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顛覆之葉河圖

第二百九十四章 送你一場造化

第二百九十四章送你一場造化

通過一段時間的攀談,葉河圖知道了那個有著幾個兒女卻在這裏受苦的老頭,原本還是北京市委裏麵的人,姓王,叫王占易;不過年老退休之後被政治上的對手陷害,才會落得這等下場;可謂是樹倒猢猻散,當年的一些老人,也都一個個的敬而遠之,唯恐在跟這個老不死的害人精沾上一點的關係。老妻仙逝,三兒兩女更是不知去向,說到底就是為了躲開他這個老東西。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在這時候才算是真正的顯漏出來。

而另一個則是普通的老百姓,沒兒沒女,活了七十來歲,唯一的財富,就是他號稱‘李半仙’的算才之術,用他的話說,就是泄露天機,恐驚天上人了,老了老了才會落到這步田地。他在這裏已經過了三年多的時間了,前半生的恩恩怨怨都不想再提及,唯一想要的,就是一個哪怕無依無靠不溫不飽的破落生活,圖的,就是一個安安心心而已。能夠跟葉河圖說這些,用他的話說,算是吐吐自己半生的苦水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態,才讓她有了現在的這份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清閑。

“真是謝謝你的酒,我這輩子,什麽都不怕,怕的就是酒,愛的,也就是酒。哈哈,酒這個東西,是好東西,也是個混東西啊。”

李半仙笑嗬嗬的說道,愛不釋手的在胸前把玩著那一個酒囊,眼中沒有其他老人的半分酸意,樂得清閑,樂得自在,雖無錦衣玉食,但誰又知道他沒有真正的快樂呢?

葉河圖擺擺手。真誠道:

“李老哥,說這話,外道了。萍水相逢未必就無真心真情,世界之大,相逢即是緣分。若心甘,哪怕含笑半步也足矣。”

“好一個若心甘,含笑半步也足矣。”

李半仙雙眸一亮,看著葉河圖。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幹甚的,不過,我確實看得出你的雙手指上沾滿了血腥。心不驚,卻也不靜。”

葉河圖微微頷首,沒有半分嬉笑怒罵,神情安然。一旁的王占易王老有也是湊過來,滿臉的吃驚之色。

“老李頭,這事可不能亂說,難不成在你眼裏,麵前的小兄弟倒成了殺人犯不成?”

王老頭跟李半仙明顯是極為熟絡,說上話沒半分拘謹,這些真正走過大半輩子風霜,不知哪天就會一命嗚呼老身埋土的老人,也都是實心話之人,基本沒有一點的隔膜。但是也隻是對內這些老花子朋友而已。

李半仙那雙渾濁的老眼逐漸變得晶亮起來,盯著葉河圖,字字珠璣:

“葉老弟,你道是也不是?”

葉河圖默默的點頭。兩個人的目光逐漸會聚在一起,相顧頷首,看的王老頭一陣雲裏霧裏,不知所措。

“我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地方,看到你這種人。這種地方,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李半仙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道。似乎有些詫異,有些震驚。

“世界之大,我哪不可去得?”

葉河圖輕輕笑道。

“世上有種人,生來,就是那種執掌萬人生死的大雄梟;高高在上,就如同九天龍,哪怕是潛淵,也始終會有一日,翱翔九天。你給我的感覺,除了震撼,再無其他。我覺得,你應該是那種站在人上人巔峰的存在。不為別的,那種視世俗如糞土草芥的淡漠神情,不是誰能裝出來的;更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培養的出來。不是那種故作高雅隱居身上的居士,就是真有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的實力。很顯然,你是後者,也隻能是後者。”

李半仙毫無半分的悸動,有的隻是一絲感慨,浮華榮耀的淡漠。葉河圖的身份,他不想去猜,更不想知道,到了他這個年紀,這步田地,圖的就是遠避喧囂,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不僅僅隻有錢財,更多的,是智慧,心思;人死如燈滅,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會怕什麽呢?

“你也不該在這裏。我們來到這裏,都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但卻認識了對的人。”

李半仙對葉河圖的話絲毫不以為然。

“你還是執著了,如果哪天你能不用心去想一件事情,你就會明白,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其實都是自然的。”

葉河圖眉頭逐漸皺了起來。不用心去想一件事,明白這個世界很多東西都是自然的?

“什麽意思?”

“命裏有時終須有。你慢慢想吧。”

李半仙笑著搖頭。拿起了手中酒囊,再次喝了一口,枕在腦袋下,躺了下去。

天色逐漸黯淡了下來,葉河圖席地而坐,跟他們這些老花子躺在了一起。足有二十多人,整個天橋下被他們這些一大部分無依無靠以天為蓋地為廬的老家夥,小花子所侵占。天寒地凍,人情冷暖,誰能說這些老人或是殘疾的孩子們,就該受到如此的待遇?賦予他們的,隻是上天的不公,葉河圖輾轉反側,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悄悄的坐了起來。不是因為這裏‘通風順暢’,不是因為這裏寒冷難耐,隻因為心裏有著一絲不為人知的期盼。半夜時分,王老頭醒來起夜,看到獨自坐在那裏發呆的葉河圖,迷迷糊糊的說了句還沒睡,便再度躺了回去。

“謝謝你的酒,葉老弟,但是,我這個糟老頭脾氣倔得很,不願欠人人情。我送你一場造化,也是十年來我唯一一次道破天機。三星匯聚,白虎居中,此為大亂之象;若想著華夏得安寧,三日後,秦城監獄的門口,你會遇到一場造化。”

李半仙似乎有些朦朧的夢囈道。轉了個身,重新躺好,繼續睡下。葉河圖的臉色依舊平淡無奇,緩緩抬頭,望著那灰蒙蒙的天,他卻是什麽也看不到,隱隱約約有幾顆零星疏散的黯淡星鬥,位列蒼穹。旋即點點頭,也不回頭,就地立坐而眠。

天邊逐漸露出一絲魚肚白,肆虐了整整一夜的冰冷徹骨的寒風,也在這個時候悄悄地停息了。

“葉兄弟,難不成你還打算在這裏長住跟我們這群老不死的做伴不成?”

王老頭看著葉河圖一身髒兮兮的衣服,打趣道。

“有何不可?”

葉河圖輕笑道。王老頭李半仙與葉河圖三個人結伴而行。在天橋下不遠處一處人流頗多的地方坐了下來,一天的任務就算是在此刻開始了。三個人,兩個破碗,李半仙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出來一個恐怕就算是倒找人家十塊錢也未必肯要的破二胡。滿臉的胡須花斑相間,身上的衣衫破落不堪,這樣的人走到哪裏,都會是一道引人注目的風景線。

“兩位老哥,你們兩個先坐著,我去買幾壺酒。暖暖身子。”

葉河圖說完不待兩人回話,便是轉身而去。半晌的功夫,葉河圖拎著三壺好酒衣衫髒亂絲毫不顧忌路人目光走了回來。老北京的二鍋頭,多半還是小壺裝,但是喝起來,確實是味道十足,跟那些成千上萬的國貢比起來自然不行,但是隻有真正喝出味道的人才知道,其實最正宗的,還是老北京的二鍋頭,別有一番辛辣滋味。

葉河圖扔給兩人一人一壺酒,自顧自的坐在兩人中間喝了起來,李半仙跟王老頭對視一眼,嘴角苦澀微露,王老頭一咬牙,解開酒壺塞,猛灌了一口,臉上頓時便是血氣翻湧,讚歎道:

“禦寒禦冷,就算是再厚的棉衣,恐怕也沒有這個來得爽快。”

李半仙歎了口氣,將小酒壺藏入了懷中。繼續拉起了自己的二胡。

李半仙的二胡拉得倒是極為好聽,別看他僅僅隻剩下一隻手,但是倒也拉得有聲有色,不少人駐足而聽,但是卻很少有人給錢,偶爾幾個,也都是一分兩分,五分的都隻是兩個,一毛的,更是半個字也沒有。不過即便如此,李半仙跟老王頭的碗裏也是最多的。那些或是殘疾,或是跪在地上磕頭的花子,興許還沒有他們的多呢。

“姐姐,你為什麽要來這裏呢?聽說這裏是老北京最窮最苦的地方了,而且什麽人都有,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再往裏走了。一個破天橋,有什麽啊。”

一個瓜子臉,身著大紅風衣的妙齡女子嘟著嘴,有些不滿道。苗條的身材,極為的秀氣,小家碧玉的氣質,讓不少過往的人嘖嘖讚歎。

妙齡女子雙手挎在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身上,女子臉色淡然,溫婉雅致,沒有少女的那份小家子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雍容大方的氣質,眉清目秀,俏臉潔白如羊脂玉,身材豐滿不火辣卻也恰大好處。絕對是傾國傾城之姿的大美女,臉上始終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似乎對每個人都是極為的客氣。典雅的大氣非但沒有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傲,反而顯得尤為平易近人。讓人不自覺的便與之拉近了一些距離。

雅致女子笑著說道:

“小艾,很多東西,都是需要從最底層做起的。俗話說不當家不知油鹽貴;什麽事情都是需要一步步經曆,才能有所收獲,有所適應。我這一次進京,為的,就是多學多看。想要真心的為老百姓做點的實事,就得學會走進他們,進入他們生活的世界,哪怕是最底層掃馬路倒垃圾的熱門,也有他們的思維跟想法。想要真正的讓那些明處暗處的人徹底閉嘴,我要做的,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