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笑了笑,整理好了衣物之後,還是餘滄海駕車,從太子府邸的大門出發,一路疾馳首先趕往的是皇宮的瑩獻門,這裏是皇宮入口的第一道門,也是第一關卡,一般過了這道關,基本算是進入了皇宮的境內。
一路上也是風馳急速,可能是餘滄海知道李玉起的有些晚了,若是行駛再慢些的話,恐怕還真就是耽擱了上朝的時辰,這要是連上朝都遲到,在這大燊朝可不是輕輕鬆鬆就能了事的,弄不好是要受到重罰的。
本來李玉還是想參與那幫新招募而來的集訓呢,可是由於這第一天回來,確實是需要很多事情要處理,況且還有三皇子的事情,再說李玉集訓他們的那一套東西,那幫少年們早就是輕車熟路了,在很多時候,都已經養成了習慣,所以也就不用多操心去操持這些事。
眼下是通過朝堂上的議事,可以得出一個風向,那就是最近有什麽大的事情,誰人有什麽大的動向,這都是通過朝堂議事上得到很好的了解。
很快車馬就到了皇宮的第一道門瑩獻門,餘滄海,拿出了通行的帖子,沒有多久,那宮廷侍衛想車馬上餘滄海抱拳道:“可以走了,順便問候天子早安,不過還是要加緊時間了,這上朝的時辰好像就要到了。”
“多謝!”謝過那侍衛的提醒之後,餘滄海直接駕車疾馳而去,還沒有到停下車馬的地方,到了太和殿的時候,才需要停下車馬,現在是要加緊趕去了。
侍衛之所以這麽提醒李玉,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上次,李玉和餘滄海經過瑩獻門的事件之後,大多數人對這個傳聞有點癡傻的太子有了新的認識,不說其他手下那日大鬧瑩獻門,聽說那太子手下的保鏢還是因為在他的護衛之下,接下了那秦總管的一掌。
後來的事件發生也是鬧的沸沸揚揚,誰人不知道,這太子發起狠來,可不是一般的血腥,雖然太子沒有住在皇宮之內,可這日後也是即將繼承大統之人,不說其位置身份特殊,就說起彪悍,那也是見到此人要恭敬幾分,何況身份有擺在那,所以這侍衛還是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很快就到了當初上朝的地方,雖然這個地方李玉是極為熟悉的,但還是找了些時候,最後在餘滄海的帶領下,找到了上朝宮殿的入口。在看到李玉進入,餘滄海也順便停好了車馬,他的任務就是在此等待李玉出來,不過剩下的可就沒有他什麽事了,可以躺在停好的馬車裏睡上一覺。
餘滄海的這種待遇,可不是所有車夫擁有的,因為他和李玉的關係,再加上李玉對這些也不在意,所以像餘滄海能享受到車馬裏睡上一覺,可在眾多接送大臣上朝來的馬夫中,可謂是另類至極,沒有人看到一個下人如此肆無忌憚的躺在主子的馬車內安穩的睡覺。
顯然是到了這種地方,李玉天生就有一種忌憚,這可能跟前世到過故宮和其他王朝都城時,受到那種神秘、肅穆、莊嚴的氣勢氛圍所渲染,到了現在,穿越到了這地方,在心理上多多少少還是有影響的。
“上朝了……”剛進入那朝堂大殿的時候,吳守禮固有的尖嗓子傳入了每個焦急等待上朝人的耳朵,眾人開始依次按照往日熟悉不能再熟悉的秩序,開始陸陸續續的進入到那大殿之內。
李玉沒有怠慢,因為他已經看到前麵的皇帝開始進入到那大殿之內,後麵的中衛臣工隨其而後,自己這緊趕慢趕,最後還不算晚,這要是天天來這朝堂議事的話,可就要煩死他李玉了。本來他就是一個崇尚自由的人,這要是按部就班的每日如此,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堅持不下去了。
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已經走到首列左上的李玉,抬頭看了一下皇帝李贄的臉色,看上去有點怪異,說不出好還是不好,隻有一點,看自己的眼神有點異樣,難道是為了昨天的去司府的事情?
李玉有理由相信,昨夜之事,皇帝老兒已經全然清楚,就憑他連潛伏在打更和商鋪裏的一些細作,沒有理由不知道情況,估計就是不知道一些細節罷了。
同時,李玉還看到了很多的熟人,像丞相季宗元、太尉芑震天、藍旗軍大帥諸國衛等人,在不經意的掃視之下,他竟然還看到了一同出行潘陽郡剿滅叛賊的丙寅年和紅旗軍大帥雲鷹,不過看到兩人的臉色,顯得很是憔悴不堪。
最讓李玉意外的是,朝堂之上那國子監的掌院蘇月竟然也在其內,就在自己旁邊不遠太尉芑震天的下首。“不對啊,要說這貨要來,也是在文官之列,怎麽排到了武官之中,而且還是僅次於太尉之列,難道是為了自己的婚配大典?”
看到丙寅年之後,李玉低頭又是一陣猜想,莫非真如那叛賊李忠所說,這雲鷹叛變了西域,那為何今日還敢到朝堂上來,這不是自投羅網嗎?看來今日可是有好戲看了。李玉不動聲色的,看著朝堂上的熟悉之人,麵對下麵將要出現是情節很是期待。
過了片刻,眾人待定之後,皇帝李贄直了直身子,坐正之後,開言道:“眾位愛卿,近日朝事極為不利,不利之訊可謂一而再的傳來,今日朝會,就是要針對目前的劣勢,重談三個方麵的事情。”
皇帝李贄說到這的時候,朝堂之眾,整個上下那是鴉雀無聲,個個都是正襟威嚴,知道此刻國事不順,皇帝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了,還能讓爾等消停?
見到沒有人說話,李玉輕緩了一口氣說道:“父皇,最近都是有什麽壞消息,軍營那不是已經平定安穩,至少紅旗軍的七萬人馬還保留下來,藍旗軍雖然損失了一些人馬,可這正是棄其糟粕,淨化了隊伍,日後可是一條心的保家衛國。”
李玉這話是用意的,一是擔心那由紅旗軍嘩變成了魑魅軍的七萬人,皇帝李贄既然不讓自己插手,交給了藍旗軍原副帥潘國濤,那七萬餘人就很難保存下來,坑殺的可能性極大,雖然自己沒有著手去插手此事,可這七萬人馬李玉還是不想就此被殺害。
另外一層意思是為諸國衛求情,雖然此次僥幸無事,可畢竟諸國衛身為主帥,隊伍裏出現了大麵積的叛逃,而且還有第五軍團劉慧明的嘩變事件,說到底他諸國衛也是逃不了幹係。上朝的時候,李玉就有預感,藍旗軍的統帥可能要變,這隻是李玉的感覺,因為這不是針對諸國衛而言,而是針對他李玉來著。
聽到李玉之言,那皇帝李贄豈能不知原委,不過還是沒有搭李玉的腔,淡然說道:“此事隨後再議,朕要說的第一件事,乃是你的婚配大典,這也是舉國之盛事,是當前唯一振奮人心的事宜,這不我都叫來了蘇愛卿,此事就要全權的交與他來籌辦。”
李玉猜的沒錯,那蘇越前來,就是為了自己的婚配大典所來,看來自己的結婚這一破事,還真是被皇帝當做噱頭來做,這家夥到底想怎樣?
思忖之間,皇帝李贄說道:“現在說的第一件事,就是玉兒的婚事,屆時要舉國大赦,操辦好太子的婚事,是當務之急。”
隨即,皇帝李贄對李玉說道:“玉兒,不要小覷了你的婚配大典,要知道這事可不僅僅是你一人之事,這涉及到我們大燊朝的國之臉麵問題,現在我們大燊朝的附屬國和鄰邦都已經發出了邀請,這個月的十八要在國子監的祭祀廣場上舉行婚配儀式,屆時他們都會前來參拜,這也正是一交流共進的時機。”
“交流?什麽交流!不就舉行個婚配的儀式,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其他彩頭不成?”李玉不明白,自己的一個婚事,還牽動了別國來交流,交流什麽,有什麽可交流的?
鑒於李玉的疑問,蘇越站出來,對李玉施禮道:“太子殿下,你千萬不可小覷了婚配大典,這其中的亮點,就是參拜和朝賀番邦鄰國,都要前來祝賀,並且還要舉行聲勢浩大的各國文武大賽,那可是最大的亮點,也是展示我大燊朝實力和國威的重要所在,所以可不是殿下說的那麽簡單。”
“文武大賽?”聽到有比賽,李玉頓時覺得這事有點意思了,不禁脫口問道。
“殿下,婚配大典可是舉國一盛事,到時不但會邀請江湖上的眾多高手,還有我朝的勇士參與,大賽設有琴歌、詩詞、技擊、射箭四大賽事,就在國子監的的祭祀廣場舉行,四大賽事,都要選出前三甲,還會受到皇帝陛下的親自賞賜。”
說到這,皇帝李贄的臉色略有好轉,補充道:“昨日蘇愛卿已和朕相商,這次賽事打破以往常規,隻能有邀請之列人參與,屆時凡是購買賽事入場卷的我朝士農、商賈、販卒、監生等皆可入內參觀,隻不過是要購買入場卷,這也是名利雙收的事情,既體現了我朝的寬放自由,又能為國庫充盈貢獻俸銀,是一舉兩得之事。”
說到這的時候,李玉終於明白了,原來這皇帝老兒是借鑒自己上次在直女殿開展的秦歌大賽經驗,為的就是為自己撈銀子啊!怪不得這麽興師動眾,還說什麽盛事大典,說白了,就是利用自己為他賺錢而已。
李玉暗自思忖:“我說這皇帝老兒這麽殷切的為自己籌辦婚配事宜,原來是有油水可撈啊,近年來,整個大燊朝的年景可是不大好,不是洪澇的泛濫,就是幹旱的肆掠,很多地方已經是入不敷出,國庫也是多次救災,現已是空有國庫之名,卻五救濟之銀,讓三哥捐助銀錢是一方麵,然後利用自己的婚事,撈銀子也是一方麵,這麽火急火燎的搜集銀兩,作為一國之君來說,不至落魄至此,若是有理由的話,那就在醞釀著什麽更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