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轟嚷嚷場景一下由李玉的到來,頓時雙方停了下來。
這時,二憨最先看到李玉,很是惱恨的說道:“少主,你說的那個練法,這二憨這裏根本行不通,還沒有怎麽著呢,這批嫩書生就受不了了,還說小的是濫用私刑,非要等你回來親自理論一番。”
二憨剛說罷,與二憨等人對峙的一群人裏,有幾個年輕人,不願意了,氣狠狠的走了過來,一人連施禮也顧不得,扯著自己被打爛的衣袖說道:
“殿下你可來了,這幾人簡直是凶悍如斯,半夜用銅鑼把熟睡的我們叫起來,不起還要挨打,我們可都是放棄了登堂入朝的機會,前來投奔殿下的,不說如何招待,但也不至遭受比下人還下人奴役待遇吧!”
這人說完,剩下的眾人連連附合道:“殿下,我們懷疑這幾個狗奴才沒有得到您的允許,依仗殿下的威風,狐假虎威,欺負我等手無縛雞之力,這明擺著是欺壓我等,殿下你可要為我們主持公道,不然這可是傷了天下士子之心,以後誰還來投靠殿下?”
“就是,第一天來了,就讓我們做那些無謂的奔跑,不是折磨我們是什麽?”一人開口之後,眾人也全部嚷嚷的把所受的怨氣都發泄出來,尤其是看到李玉出現,肯定是要狀告一番的。
諸國衛看到眼前的場景,頓時想起來今日上朝時,那季宗元上奏李玉的那本,說他圈養私兵,從皇家門第,天子門生雲集的國子監挖走了近千名的士子監生,開始他還以為這事不屬,本以為李玉也是一好玩之人,年輕人和年輕人總是有相融的地方,到李玉的府邸上,拜訪拜訪這也是不可避免的。
再一就說李玉大婚將即,好歹李玉也是當朝的太子殿下,誰還不前去奉承一番,如此你來我往,人員數量上肯定會不少,這千人頂多也是旁人為了算計李玉,說出的誇大之詞,看現在看到眼前發生的,感到事實確實如此。而且不僅如此,還拿皇帝當做寶貝的監生,作為下等人一樣的來訓練,這不是逾製之為是什麽?
“這不是他們私自而為,是本殿下的意思,我就是要折騰你們,你們可以回到你們的國子監,繼續當你們的監生,或許有一天被朝廷重用,不妨也是一條光明大道。”說到這的時候,那以二憨為首的幾個少年一臉的解氣。
“我二憨怎麽說來著,這是少主的意思,你們還說我是私自泄私憤,故意為難與你們,現在知道了吧,我隻不過是執行少主的命令而已。怎了,還跑不跑,受不了軟.蛋的就趕緊滾蛋,我家少主說了,我們太子府不養廢物。”
這下眾人麵麵相覷,誰也不說話了,沒有想到這是太子李玉的意思,這些人來離開國子監跑來投靠李玉,說好聽的是來抱大腿的,因為李玉眼下是太子,說不得過不了多久,就能繼承皇位,直接成為大燊朝的真正掌舵人。
如果跟著李玉,到那時,你再入朝為官,有了李玉這個皇帝舉薦人,你想低調都不行,你想不榮華富貴都不行,正是因為此,所有人才一忍再忍,忍受了那麽多的難處和痛苦,麵對在他們心中無比醃臢的下人,輪番對自己的責罵、虐打也就算了,可沒有想到太子李玉竟然是這樣一個態度。
看到眾人呆滯沮喪的表情,有的已經開始有點妥協,能踏上太子這條大船,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成功的,現在既然沒有別的路可走,眾人也知道,眼下集訓也是為了鍛煉人的體能,增加武學方麵的技藝,可這麽高強度的訓練,委實受不了。
此刻,這群人又被分成兩部分,一部份已是決定離開,這樣的折磨,他們嬌慣的身體和自以為是的傲氣,在李玉下人的連番打擊下,已經開始崩潰,開始有了退縮之心。
有的則是為了自己大好的錢途,打算默默承受,不再分辨什麽。
不過下麵李玉的話,一下擊碎了所有人僅有的那麽一點希望。
“眾位監生,你們是大燊朝的希望,天子門生,可謂是天之驕子,每個人多少在經過有人舉薦之後,都能走上官宦之路,可就在今天父皇下令,不論王孫貴族,還是公侯王爺,不得收錄國子監的士子,一旦發現,按照圈養招募私兵處置。”
李玉的話剛剛說完,頓時那群士子監生們開始竊竊私語,對自己的何去何從開始相互商討起來。
“不過還有一條,若是想投靠我李玉也行,首先要剔除你們國子監的仕籍,以後也當著外人的麵也不能說自己是從國子監出來的,否則還是請從哪來回哪去。”
要說這些國子監的士子監生們,就算是受到虐待,受到奴役,受到大罵,甚至受到太子府上下人的惡意責罰,這都還能忍受,隻要是傍上太子李玉這條大腿,有了他的推薦,入朝為官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可當李玉說出要剔除仕籍,那可是如何也受不不了了。
剔除仕籍,也就意味著你的出身變了,也就是當今的科班出身,沒有了這個出身學位的墊底,即便是得到很好的舉薦,你還是沒有正統的出身來的過硬,以前不是沒有國子監士子被剔除的先例,不過那是國子監對監生最為嚴重的懲罰,那可就好比現在被大學開除一樣,甚至還要嚴重的多,因為這國子監不不能相當於前世的大學,那可是半隻腳已經踏入了仕途的關鍵所在。
李玉說完之後,本來就不平靜的這群士子們,更為激烈的騷動起來。
當然也有人不服,質問李玉:“殿下,我們下定決心前來投靠於你,這樣剔除我們的仕籍,不是一棒子打死啊,這讓我等以後如何入仕,沒有了國子監的仕籍,即便是入朝,那也是要受到很多限製,殿下如此可是太過不近人情了吧!”
“是啊,殿下,你如此,可是直接把我等逼到了絕路,這可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有人說話,一連帶動著更多的人,上前質問李玉,他們是想不明白,難道殿下是不想招募他們,可要是如此,為何還要公開招募,而且條件也是頗為的苛刻,現在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
看到個個義憤填膺的樣子,李玉雙手一攤,無奈言道:“眾位學子,我李玉也不願如此,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
“你乃當今堂堂的太子殿下,誰人又能左右於你,這樣分明是你故意刁難我們,雖然這樣的條件我們無法接受,可總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吧。”這段話同樣是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李玉苦笑一下,沮喪道:“你們隻知道我是當朝的太子殿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你們有所不知,很多時候我也是身不由己,本來我是想從國子監多招募一些報國誌士,跟李玉一起打造美好的未來,雖然不一定舉薦所有人入朝為官,可跟隨我李玉至少富貴榮華那是沒有問題的,可……”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眾人看出李玉的無奈。
“可是有人羨慕嫉妒你們,背後下黑手,今日朝堂之上就陰了我一把,李玉倒是沒有什麽,頂多也就是受到一些責怪罷了,可你們就不一樣了,若是再讓你們繼續下去,可是有比國子監剔除你們更大的隱憂。”
李玉越說越沒譜,故意吊著這群監生的胃口,一旁的諸國衛看在眼裏,心想,這太子果然厲害,在不動聲色中,就反咬與自己作對的丞相季宗元一口。
果不出所料,前戲做足之後,李玉憤恨的說道:“今日朝堂之上,當朝位列三公之一的丞相季宗元,奏了本殿下一本,雖然是奏我的本,可其實是痛斥了前來招募的你們。”
當李玉到這的時候,圍在一旁的眾監生,全都不說話了,因為李玉說的事情,涉及到了朝中重臣,而且還是位列三公的季宗元,更是帶出當著陛下之麵,痛斥了他們,這下可是涉及到了每個人的大好前途,在舉薦的過程中,官吏審核,這丞相可是有著一大本的權力。
很多時候,比皇帝陛下都管用,頓時眾人心中一緊,忐忑不安起來,紛紛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事情牽扯到了他們的身上,還痛斥了一頓,要知道這對他們來說,這可是天大的事啊。
“季大人說一幫國子監的監生,不是勤奮好學,鑽研學識,好以後為國效力,而是鑽營巧淫,不在自身能力上下功夫,為了獲得更好的舉薦,紛紛投靠到我李玉的府內,成為入幕之賓,為的就是來年靠著我這顆大樹,好攀上高枝兒,今年的士子素質低下,獻媚奉承者有之,不勞而獲者有之,權錢交易者有之,目前已近千人都投靠到我的門下,就是為了得到一官半職。”
李玉看到眾人越來越難看的臉,繼續陰那季宗元道:“還說,凡是所有到我這招募而來的監生懇請陛下永不錄用,這還不是最狠的,最狠的是,若是你們前腳加入我太子府,後腳,那季宗元就要請旨,剔除了你們的國子監仕籍。想跟我李玉混的,與其被官家剔除,授人以柄,還不如自己主動去請剔除,那樣還能落個清淨。”
言語至此,李玉眼圈都紅了,仿佛有著無限的委屈要向眾人訴說,如此原本對李玉有恨意的監生和士子們頃刻間煙消雲散,滿是同情和哀歎,同時心中一齊對那丞相季宗元掀起無比的痛恨之意,包括古武特遣隊少年對他們的折騰謾罵和皮鞭責打,全都忘記了個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