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老頭慷慨激昂的說完這一番言論之後,一些袁方有恩於他的人,或是死忠屬下,也開始躁動了起來,很多人也開始了響應他對李玉的質疑,雖然還沒有到了群雄激憤的份上,但場麵霎時有些亂了起來。
“樊老頭說的對,殿下不能就這樣無憑無據的汙蔑袁都尉。”
“殿下這樣說的話,不覺得寒了眾多忠於大燊朝的將士們一心護國之心嗎?”
“殿下今日一定要給我等一個交代,不然如此一說,日後讓我們如何還信心繼續為大燊朝的皇帝陛下效忠。”
“殿下還是公布一下關於袁方都尉叛逆的證據,不然今日殿下之言還真是無法向我大燊朝的萬眾將士們一個合理的說法,這將對今後戰勢會有很大的影響,會弄得我等將士心灰意冷,試問,一個忠心耿耿於大燊朝的忠良,都被太子如此汙蔑,以後戰殺疆場,我等如何還有決死沙場的信心?”
頓時場麵一片混亂,各種質疑李玉的呼聲,全都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見到如此情景,諸紅纓的臉色也開始難堪了起來,這個時候,要是自己出麵鎮壓的話,反而不好,本來自己是已經把這事壓製的差不多了,即便是李玉沒有找到袁方的什麽通敵證據,或是就如他說的,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已經沒有什麽大的波瀾,就袁方事件而言,已經沒有什麽大的動蕩。
可李玉如此狂妄的,在還沒有確鑿證據之下,僅靠幾句什麽龍衛所掌握的絕密情報,是沒有任何的說服力的,不僅是沒有任何的作用,反而起反助推的作用,被那樊老頭抓住了把柄,煽動了更多的人加入了反對李玉的呼聲之中,這樣一來,要是找不出袁方的死證,那今日之事可不是一把的棘手。
麵對樊老頭的質疑和幾乎失控的場麵,李玉卻很是淡然,對著眾人說道:“先請各位稍安勿躁,我李玉今日來此,是奉父皇的奉詔,前來整頓軍紀的,說白了,就是來找事的,不是來論功行賞的,這本殿下來此的任務,而且還給了我將帥之下皆可斬殺的特權,不是為了穩定軍心,而是剔除隱藏我朝軍隊裏的探子和奸細,當然每個軍隊都會有這種人的存在,我不會汙蔑任何一個有功之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罪之人。”
沒有做任何的停頓,李玉繼而說道:“現在我就是再怎麽向大家說明也是枉然,因為所有人都說了,那就是證據,沒有證據的話,我也不會空口栽贓陷害,現在大戰將近,西域叛逆李忠,已經糾結了百萬大軍,對我大燊朝進行毀滅性的殺戮。而這個時候有人就會問了,這安插於軍中的奸細和探子叛賊與大戰有何重要的關係,大家可知道,在大戰來臨之際,安插於我軍的探子奸細會將最新的軍情告之於地方,那樣一來,也許一個情報就會勝過千軍萬馬,這可是有過戰例的,你我都是軍人,我相信,大家都明白我說這話的意義。”
說到這的時候,李玉臉色開始變的有些激動:“對於汙蔑一事,我也是經過眾多證據匯總、梳理,多方證明,不是空穴來風,至於我大燊朝的盛世繁華,相信大家不用我多說,你們也能看到,現在大燊朝哪有一點盛世的景象,哪有一點繁華的世風,你們多少聽到,現在大燊朝可是危機四伏,鄰國的虎視眈眈,內部財源缺乏,可謂是內憂外患,大燊朝已經不是以前形勢一片大好,而是飄搖蒼夷,隨時都有可能覆沒的危險,本殿下說的也不是危言聳聽,你們都可以感受到現在緊張危險的氣息,不用我多說了,所謂亂世需重典,我也是大燊朝的子民,更是皇家的繼承人之一,不說我日後能否繼承大燊朝的大統,但說我是大燊朝的太子,難道我就願意看到我朝眾多的子民陷入苦難的戰爭之中,讓更多的人流離失所,讓更多的人妻離子散,讓更多的人陷入無休止的苦難戰火之中嗎?”
“所以現在我要做的,就是製止戰爭,或是贏得戰爭,而要贏得上述目標,是需要做很多準備事項的,首先第一點,也就是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先要鏟除我們內部的奸細叛賊,剩下我們萬眾一心,隻要沒有的敵人的內應,即便是叛賊想攻破我大燊朝,那也要看我們答不答應,即便是拚的兩敗俱傷,那也是公平的戰鬥,要是戰爭還沒有開始,我們就被暗算了,那你們說,這是你們想要的嗎?”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李玉又變成了一副很是理性的樣子說道:“一個我軍敵人的內應,會讓我朝多少衷心的將士死於他之手,所以今日本殿下就是來找事的,就是質疑任何人的,包括上到你們藍旗軍的統帥,下到每一個普通的士兵,都是質疑的對象,就像樊老頭,一個隱藏於我軍的夥夫幫手,是低的不能再低的軍職,甚至可以說不是什麽軍職,但他今日的表現,任何一個將士,會相信這人是個夥夫嗎?憑著自己剛才超高的表現,你們誰能理直氣壯的站出來,給本殿下說這樊老頭沒有問題,說這樊老頭身懷絕技,卻是沒有任何的目的甘願做一個夥夫,你們誰能、誰敢,不要說我是為了汙蔑陷害,我也試問一下,我身為大燊朝的太子,難道我就不希望大燊朝更加的繁榮富強嗎?你們這樣說,是不是應該站在我的立場上考慮一下,我這樣做真的是我自己的本意嗎?現在形勢非常的緊迫,希望眾位將士,此事要考慮的是自己的家園,如何保護,自己的妻兒如何在叛軍來攻時不受到傷害,這才是你們要做的,守好自己每一個崗位,做好自己的每一個司職,這才是你們要做的,而我就是要幫你們剔除我軍內部的毒瘤,也就是叛賊,還我大燊朝軍隊一個眾誌成城的鋼鐵之軍,隻有這樣,我們的戰鬥力才會更加的強悍,我們才更有把握保護好、維護好我們自己的家園。”
李玉的一番話,不說是聲情並茂,但有理有據的分析,各種形勢的推測,一下說的所有人都安穩了下來,也不再煩躁的開始質疑和追問李玉。
反而有些人開始用異樣的眼光看這樊老頭、王勇等人,不是太子李玉的連番提醒,眾人還真就忘記了樊老頭這人,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軍營夥夫,一個平素常被喚來罵去的不起眼的小老頭,今日也顯露了讓人目瞪口呆的絕技身手,本來還沒有怎麽想呢,但李玉的一番話,一下把眾人的視線給轉移到了樊老頭的身上。
諸紅纓本來緊張的神色,由李玉一番的言詞,開始漸漸的放鬆了起來,她現在可是越來越看不清自己的這個準丈夫,無論功力武學,無論才思學識,還是舌戰群儒,都體現了他不同於這個世界的強悍力量,現在的李玉讓諸紅纓感到的是,越來越無與倫比的犀利和不凡。
說話的期間,那春鶯已經將盒子打了開來,從裏麵拿出了三件東西,一是黏貼封口的信件。一是一遝麵額不小的煙雨莊的銀票,還有就是一個漆黑泛著墨綠光芒的玉石扳指。也就是在在幾息之間,這幾件東西擺在了眾人的眼前。
其餘卻是空無一物,頓時這三件東西把所有人的目光給吸引了過去,思緒也被這三件東西給引導了過去。都是直愣愣的盯著這三件東西看,包括圍觀的很多將士,一些普通的靠後的士兵也是駐足觀看,雖然有些人距離比較遠,但還是極力的凝目看去。
“咦,這不是西域三寶之一的西域神石嗎?”說話的諸紅纓沒有看那信件和銀票,而是最先看到了居於三物中間的那墨綠的扳指上。
諸紅纓離的最近,順手拿起了那扳指,觸手極為的冰涼,冰涼程度要比冰塊不差分毫,甚至有過勝,而無不及。
看到了這扳指,首先臉色突變的是那樊老頭,不知道為何,這樊老頭也看到了那扳指,從這人出現之後,李玉從未看到他如此的變色,心裏還是在不斷思慮,這是個什麽東西,這東西一出現,竟讓這樊老頭如此的震驚,再聽到諸紅纓說了什麽西域的神石之後,李玉開始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看來這袁方還真不是冤枉了他,幸好皇帝老兒給了自己一個懷疑的名單,而這袁方就是其中之一。
說是要打開眼前的這個關口,最重要的是先要找一個突破點,本來自己是不想從袁方最開始下手的,因為此人乃是都尉之職,軍職越是高階,那對於自己栽贓的行動,也就越為的棘手,好在不但自己弄的那封信件在,關鍵是還有了西域此物的佐證,因為袁方到底於西域勾結,還是跟其他勢力相輔,這就算是皇帝的龍衛都未曾有一個明確的答複,僅說是正在調查之中,這也就說明了此人還沒有十足的證據,但現在看來,不僅僅是自己栽贓的問題,好像還真是有點瞎貓碰到死耗子的好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