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驚蟄麵色陰翳的看著葉河圖,他沒想到葉河圖的膽子居然會如此之大,得罪了一個洪家的洪楠不止,就連趙家趙蒼生,李家李棟,全都沒有放過。相比起趙家跟李家,洪家自然要相對弱上一些,真正的大人物,真正的大佛,則是李棟背後的李家,趙蒼生背後的趙家。
權衡利弊,陳驚蟄始終找不到能夠令葉河圖如此肆無忌憚的理由,自信?在實力麵前,不堪一擊;裝-逼?在陳驚蟄的眼中,葉河圖絕對是一個就連一點虧都未必肯吃的主,又怎麽會因為如此兩個他甚至在官場之上完全沒有抵禦之力的的人的幾句話就徹底的撕破臉皮呢?那樣一來,受苦的終究還是自己。結果就是你沒有真正的實力,沒有過得去的靠山,在北京,將再無他葉河圖的立錐之地!
“好!好!好!葉河圖,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是個狠人,是個爺們。”
話雖如此,但是陳驚蟄的心中卻不無開心,真正能夠威脅到葉河圖的人雖然未必有幾個,但是如果是中央或者京城的一些大佬想要收拾葉河圖,不讓他在北京繼續蹦躂的話,那麽,他的路,便也就徹底的到頭了。陳驚蟄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本以為葉河圖會退而求次忍一時風雨,但是他終究還是小看了葉河圖的氣度膽量。
葉河圖又何嚐不懂呢?陳驚蟄的一切本就是在試探自己,到最後連他都未必能夠控製住的局麵,他才會出麵,而在這一刻,依舊是對方占據了上峰,為的,就是看葉河圖能不能真的唱下這台早就在彼此預料之中的對台戲。
進一步,葉河圖就必須要麵臨整個遊泳室之中所有官家子弟在北京城設下的障礙與殺機!這對於在紫禁城並沒有什麽大勢可以依靠的葉河圖來說,絕對不算是一件好事。
退一步,那就是徹底的激昂葉河圖逼到了不得不忍辱負重的地步,但這卻是唯一四平八穩的辦法。
但是陳驚蟄還是小看了葉河圖,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恐怕這輩子葉河圖都未必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神擋殺神,佛擋誅佛的一往無前的直率性格,才是這尊無與倫比的殺神真正的一麵。
“想要我退一步,除非你能把天捅下來,嗬嗬。”
葉河圖玩味的看著陳驚蟄,兩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耐人尋味的意思,這一場對陣,或許應該說陳驚蟄輸了,完完全全的輸了。但這恰恰是他考慮到大局觀不得不麵對的一個結局。盡管在意料之中,但他還是對葉河圖頗為重視,接下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早晨,整個京城的中層以上太子黨,都會徹底將矛頭對準葉河圖,不管怎麽說,對於他們而言,葉河圖始終是外來者,那麽,他們這些太子黨,就完全能夠一傳十,十傳百的將一些有用無用的人徹底的連接起來共禦外敵。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葉河圖絕對相信,在陳驚蟄的推波助瀾之下,明天的北京城,絕對天翻地覆,風起雲湧。
陳驚蟄的臉上無喜無悲,但是內心卻也不是滋味,雖然這一次對於他策劃的整個大局而言隻能算是滄海一粟,而且勝敗乃兵家常事,求的就是一個最後的勝利。但是有些人,或者那些處於中下層的太子黨們卻未必能夠明白這個道理,就算是明白,也未必會徹頭徹尾的體會到陳驚蟄的心思。葉河圖今天的舉動,無疑就是在陳驚蟄的臉上扇了一個大大的耳光,很響,而且是在他的所有下屬的麵前。這個場子,是需要慢慢的找回來!
“既然如此,我就要看看,你明天怎麽去麵對那些該來的,不該來的風雨吧,或許你今天能夠堂而皇之的走出這間娛樂會所,但是不出明早,你勢必就會成為整個北京城大半太子黨的眼中釘肉中刺,彼時,你也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眾矢之的。你可要做好準備啊。皇城根下的人,說紛爭那是無可避免的,但是若要論作抱團,卻也是哪都比不得的。嗬嗬。”
陳驚蟄麵容淡雅的說道,這件足以震撼京城的大事,在他的口中,似乎在陳述著一件不關痛癢的事情。不過也是,至少,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也隻有葉河圖能夠明白是誰,但是他的話又有誰能夠相信呢?
葉河圖淡笑著不語,但是在陳驚蟄的眼中,卻是故作鎮定。其實,早在陳驚蟄第一次走進這個遊泳室的時候,葉河圖就已經動了殺機!但是,前思後想,葉河圖最終還是沒有動手,若是非要說出一個原因,恐怕在整個北京城也隻有那個萬人之上的老領導知道吧。
不是我不殺你,而是留著你這條狗命,還有用!
“怎麽?是不是覺得後悔了?”陳驚蟄神經質的笑了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趙蒼生臉色蒼白,死死地抓住自己的手,身邊的東方靚則是一臉恐懼的站在那裏,似乎並沒有幫忙的意思,此刻的她,是唯一一個沒有出去的女孩,這一幕,她必定會是終生難忘!
李棟倚在一旁休息區的沙發上,臉上的笑容頗為猙獰,這一次,就算是自己掉了一根手指,也值了。隻要我李家能夠徹底的崛起,沒有什麽是不可以的。這一次,花公子的計劃勢必會讓葉河圖斷手斷腳吧。就算是不能的話,也必定能讓他以後再北京城寸步難行!
“後悔?後悔的人,你總會知道的是誰的。若水,斬掉每一個人的中指,一共三十二人,一個不漏!”葉河圖對著前方那些聚攏在一起畏畏縮縮不知所措的公子哥,盡管他們未必能夠上的了台麵,但是他們的父輩,爺爺輩,或許也都是那些為了共和國出生入死的先烈,隻是生了這麽一群不爭氣不說,而且還隻知道肆意揮霍,胡作非為的孽障。
葉河圖話音剛落,一道身著大紅袍的妖異女子,從虛空之中陡然間飄落在遊泳室之中,在那些如同看電影一般不可思議的公子哥們錯愕震撼的表情之中。和歌若水反手握住承影,不斷旋轉著向著那群公子哥略去,每一個旋轉,手起劍落,都有一根中指齊根而斷,拋飛在半空之中,不足一分鍾的時間,哪怕是最終四散而逃之人,也無一人幸免。詭異出手劍,妖豔的大紅袍,令人驚豔到不可思議的傾城容顏,帶著甚至能讓人聞到的妖魅氣息,如同一朵綻放著的帶刺的玫瑰花,最後在斬掉最後一個公子哥的中指之後再度化作了虛無。
陳驚蟄臉上的表情幾乎沉到了不能再沉的地步,原本以為葉河圖或許隻是說說看,沒理由跟那些無關緊要的人過不去,但是這樣一來,或許是真的連他都完全控製不住了,螞蟻多了咬死象,千裏之堤毀於蟻穴,這些道理都在陳驚蟄的腦海之中浮現,看來葉河圖是真的打算破釜沉舟,將他自己逼入絕境,那樣的話,恐怕就連自己也未必能夠逃脫的了全部幹係!好一破釜沉舟啊!陳驚蟄心中冷笑,但是,你葉河圖也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整個北京城視你為天敵的時候,恐怕也不遠了!
“你果然夠狠。”陳驚蟄說道,那些滿臉恐懼卻連大氣都不敢喘的公子哥們也都用著怨毒的暮光看著葉河圖。
“我做事,向來如此!”葉河圖淡然一笑,旋即帶著趙浮生從容不迫的走出了遊泳室。向外走去。直到葉河圖的身影消失在大廳之後,陳驚蟄緩緩的坐了下來,望著那群如同螻蟻般的眾人,用一種幾乎如同來自地獄般陰沉的聲音說道:
“今天的事!誰若透露出隻言片語,我必殺誰!一切,希望你們心裏都有個譜,葉河圖,我要他明天早晨成為整個北京城的公敵!”
當葉河圖走出私人會所之後,趙浮生一直都那樣郎當的跟在葉河圖的身後,滿臉的憂色,趙浮生不傻,華夏經濟聯盟的趙氏家族,京城有名的望族之一的李家,哪怕是中層階級的洪家,都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存在。葉河圖的破釜沉舟,對於他而言,則是徹底的斷了後路,原本一切在京的計劃,也都全然成了泡影,最重要的是,或許連這條小命都可能搭上。若是被爺爺跟父親知道了這一次北京之行的歸族計劃在他的手中徹底的毀滅了,恐怕他老人家會一口逆血上湧,就此過去。但是跟著大哥,就算是再來一次,他也絕對會義無反顧!
葉河圖早就看出了趙浮生的擔憂,輕笑道:
“三天之內將趙氏集團以及葉氏集團所有在京的東西,交易,談判,開發,拓展徹底取消,三天之後,一切都會恢複正常的。”
“真的嗎?”趙浮生一臉震撼的看著大哥。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哈哈。”葉河圖大笑道。
漆黑的夜色,如同鬼魅,但是看在趙浮生的眼中卻多了一絲無奈,希望大哥說的話,都會成真吧。
“呼——”一陣風聲呼嘯而過,和歌若水再一次出現在葉河圖的麵前,對於這個妖異般的女子,趙浮生在大哥身邊已經習慣了。和歌若水隻說了四個字!
“昆侖有變!”
葉河圖眉頭一凝,臉色微冷。
“照顧好浮生,京城一切的牛-鬼-蛇-神,遇誰殺誰!”
“是!”和歌若水應聲道。看著那張布滿擔憂的神色,葉河圖展顏一笑,輕輕的撫上她那張隻有自己能夠一親芳澤的傾城容顏,柔聲道:
“放心吧。誰也奈何不了我,就算是該隱,也不行!”
和歌若水淚眼婆娑,緊緊地咬著嘴唇:“別再讓自己再受傷了。”
葉河圖輕輕點頭,旋即轉身而去。京城的兔崽子們,老子不陪你們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