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禦軒閣樓前眾多觀棋的女子,此時,不管是先前支持李玉的,還是持反對意見的,當看到那偌大棋盤上由布子而成的“棋聖”兩字,橫豎比劃氣勢逼人,頗有書法的神韻和美感,這下眾人可真的全都傻眼,心中不由的暗歎,這男子是何處跑來的一個怪物,弈棋竟然有如此這般高絕水平,還真如那諸掌棋所說,輸贏先且不說,能在弈棋之時,竟然做得如此收放自如,瀟灑俊逸,還能引得對方在弈棋之整個過程中,完全的按照自己意願去布子,僅憑這引領手法,若說是棋中聖手,可是一點也不為過。
這時晴兒最先醒悟過來,驚喜的喊道:“我們贏了,我們贏了,我們贏了天下棋術之道的第一人諸掌棋,哈哈,你小子這下可是一舉成名了,快快告訴我,你是哪裏來的怪物,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哼!依本姑娘之見,這小賊定非我中原人士,而是專門蓄謀已久前來挑戰我們天下棋藝一絕的諸掌教,為的就是滅我大燊朝之威風,漲他番邦之氣勢,你這賊人還不坦白交代,說說你到底是從哪個蠻夷番邦偷跑而來,是不是你贏了之後,就開始回去大肆的宣揚,哼,看到你今日之行,分明是有意為之,對我朝有何陰謀,還不講來,不然我們立刻把你交於那刑部大堂進行詢查一番。”還沒等眾人如何誇讚那李玉棋藝如何精湛,經過這個叫珠兒小丫頭的一番臆斷,立刻嚇的在場所有人頓時不敢言語,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李玉。
我靠,不愧是蘇老頭的孫女,果然有其下黑手之風,這麽簡單的事都能讓她搞的這麽複雜,還上綱上線,給自己弄了個番邦奸細的名頭,這小丫頭也太能編了吧,我可真服了你們蘇家了,照這麽推斷下去的話,這他媽蘇老頭一家子的人,簡直就是一窩很有潛質的陰謀家啊。
“嘿嘿,你個小丫頭片子知曉什麽?假若我真是那番邦的奸細,還能進入這皇家的禁地的國子監,還能到禁地的禁地直女殿而來,你以為我朝英明神武的皇家侍衛都是吃幹飯的,說本公子是番邦奸細,僅從長相上來看,也不大可能啊,你見過這麽英俊瀟灑的番邦賊人嗎?”
這時的薛沛柔也發話了,“珠兒妹妹,你這樣說可是冤枉這位公子了,他原本也不是要到這棋禦軒而來,而是要去往晴雨軒的。”是我們談論諸掌棋要授棋術之道,他這才跟來的,整個態勢可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
“噓......”那薛沛柔的話剛剛說完,眾女子又是一陣唏噓之聲。
“原來這家夥來直女殿是泡妞的,哈哈,不過你來棋禦軒還真是來對地方了,好歹你也跟我們諸掌棋博弈了一番,給足了你麵子,你若是到了那晴雨軒,恐怕連人家虞典樂的麵都難說見上呢,就你這水平還想泡人家,想當初,就連當紅一時的雲鷹將帥來到這裏,想與那虞思思一親芳澤,都未成功,最後也隻是在閣樓下聽了首曲子,然後依依不舍的離開了直女殿,你想人家都如此,你何德何能,還想泡人家?”這珠兒的一番話可是把李玉奚落了個夠。
不過,李玉也不惱怒,笑笑道:“在下可不是如豬兒(李玉心裏的臆斷)所說的,來到直女殿是為了對那虞思思一親芳澤,而是前來修習六藝之術的,到那晴雨軒,也是為了能夠學得那禮樂之術,豬兒可不要一頓亂說,抹殺在下一番純潔的求知和好學之心,你若是拿在下跟那雲鷹相比的話,那你可是比錯對象了,因為人家來直女殿的意圖才是泡妞,而我確實是來進行六藝之術修習的,絕無其他雜念,可你還這樣說本公子,我豈不是比竇娥還冤。若是非要說我來這直女殿是為了找姑娘一親芳澤,那還不如說我想對你們的諸掌棋親一下芳澤,因為我今日所做一切,全是為了能與她親身見上一麵。”
“切,這位公子,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做人不能像你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吧,想來我們的諸掌教那可是萬金之軀,可不是什麽人想見就都能見的,更別說還一親芳澤,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這樣,你要能讓我們的諸掌棋見上你一麵,那珠兒以後就是你的人了,到時隨你處置,若不然,你就給給姑奶奶磕三個響頭,然後......”說完又叉開腿,指了指自己的胯下,說道:“從這鑽了過去,讓姐妹們也逗一樂子玩兒。”
此話剛說完,眾女皆嘩然!
李玉一陣苦笑,心想這丫頭日後可是要比蘇老頭彪悍多了。
“好好好,正好今日這麽多的人在場都可為本公子作證,你就等著好看吧。”李玉說完,就對著閣樓上,躬身一拜,恭敬的說道:“在下李上石,仰慕諸掌教的棋藝精湛,今日一番博弈,更多心得,然還有一些細節不明,懇請移尊下得閣樓一見,或是應允在下上得你那閣樓也可,不知諸掌教意下如何?”
李玉的求拜之語說罷之後,眾人都屏息不語,都等那諸掌棋如何答複。
一直過了片刻,那閣樓上才傳來諸紅纓的回話。
“說起棋藝,與公子相比,紅纓自是慚愧不已,公子棋術之道堪稱聖者,小女子怕是望塵莫及,但公子相約一見之事還是免了吧,人生無常,是非不斷,本掌教不是有所避諱,而是當下,心已有所屬之人,早已了卻自己漂泊之心,就算公子有意,但也隻怕落花有意,人無情,公子還是罷了念想,回轉而返吧。”
“掌教,此話差矣,俗語道,流水無情草自春,而本公子也非那摘花賞花之人,看來你是誤會在下傾慕於你,才來到這棋禦軒,掌教可是大錯特錯了,在下隻是仰慕掌教棋術之藝,隻求與掌教見上一麵,此生便可足矣!”李玉化名李上石,不知那沒有看到自己的諸紅纓,會不會與自己相見,不過還是上前好言相告了一聲。
聽到此言的諸紅纓,已經開始有了一絲不悅,對李玉說話的語調也不似先前那般委婉,而是直接幹脆的說道:“不論公子是何意念,也不說什麽摘花賞花,什麽仰慕棋術,本掌教言盡以此,無須多言,我還有些事要做,就不叨擾了。”說完之後,這諸紅纓就開始吩咐侍棋的丫鬟開始收起棋盤,看似一副就要收場結束的樣子。
“諸掌棋,掌教,你再聽我一言,本公子是來......”
“來來來,來你個頭啊,你有沒有一點男人的風儀和修養啊,我們的諸掌教就差給你下逐客令了,你這人好沒羞恥,還在這喋喋不休的嘮叨個沒完,真懷疑你是不是投錯了胎,不該轉為男兒之身,小賊,人家諸掌棋不予見你,這下該是你兌現適才我們的相約之言了吧,磕頭可能讓你這堂堂男兒之身有點委屈,但你在本姑娘的胯下之行,可是不能躲過。”這珠兒見李玉叨叨個沒有,一副死不罷休之色,趕緊上前來,編排了他一番。
眾女也是連聲起哄,叫喊著,讓李玉當即履行剛才定下的行胯下之言。
這時,李玉沒有理會眾女子的起哄,而是望著那閣樓之上,放聲而道:
繈褓之中緣今生,你非我怨難熬行;
驚魂佛堂紅顏現,朝朝暮暮常思鳴。
自古皇家多磨難,悠悠我心伴你衿;
無情不似多情苦,願身能為伊相融。
一首詩,李玉大聲誦出,一改嬉笑之色,滿臉的的愛慕柔情,雖然旁人女子都不知其意,但大多數人還是聽出了他情感的真摯,愛意的纏綿,深情的款款。
妙齡女子多含情,想那諸紅纓也不例外,聽著這熟悉的聲音,聽著這首隻是為自己而作的情詩,一副英朗的麵容出現在了諸紅纓的心頭,雖然自己匆匆的兩次相見,但夢中卻時有出現,可夢境之中的那個他卻似模糊一片,當今日李玉袒露心意,頓時那夢境之中的麵容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熟悉,越來越溫情。
當李玉大聲念完這首詩的時候,突然聽得閣樓上一陣緊忙的腳步之響,不到片刻間,那很少下得閣樓以真麵示人的諸紅纓,腳步急匆,飛奔而出,一眼就看到了對麵滿含萬般柔情的李玉。
近身前就要拜見,李玉趕緊上前一扶,緊然而道:“此處說話不便,還是隨你入那閣樓之內,再暢談一敘。”說完就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之下,拉著麵目羞澀的諸紅纓,緩緩的進入了那閣樓之內,便再無生息。
此時,今日到這棋禦軒而來奉學棋術之道的眾丫鬟小姐,從開始嬉笑怒罵,到最後的震驚不可思議,再到現在這個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結局,眾人女子都是麵麵相覷,心中也都在尋找一個答案,那就是今日所曆之事,可否真實,可否是在夢境和幻影之中度過。
莫不是諸掌棋瘋了一般,這男子僅憑一手妙棋,一首情詩,竟然讓那即將成為太子妃的諸紅纓,不顧世俗流言,不顧男女有別,冒天下之大不韙親自跑了下來,送上門的親近這人,這事也太瘋狂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整個直女殿都會風一般的傳遍,所有人都會知曉此事。
棋禦軒門前的眾女子,神色各異,妄議猜測之各種想法,層出不窮。也不知是這兩人惺惺相惜相見恨晚,還是由來已久早有私情,要知道這般不顧廉恥,不怕誹議論私通、私會,那將會給各自的整個家族帶來滅頂之災,若是那太子也知道了這事,豈會罷休。難道這諸掌教,真的是為情所困豁出去一般,再想到,今日奇怪的棋局,這讓很多人開始心潮翻滾般的動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