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完畢!】
刺眼的血柱噴薄而起,血光彌漫,狹長的開山刀不斷的揮舞而起,血肉橫飛,一條條連筋帶肉的胳膊,都是被鋒利的開山刀直接撕裂開來。場麵極為的血腥,殘忍,甚至如果是一個女人見到這一幕,將會毫無疑問的倒下去,即便是這些戰鬥之中的人,不少都是被眼前宛如修羅地獄的場麵所震懾。
慘叫聲此起彼伏,喊殺聲震耳欲聾,但是今晚的東城,沒有人會知道到底能發生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到底會死多少人。
那一幕幕驚心動魄的場麵,令人心悸,在這一刻,人性被徹底的泯滅,尊嚴被徹底的踐踏,生命,被徹底的收割。手起刀落,修長開山如流星劃過,便是再度奪得了一個人的生命,周峰沒有數,因為他已經不知道多少人已經徹底的斷絕了生機默默的躺在了他的腳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臉上全都是濺起的鮮血,刺目而鮮紅,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神經,七個人,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難以抹掉的血跡。身如此,衣如此,看上去宛如地獄之中爬出來的浴血殺神,在他們的臉上,沒有疲憊,有的隻是被鮮血刺激的強悍殺意,隻是被激發的人性內心深處最不值錢的殘暴。
殺一個,少一個!這就是周峰等人的目標,不到生命的最後一刻,絕對不放棄殺戮,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揮刀而起的敵人,他們,都該死!他們,必須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七個人殺了已經超過七百人,有多有少,但是相同的是他們渾身上下都被鮮血所彌漫,都帶著一股擋我者死的殺神氣勢,雖然談不上勢如破竹,但是幾乎每個人都在緩慢的前進著,所過之處,一片淒冷,越來越多的人被他們踩在腳下,最終走過。
肖飛吃力的砍出那一刀,如果不是那塊紅布,或許他手中的開山刀已經徹底的被甩飛了出去。雙眼赤紅,嘴唇有些發幹,腳步雖然並未如何淩亂,但是他的速度跟套路無一不在告訴著每個人,他的身體已經有些支撐不住,眼中的虛脫,汗水混合著別人的鮮血,在他的臉上流成一道道血線,猙獰而可怖。
其餘幾人也都大致如此,生強甚至還不如肖飛,滿臉的疲憊之色,顫抖著雙手,緊緊的握住開山刀,不停的揮舞著,但是慶幸的是,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並沒有人傷亡,頂多是肩膀跟身上挨上那麽幾棍,被刺上那麽幾刀,並沒有太大的生命危險。
七個人背靠背,不斷在後街之中移動著,寬敞的後街之中,人山人海,倒下去,依舊有另一群人毫不猶豫的衝起來,一群悍不畏死的人,挺身而出。葉河圖雙眼微眯,看著高樓之上神情淡然的陳驚蟄,看來他是真的準備用人海戰術徹底的耗死住他們這幾個人。這裏的五千人,足足夠他們殺到明天早晨,但是前提是他們每個人都還有力氣站起來,揮著刀向前衝去。
即便是現在的葉河圖,都是有些殺得手軟不已,聳了聳酸疼的肩膀,單手一握,再次握緊開山刀,臉上的神情,變得比之前更加的凝重,微微喘息著,比起周峰六人,卻是要強了不止一星半點。現在的葉河圖雖然重傷在身,但是至少不是他們所能比擬的。其次情況稍好一點的便是野狼,這個足以進入虎榜前列高手的中年男子,雖然天賦一般,但是卻是被葉河圖看中,最終幾經曆練,也算是小有成績。
葉河圖虎目一凝,橫刀立馬,大喝一聲:
“今夜,我在哪,哪裏便是地獄!陳驚蟄,我要你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
葉河圖的喝聲一落,三道身影便是從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身邊,一男兩女。男的是宋笑然與帝玄燁,而女人,則是和歌若水。這三個人可都是足以以一敵千也毫不費力的絕頂高手,即便是和歌若水,現在也是注定傲視龍榜的存在。
“保護好他們便足矣,近一步,殺無赦!我要從這裏殺出一條血路,親手取下陳驚蟄的首級。”
葉河圖沉聲說道。宋笑然和歌若水與帝玄燁三人皆是默默的點了點頭,瞬間刀兵齊加,霸氣外露,將六個人護在中間,但是那群陳驚蟄的手下依舊悍不畏死的衝上來,一波接著一波,但是結局卻是誰也改變不了的,那就是衝上來的人,下場隻有一個——死!
現在,周峰等人才明白為什麽葉河圖敢讓他們陪著自己隻身殺來,就憑自己身邊的三人,絕對足以將這五千人耗住,而結局很可能是單方麵的屠殺,對於和歌若水周峰等人也隻是稍有了解,但是對於另外兩個不為所知的高手,印象卻是更加的深。這兩個人的實力,就如同曾經的葉河圖給他們帶來的感覺,深不可測。
無論對方來多少人,都在三人的劍下成為了亡魂,漸漸的,不少人也都開始放滿了速度,並不如開始那般死命的衝上來,畢竟,任何人對於死亡的衝擊都是無法逃避的。不斷湧現的人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跟本阻擋不了這些人的腳步,每個人衝上去都是送死的結果。三個人對周峰等人形成的保護圈也漸漸被人所忌憚起來。
葉河圖隻身一人,單手所執開山,一刀一個,並不優雅的招式套路,卻將所有人殺得膽戰心驚,鮮血噴湧,四下飛濺,葉河圖沒有一點的顧忌,甚至她整個人都如同血人一般也是渾然不覺。在他的眼中,隻有高樓之上的陳驚蟄,隻有怒不可遏的殺意。輕輕的喘息聲隻有他自己能夠聽得到,臉上也逐漸露出了汗水,與血水融合,臉上布滿森然。
誰都不是傻子,葉河圖瘋狂如此,殺人如麻,短短的十分鍾時間,上百條人命都是一條一條的斷送在了他的手中,淡墨青衫也已經變成了血衣血衫,這個時候的葉河圖,眼中,隻剩下殺戮,殺人,在他的心裏,已經成為了一種粗獷的藝術。
一個個手執刀槍棍棒的人都是畏畏縮縮,跟隨著葉河圖的腳步,沒有一個人敢在上前去,都是逐漸的向後退去。眼中的恐懼,如同見鬼的驚顫,在他們的眼中,葉河圖就是魔鬼,一個在不停收割著生命,沒有一絲情感的魔鬼。葉河圖眼神堅定,直指陳驚蟄。怒吼一聲,淩空而起,踩在那些陳驚蟄手下的背上,頭頂,向著陳驚蟄飛身而去。
不足百米的距離,轉瞬及至,葉河圖如同一隻輕快的靈猴一般借著開山刀的滑翔之力,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是躍上了陳驚蟄所站的廢棄的樓盤之上。葉河圖沒有任何的言語,翻身一抬,便是一刀下去,直刺陳驚蟄的咽喉,沒有半點的花俏,但是那股凜然無匹的氣勁,卻讓陳驚蟄不禁為之一怔,葉河圖受傷之後,居然還是如此的強橫,剛才的一幕幕,盡皆被他看在眼中。之前霧靈山一戰,他便知道葉河圖重傷未愈,但是依舊沒敢下手,不過今天,便要另當別論了。
陳驚蟄退後半步,一腳抬起,蕩開了葉河圖的開山刀,旋即便是再度迎了上來,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這也算是他跟葉河圖之間最後一次,也是真正的一次對決了。
“我看你能熬到幾時?哼哼。”
陳驚蟄冷笑一聲,雙手各自從兩隻軍靴之中抽出了一根一尺餘長的三棱軍刺,唰唰唰不斷的劃在葉河圖的開山之上,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伴隨著刺眼的火花,在黑夜中消失,曇花一現。
葉河圖速度絲毫不慢,盡管有傷在身,對上陳驚蟄或許有些吃力,但是卻也並非是完全沒有抵擋之力,狹長的開山刀大開大闔,兵器一寸短一寸險的劣勢讓陳驚蟄步步後退,被葉河圖逼得伸手無力。
陳驚蟄麵色嚴峻,步步沉凝,每一步退出,都在腳下踏出一個不深不淺的腳印,水泥石打造的樓盤之下,都是被陳驚蟄踩得寸寸龜裂。葉河圖趁勝追擊,不給陳驚蟄一絲反擊的機會,刀刀出手,環環相扣。
陳驚蟄心中頓時大為震撼,沒想到葉河圖的恢複力居然如此的變態,之前在霧靈山之時,他雖然不敢對葉河圖的實力妄自揣測,但是也絕對沒有恢複到這等地步。
陳驚蟄雙刀並起,左右夾擊,在葉河圖的狂猛攻勢下,勉強穩住了身形,開始了反擊,兩柄血槽軍刺將葉河圖的軍刀死死的扣住,旋即翻身一轉,脫離了葉河圖的攻擊範圍,一腳踩在了那根巨大的石柱之上,身體瞬間彈跳而起,幾個起落,落在了葉河圖的身後,兩柄軍刺,一劍刺去,一劍護在身下,攻防兼備。
葉河圖的反應也不滿,瞬間回頭,將開山刀橫了過來,抵在了陳驚蟄的三棱軍刺之上,巨大的衝擊力讓葉河圖後退數步才穩住身形,另一麵陳驚蟄也是一直尾隨而來,亂花漸欲迷人眼,淩亂卻不失套路的尖刺,讓葉河圖也不得不小心謹慎的應付著。三棱軍刺,那可是專門給人放血的兵器,一旦沾到了身上,輕則重傷,重則甚至有可能失血過多而休克乃至死亡。
葉河圖步步為營,將陳驚蟄的攻擊幾乎盡數擋了下來。一刀劈出,淩空於頂,自頭頂壓向陳驚蟄,陳驚蟄雙刺交叉,鎖住了開山,腳下的軍靴一動,一柄長約寸許的尖刀從軍靴的鞋尖出漏了出來,寒芒乍現,一腳向著葉河圖側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