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想的這個辦法很好,眾位愛卿可有不同意見?”皇帝李贄麵對底下的眾位臣工征詢道。
皇帝李贄說完,太尉芑震天、丞相季宗元和禦史大夫丙寅年都沒有說話,因為這事涉及到了自己,本來他們肯定是不願的,若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見,那就是為自己開脫,如此,他們是如何也不能說什麽。
他們不說,不等於沒有人說,這時吏部左侍郎於鷙隆出來說道:“稟陛下,微臣覺得此時不大妥當。”
“有和不可?”李贄問道。
“朝中萬事皆有三公立鼎,若是專注於此時,恐貽誤國事,每日各地上報的折子,都需要三公嚴審,最後報至陛下,可要是承擔捐銀之事,不是不可,就是擔心對於國事會有影響,陛下這之事微臣的愚意,也不一定對,但陛下問起,就實話實說。”
皇帝何嚐不知動用三公之力,捐銀之事會更有起色,到時捐資之銀,那可是要遠遠大於自己開始所想收繳的銀錢數目,可就是害怕在這個節骨眼上,三公盡出,會引起大的動蕩,就像這於鷙隆說的,會影響國事,這倒是真的。
“還有誰有不同的看法?”李贄覺得於鷙隆一人之言不足以壓眾,所以繼續問道。
躊躇了半天,那芑震天思忖道:“陛下,老臣倒是覺得殿下所言即是,即便是國事繁忙,可抽出一點空閑來還是有的,不就是捐助之事嗎?老臣覺得位列三公,當朝的重臣是有這個司職之務,所以老臣願意為陛下分憂。”
芑震天出來替李玉說話,讓他感到很是意外,自己不但不是跟那芑震天是一條線上的人,而且還是對立麵,更讓人想不通的是自己還曾為了虞思思,不顧其麵子掠殺了他的管家,這事朝堂上下,人人皆知,都知道在這事上,那芑震天其實是作出了讓步的。
既然如此,還站出來替李玉說話,這事可是有點琢磨頭兒了。
李玉腦子飛速的運轉,很快就有了答案,那就是這老頭兒這麽賣力的替自己說話,無非就是這事已經碰了皇帝李贄的心思,能撈更多的銀錢來,這何嚐不是李贄最希望看到的局麵,若是三公盡出,共同司職捐銀之事,那銀兩的數目肯定是相當可觀。
想到這,李玉也就釋然,連連裝作癡傻之色,對著那芑震天連連的賠笑,芑震天也是回於笑臉,知道是李玉感激自己替他說話,可真正了解李玉的內心想法,還是差之很遠。
“哦,芑太尉真是滿懷憂國憂民之心,實乃是我朝重臣之典範,但不知丙大夫和季丞相你們有什麽看法?”
丙寅年因為大同郡繳費監軍失利,沒有殺頭和處罰,這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他能有什麽意見。
“稟陛下,臣等讚同老太尉說的,身為三公是要做出點什麽貢獻出來,臣等附議,沒有任何異議。”丙寅年急忙的跪倒在地,表現出了欣然接受的樣子。
對於丙寅年這一番的表白,皇帝李贄沒有說話,可能是還在等待那季丞相。
那見風使舵的好手季宗元豈能不知現在的境況,若是此時自己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意見,那就直接撞上皇帝李贄的風頭上了,所以也是語氣堅定,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陛下,還請您放心,這捐助之事本來就該是我等所為,但開始想到可能是陛下對皇子繼民的校考,所以老臣一時也不敢插手,現在知道了陛下的真正意圖,此時若是老臣再有什麽說法,可是有點不識時務。”
李玉說出自己那個分而治之的辦法之後,就知道肯定會成的。因為前提的關鍵就是,皇帝現在急需用錢,而且大戰在即,兵馬的養護,武器的裝備,人員的俸祿都是嗷嗷的瞪著他來出錢,這可不是一個小的數目。
若是到大戰開始,那人馬不說,僅是糧草和經費,那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國庫不充盈,沒有錢去接濟,後勤保障不上,那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一敗塗地。
但這個還不是李玉認為李贄繼續弄錢的原因,因為這些還沒有到了讓皇帝自己出來找人到處要錢的地步,可能還有其他原因。
想到這的時候,讓李玉想到那藍旗軍雞鳴山,那上麵可是有太祖皇帝留下的富可敵國的大批財富,要是自己料想不錯的話,估計那雞鳴山日後就沒有那麽好掌控了。
由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自己的準嶽父諸國衛大帥,回來肯定是回不做他的大帥了,若是這樣,那藍旗軍剩下的人怎麽安排,總不會解散吧,好不容易訓練這麽久的大燊朝士兵,就這麽埋沒了,這李贄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既然如此,那就按玉兒提出的分而治之,朝上三公也作為司職捐銀之事的主要力量,然後皇兒繼民也作為其中之一,然後你們四人就按照各自的能力水平,八仙過海,各顯其能,暫定為十天之後,我們再做考量。”
皇帝李贄最後還是按照李玉提出的方案進行決定,當然如此一弄,雖然皇子李繼民的心裏壓力更大,可就其事端的發展,實則是利大於弊,若是皇子繼民一人繼續承擔此事,會引起所有人的眾怒。
那樣以來,就會造成所有人對李繼民的敵視,最後法不責眾,倒黴的還是他李繼民,若是加入了三公進行此事,雖然造成了李繼民心理上的壓力,有了競爭和比試,可恰恰如此,也是減少了眾人因為捐銀之事對他的仇視,雖然之後的行動會增加難度,可總比他一人去做這事強的多。
“眾位愛卿還有沒有要說的,若是沒有,當前事宜就暫定如此,事後有什麽再說。”
待皇帝李贄說完之後,朝議之事也就結束了,眾人三拜九叩之後,先行送走了皇帝李贄。
所有入朝的官員,也開始三三兩兩的按照原有秩序開始推出議事殿外。
剛剛走到門口的地方,李玉正要和皇子李繼民說話,那國子監的奉常蘇越急忙的走了過來,對李玉說道:“殿下,請稍等一下,小老兒有事要和殿下相商。”
看著蘇越一副滿臉無害的笑容,李玉就知道這家夥可不是一省油的燈,一不小心,就被坑。
“哎呀,這不是國子監的奉常蘇大人嗎?怎麽,您老有什麽事盡管吩咐便是,相商可是羞煞小的了!”李玉也是滿臉的推笑,弄的蘇越哭笑不得。
“殿下就不要玩弄小老兒了,陛下交給在下的事宜,很多還是要靠殿下來指點。你若是這般調戲於我,這可是明擺著要拒絕於我。”
“哪敢,不說你奉常大人的威嚴,就說上次你在國子監對小的照顧,說什麽也是有求必應,再說,我李玉的水平你還不知道,就那半瓶水,晃蕩晃蕩還可以,若論真才實學,那還差得遠,與你蘇奉常飽學之士可是相差甚遠,小的不知道還有什麽事情,奉常大人向我請教。”
看到李玉一臉的認真之色,那蘇越恨不得直接上前與李玉同歸於盡,笑臉變成了苦臉:“殿下,你就不要調笑小老兒了,在您殿下麵前,我還是什麽飽學之士,你又不是不知道,此次陛下交與老臣的司職,可不是教導之事,舉行文武賽事,這可是趕鴨子上架,你要是不幫我,那老臣隻有撞牆了。”
“什麽跟什麽,對於別的泡幾個小妞、玩一些小兒遊戲,或是娛樂一番,倒是李玉所長,可蘇大人接手的乃是番邦鄰國舉行的大型賽事,上升到這個高度,可就不是李玉所能了,就算是舉盡全力,恐怕也不能如奉常所願,您說的這個事,還是自己去鼓弄吧,我可是黔驢技窮,沒有什麽好的建議給你。”
蘇越一路跟在李玉的左側,一臉的苦瓜之相:“殿下,你這可是見死不救啊!”
“我就是見死不救了,怎麽地吧?”
“殿下你可不要忘了,老夫還要做你婚配大典的主管,看在為你操勞的份上,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其實蘇越也知道,若是一般的祭祀大典,或是婚配儀式操持上,他主持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可皇帝李贄還交給他一向任務。
這任務的一個核心問題,那就是怎麽利用這次的前來參加太子大婚番邦鄰國參拜人員的文武賽事議程賺錢的問題。開展好各方事宜是沒有問題,接待禮儀等沒有問題,可要是在完成以上事宜,還要努力的變出花樣,賺取更多的銀子,那可就是一個技術活了。
上次在直女殿的琴歌大賽,這讓李玉利用此事,賺死了銀子,炒到最後,那琴歌大賽的入場卷就漲到了幾千兩銀子,可這次蘇越可是心虛的很,雖然有琴歌大賽的經驗,可說來這事要是運作不好,別說賺銀子了,就連那接待花銷費用圓合住都十分的困難。
在自己的死纏爛打之下,看到李玉還沒有一絲幫自己的意思,蘇越最後狠心威脅道:“殿下若是不幫襯小老兒,那我直接稟明陛下,就說此事不是小老兒所長,為了舉辦好此次事宜,還是另派他人,不過我會極力舉薦殿下您的。”
說完還一臉的嘿笑之色:“別忘了,其實你那次琴歌大賽賺的銀子可不是小數目,這事小老兒還沒有向陛下呈明,若是讓陛下知道……”
當那蘇越說到這的時候,李玉知道他說的意思,真若如此,皇帝李贄再把此事交與自己去做,做好了賺取的銀子也不是進入自己的腰包,做不好,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再說那接待事宜讓自己煩不勝煩,難得落個清靜。
“算你狠,今日傍晚時分,你過來到本殿下的府邸上來,到時再商議。”李玉一臉的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