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邊際的鬆林之中,幾道藍影一閃而過。
更有幾道劍光詭異的憑空出現,朝著兩側滑了過去,刹那間,就將兩隻如觸角一般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藤蔓絞碎。
“一路上全是這玩意,好生煩人……”一個弟子一劍斬斷偷偷從他的腳下蔓延過來的一條藤蔓,抱怨道。
“繼續趕路,哪這麽多廢話,又死不了人!”陳劍子頭也不回,冷漠的聲音順著風飄了過來,讓那個抱怨的弟子一個冷顫,急忙小心戒備的跟上。
一天之間,李浩他們倒也沒有遇到什麽危險,隻是總有一些藤蔓詭異的朝著他們蔓延過來,想要將他們抓住。
自然不能讓這詭異的藤蔓得逞,修道者對於未知的東西雖然不缺乏一定的好奇,但是卻是在保證不會遇到危險的情況下才回去探詢……所以,一路上,李浩他們六人走在最前方,什麽都不理會,其他的弟子全部分散在四周,負責將藤蔓解決掉。
值得慶幸的是,這藤蔓似乎並不是很厲害,很輕鬆的一劍就可以斬碎,這些弟子分散開來,一個人負責防護一個空位,倒也算的上周密。
隻是,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這藤蔓的數量也開始增多了,但是攻擊力卻沒有增加多少,一劍過去,還是能夠輕易地破碎的,所以,這才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那些動手的修士隻是感覺到真元消耗的似乎多了一些,依稀的也能感覺到什麽,但是卻不在意。
“陳……師兄,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呢?”
一個弟子小心的看著陳劍子他們,偷偷地對著陳一說道,言語極其的恭敬,但是骨子裏卻透露出一股複雜的感覺。
“不知道,安靜的朝前走吧。”
陳一冷冷回答,他的心隨著時間的消逝更加的冰冷了,在他的心裏,變強是他唯一的理想,除了這個,其他的他不是很想理會。他自然能夠感覺到這個弟子對他的言不由衷,態度雖然恭敬,但是骨子裏卻是輕視和鄙夷。
之所以造成這個結果,並不是別的原因,而是他的身份:劍侍、
不管是劍童,劍奴,還是劍侍,其實都屬於家奴仆人的那種等級,隻不過卻擁有著修道的本事。
雖然擁有著修道者的實力,但是畢竟入了奴籍。這在修道界是極其令人鄙夷的,縱然陳一的主人是李浩,也是一樣。
迫於對於李浩的敬畏,這些弟子倒也不敢得罪陳一,恭恭敬敬做的很完美,隻是心中卻始終鄙夷。
他們,遠遠不能明白陳一的想法。
認李浩為主人,這是他這一生最大的賭博,沒有比這更大的了。
“主人,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呢。”
陳一心如鐵石,纖長的手指輕輕點動長劍,一道劍光激射而出,打碎了偷偷蔓延過來的一道藤蔓。
時光飛逝,轉眼已是深夜。
三水仙府之中,居然也有月亮升起,形成伴隨在四周,煙斜霧橫,分外迷蒙。
“不對勁,這些藤蔓一直在跟著我們,而且,我們似乎迷失了方向。”宋歸農皺著眉頭,說道。
幾人圍成一圈,圈子中間是一個火堆,雖然火焰並不能讓他們感到溫暖,而且他們也不懼怕寒冷,但是這火光卻能讓他們在這茫茫的夜色之中感到一種心安,其他的弟子自然沒有如此清閑,他們分散在四周,作為警戒,饒是深夜,這藤蔓也在不斷地襲擊而來,無窮無盡一般,頻率極其之大,數量也越來越多,一股腦的湧動過來,簡直就是一座小溪在奔流。
很多的人都開始恐慌了,照這樣下去,他們還真的很難守住。
田慶聽了林山的話,眼中寒光一閃,說道。
“那要怎麽做?”
“不清楚……”
宋歸農輕輕歎息一聲,這滄瀾鬆濤暫時來說,還沒有給他們造成什麽太大的危險,甚至可以說,安逸的有些過分,除了無邊無際的鬆樹,沒有盡頭的森林,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更談不上寶物,任何頭緒都沒有,隻能這麽走下去,沒有辦法,他們對這滄瀾鬆濤了解的實在太少。
“等等,你方才說這藤蔓似乎在跟著我們!”林山此刻已經回複很多,臉上有了幾分血色,隻是修為還是沒有到達最巔峰,他臉上露出冷漠,道:“會不會是那個修煉木屬性的功法的家夥吸引而來的?”
此言一出,頓時眾人心中都是一動,交換了個眼色,眼光無意識的掃了陳一幾眼。
“誰敢動我的人,我便殺了他!”
燃燒的火堆突然迸射出幾顆火星,劈裏啪啦的嚇人一跳,李浩的聲音就夾雜在其中,淡淡的傳來,如同清風拂過山崗,輕飄飄的,但是其中所蘊含的殺意卻讓人感到心寒。
一時之間,再也沒有人敢提這個話題。
“既然如此……”宋歸農忌憚的看了李浩一眼,心道此人煞氣居然如此之重,然後站了起來,說道:“我曾經在一個古籍上看到一個法門,興許能夠解決我們的麻煩。”
“哦,說來聽聽……”
陳劍子拿著一根樹枝挑動著火堆,感興趣的說道、
“大千世界,奧秘無窮,這天然形成的陣法可謂是其中的一大難題,有很多曠古絕今的寶物就在這種陣法之中流落,隻是無人能夠得到,所以,有一個前輩高人就專門的研究這種陣法,想要解決這個難題。”
宋歸農負手背後,如同教書先生一般左右走動。
“他想到的辦法叫做:斷靈!”
“斷靈……”
田慶驀然抬頭,似乎想到了什麽。
“沒錯,就是斷靈,顧名思義,就是將這天然陣法所在地域的整個靈脈斷絕掉!”
“但凡陣法,都有陣眼,唯獨這天然形成的陣法,沒有一定的陣眼,最是複雜,想要解決這個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斷掉靈氣的來源,讓這陣法不能運轉,自然便可以破除!”
“隻是,靈脈並不是想要毀掉就能夠成功的,還需要下點功夫。”
宋歸農說完,眾人一陣沉思,許久之後,田慶慎重道。
“可以試試。”
其他幾人商量少許,也是同意了。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李浩身上,李浩臉色淡然,麵無表情的點點頭,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好,那就這麽做!”
宋歸農拍板道。
話音剛落,這寂寞森冷的夜色中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更有劍吟聲響起,隻是剛剛響徹就被掐斷,仿佛被捏住脖子的公雞。
“什麽人!”
陳劍子動若脫兔,一劍就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