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如此,李玉連忙上前拱手拜道:“這位將爺,斥候傳到之令業已收到,但我們不能就此離去,這也是為了完成一項任務,而且這還是大帥下達的命令。”
“任務,什麽任務?你這也是命令,這他娘的是什麽命令?你們幾個不會是敵軍派來的奸細吧!有什麽任務需要大帥給你們下,再說了,咱們魑魅軍也沒有什麽大帥,你口中的大帥是何人?”
這個統領隨口說出的無心之語,著實把範天磊等人嚇了一跳,心想出師未捷身先死,這任務還沒有實施呢,這就被人給發現了,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李玉想到的跟他們幾個不太一樣,對於這人口中的魑魅軍這三個字深深的記在腦子裏,不說別的,原本前世就是出身情報專業的李玉,在國安局還擔任過情報小組的組長,對於深入敵後,潛藏臥底,那可也是自己的看家之所長。
精於此道的李玉,對於這人口中的魑魅二字細致的琢磨了好半天。心想,這不是明明是紅旗軍的人嗎?怎麽這人說是什麽魑魅軍,難道在嘩變之前就把軍隊的番號給改了,或是早有準備,專門對付我們這些奸細探聽情報信息的人員?
思慮中的李玉,知道隻有慢慢套,通過更多的交談和接觸,才能獲得更多的內幕信息。想到這,連忙推笑道:“這位軍爺,你可真會開玩笑,你也不想想,在這萬軍之中,到處都是我們的人,豈有奸細的存活啊?”
“少廢話,給將爺說說,你們接到的是什麽命令,將爺怎麽不知道還有你們這號命令,不全都是北麵撤退嗎?難不成還有其他的命令嗎?”說話的這統領麵露疑色,一看就知道對李玉說的話,還是有些觸動,要是女的話,那可就是八卦的很。
見到那將官漸漸的上了自己設的套,李玉也是趕忙擺出一副很是神秘的樣子,說道:“這位將爺,看你的穿著像是一名百夫長吧,我們負責的這個任務還真的不敢亂說,原本以為不隻是我們幹這活,也就釋然,可這不我們在這晃悠了半天,竟然沒有發現跟我們一樣做這任務的人,心裏也有些發毛。”
說完這話的時候,李玉悄悄的湊近那將官的臉龐,低下頭,對著其耳朵說道:“要知道這可是......下達的命令。”期間,還豎起的大拇指,表示很大很大的頭下的命令,說的很神秘,這就更加勾起了這個家夥的興趣來。
直接撇下身旁的幾個衛兵,跟隨李玉站到一旁,拉起了家常,說東道西的,倒不是這將官有多八卦,而是李玉這個家夥太會表演了,他說的那個神秘勁兒,是個人都會上鉤,不用說眼前的這名百夫長了,就連李玉身後一幫跟他跑龍套扮演的範天磊等人,也是直起了脖子,想聽聽太子李玉這家夥會有什麽花花腸子?
之所以李玉沒有說是誰說的,隻是用大拇指向那人意思了意思,可一般人看到這個都會想到心目中的那個誰,既然知道是誰,可又誰明說出來呢,如果知道的就是這樣。
假如不知道的話,那就更不會有所懷疑了,最多也就是跟著嘻嘻哈哈的連連點頭,或者聽會兒,也許就知道是誰了,一旦點破自己不知道的話,讓對方知道了,也就是讓對麵這個李玉扮演的小兵知道後,笑話自己都是輕的,傳出去,名聲可就大大受損。
可能是受到李玉故弄玄虛的感染,那開始有點咋咋呼呼的將官,也沒有了剛才的狂霸之氣。恰逢這個時候,全部的人馬都在熙熙攘攘的趕路撤退,看那方位好似是軍營正北麵的玉.肌峰方向,而且期間還有人催促,特別是幾個級別較高的,像李玉眼前的這百夫長就是,他們的職責是催動,負責維持大隊人馬井然快速的撤離。
剛才,已經和範天磊商議過了,看他們撤退的方向必是玉.肌峰沒錯,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還有就是第五軍團的劉慧明駐紮在那一片,當然這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個地方雖然是易守難攻,適合守戰,但若作為撤退路線,可是下下之策,因為那裏乃是絕路,到了玉.肌峰,就是到了一困絕之地。
按照現在的戰鬥形勢來說,異軍選擇的撤退之地乃是最不理想的地帶,要是這異軍想囤積所有的兵力,駐紮於雞鳴山北麵的玉.肌峰跟藍旗軍的幾大軍團拚死一戰,這倒是有可能。可想想,這何必呢,如此而為還不是死路一條嗎?
想想首先是兵力上差距的懸殊,因為這股異軍囤積於雲台嶺,看似七八萬十萬之多,就算是再加上劉慧明五萬人的全部人馬,總體敵軍的數量也僅為藍旗軍總數的二分之一左右,這樣以來,就算是地勢較好,易守難攻,可最終由於人數兵力,後勤給養,地理環境,還有天時等因素的掌握,都跟藍旗軍差距太大,也就是說,在這幾方麵,就算是要與藍旗軍進行決戰,那必敗的結果是注定的,這沒有任何的僥幸可言。
李玉想到,要是這個時候,對方異軍搞個什麽大的斬首行動了,或是挾持那個將官,然後牽製一些兵力等,這倒是很有可能的,要是跟藍旗軍的大軍對決,這絕無可能。那不是直接把到手的這批軍事力量與對方來了個對對碰,直接消弭而亡,這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估計對方軍隊裏的高層絕不會這樣幹的。
可眼前的這麽多人,都撤到那死無退路的玉.肌峰幹什麽?這就讓人費解好多了,也隻有了解了對方整體的作戰意圖,才有可能知道他們北撤的真正原因所在。
正在這時,一個同為李玉身旁一樣任務的將官,用手裏的馬鞭指著李玉等人罵道:“都什麽時候了,你們幾個癟三還在敘什麽家常,趕緊給老子往正北方向使勁兒的滾蛋,要是再慢上一些,估計你們全屍都留不下,最後還不被那痛恨至極的諸國衛點了天燈?”
李玉這是第一次從敵人的口中說出諸國衛的名字,看來對方對藍旗軍目前的狀況是十分的了解,而藍旗軍對這股異軍的到來,可謂是一無所知,要說這場戰役打輸了,也沒有什麽關係,畢竟輸已是注定的結局。
不要說別人,就說李玉,自己也感到很是慚愧,別的不說,就說這股異軍是怎麽來的,又是怎麽走的,這至關重要的兩點,自己都是無從知曉,自己這個被皇帝老兒委任為護國大將軍簡直就成了一個笑柄了。
見到有人催促,那範天磊就要回應,可背對著那人跟李玉談話的將官轉過身來。
“費俊喜?你這是在幹嘛?不是看到都在撤退,你小子想臨時吃點獨食什麽的,要是讓範統領知道了,可夠你喝一壺的。”那人見到李玉身旁的那個將官威脅般的說道。
雖然那人是威脅的口氣,可口中的範統領著實讓範天磊身邊的幾人差點露餡,因為範天磊也就是範統領可是大家夥平日裏也是稱呼慣了,這時突然異軍也有人稱呼自己的頭領也是什麽範統領,可是讓範天磊幾個手下有了忍不住的笑意。
尤其是那範天磊的侄兒,更是臉色憋紅,嘴唇.片和鼻子、眼睛使勁兒的擠在一起,讓人看不出是在哭還是在笑,總而言之,是那人說出了什麽範統領的時候,李玉這邊的幾個人,可是都有了反應。
那人也是,催促就催促吧,上來說什麽吃獨食,無非就是在北撤的時候行個方便,然後獲取點好處費什麽,但一般都不是很多,這範天磊是知道的,因為不關是藍旗軍還是紅旗軍,雖然這家夥改了名字,可範天磊作為藍旗軍的右使統領,還是有一番見識和印象的。
“哦,這不是楊副統嗎?到哪都是這樣的盛氣淩人,看樣子,也用不了幾天,那範統領還不是拱手給你讓賢,我一個奴才小兵,以後可是要多靠楊副統提拔!”被那嗬斥將官叫做費俊喜的,話裏帶著鉤,拉著刺,聽來要多不舒服就多不舒服。
“你......”看樣子那人很生氣,雖然沒有當下發作,但很明顯的從臉上就能看出來,隨後那人咬著牙說了一句話:“我要是真成了那副統領,第一個收拾的人就是你費俊喜。”李玉還沒有說話,這兩人倒是鬥上了,而且言語之間好像都帶著火藥味,正當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戰的時候,那範天磊卻是在細致的考慮眼下的情勢。
雖然在很多地方這些異軍還是做了一定的偽裝,但很多不是一下就能改變的,比如整個軍隊的氣質,還有就是作戰風格,行軍中的將領的偏好,雖然這些都是不經意被人所記得的,但很多人在分析作戰的時候,基本上是忘記了。可作為長期混跡於軍旅之中,而起還是統領一職的範天磊,一眼就看到這些人全都是紅旗軍的人,雖然那人也說了,自己是什麽魑魅軍,那也不過隻是個名稱而已。
這些人一旦全部離開,或到了別的什麽地方,曾經的對手或是友軍,在很多方麵還是能發現一些眉目的。不過眼下的情況,就是一個字,那就是亂。雖然也是按順序全部魚貫排列,跟著隊伍齊齊的前行,但這也隻是表麵的現象。
很多士兵都沒有多少幹糧,一般要是行軍打仗,糧草必是先行,可為了應對突發事件,一把士兵還是備用了一些,至少需要有三天的存量,不然萬一有什麽情況,根本就是無以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