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謝謝大家一路的陪伴。再有幾天也就該完結了,不過洛水會寫些大叔的卷外篇,到時候一周兩三章吧。】
一間豪華的客廳之中,古香古色,清一色的冷色調,黑白藍,讓人不禁感覺有種突兀,然而在這足有百十來平的客廳之中,卻隻有兩個人,一老一小,分別坐在相隔不遠的沙發之上。
老人慈眉善目,不過此刻臉上卻是寫滿了凝重,一雙布滿皺紋的老手,來回的摩擦著,哪怕是當年跨江鏖戰,舉國兵戎的時候,他也沒有過這樣的心情,沉重卻不沉悶,那種被別人占據主動,任人拿捏的狀況,在這個經曆了大半個世紀共和國風雨的老人麵前,卻是頭一遭。
窗外依舊鵝毛大雪紛飛不盡,老人緩緩的給對麵的年輕人倒了一杯茶,正宗的安溪鐵觀音。一般的茶,品的隻是色、香、味、型,而安溪的鐵觀音卻是更注重韻味,那種透著蘭、桂之香的幽韻,才是真正地茶之韻味。
放眼華夏,能讓眼前這個老人倒茶之人,絕無僅有!眼前的青年,算是一個意外,也可以說是一個必然。
“河圖啊,人也殺了,事也鬧了,可否給我老人家一個麵子,收手吧。”
老首長笑容醇厚的說道,雙眼之中,都是滿是笑意。
望著青花茶杯中嫋嫋升起的熱騰騰的水霧,葉河圖笑而不語,伸出那雙摩擦著坐下純鱷魚皮的沙發座椅的手,緩緩的端起茶杯,滿意的笑了笑,倒茶隻倒七分滿,留得三分是人情。但是老首長的茶,卻是倒了足足九分滿,也就意味著,這人情剩的不多了。
葉河圖倒是明白得很,自己的手段絕對稱得上殺伐果斷,甚至一絲情麵也沒有留,無論任何人,ZY之中,ZY之外,隻要是有錯的,隻要是自己看不對頭的,全都是格殺勿論。雖然在原則問題上,葉河圖殺的,甚至懲罰的基本全都是有罪之人,但是事實上,在有些人眼中,即便是老首長也不例外,葉河圖的做法,卻是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但是不管怎麽說,葉河圖做出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後悔的,況且現在的局麵,也已經是劍拔弩張,沒有絲毫的和平性可言。
葉河圖‘一意孤行’,在老首長的眼中,已經是徹底打亂了他,打亂了ZY的計劃,甚至現在竟然以一己之力,叫板整個北京城,這場風波,無論結局如何,畢竟永遠的留在曆史上,而且,被徹底的塵封。
葉河圖靜靜的喝完了那杯熱茶,一滴不剩,臉上的表情也是從始至終都沒有過變動,對麵的老首長也沒有露出任何的不耐,在這樣的沉著冷靜的交鋒之中,混跡了官場戰場五十餘載的他,又怎麽可能會敗給葉河圖呢?
“可是,我氣兒還沒消呢?”葉河圖眼神玩味的看著老首長,將問題再度拋給了對方,反問道。
老首長的笑容微微一滯,不過依舊在片刻之間便是恢複了從容淡定,葉河圖的這句話,是想逼他一退再退,好給自己多留下一點餘地。現在的兩個人已經不僅僅是在聊天,而是在談判,一場關乎紫禁城命運的談判。而主動權,卻完全掌握在葉河圖的手中。
“有什麽過不去的事呢?嗬嗬,河圖啊,算我老人家拖大,說句倚老賣老的話,有時候話說的太滿,事做得太過,不留一絲的餘地,始終是不好的。這麽多年來,我吃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要多,就算是你父親,也遠沒有我的年歲大。須知,過剛則易折!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老首長含笑著說道。他明白,葉河圖最恨的就是倚老賣老,他一直就知道,但是此時此刻,他也是有種黔驢技窮的感覺,麵對葉河圖,那種無形之間散發而出的壓力,真的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抵擋住的,況且現在他本就身處劣勢,想要讓葉河圖收手,麵對對方的刁難,他能做到的,也隻能如此了。
葉河圖揮揮中指,嘴角微翹,輕聲道:
“我不這麽認為。既然你們先把我逼上了絕路,那我又何必在乎你們的死活呢?我隻知道,人敬我一次,我敬人一丈的道理。做人,總該有個分寸,成也罷,敗也罷,我從來不會剛愎自用,因為我做事,從來都是百分之百的把我加上百分之百的努力,以求換來我百分之二百的滿意。”
“河圖,殺人不過頭點地,況且你現在也沒有什麽損失,不如就鬆鬆手吧,北京,經不起這樣的動亂了。”老首長真情流露的歎息道。
“如果沒有二十大軍壓城,你會坐在這裏低眉順眼的跟我客氣?老首長,你們都沒有跟我講情麵,我葉河圖又何必做那個救世主呢?有用時我便是天,無用時何去何從都無人管,這就是國家?這就是政權?錯,這是人心。最冷的,不是這大雪紛飛的寒冷天氣,更不是骨肉親情之間的生死離別,而是人心;最冷不過人心。樹倒猢猻散的事例還少嗎?白家昔日,何等為風,何等輝煌?到頭來,卻又如何?”葉河圖冷笑道。
老首長沒有說話,沉默了片刻,沉沉道:
“葉河圖。有些事情,你應該明白,尤其是生在帝王將相家族,崛起,可能於一時;沒落,往往也隻是片刻之間。沒有人能夠預料,這就是國家的做法,這就是家國的悲哀,你說得對,的確,在殺人於無形的政治麵前,最冷不過人心。可你知不知道,在這背後又有多少的無奈與辛酸?你看到的永遠隻是最光鮮的一麵,人心的肮髒,事事的冷漠,哪怕是站在這個位子上的我,也斷然無法做到公正無私,大義凜然。這就是政治!”
葉河圖看著老首長,兩個人四目以對,半天都沒有眨眼。葉河圖心中微微點頭,這個人,確實是一代梟雄,而且是一個天生的政治家,陰謀家,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顆胸懷天下,世間冷暖的心。或許小方向上有錯誤,但是卻從不在大事情之上迷糊,直到二十年後,葉河圖站在他的墓碑雕刻之前,依舊願意緩緩的舉起手臂,行一個就連這個世界都沒有幾人擔得起的手禮。
“老首長,我希望我沒有看錯人。”
葉河圖說了一句令老首長摸不著頭腦的話。
“你的意思是決定和平解決了?”老首長懸著心,雙眼驟然一亮,忙不迭的問道。雖然知道葉河圖那二十萬百分之八十可能都是以作威懾的,但是他依舊還是不敢賭,葉河圖的性格是那種吃軟不吃硬,天王老子也不怕的類型,真把他逼急了,未必就做不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來。到那時候就算是自己哭都沒地方哭訴了。
葉河圖聳聳肩,不置可否。
“前提是,我有三個條件。第一個,我要所有人一起來請我走出去。這監獄說什麽也不是個好地方啊,我怎麽能說進來就進來,說出去就出去呢?嗬嗬。”
老首長臉色頓時一僵,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所有人,那就意味著整個ZY,所有的大佬,這個分量,幾乎相當於共和國開國大典了,要所有人都來,那秦城豈不被徹底的堵滿?最重要的,即便是接到聯合國的領導人,恐怕也未必會有這樣的陣容吧?
“很難?”葉河圖不屑一顧的笑了笑。
“好!我答應你。第二個呢?”老首長沉聲說道。隻要葉河圖答應和平處理,一切都不是問題。
“第二個,我要楊凝冰。”葉河圖臉色嚴肅的說道。
這個條件,他也是想了很久很久,對於楊凝冰這樣的女孩,就連他都不敢說她究竟到底有多愛自己,或者說到底有幾分?想要她嫁給自己,那麽又需要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五年?他似乎等不了那麽久,葉河圖並不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但是他怕,怕自己不足以拴住這樣的女人。美女未必就都要英雄,很多女人,喜歡平凡,喜歡相濡以沫。
“你確定?但是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啊,況且望真都還在京城。你總該讓我征求一下他的意見吧?”老首長再度苦笑,葉河圖提出的條件事實上並不算太苛刻,如果是自己的女兒,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應承下來,但是這件事情他確實是做不了主。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就已經過了那個年代。
葉河圖點點頭。
“我隻給你一下午的時間。如果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還沒有消息的話,你應該知道結果的。老首長,我這不算是威脅你吧?”
老首長險些一個跟頭載過去,你這還不算威脅的話,那麽挾持人質的人就都該表揚,而不是送進監獄改造。
老首長含含糊糊的點點頭。
“那第三個呢?”
葉河圖眼神一動,喃喃道:
“第三個嘛……讓我想想。”
“有了!”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