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顛覆之葉河圖

第四百五十四章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今天一更4600大章。不解釋。到結局了,知道大家也想多看,但是我必須得寫好,不能水!】

葉河圖堅定如斯的話,讓老首長苦笑了一聲,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難掩的落寞,歲月滄桑,二十年彈指一揮間,在這個風起雲湧的紫禁城之中,永遠隻是曇花一現。

二十年,老首長計劃了二十年培養了下一代的領袖,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上位,有人注定隻能成為夜明珠後的燭光,縱使燃燒了一生,也是短暫的,永遠隻是夜明珠的陪襯,一個成為永恒,而另一個,便注定淪為犧牲品。

這是趨勢,更是必然!每一個成功者上位都要踩著無數人的軀體,一將功成萬骨枯。趙師道,便是老首長內定的接班人,或者說下一代中央的領袖之一,而陳驚蟄,便是那塊磨刀石,幫助趙師道成長起來的磨刀石,無論他怎麽努力,他的性格與身世,已經決定了他二十年後的走向,他跟趙師道說到底都是老首長布置了二十年的棋而已,而勝敗是非,最終的決定權,都在他一個人的手上,這也是葉河圖不願意幫老首長做事的原因之一,國家有難,他必然會出手,但是想要束縛他,卻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守了二十年,走了二十年,成就了二十年,老首長的用心雖然良苦,但是競爭的殘酷性,是任何人都無法把握的,陳驚蟄就算是再出彩,終究隻是個配角,不可能喧賓奪主的搶占了趙師道的位子,這一點,其實葉河圖早就已經看了出來,即便是當時他不出手,陳驚蟄也必然傷害不了趙師道,他能夠感覺到有一些隱晦的氣息在霧靈山不斷的遊動著,那些人在他的感覺之下,早已經是無所遁形。這件事甚至趙師道本人都是不曾知道。

對於陳驚蟄,老首長也是心懷愧疚的,這麽多年來的成長,一舉一動甚至都在他的控製之下。政治,就是這麽殘酷,就是這麽慘無人道。在權利的欲望之下,任何的事情,都不為過。為了爭權奪利,弑母殺父的事情尚且屢見不鮮,權力,這兩個字,比任何東西都要沉重。

尤其是在北京這個權力的交際中心,更是複雜的令人咂舌,沒有幾分能耐,沒有幾分躍龍門的實力,走到最後很可能連被人怎麽吃掉的都不知道。並非是危言聳聽,一朝朝一代代的曆史教訓都告誡我們,權力這個東西,太可怕了。但是,依舊有著那麽多人前赴後繼的衝向那個陰謀的龍卷風,無論結局與否,都如同飛蛾撲火,在這個大染缸之中,失敗者幾乎都隻能被狠狠的踩在腳下,哪怕是亞軍,也沒有一點的榮譽感可言。

當年的往事曆曆在目,陳驚蟄之所以被老首長用為磨刀石,也是大勢所趨,趙家人丁興旺,實力磅礴,而且跟各大勢力都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老首長即便是有心抹殺掉陳驚蟄,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而陳驚蟄家庭衰微,好不容易又一個英名赫赫的父親,卻英年早逝,陳家從此衰微,所以她隻能成為替代品,隻能成為別人的磨刀石,這,便是趨勢。無人可逆的趨勢!

“雲雷起,天下動,何人風卷任西東?楚生謀,落嫣紅,誰能看破,這煙雨紅塵,身在其中。成了師道,敗了驚蟄,春回大地,染一幅,清明上河圖!”

老首長望著葉河圖遠去的背影,淡笑著說道。臉上一改之前的頹敗,望著那染紅的夕陽,老眼微眯,仿佛這天地間最後的一絲霞光,陳驚蟄的敗,雖然早已經注定,但是,此刻也算是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老龍王,能否保住陳驚蟄一命,就看你的了。雖然利用了驚蟄,但是也算他功德圓滿,即便沒有戰爭,權利的爭端,也總要有所犧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對不起陳家,便對不起了,但是我卻一定要對得起這天下。”

那最後的一絲夕陽也是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的沉了下去,整片東方天際,都是漸漸的籠罩上了一絲灰蒙蒙的暗淡。

…………

華燈初上,北京東城區,後街。

一排排陳舊的老北京四合院,前麵便是一條寬敞無比的後街,這裏本就人煙稀少,到了晚上的時候,更是人人閉門不出,因為這裏是整個東城公認的最混亂的後街。在這裏,你敢殺人,就有人敢殺你!

在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缺少敢於藐視法律的人,同時也不缺少為了法律而英勇獻身的人。當賀一羽從龍幫的手中接掌了五千人走入東城的那一刻,整個東城,風雨飄搖,幾乎所有的大街小巷,都是布滿了人,就連以往巡查不斷的片警,也都默契的沒有出現。

今日,大凶,不宜出行!這就是上麵給他們的批示,沒有一個警察會傻到拿著一根巡邏棍去跟那些大街小巷之中都一臉殺氣的黑幫分子理論,天塌下來,有比他們更高的人頂著,所以他們並不害怕。小人物有小人物的世界,大人物有大人物的世界,彼此井水不犯河水,這個世界愣頭青不少,但是沒有誰會跟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京城的勢力幾乎徹底的傾覆,原本以為八千已經是底線,但是最終隻剩下五千人,死的死,逃的逃,投降的投降,讓陳驚蟄不禁感歎,到了這個地步,就連老天爺也看自己不夠落魄。無奈之下,龍幫還是出手,帶給了陳驚蟄一支不弱的隊伍,也算是天無絕人之路,陳驚蟄最終還是動用了東北的力量,那是他準備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會出手的底牌,不過事到如今還是將他逼到了這一步。

“東北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今天晚上,我就要京城徹底翻天,但凡跟趙師道葉河圖有過瓜葛的人,我要一並解決了。沒有人能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龍幫五千,加上原本的五千,還有東北過來的六千精銳,即便是圖龍會,我也要打他個措手不及。”

陳驚蟄坐在一間荒涼的四合院之中,望著天上逐漸升起的月亮,今天正好是臘月十六,還有半個月,便要過年了。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果真不假,今天晚上的月亮,陳驚蟄覺得比他二十年來看過的任何一個夜晚都要圓,都要亮!

“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估計八點之前,那些人就能夠進入北京。到時候,就能夠徹底的出擊,給予葉河圖致命一擊。”

賀一羽神情淡然的說道,即使在老大陳驚蟄的麵前也很少露出過驚慌,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從來都不會講喜怒哀樂表現出來的男人,永遠都是一副帶死不拉活的神情,有些頹廢,說不出的猶豫,仿佛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足以讓他為之震撼,驚訝。在他的眼中,一切都是那麽的正常,不為所動。

“現在幾點了?”陳驚蟄凝眸說道。

“七點二十!”賀一羽答道。

“後街的情況如何?”

“沒有任何的意外,已經完全控製住了局麵,一些老百姓全都被疏離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爭端,明天早晨,這裏就會被夷為平地,然後由驚天集團承接,在這裏重新改建摩天大廈。”

“好,很好。你做的不錯,一羽。可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欺騙我?為什麽要背叛我呢?”

陳驚蟄笑容陰柔的偏頭看向賀一羽,眼神玩味。

賀一羽的臉上依舊沒有一點的意外,輕笑了一聲。

“我沒有背叛你。”

“沒有?嗬嗬,為什麽我的所有行動,每一次都會被葉河圖洞悉呢?為什麽我永遠也不可能達到天衣無縫?李棟跟了我那麽多年,更是北京城的老人了,他不會背叛我,因為他救過我的命。”

陳驚蟄的聲音很淡,但是卻充滿了威嚴。賀一羽依舊是靜靜的聽著陳驚蟄的話,不為所動。

“我早就懷疑,在我的手下人之中,有內奸。而且,能夠對我如此熟悉,隻有兩個人,你跟李棟。”

“我沒有背叛你。”

“啪——”

陳驚蟄驟然起身,一巴掌甩在了賀一羽的臉上,賀一羽慘笑了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帶著一顆森白的牙齒,但是賀一羽卻是依舊堅持著自己的話,雙眼盯著陳驚蟄,嘴角的鮮血,在月光的掩映之下,顯得更加的詭異,令人心悸。

“沒有——哼哼,還敢我說沒有。”

陳驚蟄冷笑一聲,旋即反轉起身,一腳踢在了賀一羽的肩頭之上,賀一羽臉色驟然間變得慘白起來,再度吐了一口鮮血,雙膝被陳驚蟄壓得跪在了地上。狠狠的用袖子一揩,揩去了嘴角的鮮血。陳驚蟄的一條腿狠狠的壓在他的肩膀之上,冷然道:

“為什麽要背叛我?你知道,我要殺你,易如反掌。不要逼我。”

賀一羽頂著陳驚蟄陰冷的目光,緩緩的抬起頭,雙眼如炬,堅定如鐵,咬著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淡然道:

“我沒有!”

半晌,陳驚蟄的嘴角緩緩的勾出了一絲釋然的微笑。

將壓在賀一羽肩膀之上的腿抬了下來,扶起了他,將之抱在了懷中,重重的拍了拍賀一羽的後背,沉重的說道:

“好兄弟!對不起,剛才我隻是想試探一下你,在這偌大的京城之中,我能夠信任的人,越來越少了。”

…………

“龍王大人,我們難道真的就眼睜睜的看著圖龍會與陳驚蟄的勢力對碰而不聞不問?現在可是我們一舉吞掉圖龍會最後的機會,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陳驚蟄在東北應該還有著一些隱晦的力量,如果僅僅憑借我們借他的五千人再加上他剩下的五千殘兵敗將,他絕對不敢跟葉河圖叫板,所以,這一次他應該是本著跟葉河圖同歸於盡兩敗俱傷的結果而戰。鷸蚌相爭,錯過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日後再想以圖後快,可就不容易了。”

柳滄野滿臉凝重的說道,再加上傲問天,宋朝三個人靜靜的站在龍王的身後。

龍王同樣一臉凝重的表情,現在的局勢,對於龍幫而言,確實是千載難逢,但是背後那麽多的秘密,那麽多的牽扯,有些東西更是他們三大龍主都是不曾了解的,所以即便柳滄野極力的建議,龍王還是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摸樣,沒有人能夠猜透他的心思。

“是啊。龍王大人,人生能有幾回搏?如果在這樣任由葉河圖成長起來,那麽我們龍幫勢必會被他危及到跟本,對於我們而言,可不是什麽好兆頭。狼行千裏吃肉,狗行千裏吃屎,我們——”

“你是在教訓我嗎?”龍王的聲音很輕,可被宋朝聽在耳中,卻是渾身都是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當即便是閉口不言,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趁人之危,算什麽正人君子?難道這麽多年養尊處優就是讓你們變成了現在這群沒種沒膽的窩囊廢?難怪如今的龍幫,無論是士氣還是品行都日漸低下,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們,誰敢輕舉妄動,我便要他死無葬身之地!龍幫,自古以來便是華夏的守護,而非華夏的蛀蟲!言盡於此,你們好好想想吧。”

龍王的話無疑是給他們都打了一記鎮定劑,也免得他們再在此事之上多做糾纏,否則的話,還指不定搞出什麽樣的亂子呢。

唯有傲問天輕笑一聲,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即便是自己再說什麽也是自討沒趣而已,還不如做個閉口啞巴。

“好了,都走吧,今天晚上,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呆著,我不想讓這千年龍幫,毀在我的手中。”龍王冷哼一聲,柳滄野,宋朝以及傲問天三人如獲大赦,忙不迭的跟龍王告退了。平日裏在整個華夏耀武揚威,跺跺腳都能讓黑-道顫上三顫的人物,卻在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麵前如同小孩一般乖巧,沒有一點的脾氣。

“出來吧。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

龍王苦笑了一聲,搖頭道。

一道身影一閃而出,立在龍王身後的不遠處,四十多歲的樣子,跟葉河圖竟也有幾分相似,粗獷的容顏之上帶著些許的平和,這倒是頗為少見的,這個人便是葉河圖的三叔,葉正德!

“你為什麽會這麽做?”龍王一諾千金,他知道,從他嘴裏說出去的話,甚至絲毫不亞於國-家-主-席的承諾。

“當年我大哥毅然決然的走出龍幫的那一刻,你便對他充滿了怨恨,為什麽你還會願意去放過河圖?現在的他,甚至你能夠不費力氣的將他擊殺,你應該沒必要這麽做嗎?不要給我講什麽大意,我不是柳滄野,更不是宋朝,君子,在走進龍幫的那一刻,這兩個字,就已經注定跟我們此生無緣了。”

葉正德深沉的聲音讓龍王有些歎息。

冷月如盤,葉正德能夠感覺到,龍王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卻又不願意開口。

“好漢莫提當年勇,尚且我這個年過古稀的老古董?嗬嗬。當年正淩年少氣盛,我也是固執己見,才有了那樣一場鬧劇,不過,現在想想,倒是有些可笑,嗬嗬。葉河圖,他老子更加的爭氣。葉家,果然沒有一個孬種。”

“這不是理由。”葉正德淡然道。

“我想看看,他究竟能夠站在怎樣的高度。”龍王由衷的說道。

“謝謝你。”葉正德緩緩走開了,但是那一句謝謝,卻讓龍王的神情都是一怔,這一句‘謝謝’能從這個死爹哭媽的強人嘴裏說出來,著實讓龍王有些錯愕。

“老朋友,師命難為,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就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