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李玉直麵第五軍團的將士們,一下讓他們感到了內疚和惶恐,全然沒有剛才姚先瓊刀兵相見的憤慨和怒火,不用如何的武力鎮壓,須臾之間那股極力的反抗之意,片刻間在李玉激憤卻滿是溫情的言語間,潰散消弭,化為了無形。
也就在這一刻,叛軍第五軍團中將士們沒有更多的誇讚太子李玉之言,不過一切也盡在那不言之中。
繼而利用眼前大好的形勢之下,李玉看著那呆立一旁的姚曉瓊道:“姚校尉,你就不用給本殿下理論什麽,還不撤了你的人馬,難道還讓我下命令嗎?”
“遵太子大將軍令!”回稟了李玉之後,轉身對著還拿著武器相對的屬下兵馬,大聲令道:“兄弟們,你們剛才也聽到了,太子仁厚,乾德,我們何嚐想過要對自己人下手,所有人聽我指令,全部撤退,現在營地之外,還有大批的魑魅軍匪人,哪裏才是我們的用武之地。”
姚先瓊命令完之後,所有人馬按照指令,開始收起了武器,陸陸續續的整裝繞過了諸國衛等人,轉而列隊到了營地外圍的地方,很顯然在諸國衛還沒有下令之前,這些人也隻是撤離了第五軍團的營地,這也是以防萬一,但有礙於李玉已經下達撤退的命令,所以眼前的對持局麵是不可能的了,但也不敢離得太遠,隻得列隊於外圍之處。
“那個姚校尉,讓你的兵都走吧,要是反抗的話,你們才多少人,這第五軍團有多少人,難道就憑你們這寥寥數千人就想壓製第五軍團的數萬之眾,你也太過於謹慎了,要是他們正有那反叛之心,我相信,就算是沒有了武器,就算是受到包圍和壓製,可對於你們來說,就算是赤手空拳,你們這些人馬難道還想控製得住第五軍團的將士們?”
看到那姚先瓊表麵上答應了,可還是沒有走遠,這下李玉可是有些不悅,話說的也頗有煽動性,原本就是如此,要是那第五軍團真的有了反叛之心,就算是姚先瓊部全部人馬都趕至過來,也是力量懸殊,之所以能讓你們管製,這就說明我是承認你們這個領導,也承認所屬大燊朝的子民,這才冒著被處於任何懲罰的危險,甘願被俘,被壓。
基於這樣的考慮,至少大的亂勢是造不起來的,因為有了這個定性,所以李玉也是信心滿滿,可看到那姚先瓊還是沒有撤離,這下李玉感覺有點惱火。
看著還沒有遠撤的姚先瓊,李玉鄙夷的斥責道:“怎麽,姚校尉是信不過本殿下,還是信不過這數萬兄弟之眾?”
聽此之言,那姚先瓊一臉的推笑:“不會,不會,主要是這不大帥和您都未離開,護衛總是要有人做的吧!”
“這裏有數萬之眾的第五軍團將士在此,難道我們還需要你們來護佑?”李玉反口質問。
這下,諸國衛在沉思了片刻之後,仿佛很是慎重的作出了一個決定:“姚校尉,你先去趕往營地之外的地方,看看魑魅軍收攏的怎麽樣了,你可以協助其他軍團兵士們搞好整頓事宜,另外你還要整頓好原先付春輝所轄人馬,你知道本帥對你所言的意思!”
“隸下明白!”回稟之後,那姚先瓊原本是要在營帳內商議事情的,但由於其身份的特殊性,還是率領所屬人馬,列退撤出第五軍團的營地之外而去,看著遠去的人馬,李玉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諸國衛卻是擔憂之色濃鬱臉上。
現在的情勢,真是不利於李玉在此的商議,不說這數萬之眾沒有反叛之心,就算是安撫已好,可指不定還會有極個別潛伏於內的死士,對太子暗下殺手,就算是自己極力護衛,可沒有姚先瓊的人馬,怎麽說都是感覺到底氣不足。
由此可以看出李玉雖然是什麽禦奉的護國大將軍,手裏掌握這將官以下的生殺大權,可說來還是在這藍旗軍,諸國衛的地盤上做不到令行禁止,畢竟好多將領也都是諸國衛的心腹之人,這讓李玉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隻有真正屬於自己的人馬,日後才有可能安逸生活。
從一側麵也反映了,日後李玉打造自己的家園可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現在連起步都算不上,要說真正屬於自己的武裝力量,全部都是聽命於自己的話,也隻有古武特遣隊那幫少年了,除此之外別無他人。
在諸國衛的示意下,那姚先瓊才撤出這第五軍團的宿營之地,不過李玉對此也未有生氣,畢竟這裏可是人家諸國衛的地盤,要是都想付春輝和沈天鵬一類的見風使舵,那誰日後敢專一重用此類之人。
想到這,李玉也就釋懷,反正不是自己的人,也不用操那麽多的心,這次隻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即可,其他也不便多事了,因為在他看來,很多要是全部自己去做的話,那可就什麽都別幹了。
“那馬英武說的對啊,這爛攤子,還真是要自己來收拾,若是不管不顧的話,最後還是要降罪與自己的不力,眼下也隻有把這批俘兵安撫好,隻要自己得到甚至撤回了溧陽,那麽就算是天塌了都跟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李玉心裏是如是想到,可是從這次的動蕩中學到了很多經驗,吃虧可以,但不能在同一條路上吃第二次的虧。
這就是李玉心裏想的,那姚先瓊撤離之後,就隻剩下了諸國衛等一幫高層將領,還有就是數萬之眾的第五軍團將士。
“好了,都起身吧,是不是叛賊,本殿下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一個不軌之人,這也是當下,最為想要弄清楚的事,雖然我依然是相信你們,我也知道,你們想要的也是這個!”
“謝殿下……”數萬之眾也是彼此起伏的應道,這場麵還是李玉第一次如此麵對,心裏感到一陣澎湃,這時,李玉對那些站了靠前的的俘兵說道:“你們這裏最高的將職是哪位?”
當李玉說完這話的時候,場麵裏有一陣騷亂,好多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回答李玉的問題。
見到沒有人說話,李玉繼續問道:“都尉跑了,那校尉可有?”
“殿下,那都尉劉慧明以及麾下的三個校尉還有若幹左右大小統領,僅有一位左侍統領,不過……”
“不過什麽?”李玉轉頭看向一邊近前應道的第一軍團郝錚亮疑惑般問道。
沒有等那郝都尉應答,俘兵之中有一個站了出來,不卑不亢的說道:“稟殿下,小的名叫劉思源,原本是第一校尉卡格爾麾下的左侍統領,後來因為違反軍紀,被免去統領職位,所以都尉所言乃是特指小的而已,不過現在卻已不是什麽統領,殿下要尋的話,可以找一些百夫長可來巡查。”
說話的是一個消瘦男子站了出來,身上的衣服雖然看上去很是破舊,但這不是唯一的與其他人不同的地方,關鍵是一身衣著,好像是受苦的民眾,甚至可以說是勞工一般的裝束,頭上戴著一頂圓頂的氈帽,緣邊都已露出層次不齊的破茬,有的地方還留有了大小不一的缺口。
由此可看出,這頂氈帽已經跟隨這家夥不是一時半景兒了,恐怕時日不短。
乍看上去,李玉似乎從這氈帽上找了久違的熟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前世舊上海拉洋車的車夫穿越而來呢!不過上半身的有點像是藍旗軍的軍服,領口打開,露出了裏麵白皙如雪的肌膚,這可是與其他人大為不同的地方。
按說李玉這家夥的身體,不說養尊處優也算是金貴圈子裏的金貴,不說怕不得風,見不得雨,至少連正常的日頭都見到不多,這太子之身之前那可是很少出門,再加上原本就是較為白皙的肌膚,在這常人之中也是顯得很是不同一般。
可是李玉看上去那家夥的皮膚,白皙程度,就連諸紅纓和婉靈兒等女人都是自愧不如,不知這家夥是怎麽潤養肌膚的,難道是養顏有術?不過看上去白皙,可從那緊繃的瓷實程度,顯現出肌肉的剛勁兒和韌性。
臉色依然如故,白皙如玉,麵部給人的感覺棱角分明,眸子不像通常人一般烏黑發亮,瞳孔細看之下,竟然是通紅之色,這是李玉見到這人的第一個稱奇的念頭。
再看那人的褲子又是與常人穿著軍服大異,好像是經過了改良,顯得有點貼身,不像其他人一樣的寬鬆,這可能是這家夥的生活習慣而已,本來這第五軍團就是被列為炮灰團,是用來衝鋒陷陣,自殺式的下等兵而已,相比其他兵團更是魚龍混雜,各色之人有之。
看過這人之後,那郝錚亮正要說話,李玉擺了擺手製止。近前對那劉思源問道:“別的我不感興趣,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違反了什麽軍紀,讓那劉慧明罷免了你的軍職?”
“這……”猶豫了半天,那消瘦白皙男子劉思源像是狠下心做出了什麽決定似的,毅然說道:“小的想家了,想棄職回家,通過起上稟奏之後,予以否決。所以……”
“所以你就當了逃兵?哈哈……”李玉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繼而說道:“要說是下層普通的士兵想家歸家,都可以原諒,這沒有什麽,思念家中父母妻兒人之常情嗎?可你就不同了,別的不說,你一個堂堂的左侍統領,身居高官,統領之職,不說歸鄉如潮,反而更應該教導兵士保家衛國,一心守衛好自己的家園,沒有前方的死守,哪有後防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