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臣下借大婚事宜為由,前來報信,趁他們合圍之勢還為未完全形成,殿下應該找準機會外逃。”
“找準機會?”李玉看著蘇越,心想這老家夥此來看確實是為了自己的安危,這點沒有必要隱瞞,更沒有拍自己的馬屁,這也是李玉最為疑慮的地方,因為跟這蘇越沒有更多的交際,所以也談不上交情,既然談不上,他為何冒死前來勸說自己逃走?
看到李玉的疑慮,蘇越並不在意,誠然說道:“老臣受先帝賞識,恩惠有加,臨終之前曾受遺命,千方百計的要阻止兄弟、父子間的殘殺,這樣對國運不利,對大燊朝的千秋大計無利,還請殿下不要多疑。”
看著蘇越一臉的真誠,真摯的眼神不攙丁點假意,李玉看不出一點異樣來,即便是表演,任何的方式都不足以像蘇越此時這般真誠。
李玉也打開天窗說亮話:“既然如此,那蘇大人跟在下說句實話,父皇為何如此,難道我不是他的皇兒,既然如此又何必封我太子諡號,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唉,這就說來話長了。”
隨即那蘇越便打開了話匣子:“其實這所有的事件都是因為當初你父皇的皇位爭奪,之後,留下的隱患。”
“隱患?什麽隱患!”
“其實你這太子府邸並未你父皇所有。”
“這我知道,不是那叛賊李忠的嗎?”李玉反問。
“真是如此。當初,你皇祖爺爺李珣繼承皇位之後,多年的征戰,最後雖然坐得天下,但征戰討伐,兄弟全無,隻留下傷病一身的他,子嗣不旺盛,隻有你父皇李贄和王爺李忠兩人。當時,無論從治理天下、惠及能臣,你皇叔伯李忠,都要勝過你父皇一籌,並且也在你皇祖爺爺李珣的授意之下,立下李忠為太子儲君,不想還是因為你的外公,這事情發生了驚天逆轉!”
“因為我外公?”
“是的,本來你父皇成為天下君王,繼承這皇家基業,你父皇是沒有任何勝算的,不過因為你父皇找了一個好皇後,那就是你的母後司空皇後。當時,你父皇算是王爺之尊,雖然也是權貴一時,可要與李忠相比,可是相差甚遠。”
說到這裏,李玉稍微有點明白了。看來這是還是與外公脫不了幹係。
“當時,你父皇李贄,是依靠你外公的江湖勢力,差點要了那李忠性命,不過那李忠當時有一個十分要好的朋友,名叫鄂爾多布達。乃是西域一親王,也是西域王族最有實力的競爭者,不過後來聽說也是奪嫡失敗,不過他他手下有一個極為厲害的殺手團組織,名為幽冥教。”
“果然是有淵源,我說著幽冥教怎會無緣無故進入中原,進入我大燊朝的地界。”再次從蘇越嘴裏聽到這幽冥教的事情,這讓李玉很是震驚。
本以為這幽冥教隻是一些江湖上的綠林組織,不曾想居然跟皇家朝廷能扯上這麽多的關聯。
“怎麽?殿下知道這幽冥教?”同樣對於李玉好想熟知這幽冥教,蘇越也是覺得有點意外。
“叫過幾次手,確實很厲害,有點門道。”
“當年,李忠被你父皇借助你外公的江湖勢力打敗之後,幸得那鄂爾多布達幽冥教組織的相救,得意逃脫,潛往西域,這才保得性命,不過因為那一次,他原本跟你外公有很好的關係,也結下了不解之怨。”
“哦!原來如此,中間還有這麽多的事情啊。”李玉現在開始相信自己原先的推斷,這恩怨已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輩兩輩的事情,這是幾十年的恩怨,可不是那麽好了解的。
不過他還是有一點不是很明白:“這都是是一輩的恩怨,為何父皇對我心有怨恨,從開始就對我從未當做皇兒看待,就連三哥的地位都不如?”
“你三哥雖然是嬪妃所生,但他對你三哥沒有嫉恨,對你確實猶如一顆蒼蠅一般,你的出現,是他的屈辱和不光彩再現,他當時封你太子奉召,那是在你外公的脅迫之下,答應下來的。這對於一個帝王之君來說,無疑是他最為嫉恨的。”
“這又是為何?難道我不是父皇所親生。”這點,一直都是李玉所懷疑的。
“這點臣下也無法證實,不過有一點,老臣是知道的。”
“哪一點?”
“那就是在你父皇娶你母後之前,你母後就已經身懷你六個多月了。這中間的恩怨,也許隻有你母後、父皇,或是你外公司空駑知道了,旁人豈會明白,這是皇家的私密,即便是有人知道,也會被滅口的,所以臣下也是不敢妄斷。”
“那還有一點啊!”
“什麽?”
“你不是說父皇當時是受到外公脅迫的嗎?那就是外公司空駑的不對了嗎?”
說到這蘇越歎了一口氣說到:“其實世間之事哪有對錯之分,當初你外公也是為保護你的性命,就以幫助你父皇李贄坐得皇位為要挾,讓他在登上皇帝寶座的同時,要宣布還沒有出生的你為太子儲君。當時,已有了大皇子李鼎,芑震天你知道吧,按說你父皇李贄榮登大統,你的皇兄李鼎當得太子之位,不過當時的芑震天還沒有現在這麽強大,隻是一侍衛統領而已,負責大內皇宮的安危,所以你父皇也隻有委曲求全答應當時與李忠有抗衡之力的司空駑。”
“哦,原來如此,可這也不至於置我於死地吧,再說了,這太子不就是一個封號而已,若是父皇不願,我完全可以讓出這個位置,不至於如此父子反目、兄弟仇殺吧。”
“唉,你還是不了解你父皇的為人啊。”
歎了一口氣,蘇越又道:“這一輩子,你父皇有兩大隱痛,一是李忠,多年來,李忠雖然身在西域,可也是在不斷的聚集力量,時刻都沒有放棄反攻的意圖。二是你的外公,那是他的恥辱,當初你父皇根基不穩,隻有依靠於他,可他是誰,是中原天下一統的帝王,是不可侵犯的,是你外公讓他蒙上了恥辱的影陰,所以這所有的一切都要淩駕於你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外公為何遠離大燊朝,盤踞在那玉泉山莊,這不是等於他樂嗬嗬的把所有事情做了,然後再把禍端移駕與我之身上?”
蘇越聽到李玉此言,也是連連搖頭:“這絕不是你外公和你母後的初衷,定是當時定下了什麽盟約或是誓言,不然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身單勢薄的過了這麽多年。”
“說了這麽多,你還是沒有說清問題啊!”
“什麽問題?”
“我不相信,僅僅是因為以上原因,父皇會遷怒於我,要置我於死地。俗話說......”
蘇越接話道:“你說虎毒不食子?”
李玉沒有說話,但點頭默認。
“你父皇到底是如何想的,臣下也不得而知,但現在確實是已明目張膽的來對付你了。那日你去皇宮,其實他就是在召集所有兵將,已經開始對溧陽城進行全麵的封鎖,雖然沒有明說,可意圖已甚是明顯。”
雖然蘇越說了一大堆前朝秘史,可還是沒有把問題說清楚,現在李玉還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向蘇越請教,但此時的他也開始有點一腦子漿糊了。
“對了,你方才說要找準機會,找準什麽機會?”
那蘇越用手捋了一下胡須說道:“為今之計,最好的機會就是趁著番邦使團進入我大燊朝溧陽朝賀之機,又是你大婚之時,隻有想辦法混跡於某番邦出使團逃走了。”
說到這,李玉也好像是想起了什麽:“對了,蘇大人,你說的那些使團什麽時候到我們溧陽?”
“明日,可能就要陸陸續續的進入溧陽。”
“蘇大人,依你所言,我還是沒有機會的。”
“怎麽會沒有機會?蘇越又點詫異。”
李玉解釋道:“怎會有機會,方才你也說了,使團進入,我又是大婚將即,如此的打好時機,父皇豈能不好好利用。首先,幽冥教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進入溧陽,這個今日早上,我在煙雨莊已經跟那些交過手,所以證明李忠來了。其二,我要大婚,外公定然前往。此番,兩個最為嫉恨的人物都要湊這熱鬧,父皇豈會錯過這樣的大好時機?”
“你是說?”聽到李玉一番話,精明的蘇越當知道皇帝李贄不會沒有任何的準備,這樣一來,事情可就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麽簡答了。
“我是說,所有的可能,父皇早已都想到了,難道他不會想到我借此機會逃走,況且,來的外藩使團豈能是自己想混入就能混在其中的,再說了,若是我一人的話,若是逃走,即便是父皇的屯兵再嚴,難道還能攔的住我?關鍵我這......”
說完李玉雙手一攤:“這也是一大攤子的人,到了一個新的地方,總得帶點東西,你不會讓我到了玉泉山莊去喝西北風吧,就算那裏是外公司空駑的地盤,那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說到這,蘇越有點欲言又止了。他雖然不可能預料眼下的形勢有多麽的嚴重,但他可以想象李玉是不可能一個人逃走的,至少他的一些至親,甚至是因為他受到牽連的一些人,都要照顧到,都要帶走,不然他也不會把孫女蘇珠瑩托付與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