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師叔!好一個姚師叔,為師算是瞎了眼,才會認識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陸振明聽了卓天奇的話,一股難以言明的怒氣陡然爆發了出來,雖然沒有做出什麽過激的動作,可是他體內的內息卻是明顯的翻騰了起來。對於將內力傳遞進入其體內的卓天奇,感覺更是清晰的無以複加。他不知道師父為什麽對他提起的姚乾有這麽大的火氣,他們兩人不是一直都是最要好的朋友嗎?
“師父,怎麽回事?難道您的傷是……”
卓天奇不敢說下去了,因為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那麽著對於陸振明來說,打擊也未免太大了。那可不止單單是身體上麵的創傷,最主要的是心靈上麵的傷痕,那是永遠無法痊愈的。
“你猜的不錯,我和他本來是去斬殺一條碧鱗蟒蛇的,他得到消息,那條蟒蛇在守護著一株龍魂草。那草能夠使得我們突破先天的瓶頸,達到化凡的境界,非常珍貴。本來一開始的時候我們都非常順利,雖然費了一番周折,可是還是將那條蟒蛇給斬殺。沒想到的是,在最後關頭,那那狗東西居然出手偷襲為師,為師一時不查,著了他的道。這身傷便是拜那狗東西所賜。”
陸振明雙眼火花四射,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燒一樣,那樣子像極了擇人而噬的餓虎。如果此刻那姚乾站在他麵前的話,說不定就是將之生吞活剝,也難以消除陸振明心中的恨意。
卓天奇聞言心道:果然,正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樣,師父的傷勢果然是姚乾所傷。隻是他不明白,姚乾和師父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嗎?因該不至於會為了那什麽龍魂草便對師父下此毒手才對呀?
“師父,難道姚乾是因為那龍魂草才對您……”卓天奇都不敢說下去了,他怕要是自己說下去,自己的師父會壓製不住心中的怒氣,到那時候他的傷勢將會更加嚴重。
“龍魂草?哼,那東西雖然也算珍貴,但是這卻不足以讓他對我下此毒手。他主要想要得到的乃是我天山派的輕功絕學。我天山派雖然沒落,一些絕世武功也都已經遺失殆盡,可是唯獨這輕功一項卻是保留完整,不然也不會自稱天山派了。”
陸振明聽了卓天奇的話之後,惡狠狠的說道。不過說道天山派的輕功的時候,他的神色還是極為傲然的。隻是一想起自己天山派現如今沒落到了如此境地,他的心中難免有些傷感起來。
這些年來,陸振明無時無刻不是在想著重振天山派,可是因為實力有限,一直都未能有所成就,這是他心中永遠的刺。這點卓天奇也是非常清楚,在他心底裏也將這項任務當成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幾件事情之一。
“淩波微步?您說他想要的是我們天山派的鎮派至寶淩波微步?”這下子卓天奇也吃驚了,除了卓天奇,段天宇和穀芳華也是非常吃驚。不過穀芳華最多的還是茫然,顯然她對於淩波微步的事情還不是很了解,再加上他對江湖上的事情也不太關注,所以並不理解其中更深層次的含義。
淩波微步是天山派的鎮派絕學,但是這門輕功雖然經常出現在世人眼前,卻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來曆,甚至都不知道其名字是什麽。而天山派在千年前沒有衰落的時候,也不叫天山派,而是叫做逍遙派。所以世人大多不知道天山派和逍遙派的關係,不然天山派也不可能流傳至今了。
“這個狗東西根本不是什麽姚乾,而是青蓮劍派的掌門李茂秋的兒子李玄修,他不知道在哪裏得到了我天山派以前遺失的絕學《小無相功》,並且知曉了我天山派即是逍遙派的消息。於是化妝成為所謂的姚乾與我結交,為的就是我天山派僅剩的絕學《淩波微步》。不過還好為師謹慎,沒有透露太多,一直都沒有讓著狗東西得逞。再加上他知道我輕功了得,他的修為雖然比我要高不少,可是卻奈何我不得。也正因為如此,那狗東西才設下如此毒計,引我上當。我恨啊!恨我自己有眼無珠,居然將其引為知己。”
陸振明咬牙切齒的說道,隨後更是不顧傷勢,雙手緊握,拳頭捏的咕咕直響。
對於陸振明如此憤怒,卓天奇作為弟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隻好閉口不言,等待對方慢慢的冷靜下來,自己隻要盡力將內力導入他體內,幫助師父療傷即可。
“天奇、天宇。”陸振明在略微發泄之後,將心情慢慢平複了下來,隨後開口叫道。
“師父!”聞言,師兄弟二人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回道。
“為師問你們一件事情,你們隻需要將心中所想說出來即可,知道嗎。”陸振明這時候不知道在想什麽,忽然變得有些奇怪起來,說出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師父您說。”
“為師問你們,是天下大呢?還是江湖大?”
如果剛才陸振明的話隻是讓人感覺沒頭沒腦的話,那麽這話便更加讓在場的三人都摸不著頭腦,搞的一頭霧水,不知道這陸振明為什麽有此一問。不過作為弟子,自然不敢對師父有什麽不滿,哪怕是沒頭沒腦的問題,也不可能指責什麽,隻好老老實實的回答便是。
“師父,徒兒覺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帥卒之兵莫非王臣。所以,徒兒認為,應該是天下更大。”段天宇聞言,倒沒有什麽疑慮,便直接回答道。他和卓天奇之間,在文采方麵,倒是要勝出一頭,而且他喜歡讀書,所以此刻回答起來倒也頭頭是道。
“嗯,很好。天奇,你覺得呢?”陸振明在聽到段天宇的回答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對卓天奇問道。
“師父,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之所至,心之所達,心有多大,江湖便有多大。所以,弟子覺得,應該是江湖更大一些。畢竟一國之地再大也有界限,而江湖卻是在心中。”卓天奇在聞言在心中略一沉思,便開口回答道。
“好、好、好,天奇誌在江湖,而天宇誌在仕途。為師決定,如果為師有所不測,就由天奇接任天山派掌門人的位置,並且務必要以光複我逍遙派為己任。而天宇如果願意,可以投生仕途,如果想要留在江湖,那就幫助天奇,天宇如果投身仕途話,你們兩務必相互幫助對方成就大事。你們兩個可有異議?”陸振明聽了兩人的話之後,忽然慎重的說道。
他在一句話裏麵,連續將天山派和天山派前身逍遙派都說了出來,可想在他心中,對於光複宗門是何等的重要。不過兩人都是他的徒弟,他自然不會偏頗誰,所以便下了如此決定。隻是他這話怎麽聽起來都是在交接後世一樣,卻是讓在場的三人都聽得有些心酸起來。
“師父,您老人家不會有事的,我們立刻幫您治傷,雖然您傷勢過重了一些,可是也並沒有達到不能挽救的地步,求您老人家不要說這樣的話了。”卓天奇聞言雙眼紅腫,眼睛裏已經其了霧氣,淚水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
“就是啊!師父,師兄說的對,我們立刻治傷,您不會有事的。”段天宇此刻早已經淚流滿麵,之差哭出聲來了,他雖然習武多年,但是畢竟還隻是一個半大孩子,此刻見如同親父一般的師父說出這樣的話,哪裏有沒有被嚇到的道理。
“徒兒啊,為師的傷勢雖然並沒有達到最危急的關頭,可是現在時間來不及了,那狗東西是不可能給我療傷的時間的,說不定此刻已經到了山下了。”
陸振明說著,雙眼也是霧氣朦朧,這道不是他貪生怕死,而是舍不得丟下卓天奇等人。幾人在一起生活了幾年,感情自然深厚,此刻即將要分離,甚至永別,自然是舍不得的。
在陸振明看來,那李玄修肯定會斬草除根,此刻說不定已經來到了山腳下,他作為師父,自然是需要與其周旋,讓弟子逃出去,這樣天山派才有希望。如果自己獨自逃走,那自然是沒有問題,但是自己心愛的兩個愛徒,以及穀芳華可就沒有半點希望逃出對方的魔掌了。
如果能夠以自己一人之力救三個人,那自然是義不容辭的事情,特別是這三個人都是值得他舍命保護的人。
“師父,那人若是前來,就由我和天宇二人抵擋即可,您老人家安心養傷便是,大不了我們死在一起也就是了。”卓天奇聞言搖頭說道,他可不是貪生怕死之人。師父於他有大恩,此刻豈能讓師父有所不測,就算要死也是他走前麵才對。
“就是啊師父,石兄說的極是,您老安心養傷,一切有我們兄弟二人即可,這些年您老人家教了我們那麽多東西,到現在還沒有真正派上用場呢!他不來便罷,來了的話正好給我們兄弟二人一顯身手的機會。”段天宇聞言立刻附和道,邊說還拔出了自己隨身的佩劍,以示其心。
“糊塗,你們兩怎麽這麽糊塗啊!讓你們走就走,哪來那麽多廢話。”陸振明聞言頓時便激動了起來,要知道,那李玄修即便是他都不是對手,何況是兩個弟子。
“哼,想走,走的了嗎?”就在這時,山下傳來一道霸道的聲音。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幾人卻感覺如同有人在耳邊說出一樣。這卻是內家高手使用千裏傳音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