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社會關於世界的定義其實不應該是常規理解中的那個麵積概念,應該隻是有人存在的地方而已。紐約是世界、巴黎是世界、上海是世界、這架飛機上也是世界。而像是某處人類未曾涉及的島嶼、深山、更廣大的宇宙便不再是世界,起碼沒有世界的概念的。
因為未曾抵達,所以就沒有概念,有的隻是一個模糊籠統的印象,然後用以反駁、嘲諷,做著這類自己回過頭來看看都會覺得非常幼稚的事情。
“幾點了?”在飛機落點前的某刻,剛剛睡醒錯過了廣播提示的嶽曉晨問堪堪合上那一大打機密材料的王七步。
“黃昏。”看了一眼窗戶外麵,王七步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靠。”揉了揉睡眼的嶽曉晨就非常沒品的爆了粗口,隨即感慨“我記得我們出來的時候還在正月吧。你看現在外麵都能看到綠了。”
“才比我大一歲半的你,貌似還沒到那種感慨光陰的年紀吧?少年,需要我跟你說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嗎?”站起身來的王七步就問,抑或是調侃吧。
顯然沒興趣聽的嶽曉晨搶了一步走在前麵,沒回頭跟王七步比了一個中指。而在他身後的王七步則是忍住了往對方屁股來上一腳的衝動,多半是因為覺得飛機上不是兩大高手對決的地方,而且還施展不開什麽的。
走出機艙,一輛掛著京V•1開頭的奔馳和幾輛同樣掛著京V開頭的奧迪很容易就吸引了王七步的目光。當然被吸引的絕對不止是王七步,而是差不多所有看到的人。因為出現在這裏,因為那彪悍的車牌,因為那幾個筆直站在車旁邊的應該是首長衛士的彪悍軍人。
那幾輛奧迪還好,那輛奔馳王七步就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那是他老子王雲山的座駕。原本是沒有人告訴他,他的老子會暫且放下那些軍中要務來機場接他的。雖然這對於一個父親,一個十七歲的應當還是孩子的家夥並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或者如果是普通家庭這連驚喜的談不上吧?但是,正是因為身份的並不普通,王七步才會露出了一個溫暖笑容,在眾人的矚目中,走下懸梯的他徑直就走向了那輛被幾輛車和衛士拱衛在中間的奔馳。自是隻會收到敬禮,而不會有人阻攔的。
打開車門,王七步對正在挪屁股的他的老子說“爸你今天表現不錯,我記得你好像都沒有接過我放學。”
“嗬嗬,兒子,你最近好像也沒怎麽上學。”王雲山就順著自己兒子的話調笑,幾個月沒看到自己的兒子了,他是真想,又是真的擔心。待王七步坐進車子裏後,就在他這個身份來說,多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真的沒傷到?”
“是我有些大意了。不然那些小鬼子連進酒店的機會都沒有。”在自己父親麵前,王七步這樣檢討。畢竟讓家裏人擔心是最讓他感到不舒服的事兒。
“最有嫌疑的人確定了?”王雲山就問,語氣似乎和平常並沒有什麽差別。隻有在前麵開車的警衛員兼司機才微微的滯了一下,自己老板的脾氣,他是懂的。去年特種兵總隊下放人員滇黔邊境掃毒實戰拉練,前方負責人詢問如果處置抓獲的毒販的時候,王雲山回答用的就是這個語氣,當時他說“殺。”
“嗬嗬,爸,你想讓我當那種在外麵吃虧了就哭著回來找爸的沒用小孩子嗎?”自然也聽出自己老子非常不爽的王七步就道“放心吧,爸,他們會為此付出他們絕對付不起的代價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在日本的布置需要他,或者說他們哥倆。”
“少廢話,我還需要的我的兒子平安無事,沒有任何潛在威脅。我還需要等過幾年能看到我兒子結婚,我還需要能夠幫忙照顧我孫子呢。小子,我告訴你,你爸爸我可是響應國家號召保證隻生你一個的,所以你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和你媽可就沒法活了。”顯然,王總長助理並不是那麽好說服的。
“爸,你扯的也太遠了。你放心,首先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還能讓我有事兒的存在,就算有,他們隻要有這個想法的話距離覆滅也就不遠了。然後結婚,孫子之類的事情,隻要您肯,我就能提前保質保量的完成。你看咋樣?”雖然也是被感動了的,但王七步故作輕鬆的這樣說道。
“滾蛋。”自然能夠聽出來了自己那個寶貝兒子話中內涵的王雲山就笑罵,而後又是叮囑“對了,這事兒你爺爺還不知道,我看也就不要提了。等下我們直接去去他那,這幾個月你爺爺比我都惦記他孫子。你奶奶跟我說,老爺子在家都翻了幾次你小時候的照片了。”
……
武歸派往羅馬打探消息的部下很快就給他傳回了最讓他失望的消息;武和策劃的行動失敗、他派去的那人失蹤。那麽,事情就已經非常的明顯了。對方知道了自己不想讓對方知道的一切。
該死!重重的拍了一下門廊扶手的武歸咒罵,然而咒罵終歸是無用的。
“你當時應該阻止我的。”雖然自己也不是很想這麽說,但是背對著千鶴的武歸還是說了出來。於是,他的心情也就變得更加糟糕了。
“您需要的是成長。懂得看清對手,認識到對手的強大也是一種成長。”千鶴微微頷首就道“而我的阻止並不能夠幫助您成長。我想,您是能夠明白千鶴的心意的。”
沉默,消耗了一個不長也並不算短暫的時間,歎了口氣,武歸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問“那麽,我現在該怎麽做呢?”
“認清您的對手,殿下。”千鶴把它當成是一個問題,問她的。
“我已經認的足夠清楚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是一定不會這麽快就站到他的對立麵的。當然,即便是現在我仍然相信他是我滲透中華的最好跳板。”用手指在扶手上敲出一個不經意格律的武歸就道。說道後麵,那種民族性的偏執再次在不經意中流露出來。
“那麽殿下,嗯,如果您真的已經認清了你的對手的話。我想您就一定知道了接下來要怎麽做了的。”有過短暫的停頓思索,千鶴這樣說道。
武歸失笑,就道“那麽,你去訂最快飛眼睛的機票吧。”畢竟他已經沒有選擇,或者已經在早些時候用掉了選擇的機會。
“是,殿下。”千鶴應聲離去,留下武歸一個人,站在黃昏色調之下。
(近思多眠淺,常輾轉,幾多謬事煩繞,不問菩提,故微惱;少主字七億有餘,未嚐計財帛,玉之有瑕,琢而不敢言盡心力,譽者有,稍安。謗者甚,複將心比之,釋然。然以蠅苟心揣度、妄誹者,皆不如彘。遑論恩之於者,遂德行喪之於家,品貌禍之於親。
餘常人,著書尚堪半載,閱後來之作,談之所感,招嫌棄,更有前人言道;何謂?哂之、責之為實。然鴻儒微而白丁盛,是何道理?行遠處,間有感,觀窗外旌旗異色,千百閑絮愁話,更與何人說?2012-5-13)
(我悄悄的來,悄悄的更新,悄悄的滾蛋。)
(本來有件事情要說,但是決定還是等周一再爭取一下。)
(最後,本書以後一定還會斷更,但是絕對不會太監。敬請忍受王小悠到現在的你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