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玉的一番今後打算之言,與生俱來就在這個時代的諸國衛,頓時一副緊縮眉頭之色,憂心忡忡的說道:“殿下所說,也不僅僅是殿下你一人曾有過的想法,世間不知有多少的才子豪傑,抑鬱而不得誌,都像你一樣,向往一個毫無爭端、世俗清明、充滿大愛、眾世皆平的盛世理想之境,可不是本將打消你的積極性,至少自古到今,我諸國衛還從未能看到這一盛平之地,殿下雖才學橫世,冠絕古今,這可是本將還是能看得出來的,即便如此,殿下所說的那理想之境,那也絕無可能。”
生在這個時代的諸國衛,他的思想其實早就被禁錮在這個時間段裏,忠君愛民之世人倡議美德,已深入身心,那是從骨子裏都難以改變過來的,雖然現在好似還受重用,而且還與當朝的皇帝李贄都快要結成了秦晉之好,所以對以後自己的前程,很大程度上都依附於了眼前的太子李玉身上,可剛才聽得李玉所言,竟然和自己的忠君思想可是大為的背離,這可是他萬難以所接受的,所以聽到了李玉的這番心跡表白之後,也是略感惶恐,對李玉的勸說之言,絕無一絲的做作,都是至情至性之言,聽得李玉也是感到一陣鬱悶。
突聞此言,兩世為人的李玉也能有些許的理解,但要是就連自己這準嶽丈都不給予支持,那自己可真就是孤立無援,一個單槍匹馬的強者,就算你再若厲害,可還是終究敵不過人多勢眾,能得到眼前這個自己人的支持,可是尤為的關鍵。想到了這,李玉也是趕緊說道:
“諸將軍,這可不是李玉異想天開,而是我可真厭倦了眼下的暗戰紛紛的動蕩生活,而你雖然是皇家親衛藍旗軍的統帥,你可曾想過日後的路該是如何走過,當然,建功立業、為民為國,這些宏遠的誌向,我李玉也不是沒有想過,就算是你勞苦一生,掙得了莫大的美名,誰人若是提及諸國衛,都毫不猶豫的豎起大拇指,說您諸將軍乃是軍中悍將、國之棟梁,護得大燊朝不被強擄所欺,可那又怎麽樣,你的一世美名,那需要犧牲多少一心跟隨你的兄弟,需要殺戮平添多少的幽魂怨鬼,這倒還是其次,關鍵是結局呢?”
“結局?什麽結局,難道有了一世的大好英明,這不就是完好的結局嗎?”諸國衛反問道。
“這算什麽結局,不說多少的血腥殺戮,不說多少的妻離子散,更不說多少的愁苦百姓顛沛流離,隻說結局,結局就是還會有更多的以殺治殺,有仇報仇,恩怨惡循,世世代代都生活在紛擾的殺戮之中,那短暫的人生,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又一個的廝殺中度過嗎?”
那諸國衛雖然也知道李玉說的是有一番道理,可也是想不出還有什麽比李玉說的更好的出路來,於是反問道:“倘若是殿下以後建立你的小王國,建立你的什麽基地,就能遠離殺戮,讓世間承平一片?”
“我若是日後,建立起了真正屬於自己的小王國,也許殺戮會更多,也許李玉殺將起來,比之諸將軍更為的血腥,但我的結局卻是好的。”
“此話怎講?不都是一樣的殺人,難道殺人還有什麽不同?”
“我不是說殺人不同,而是說結局不同,所謂結局,雖然我不可能建設成了什麽太平盛世,世界大同,但我也有我的目標,而解決的不同之處,就在於目標上的區別。我的結局是,打造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太平盛世王國,在我的這個王國裏,我要努力實現沒有血腥的殺戮,沒有強擄的肆掠,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勾心鬥角,更沒有暗戰紛爭,在我的地盤上,個個有飯吃,人人有衣穿,不但安居樂業,更是充滿了歡樂,洋溢著幸福,當然也沒有戰爭之患,沒有流離之苦,到處都是祥和一片,和泰民安的天堂之境。”李玉用語言描述了一個極為理想化的美妙世界,可在諸國衛的眼中,這就是無稽之談。
諸國衛聽到李玉的理想之境,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毅然而道:“殿下啊,剛才本將都已說過,那怎麽可能,沒有血腥的殺戮,如何換來安平一方,沒有江湖恩仇,除非是祛除了人類的貪念,沒有了爾虞我詐,那是因為沒有了利益上的紛爭,你的小王國,能沒有利益之爭?除非你那沒有了人,要知道,有人就會有爭鬥,就會無休止的爾虞我詐。至於暗戰,就更不可能,即便你是的內部王國村民教化,個個思想高潔,可以做到沒有恩怨、沒有殺戮、沒有利益之爭,可你能確保外界對你的視若無睹,對你的無動於衷,可以放任你自由發展,不管是當下的大燊朝朝廷,還是江湖武林的聖地玉泉山莊,都不會容忍你無限製的強大,他們會在你還沒有強大,甚至初現即將有可能超越他們勢力的時候,就把你們給扼殺,哪裏會給你們更多的機會?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道理,其實不用我說,我相信殿下也一定,都能想得到,我就是不解,明明是人人都能想到的這些問題,為何殿下還異想天開的搞什麽自己的盛世王國,還說的那麽與世無爭,那麽的盛平美好,也許隻有天賦神通達到神仙之境界,才能建起如你所說的安樂理想之境吧。”
李玉卻是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說道:“將軍所說,這就是我和他們的結局不同之處,區別有三。一為,我的建立的小王國,雖然和他們一樣,都是以個人享樂為目的,但我要的是王國基地裏所有人,都能夠享受到安平的成果和樂趣,而他們卻是在維護自己和緊隨自己的少數人的利益,所以紛爭會永無停息,這是其一。二為,我建立的基地王國,不會侵略,不會無限製的擴大地盤,我們是以僅有了一處地方為據點,就是為了安身立命於世,沒有什麽狼子野心,想要掠奪擴充自己的疆域,所以也就不會招惹更多的戰勢紛爭,這是其二,三為,我所建立王國基地裏的人,從商販走卒,到躬耕農者,再到學識大儒,所有人都是一律平等,在那基地裏,我有的一切權力,所有人都有,沒有任何的尊卑貴賤之分,這是其三。”
聽到了李玉說到了建立這個王國於眾之區別,諸國衛更加的迷惑了,雖然最上沒有說出如何的反對,可心裏已經不再已正常人的眼光來看待李玉了,好像覺得此時的他已然神智混亂,竟然說出了這麽一大通的叛逆之言,也許李玉說的那個理想的境界是可能有的,但絕對不是李玉,也不是在這個時代、這個朝代的製約下所能實現得了的。
不過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殿下,你的意思其實也很簡單,讓陛下封你個安樂侯什麽的,你大可盤踞一方,不但有朝廷的護將,更有當地官家的支援,到時不說你一手遮天,可要是殿下說句話,那可也是無人不敢聽從啊。何必還要這麽花費心思,從一窮二白開始建起,如果給你一處郡縣,本將以為,那還是可以的,如此而來,可不就順從了你的心意,到時,你想怎麽弄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我是想跳出體製之外,不想再受到朝廷的管製,如果到了某郡縣,說到底還是在父皇的管製之下,還不能由自己隨意侍弄,沒有跳出這個他大燊朝的那個圈圈,那個地盤,我李玉堅決不占,其中的麻煩,這時也許跟你說不清楚,但若日後真正實施了,可就麻煩重重。”
聽李玉一言,那諸國衛可是吃驚不小。愴然而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殿下,難道你還能找出不屬於大燊朝的地方?”
“哈哈......”諸國衛說完之後,李玉就是一陣大笑。
“我的諸將帥啊,你可知這天下,可不是大燊朝的天下,莫說周邊的那數以百計的大小蠻夷部族,更還有西域的漫天流沙,南疆的茫茫的草原,北川的冰封雪地,到處都是我們還未知的探查之地,就連當下的武林聖地玉泉山莊,雖處於大燊朝境內,可也不屬於當下朝廷的管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隻是說的是大燊朝的幾十個郡而已。”
聽到此言,那諸國衛不禁又開始重新審視起了李玉,沒有想到了的是,自己戎馬一生,不說是走遍了天下間的風光寶地,可也領略了不少的詩畫美景之地,也到過了很多的地方,可跟李玉的見識還是相差不少,且不說李玉是如何知道那光怪陸奇的流沙、草原和冰川之地,但僅這武林的聖地,玉泉山莊,李玉選的這地方可還真是不屬於大燊朝的勢力管轄,可轉念又一想,這也可能跟李玉的外公司空弩有一定關係,想那司空弩早年也跟少林的無妄禪師,可是遊遍了天下間的山山水水,對於很多未知的地方,可是熟知不少,聽說還去過那仙緣之境的神秘桃花島,但也是傳說而已,可僅憑無妄的名頭,李玉能知道這麽多,也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