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此刻的危急的時刻終於在小旦最後的殺伐中,暫告一段落。李玉在這場事件的前後,始終都沒有露頭,也沒有出麵,雖然諸國衛等人也知道,那太子就可能在附近,但也沒有向劉珍等人追問。
隻不過是這四個銅人殺手來的很是突然,再加上兵王樊三的受傷,一下減弱了諸國衛的護衛力量。好在也是有驚無險,總算沒有什麽大問題了。
剩下的就是一些黑衣鐵甲人了,虎狼營和黑衣鐵甲人廝殺到了現在,其實已經沒有什麽勝敗可言的了,因為雙方的損失都是相當大的慘重。
當然這黑衣鐵甲人來之也是相當的不易,話才會如此說。要知道,雖然不能說這些人是百裏挑一吧,但想來也是很不容易熬成了這個階段,雖然這些人已經可以說是沒有了自己的意識,但發膚身體還在,至少還是一個人。
一個人能被如此的利用,就算是活著,又有何用?整一個活死人罷了,看眼前的黑衣鐵甲人,雖然總共人數不多,二百餘人左右。此刻,剩下還站著竟然不到四分之一,而虎狼營,約有千餘人的將士,眼下所剩不及四百人,人數一下少了六百之多,這場戰役行動可讓這虎狼營一下大傷元氣。
盡管如此,可在人數上還是吃盡了虧,虎狼營和黑衣鐵甲人的損傷比例高達四比一還要多一些,也就是說虎狼營每死四個多人,才能喚來一個黑衣鐵甲人的傷亡,這要是在虎狼營的戰爭曆史上,那絕對是史無前例的,也是最為低穀和最為慘痛的。
人數死了一多半之多,這場勝利的取得,可謂是犧牲付出的太多太多。要說,那虎狼營在整個大燊朝軍隊中,可說說的尖子中的尖子,都是諸帥經過了精挑細選的幹將,可麵對上對方時,已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諸國衛看到眼前的情景,頓時也是萬千感慨,一時間淚水迷蒙住了自己的雙目,看著都是自己親自一首選拔而來,進入到虎狼營的,有的還是沒有多長時間,還有的都是自己的族親,可現在一個個的好多都看不見了,永遠也看不到了。
不免心中開始好一陣惆悵,歎了口氣,知道這也是鬥爭的殘酷,可一想到這些人是為了保護自己,心中的愧疚也是憤恨交加,恨不得自己上前與那幫黑衣鐵甲人玉石俱焚,可他知道,這是不明智的選擇,死了這麽多人,最後兵王樊三受了傷,外加太子李玉的護衛參戰,才算是穩住了陣勢。
隨即就是心中無比的憤怒,真想知道這事的始作俑者,真想抓住了真凶,這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安危著想,不僅僅是為了複仇,為了償還這死去的幾百個將士血淚賬,還有就是猜不透對方下步計劃,還不知道就此還要繼續死去多少人,多少個鮮活的生命,多少個自己的族親。
這主要是諸國衛看到了敵人的可怕,自己精銳中的精銳在麵對這幫還不是如何高級的殺手,竟然達到了四比一之多的傷亡率,這要是敵人有萬千之眾,怎還會有大燊朝將士們的安寧,還會有眾百姓的安樂?
禦風、小旦等人已經掠殺了四大銅人,各人收拾了停當,各自加入了剿滅黑衣人的戰團中。
原本這幾人對類似黑衣人的殺法有所了解,再次對上他們,幾大命門要穴可是知之甚清,由於幾人的加入,頓時戰鬥形成了一邊倒的狀況。
小珍更是如殺神一般,手持銀泉寶劍,如狼入羊群一般,犀利般的砍殺著那黑衣鐵甲人,幾息之間不到,已經有數人倒在她的劍下。
沒砍殺一人的時候,隨即就從其身上噴濺出的血跡,呈烏黑粘稠之狀,乍看剛才被小珍砍下頭顱的殺手銅人老大,此刻的脖頸碗口大的頭顱鏈接出,嫣紅的血色霎時便的烏黑一般,人都已經沒有了氣息,用這劍砍入,竟然還有極毒之功效。
這讓很多虎狼營的人看了之後,不寒而栗,都開始對這個十幾歲的丫頭劉珍,真正的刮目相看,沒有想到的,一直跟在太子李玉身邊撒嬌賭氣的這個貼身丫頭,竟然如此的狠辣,所用兵器雖然看上去很不起眼,但殺入時,卻是甚為殘忍,看到劉珍嬌容清純的麵孔,再看她毒辣的殺伐手段,虎狼營的眾人深深的被震撼了。
已經累的氣喘噓噓的諸瑛,由於劉珍等人的加入,稍加得到了緩息,呆愣的看著劉珍那如殺神下世一般的虐殺手段,驚呆了。
一直都很是自信,覺得自己的重劍雖然沒有劉珍在劍法上的精妙,可論殺伐勇猛,絕不次於這小丫頭,沒有想到的是,當劉珍真正的發飆的時候,自己與之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此前,虎狼營的十個隊正,方玲至少還有抵禦戰鬥的能力,諸瑛、郭飛虎和孫堅等人,早已被拖至虎狼營的最內保護圈,躺在了一邊,顯然失去了戰鬥力,也許是方才的打鬥過於激烈,這幾個隊正身肩保護諸國衛安危之責,一點也馬虎不得,所以在戰鬥剛一打響的時候,就是拚盡了全力去殺敵,消滅的敵人越多,那麽諸大帥也就越安全。
這場戰鬥也是相當的慘烈,虎狼營損傷多半,全都是精銳之士。斬殺黑衣人的同時,那小旦也看到了諸國衛的黯然之色,上前安慰道:“放心吧,雖然我們損失很大,但我想對方可能損失更為嚴重。”
聽到此言,那諸國衛略有不同意見,凝眉反問:“小旦兄弟,你此言不妥吧,要知道對方可是損傷一百五十餘人,而我方六百多人損傷殆盡,怎說對方損失更為嚴重呢?”
小旦連忙近前答道:“諸帥您是有所不知啊,這黑衣人訓練極為不易,莫說我方損傷六百多人,就是損傷一千也是很大的戰果,雖然一時半會給你說不清楚,但日後您會明白的。”
說到這的時候,小旦想起了少主李玉曾給他說過這類人的訓練,百人難取其一,或許應該是這樣,但也不敢肯定,所以這個還是等少主李玉來了,說說清楚。
現在廝殺還在繼續,雖然黑衣人的數量已為數不多,且漸漸的沒有了彪悍之力,可虎狼營的將士們也是筋疲力盡,好多也是累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小旦,你還不趕緊先把這幾十個黑衣人清除了,一會兒要是再有高手來襲擊,恐怕我們就沒有應對之力了,你看看咱們的這些人,大多都已經沒有繼續廝殺之力,萬一強敵來襲,我們還是要護衛諸帥的安危呢。”
禦風手中的軍刺輪番刺殺,接連殺倒兩個黑衣人之後,對著一邊的說話的小旦,急急催促道。
“放心好了,現在已是收尾的階段了,到了此刻相信不會再有敵人的援手了,其實我來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可靠消息,大批的異軍已經開始向北麵的劉慧明部靠攏,看那意思是要聚團撤退,或是有什麽大的動蕩,總之,剩下時辰,不會有異軍過來。”
這時正刺殺在興頭上的小珍,聽到小旦說不會有高手來襲了,想到剛才少主李玉好像說過的,好戲還在後頭的話,再聯想到少主現在還沒有現身,估計就是在等待對方的高手出現。想到這的小珍,一劍砍倒一個黑衣鐵甲人之後,忍不住回頭道:“誰說的,誰說不會有高手來了,少主哥……”剛說到這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改口:“小旦你說的可不一定對,現在的形勢可是瞬息萬變,保不準在我們殺光這幫黑衣人之前,就會有高手出現。”
果不其然,劉珍的話說有多準,就有多準,話剛剛落下,突然遠處的天空嗚嗚的傳來一陣吟唱之聲,這聲音雖然聽上去很是低沉,但卻極有穿透力,仿佛直穿每個人的耳膜,透入肺裏,讓人心神恍惚,不得安寧。
大帥營前的虎狼營將士們聽到之後,反應還不是多為的強烈,可那幫黑衣鐵甲人,聽到之後,身體開始有了戰栗般的強烈反應,看上去像是拒絕,又像是迎合,更多的是無奈之下的順從。
隨著吟唱之音的斷斷續續傳來,臨近的距離讓這聲音也越來越深入人心,由遠及近,空明純淨,猶似禪佛大師誦經念咒一般,竟然會襲擾人的心神,再也無法沉入熱血廝殺之中,有的意誌力較差之人,開始神情呆滯,著魔入定一般,很大程度上受到了這誦經之聲的影響。
而聽到這聲音的黑衣鐵甲人,全部都轉向一個方位,個子放棄了與之廝殺的虎狼營將士,還剩下五十人左右,全部朝著聲音吟唱的方向,開始丟下各自的廝殺對手四散狂奔而去。
霎時,整個場麵又是一陣大亂,在進行了好似反抗,又好似順從,還有些享受的黑衣人,開始全部追隨那誦經的人而去。
虎狼營的將士們,雖然對著聲音沒有多大的反應,可在動作上,變得木訥緩慢,不是受到了迷亂蠱惑,而是很是享受這種吟唱的聲音。這種聲音單純、明淨、空靈,讓人聽了之後,感到異樣的舒服和享受,仿佛整個身心都在接受聖潔的洗滌,不管是心靈上的憂傷、困苦、浮躁,還是身體上的痛楚、傷口、血流,都得到了很好的愈合和療疾。
更為奇特的是,有的已經倒下的黑衣鐵甲人,在這種聲音的感召之下,竟然死灰複燃的開始緩緩站起身來,神奇般的有了複活的力量,有的已是殘肢敗體,卻也似瞬間有了無限生長的生命力一樣,開始隨著聲音的來處,一瘸一拐的,踉踉蹌蹌的遊走而去,這下不僅僅是黑衣鐵甲人,還有虎狼營的將士們也全部被這種明淨的吟唱,給深深的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