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古堡之中死一般的寂靜!
望著那道逐漸倒在和歌若水懷中的身影,每個人的心中,都是像被巨錘狠狠的敲擊了一下,視覺聽覺都是在這一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甚至並非是停留在該隱死去的興奮與欣慰中,而是對於葉河圖最後的攻擊的震撼;那副拚命三郎的架勢,再加上迅猛洶湧,幾乎如狂轟濫炸式的攻擊,讓任何人都為之心寒,這一連串的攻擊如果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在長治人全都捫心自問,沒有誰能夠挨得過去,而這,還是葉河圖在重傷垂危,虛脫殆盡的那一刻爆發而出的實力。
葉河圖死命的攻擊,震撼了每個人的眼球。葉河圖布滿鮮血的猙獰麵孔,殺意如虹的攻勢,以及該隱那張到最後充滿頹然與恐懼的痛苦的麵容,奧林斯特不禁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心中的震撼早已經無以複加。最重要的,是葉河圖那股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精神意誌力,誰都明白,在那個時候,原本已經到了潰敗邊緣的葉河圖,幾乎硬生生的憑借著自己的一己之力,悍然掀翻了該隱,用自己的身體跟生命透支著戰鬥的勝利!
這樣的毅力,這樣的本事,誰都不曾具備,更是沒有人能夠做到。這需要的不僅僅是念想,而是信念,是執念,執著追求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頑強信念!那副宛如蓋世殺神嗜血而冰冷的麵孔,那淩厲之中除了殺戮一無所有的血色眼神,深深的印在每個人的心中,哪怕是當年坑殺四十萬人的千古第一殺神白起,也不過如斯吧?
萊茵修斯的臉色說不出難堪與否,葉河圖的強橫,遠遠超過了他的預算,能夠以如此方式殺掉該隱,恐怕除了他,哪怕是整個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個人吧?這種以戰換戰的方式,曾經葉河圖便是施展過,但結局卻是九死一生。但是他做不到,至少那份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豁然,就不是他所具備的。葉河圖能夠如此背水一戰,不畏生死,這份大義在這些自私自利的人之中,又有幾人能夠活的呢?
而且,葉河圖的強橫已經在剛才的那一刻展露無疑,該隱的那些攻擊換做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恐怕早就已經死上不知道多少次了吧?萊茵修斯暗笑著搖頭,嘴角苦澀難當。自己一直將葉河圖視為平生勁敵,但是對方或許從來就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吧?
這一刻,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心中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葉河圖的強勢,讓他感覺到了甚至難以壓抑的沉悶,這份壓力,或許是來自於他自身。但是,萊茵修斯卻深深的感覺到,自己似乎沒有了曾經的執著,哪怕是看向葉河圖的眼神,也變得平靜下來,差距似乎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葉河圖的這一戰,贏得了西方各大勢力的好感,而且更令人佩服,這,才是男人!
這也正是二十年後的西方諸界將葉河圖視為禁忌的原因,一個強大到足以藐視任何人,任何存在的男人,讓他們又敬又怕。
葉河圖最後的攻擊幾乎將血腥與暴力的攻勢施展到了極限,近乎野獸般的廝殺,讓眾人無不膽戰心驚。奧林斯特重傷,實力十不存一,想要徹底恢複恐怕沒個三五年也是斷無可能;修羅重傷,與奧林斯特亦然;龍王受傷較之前者而言雖然並不算太重,但是卻也不是三五日便可痊愈的;楊林與灰衣老者哈利更是受到了該隱最直接的攻擊,幾乎斷送了半條命,以後即便是動武,也是千難萬難。帝玄燁,萊茵修斯,黑暗左手,皆是受傷不輕,雖然未到難以抑製的地步,卻也無力再戰,否則又怎會任該隱一人獨占葉河圖呢?
這一次受傷最重,居功至偉的人毋庸置疑,便是葉河圖。誰都不知道,葉河圖倒下去之後還能否再次站起來,哪怕是和歌若水,修羅也無法肯定,葉河圖能否再次站起來。
這一戰,驚世核俗!
這一戰,曠古爍今!
這一戰,堪稱經典!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聚在葉河圖的身上,有憐憫,有同情,有凝重,更不乏擔憂,葉河圖在他們眼中,如今儼然已經成了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更是解救了整個西歐危局的大恩人。所以,從大局上講,沒有任何人會排除這樣一個人,當然曾經的過往畢竟不可能消散,但是今天,卻是屬於葉河圖的一天。
震撼過後,他們才意識到一個無比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該隱徹底的死了,被葉河圖幾乎生生耗死了,事實證明,最終還是葉河圖贏了。
和歌若水抱著葉河圖,渾身不住的顫抖著,心中更是牽掛著葉河圖,從他毫無征兆的倒在自己懷裏的那一刻,和歌若水便是已經心亂如麻,昔日瑪雅一役她便是心驚膽戰,提心吊膽到最後,葉河圖吉人天相恢複了過來,但是在那幾天的時間之中,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樣過來的,哪怕是一秒鍾都是煎熬,度日如年,知道葉河圖醒來的那一刻,她才算是舒了一口氣。
修羅與龍王幾乎第一時間來到了葉河圖的身邊,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充滿了難以掩飾的凝重之色,雙手各自搭在了葉河圖的手腕之上。龍王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神連連變換,但是卻並沒有說話。然而修羅的神色卻是越來越差,雙眼之中布滿血紅,兒子氣若遊絲,氣機全無,幾乎隻剩下最後一絲執念在支撐著他的身體,支配著他的意識,氣息也是極為的微弱,甚至為不可聞。
“怎麽辦?”楊林皺了皺眉頭在一旁出言說道,甚至都沒有顧忌自己的傷勢。
“趕快回昆侖。去找你父親。”龍王沉聲說道。修羅抬頭看了龍王一眼,旋即便是不再停留,他也正有此意。神話一生踏遍天下名山大川,足跡遍布世界,他的厲害並非隻是表現在武學之上,更是一個不為人知的中醫元老,葉河圖初下昆侖的時候,便是救過葉河圖一命。
“葉兄,這一次歐洲之難,多謝了。除掉了該隱,也算是去了世界武道一大禍害。河圖更是居功至偉,但是如今河圖的傷勢如此之重,我實在是心中難安啊。”
奧林斯特麵露難色的說道。這番話倒是發自肺腑,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奧林斯特並不算是一個陰險善於玩弄權謀之人,對於葉河圖的確是心存愧疚,不管怎麽說,沒有葉河圖,就滅不了該隱,這是不爭的事實!
“哼哼,收起你們的好心吧,若非河圖執意要來與該隱一戰,你以為我們會出手嗎?你們最好期盼河圖不要有事,否則我要你們西方永世不得安寧!”
修羅冷冽的聲音出現在每個人的耳邊。奧林斯特苦笑一聲,也是被修羅噎的啞口無言,這件事情的確是他們的責任,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結局卻都是相同的,而且葉河圖這份大義,是無論如何也抹殺不掉的。奧林斯特自居羞愧,輕聲道:“我奧林斯特也是真心希望河圖能夠好起來。修羅,你又一個好兒子。這個世紀,都是你葉家的紀元。”
“妄自尊大?哼哼,你以為你是誰?當真以為修羅一出便真正天下無敵了嗎?三十年前或許你能夠稱雄天下,但是現如今人才濟濟,武學後背多如牛毛,不要以為你葉正淩,便真能叱吒天下。”
萊茵修斯冷笑著看著修羅,嘴角勾起一絲不屑,對於修羅的狂妄,也是並不感冒。再者而言滅掉該隱的事葉河圖,而並非是他老子。況且修羅與葉河圖跟梵蒂岡的恩怨早就勢同水火,跟本不是三言兩語便是能夠說清楚的。
“你可以試試!但是前提是教皇那個老家夥真的能夠放過你,如果你能夠做出的話,半個月後,我定要你梵蒂岡教廷雞飛狗跳!河圖現在深受重傷,我沒時間跟你耗,若有一天真把老子惹毛了。我必定叫你教廷永無寧日。要殺你,如探囊取物。”修羅淡淡的說道。
“小家夥,勸你一句,即便是三十年彈指一揮間;但是依舊沒有你這個小輩大放厥詞的餘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假,但是前提是你還不到三十歲。”
龍王冷笑一聲,搖搖頭說道。初生牛犢不怕虎,但是若是太過放肆了,那麽也隻能將他扼殺在搖籃之中!
“你——”萊茵修斯臉色微紅,怒橫了一聲,不再說話。他同樣知道修羅不是好熱的,人的命樹的影,即便是三十年過去,但是依舊沒有任何人敢小覷於他,這一點,從葉河圖大戰西西裏便是能夠看得出來,修羅的威名,豈同兒戲?況且如今華夏第一勢力龍榜之首的龍王也是身在此地,雖然在場之人全都是強弩之末,難以大動,但是若想滅掉他,也並非是什麽太過困難的事情。好漢不吃眼前虧,萊茵修斯終於是閉口不言。
旋即,修羅、龍王、楊林以及和歌若水等人便是消失在黑夜之中……
華夏大地,大西北千裏冰山。一個臉色沉寂,陰冷如水的老人站在風聲瑟瑟的雪山之巔,望著遙遠的西方,眼中帶著濃濃的擔憂之色,喃喃道:
“劫數,也該結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