了。”白靜興奮到了混亂了邏輯的說道。
“如果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卻沒有長大,才叫做神奇的事情吧?”王七步就弱弱的吐了個槽。不過能看到久別的人,是應該值得高興的。可能是因為得意忘形吧,鬼使神差的王七步就問了一句“怎麽樣?嫁人了嗎?”卻沒想到把白靜問了一滯,想來還是接受不了她記憶中那個小孩子已經可以問她這樣問題的現實吧,就調笑道“沒有呢?怎麽招,小孩子長大了學會泡女孩子了是嗎?還是對姐姐有意思啊?”
“可以嗎?”王七步就睜著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賣萌問道。
“可以你個大頭鬼。”白靜說著就輕輕戳了王七步的額頭,恨恨說道“小孩子家家的不學好,連姐姐都調戲。”
“小孩子都是喜歡姐姐的。”王七步據理力爭。
“咯咯咯。”白靜就笑,旋即有些感慨的說道“可是姐姐都是會老的。”
“這就要看在誰的眼裏了。就像你不也是覺得我沒有長大嗎?都是一樣的,”王七步自然的托起白靜的手,說道。
(第一次試著日更萬字。節奏和劇情都有些亂,有些散。就像這個題目就感覺跟文章不搭邊。不回避問題的小悠一定好好總結教訓,努力改正。什麽都不求,各位晚安,今宵別夢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