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一行人曉行夜宿,一路向著日落沼澤而去。
而此時,在茫茫的雲蒙草原上,一支身披重甲的騎兵隊伍,卻是出現在遙遠的地平線上。
在雲蒙,很少會出現這種身披重甲的重騎兵,但是這次,這裏卻是出現了,如果有人看到了,一定會感覺到很是突兀,隻是,此時沒有人看到。
因為,在天空上,有幾十隻烏鴉和騎著角鷹獸的精靈在隨時探聽著消息。
這支隊伍,正是秦徹帶領的一千重騎兵隊伍。
在十幾天之前,秦徹就已經到達了雲蒙草原,他先是讓一個角鷹獸騎士去給拓跋宏送了一個信,以蕭雨的名義告訴拓跋宏,堅守一月,圍困必解。
能否拯救成功,不光要看秦徹的突襲能力,也要看拓跋宏自己是否能夠守得住。
如果要是拓跋宏守不住,那麽秦徹也沒有辦法幫他守城。現在拓跋宏的情況,並不是很好,圍攻的敵人越來越多,而且實力都很強,還帶了許多的特殊兵種,讓拓跋宏苦不堪言。
所以,他才不得不向蕭雨求援。
但是,他等來的,卻不是蕭雨和他繼續一起守城,重現上次守城戰的輝煌,而是蕭雨帶來的一個口信,叫他堅守一個月。
這讓拓跋宏一陣皺眉,他也可以猜得到,蕭雨肯定是去通過偷襲對方的基地,以及截斷對方糧草的方式來救援他。
但是,蕭雨真的能夠做到嗎?能夠那麽及時的把對方的補給掐斷嗎?
拓跋宏現在心裏很焦急,但是,最終他隻能選擇堅守。如果要是沒有蕭雨這個援軍,那麽他已經沒有其他援軍了。
雖然拓跋宏也糾結了幾支效忠於他的部落,但是,拓跋珪的實力,還是占了絕對的優勢,所以他很快再次被打壓了回來。
再加上那個神秘勢力用許多黑暗的魔法製造了許多幽冥戰士,讓拓跋宏這邊損失非常的慘重。
不過,現在擁有一部分蕭雨留下的山嶺巨人,狼騎兵,獸人步兵,角鷹獸騎士等等,再加上他新招攬的一些士兵,暫時還是可以抵擋得住的。
隻不過,他絕對無法抵擋太久。
這一點,他知道,他的對手也知道。
上次巴天明被蕭雨那麽羞辱了一通,然後還讓他吃了那麽大的一個敗仗,拓跋珪惱羞成怒,把巴天明免職,換了另一個叫做哲琴的將軍過來。
這個哲琴比較穩重,沒有一味的猛攻,而是通過圍困,消耗拓跋宏的實力,慢慢的蠶食。
如果要是這麽蠶食下去,拓跋宏肯定早晚會被擒住,現在,一切的變數,就都在蕭雨的身上了。
但是,拓跋宏不知道的是,蕭雨根本就沒有來雲蒙,而是去了日落沼澤,來雲蒙的,是秦徹,以及一千重騎兵。
“前麵就是紮哈達部落了嗎?”秦徹向著旁邊的一個地精問道。
在來雲蒙之前,秦徹也下了一番功夫,對於雲蒙的氣候,地形,地理,人文等等也進行了一翻研究。
他知道,要想在這種地方打勝仗,就必須得對雲蒙有所了解,否則的話,迷路就可以把一支軍隊擊垮。
當年漢朝出擊匈奴,多少次都是因為那些將軍迷路,所以無功而返。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如果要是對對方一點都不了解,就憑借自己軍隊的強大就去進攻,那麽肯定是失敗的結局。
秦徹沒有來過雲蒙,對於雲蒙並不熟悉,但是,他知道誰熟悉雲蒙,知道該帶著這些人來,這些人,可以給秦徹以很好的建議。
這些人,就是那些蕭雨從雲蒙帶回來的地精。
這些地精在雲蒙生活了很長的時間,作為奴隸,他們經常被賣來賣去,往往都去過很多個部落。
對於雲蒙的一切,他們是再熟悉不過了。
甚至,有些雲蒙人,也沒有這些地精這樣精通。地精天生生存能力就極強,善於長途旅行。
在上古時代,地精商人,是大陸上最著名的,地精的商隊,到達每一個角落,哪怕是惡魔橫行的地方,也有地精商人的蹤跡。
所以,地精們對於勘察地形,尋找道路,尋找水源,長途旅行注意事項等等,擁有極強的心得。
這次秦徹征用了許多在雲蒙走過很多地方,熟悉雲蒙各部落的地精,帶來了雲蒙,讓他們作為自己的向導。
蕭雨沒事的時候,曾經給秦徹講過霍去病千裏奔襲作戰的例子,霍去病之所以能夠每次都勝利,都能夠找到不斷遊移的匈奴人的老巢,就是因為他的隊伍裏有匈奴人。
霍去病讓熟悉匈奴地形的匈奴人做向導,所以從來不會迷路。
霍去病在出發前,也做好了一切遠行的準備,給馬治病的獸醫,可以釘馬掌的工匠等等一切需要的人才都帶上。
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充分的準備,對匈奴有了足夠的了解,再憑借果斷的進攻,敏銳的戰爭嗅覺,才可以找到最佳的戰爭時機,從來不敗。
匈奴人自然是比霍去病所帶的士兵要多得多,但是霍去病可以一直讓自己的兵力處於優勢的地位。
如果要是敵人的實力太強,就避其鋒芒,如果要是敵人弱,就立刻殲滅,掠奪補給,以戰養戰,然後繼續奔襲。
現在,秦徹對於霍去病當初的戰法,也是非常認同,這種遊擊戰術,在雲蒙草原上,是最適合的。
再加上蕭雨給秦徹灌輸的隆美爾在北非沙漠閃電進攻的戰例,秦徹對於這種戰術,有了更強的把握。
“是的將軍,我曾經在紮哈達部落做過奴隸,所以對那裏非常的清楚,那裏大概有一萬來人,但是絕大部分是婦女和兒童,一般的成年人會有很多被征去當兵。所以,他們真正的戰鬥力,頂多隻有三千人。”
地精看著那裏,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地精是一個智慧的種族,也是一個極其記仇的種族。以前的時候,他們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在遭受奴役的時候,隻能忍受,而且,他們有些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奴隸生活,感覺地精一族就應該是奴隸,所以已經有些麻木。
但是,在蕭雨的獅王領住了這麽長的時間,這些地精身上的奴性早就已經消失了。在獅王領,蕭雨嚴禁任何人以奴隸的態度對待地精們,地精們在獅王領擁有和任何人一樣平等的地位,他們也是人,不是牛馬,不是畜生。
生平第一次,這些地精們感到了尊嚴。
原來,做人,是要有尊嚴的。而對於他們這些地精,尊嚴這個詞,已經太過久遠了。
現在,再次回到雲蒙,地精們的心中,都帶著一股強烈的仇恨。弗洛爾這次特地派了一些技術強悍的地精過來,並且帶了五十架戰爭傀儡來,來給秦徹增加火力。
反正有空間戒指,這些戰爭傀儡帶起來也不是非常的麻煩,就是食物等物資的空間少了一些。
這些戰爭傀儡,弗洛爾又特別的用一些特殊的材料進行了一番改造,加大了火力,來讓秦徹使用,好能夠給這些雲蒙人一些顏色看看。
要讓這些雲蒙人看看,地精一族是一個怎麽樣的種族。
地精是一個偉大的種族,是這個世界上最智慧的種族,可以創造出強大無比的機器。
為此,弗洛爾又把蕭雨珍藏的一些寶貝材料給揮霍了。不過,隻要這次能夠重創雲蒙人,就算是被蕭雨罵一頓,也是值得的。
“猛禽德魯伊,前去查看裏麵的情況,及時匯報。”
秦徹並沒有貿然進攻,而是派遣猛禽德魯伊變作風暴烏鴉先去探查一番,然後再組織進攻。
蕭雨曾經告訴過秦徹一句話,小心一千次,也不嫌多。因為一次不小心,就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不久之後,風暴烏鴉便是帶回了消息,那裏的確如同剛才那個地精所說,那裏沒有多少成年男子,絕大部分是婦孺。
秦徹點點頭,騎著蕭雨特別贈送給他的一匹白色的天馬,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堅毅的目光看著前方,大聲的道:“我們是戰士,所以我們要戰鬥,我們是猛士,所以我們無所畏懼,我們是騎士,所以我們所向披靡。戰鬥吧,衝鋒吧,我的騎士們,摧毀一切敵人,用他們的鮮血,染紅我們的榮耀。除了婦孺,其他全部殺死,包括馬匹,一隻不留,所有糧食草料,隻要是帶不走的,全部燒毀。”
殺……
伴隨著秦徹的一聲疾呼,一千騎士全部都大聲的呼喊了起來,整齊的催動戰馬,向著那個雲蒙的部落便是殺了過去。
重騎兵奔騰的聲音,如同是悶雷滾滾,從天邊而來,那種感覺,好像是有幾萬輕騎兵在衝鋒一般。
那些雲蒙人看到滾滾而來的騎兵,一個個都驚呆了,這是哪裏的騎兵?怎麽會有重騎兵出現在雲蒙草原上,他們這是要幹什麽?難道他們是要來殺我們嗎?
為什麽呢?
難道,是拓跋宏的隊伍?因為我們投靠了拓跋珪?
但是,拓跋宏不是被圍困住了嗎?怎麽會還能夠派出人來攻打我們?
這些人的念頭還來不及完全思考清楚,厚重的馬蹄便是踏了過來,衝破了他們的營帳。
那重達百斤的巨劍,一劍下來,部落營帳的柱子,立刻被劈斷,那些反抗的人,連武器帶人,一起被劈成了兩半。
這些人完全一點反抗的意誌都沒有,麵對著對方武裝到牙齒的重騎兵,他們的武器,根本就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雖然他們人多,但是受到突襲,而且是這樣一支隊伍的突襲,他們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隻能被屠戮。
一些聰明的人,開始逃跑,但是上空忽然出現一些奇怪的大鳥,在大鳥的上麵,坐著一個個尖尖耳朵的精靈,這些精靈的箭術,讓自以為箭法無雙的雲蒙人自卑無比。
每一支箭,都能夠帶走一個生命,都能夠殺死一個雲蒙人。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就是這些雲蒙人真實的寫照,於是,這些雲蒙人隻能夠選擇投降。
但是,投降了的那些婦女和兒童,沒有遭到殺害,但是那些成年男子,卻是被一一屠戮,一個不留。
許多年之後,雲蒙人對於天朝人那麽痛恨,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曾經天朝人在雲蒙屠殺了太多的雲蒙人。
秦徹本來不想濫殺無辜,但是,他知道,現在殺死一些雲蒙人,就是在為獅王領的安全做鋪墊,而且,要想拯救拓跋宏,就必須把這附近的所有部落全部清空,讓拓跋珪征不出軍隊,讓他找不到補給,隻有這樣,才能夠真正的切斷拓跋珪部隊的補給。
否則的話,如果留著這些中立平民部落,那麽拓跋珪的軍隊還是可以搜刮到糧草。
戰爭,就是殺戮,不要以為戰爭有多麽神聖。這世界上沒有一場戰爭是神聖的,全部都是肮髒的。
要想達到勝利,就必須習慣殺戮,必須不能夠有婦人之仁,否則的話,必然失敗。
秦徹的年紀雖然小,但是對於這一點,卻是非常的懂。
這樣殺戮,既可以挽救拓跋宏,又大大的削弱了雲蒙的實力,對於獅王領,是最有利的。
一場戰鬥,毫無懸念,隻是一個小時便是全部結束了。
火光衝而起,一千重騎兵絕塵而去,留下的漫天的大火,還有哭泣的婦孺,以及成堆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