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的斷定,那銀月的心裏就越是震驚,江湖上什麽時候出現了這樣的一號人物,若是玉泉和銀泉都在這人的手中,那此人的勢力,長此以往,將會成為老祖幽冥教最大的勁敵。
這銀月知道,就算是今日任務沒有完成,可有了這個信息墊底,回去老祖也不會責怪於他們的,頂多那夙願和魚鰭二使者恐怕要有無妄之災了。
事已自此,銀月已經知道該是如何盤算今日的行動了,那就是盡量的周旋,能不與此人正麵衝突,還是躲過一時的為好,待到回轉見到老祖,再聽其調遣。
那銀月一陣狐疑之後,定下了心來,故意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麵孔,近前還不時晃動著自己妖嬈勾魂的身材,說道:“是啊,作為江湖之人,就應該及時行樂,不拘小節,可姐姐還有一事相問,那就是在你的眼裏,什麽是江湖,什麽是江湖之樂?”
聽此言,那李玉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雖然摸不清這銀月骨子在琢磨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家夥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安然離開此地了,因為通過語言對話,全然沒有了來時的淩厲霸氣。
那銀月看著李玉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李玉的回複,那程東看到如此放肆的李玉,滿眼可都是不耐,正要上前發作,那銀月眸子閃過一絲淩厲,那程東頓時不在發作,靜待一旁等著事情的進展。
“什麽是江湖,可以用四句話來總結。”李玉開始侃侃而談。
“哦,是嗎!說說來看……”那銀月也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隻見李玉站立一旁,拍手打節拍,口中念道:“天為蓋來地為床,有酒有肉豪氣爽,漂泊瀟灑自由在,江湖兒女共徜徉。”
李玉說完,就這那一瞬間,頓時那銀月愣住了,半天好像沉浸李玉那種浪蕩不羈,瀟灑自如的快意江湖氛圍之中,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年輕時段,某個快意人生江湖之事。仿佛又回到了早先江湖生涯的回憶中,那種當初的自由和愜意,油然而生。
“可惜,眼下的姐姐人雖在江湖,卻非當年瀟灑之極的江湖人了,唉,這也許就是命運吧!”隨著李玉的歎息聲,那沉浸在往事中的銀月頓時醒悟了過來。
目露疑色,近前問道:“公子何處此言,你怎麽知道現在的姐姐人雖在江湖,卻不是江湖人了?”這時,那銀月還沒有套出李玉更多的信息,卻已經被他的話所吸引,在稱呼上開始尊稱為公子,另外還有一種內心深處被李玉所窺視的惶恐之感。
原本銀月也是抱著一種嬉樂心態,看看這個神秘的少年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從開始李玉的嬉笑玩樂之言,再到後來窺視她心靈的悸動至於,一下讓銀月對李玉的初印象,大大的改變。
同時,看出李玉說話雖然看似不在狀態,東勾西扯的,漫無天際的亂說一氣,可細聽每一句話,都有很深的含義,這讓銀月對李玉有了一絲懼意,因為李玉的這些話,不但說到了她的心靈深處,還觸動了這銀月的軟肋。
“哼,對於這個問題,本公子想還是不要明說的話,因為一旦說出了,就會對你曾經的、現在僅存的、也是你向往的美好生活的褻瀆,你現在還好一些,至少內心還有一個夢,可惜有些人要比你慘多了,連這個夢都不存在了,形似活在那行屍走肉和隨波逐流之間,早已完全失去了自我。”
李玉說著這話的時候,眼神卻是看向了那銀月身後的程東,後半句的顯然是說給那程東多停,可惜生性愚鈍的他,對於李玉的含沙射影之言,根本就是無動於衷。也聽不出說他的意思,不過對於李玉,那程東始終都是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對於這個狂妄的小子,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把他砸碎,捏爛,方解心頭之恨。
那銀月倒是明白李玉此番言語的意思,不過以她的年齡、閱曆和經曆來說,還是寧可固守自己的己見,也不可能讓李玉的話牽著鼻子走,所以當李玉越是說到她心坎裏的時候,她就越是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能被旁人看穿自己懷揣著美好的夢想,卻幹著與之背離的行徑。
而李玉在不認識銀月的情況下,能一語道破她的內心所想,其實這就是李玉作為曾經的,前世國安局情報人員心思縝密多具備的特質。從開始狂奔過來,到諸國衛無有大礙,然後隱藏於一處,不僅僅是靜待時機,更是一個判斷分析的過程,通過眼前所顯示出的一些信息來看,找到了很多信息鏈條,接連起來,就有了一個明晰的思路。
尤其是銀月,一介女子能成為這神秘組織的成員,還是較為高級的銀將使者身份,這就說明了這人的不簡單,若是沒有一定的江湖曆練和基礎功夫,僅靠藥劑激化,是不可能達到目前這般水平的。
包括那頭腦愚鈍的程東,也非一般僅是篩選就能找到人,這些都是一些先前的江湖高手,而後被這個神秘殺手團組織,所收買,當然方式有很多,這就不是李玉所知曉的了。
按分析而言,首先,那就是兵王樊三認識銀月,認識的方式無非就是江湖,人在江湖,那肯定是曾為江湖之人。作為江湖之人,定然有過一番遊蕩江湖,充滿驚險、刺激和快意,也不乏自由愜意的幸福經曆。
其次,銀月和那光頭程東,統一的銀色勁衣著裝,熟知控製黑衣人的手段,這都說明了她已經加入了一個有嚴密分工,統一行動的神秘組織,不然就連衣著都是統一的。而且李玉也感知到,這個神秘組織的強大,就目前出現的銀月和光頭程東,興許還不是該組織裏的頂級人物。
第三,從今日前來執行斬首行動的人來看,開始有最初的黑衣鐵甲人,也就是銀月口中的鐵甲兵士,後來出現的銅人高手,也就是銅鎧勇士。再到後來的銀將使者,聽似在組織裏的位置很高,成為了將。
可說白了,還是一個跑腿的貨,不是決策者,可能要比一般的打手略微高級一些,但還不是內部的高層人員,武力值也就是處於偏上,而非絕頂。這說明他們還是被控製人員,屬於被人命令吩咐做事的,就算是比一般打雜的好一些罷了。
綜上所述,李玉分析得出,這些曾經的江湖人已經不在江湖,已經失去了先前那般自由愜意的生活,雖然可能是由於種種原因,加入這神秘組織,可說來已經不是自由人了,也就是說,其實就如同那被藥劑激化之後,成為了一幫行屍走肉、被人控製,權當辦事、殺人的工具罷了。
李玉說出此話,就是印證了銀月雖然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意識,可還是在被人控製之內,像她們這等人,最為可貴的就是自由,如果被人控製,那還有什麽幸福可言,還有什麽資格稱之為江湖人,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個組織的打手而已。
其實李玉所想到的,那銀月何嚐又是不知?可命運如此,此時就算是再唏噓感歎,再追憶往事,都如同望洋興歎,無濟於事,俗話說,自己固守的防線開口不容易,可一旦攻潰了,剩下就算是自己想擋都擋不住。隻能是隨波逐流,有些還有一絲清明的,就如同眼前的銀月一般,隻有那麽一點點的夢想而已。
可還有要比銀月更慘的,那就是已經被這個神秘組織給同化了,成為了殺人的工具,眼裏也隻有組織的命令,如同機器人一般,成為了毫無情義,毫無感知,毫無快樂的徒有一身人皮囊,卻再無人之想的僵屍一般。
當李玉說完之後,那銀月現在也知道了,眼前之人絕非智天王的鐵騎衛普通侍衛那麽簡單,也許這人僅僅是在衣著上還是,可從各方麵的能力展現和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心思來說,已超出了銀月的認知範疇。
同時,那兵王樊三雖然一生都是為奴,空有一身的好本領,可從未官達顯貴過,可這人就是這個臭脾氣,十分蔑視權貴,就算是大燊朝當年的皇帝老兒對他讚賞有加,想要收為麾下為侍衛統領,可還是被對方嚴詞拒絕,在這方麵上來說,這人甚至有點憤青的意味。
可銀月看到那兵王樊城廷對李玉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歎服,這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這可是從心底發自內心的真正的敬佩,如此,眼前的李玉身份,讓那銀月更加的疑惑,就是想一萬想,也想不出李玉合理的身份來。
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人是新任的藍旗軍統帥,按說那芑震天在整個藍旗親衛軍裏的威望那是至高無上的,看眼前之人無論容貌還是年齡,都不可能一下就達到芑震天的那種的程度。
還有一點那就有可能是皇室中人,難道是那皇帝李贄的某一個皇子,聽聞能征善戰的也隻有大皇子李鼎還稍稍能提得起來,其餘不是廢柴,就是癡傻,隻有三皇子李繼民倒是隱忍,胸有溝壑,可惜那慕容菲菲因為與司空皇後交情甚厚,再加上乃是一側嬪妃,所以也不得誌。
那就奇怪了,若不是大燊朝之人,難不成是西域番邦那個奇能異士?一時間,那銀月也陷入深深的糾結思緒之中,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看著眼前對自己微微訕笑的李玉,更為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