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長,卻也不短,人生也不過七八個十年而已。
葉河圖依舊是一臉醇厚的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歲月在他的臉上,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似乎隻是讓這個並不英俊瀟灑,但卻充滿魅力的男人如同酒香般愈加的清醇,甘冽。
在他的背後,一個小男孩,一臉古怪的趴在沙發上,年僅九歲的葉無道,卻是長得極為的精致,長大以後,必定會是那種禍國殃民級別的美男子,這一點,葉河圖經常暗自感歎,還是自己的基因好,才能生下這麽好的兒子。
不正是驗證了那句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
葉無道是葉河圖與楊凝冰第二年生下的獨子,也是葉楊兩家唯一一個含著金湯勺出世的天之驕子,這輩子,就注定了他的不凡,哪怕是花花公子,也是那種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公子!
葉無道一臉的老氣橫秋,靈秀的雙眼充滿了高傲與桀驁,似乎能被他放在眼中的人或事,真的很少很少。從小到大,吃著最好的,穿著最好的,用著最好的,享受著最好的。
“老頭,還有沒有私房錢了?再給我點。”葉無道看著廚房裏正在忙活著晚飯的母親楊凝冰,趴在沙發上低聲跟著葉河圖說道。
“臭小子,不是前天剛給過你嗎?你老爸我就這點資產,要是被你老媽知道了,以後想要抽點好煙,喝點好酒都不容易了。更別說買輛好車了。”
葉河圖怒目圓睜,展露出一臉的怒意。葉無道撇撇嘴,依舊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絲毫沒有將自己老頭子葉河圖的表情放在眼中。
“你要是不給我我就去告訴媽。”葉無道一副吃定你的表情,冷哼一聲,略顯稚嫩的小臉之上,煞有介事。
“吃裏扒外的臭小子。”葉河圖狠狠的瞪了一眼葉無道,繼續說道:
“吃完晚飯,到我房間去。”
“你們兩父子在嘀咕什麽呢,快吃飯了,河圖,來撿碗。”
楊凝冰翻炒著鍋裏的菜,朝著客廳喊道,葉河圖衝葉無道使了一個眼色,趕忙放下報紙,笑道:
“來了,來了。”
現在的葉河圖,也算是頗為的幸福,至少在他看來,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糟,十年,整整十年的時間,葉河圖都甘願站在這個女人的身後,看著她一步一步的成長,一點點的開導她,幫助她。十年的柴米油鹽,朝夕相處,至少當年的火藥味,已經去的差不多了,隻是葉河圖鞍前馬後,卻依舊樂在其中,楊凝冰雖然依舊不會經常給這個老公好臉色,但是有時候,她也會獨自一個人,想著葉河圖對她的種種,傻笑。尤其是當年懷上無道的時候,幾乎就連上廁所葉河圖都是寸步不離,生怕楊凝冰有一丁點的閃失。那個時候,葉河圖說過一句話,讓楊凝冰整整三天沒有睡著覺。
‘你可以不顧一切,不顧後果,甚至不顧生命的傷害我,但是唯一的,我不準你這樣傷害自己。哪怕一星半點,也不行。’
這句話,也是她生下葉無道之前,聽到的最開心,最觸動心弦的一句話。
“雪痕,你先出去吧。跟無道坐在客廳裏等著就成。”楊凝冰笑著摸了摸慕容雪痕可愛的小腦袋說道。
慕容雪痕是八大家族之中慕容家族老家主的孫女。家族頹敗,老家主將女兒交給了葉正淩撫養,並且還給了慕容雪痕二十個億的資產,當然確實需要等到她年滿十八歲的時候才能夠得到的。
葉無道與慕容雪痕同年同月同日生,他們兩個更是早就訂下了親事,可以說葉家完全是把慕容雪痕既當女兒又當媳婦養著,也是葉家唯一認定的兒媳婦。
慕容雪痕跟葉無道身高差不多,粉琢玉飾的小家夥,現在就已經漸漸展露出了傾國傾城的資質,如水般柔滑的肌膚,東方女人最為標準的五官,以及她年僅九歲就表現出來的音樂方麵的驚人天賦,更加讓葉家的所有人都肯定,這個小家夥,未來一定會成為整個東方的音樂標誌,時代的彩飾!
“雪痕,來,不管了,讓老頭子弄。咱們坐等吃飯。”
葉無道一臉笑意的衝著慕容雪痕勾勾手。
“我又成功的敲詐了老頭子一筆,嘿嘿。你老公厲害吧?來,雪痕,親一個。”
葉無道一臉壞笑的趴在慕容雪痕的耳邊笑道。弄得慕容雪痕一臉的緋紅之色,煞是好看,嬌嫩欲滴的小臉蛋,讓葉無道這隻還沒有成熟的小色狼一臉的垂涎。
“無道,媽媽還在那呢。”慕容雪痕低聲說道。臉頰之上布滿紅暈。
“啵兒——”葉無道不顧慕容雪痕的阻攔,在她粉紅欲滴的小臉上親了一下。
“咳咳咳——該吃飯了。”葉河圖一本正經的咳嗽了一聲,端著碗筷說道。
葉無道給老頭子投過一雙殺人的眼神,一副‘你不地道’的意思。
“鈴鈴鈴——”
“去開門,臭小子,看誰來了。”葉河圖沒好氣的說道。
葉無道一轉身想著門口跑去,一開門,卻是沒有任何的蹤影,門口處空空如也。
“沒人啊。老頭,誰這麽閑得無聊。”葉無道咒罵道。
但是此刻,葉河圖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十年了,你也回來了嗎?還是不肯見她嗎?
一頓飯吃的不溫不火,楊凝冰心思玲瓏,自然也知道葉河圖肯定有心事,收拾完碗筷,葉無道跟慕容雪痕回到房間之中做功課。楊凝冰看著一臉平淡的葉河圖,出奇的問道:
“你有心事?”
“晴歌回來了。”葉河圖淡淡道。
“哦。”楊凝冰淡淡的哦了一聲。
“我知道晴歌對我的印象一向不是很好。嗬嗬。可能是我哪裏做的不好,不合她的心思。”
“不是你的錯,是她不懂事。”
楊凝冰笑而不語。
“我出去一趟。”
楊凝冰點點頭,葉河圖微微一笑,向外走去。
寂靜無人的公園之中,高處眺望,一覽無餘。一個年輕的女子,一身素布白衣,站在池塘邊,三千發絲束於身後,如同飛瀑流川,一瀉千裏。女子容顏若天仙,清靈脫俗,與世無爭,仿若瑤池之中踏天而來的九轉神女,令世間萬物為之動容,一顰一笑,勾動天地。
美,美得窒息,美得令人無法比喻。站在那,隻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偶爾經過的人,都是遠遠的望著,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對於美得讚歎與欣賞。
葉河圖望著那道熟悉的背影,緩緩的走了過來,站在女子的身邊。淡淡道:
“你回來了。為什麽不回家呢?”
“嗯。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她。”這個女子,自然是葉晴歌,十年的時間,已經出落成了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絕世奇女子。
“十年了,你還是沒變,哥。不苦嗎?”
葉晴歌難得流露出一絲悵然,這個世界上,能讓她的情感發生如此之大的波動,這個人,或許就隻有她的哥哥了。
“苦什麽?嗬嗬,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而且現在也是樂在其中。”
葉河圖笑道。
十年的時間,葉晴歌遊遍了整個歐洲的每一處角落,無論是心境還是實力修為,都已經有了質的變化,脫胎換骨,成為了一代天驕。
“這次回來。一是為了看看你跟無道,二來,是整個華夏武道最為隆重的十年龍榜排位戰,當年的龍榜第一,辰龍,也會來。你會去嗎?哥。”
葉晴歌朱唇輕啟,微微動容道。
“龍榜排位戰?嗬嗬。”葉河圖笑了笑,嘴角掛著一絲淡若風清的笑意。不是不屑,而是不屑去不屑。於他而言,虛名一個,況且,就算是神榜之上的高手,自己又何曾放在眼中?
“到時我執著了,嗬嗬、”看到葉河圖那副無所謂的表情,葉晴歌搖搖頭笑道。
“不過,哥。有個人,卻要挑戰你。”
“青龍嗎?”葉河圖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氣說道。
“不錯。他曾經或許不是你的對手,但是這十年,我看在眼中,為了能夠超越你,達到劍道的巔峰,他可謂是達到了極限,而且,他的劍,也越來越快,越來越重。”
葉晴歌麵色凝重的說道。
“你擔心你哥會敗?”
“嗬嗬,也是,這麽多年,生疏了,這把骨頭都快生鏽了。”
葉河圖道。
“山口組大軍壓境,龍幫奮起反擊,情況不容樂觀,他現在已經回龍幫了。作為這一代的青龍使,他有使命去完成對抗山口組。”
葉晴歌說道。
“原本我真不打算去,不過……蕭易辰十年磨一劍,我若是再不出手,似乎,有些愧對他的期待。嗬嗬。就衝這一點,我給他一次機會。”
葉河圖緩緩轉身,笑著遠走。青龍阿青龍,不知道你這條蟲,究竟有沒有成龍的潛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