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快捷之法?灑家可是不想聽你胡言亂語。再不識抬舉,我一鏟把你送到閻王殿去。”
那僧人打扮的凶徒,目露寒光,殺意凜然。
“你看看,小的可是一番好意,你這樣可是白瞎了我的創意。”李玉毫無懼怕之意,悠閑的蹲在山坡的空地旁,銜著一根草瓣兒,說著那幫殺手不太懂的話,身後是一幫嘻嘻哈哈接連起哄的少年特遣隊員們。
“別理那小子,辦正事緊要,不要節外生枝。切記,抓活的,那樣的賞銀更多。”那幹瘦男子倒也精明,知道李玉這樣子,分明是無事生非,找茬的啊,嘴裏不斷重複著任務。
李玉露出一副很是遺憾的樣子搖搖頭道:“不聽我的,你們完了,今日的任務恐怕是難以完成了。”說到這,手裏胡亂的從地上抓起了一把小土塊。
這十幾人開始受到了那幹瘦男子的鼓動,開始又形成了圍攻陣型,對著那車架前的女子,開始上下猛攻。
那白衣女子果然甚是了得,雖然受傷不輕,可為了保護車內的主人,依然是力道、劍速不減,舞動起來也是滴水不漏,拚將全力之下,一個彪悍的家夥,肩膀之處已經掛紅,消去的一片軟甲,還帶著絲絲的血肉,幾個趔趄,那壯漢的攻擊更加的犀利勇猛。
原本就已受傷的白衣女子,漸漸露出敗象,上下抵擋,險象環生。
“小的們,以前我教過你們怎麽投鏢吧。”
李玉說完,特遣隊的眾人立刻會意,齊聲說道:“教過,教過,記得那時照著稻草人來射練的。”
“如今,可是有更好的靶子,可是不能放過如此好的機會。”
二憨頓時來了勁兒頭,順手拿起一把石塊說道:“還是少主精明啊,眼下真是好機會,平日裏試煉的都是一動不動的死靶子,現在可是會動的活人,你說哪個試煉的效果會更好?”
二憨如此一帶頭,所有隊員都各自開始找尋地上的碎石塊來。
“今日,我就拿這幫宵小之徒,當做活靶子,你們誰要是打中一人,我就賞銀一兩,不,十兩,奶奶的,這幫沒有眼力勁兒的傻蛋們,竟不把我闊少當人物,他麽大爺我好心給他們出謀劃策,還被奚落,小的們,咱可說好了,雖然銀子是給了,可要是一次沒有打中,那就罰十兩......”
本來,這幫人就要把那女子擒拿,可麵對李玉這個活脫脫的紈絝花少,還說什麽要把自己當活靶子來射練,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一下,整體心神走神兒,反倒有點讓那女子占到上風的趨勢,可麵對那胡言亂語,不知量力的紈絝少年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眾人也是想,這射練也就是那小子隨便說說,難道還真的敢打過來?
他們太小看李玉的這幫人了,論殺人,其實他們可是一點也不比眼前的這幾人差。
李玉做了一個很牛叉的姿勢,右手後拉,身子後仰,手裏抓起小塊石頭:“開打......”
李玉本想做一個標準的示範,然後讓眾人看到自己的準頭,他打的是那尖嘴猴腮的幹瘦男子。
而且他也通過距離、風向、目標移動的速度,都算計好,這次肯定能中標。這都是在國安局特遣隊練習射擊時,所要考慮的項目。
可他完全想錯了,在他準備喊“開打”沒有喊出,或是剛剛喊出口的時候,二十幾個特遣隊的兄弟們,已經先自己一步,將手中的石塊全部呼啦啦的扔了出去。
啥時間,一小片的山坡上,那是遮天蔽日,密密麻麻的石塊遍布整個山坡打鬥的的空地上。
李玉好悲催,本來是想風騷的露一手的,可自己的剛剛出手,已經被其他眾人所投擲的石塊,遮天蔽日的掩蓋的無影無蹤,到底那塊石頭是自己投擲出去的,就連他自己都不知所蹤了。
因為空中到處都是飛出的石塊,小到拇指大小,大到雙手都未必抱的住。
李玉那個鬱悶,這幫殺千刀的,以後再也不跟他們打招呼了,這論起耍酷,這特遣隊裏的人,那是一個比一個厲害,自己在這幫鬼靈精怪的少年們麵前,顯然是落伍很多了。
啥時間,那圍攻女子的十幾個賊人,那個抱頭鼠竄,鬼哭狼嚎。
最悲催的是,不知是誰扔出的那雙手都抱不住的偌大石塊,直接飛入那圍攻的陣營之中,一個身材魁梧,滿臉虯須的彪形大漢,直接頭部中招,咕咚一聲,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直接幹倒。
讓人奇怪的是,那被圍攻的女子,卻是毫發未損,也不知是幸運之神的降臨,還是少年的準頭過於偏執,反正招呼的都是那些圍攻女子那些江湖漢子。
最慘的就要數那曾蔑視李玉的僧人和幹瘦男子,兩人幾乎是重災區,整個身上不知中標多少石塊,就不多說了,僅是頭臉,已是麵目全非,盞茶時間未到,急速的幾輪攻擊,兩人已是頭大如鬥,囊眼腫大,鼻歪眼斜,紅腫和血絲伴隨這眼淚、口水,滿目皆是,那個慘,李玉看到之後,都要生起憐憫之心。
雙手合十,誠摯的念叨:“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這不是我扔的,佛祖啊,要找,就找他們吧。”
隨後,看到這幫少年可是玩瘋了一般,開始還是石塊什麽,後來石塊越來越少了,身邊抓起什麽扔什麽,頓時塵土飛揚,爛草片、小土塊、荊棘灌木條,什麽亂起八糟的,一股腦的扔了過去,準頭還極為準確,每每都還能中標。
到了最後,實在是沒有啥可仍的了,不知誰帶頭喊了一句:“快扔了,一會兒少主說停的時候,就沒有機會了,有啥扔啥啊。”
這貨看到身邊實在是沒有什麽可扔的了,竟然無恥到了,直接脫掉自己的鞋子,掄圓了一圈,直接扔了出去。
李玉那個無語,投就投吧,這家夥怎麽連鞋都不要了。
可李玉還沒有回過味來的時候,才發現有人說了:“一雙鞋算什麽,砸中了可是十兩銀子,要買鞋的話,就算是溧陽城內的大商鋪,十兩銀子,也能買個百十雙......”
這時,李玉才叫那個欲哭無淚,這幫人也太狠了吧,為了錢,可是什麽都不要了,差點走神的李玉趕緊的回過意來,雙手高高舉起,大聲的喊道:“試煉活動到此結束,到此結束......”
可有人做出了示範,好幾人的鞋還沒有扔出去呢,見到少主李玉不讓動手了,手忙腳亂的脫掉鞋子,呼呼的扔了出去,就連準頭瞄一下都顧及不上了。
“再扔,再扔可是不給錢了!”
李玉此話剛落,果然奏效,立刻所有人停下了手裏各種還沒有投擲出去的石塊、碎片和鞋子。
“你們,你們......”李玉氣的有點說不出話來了。更讓他有掉啼笑皆非的是,竟然發現二憨也是提溜著自己的一隻還未扔出去的鞋,呆呆的發愣。
“二憨,你是缺錢的主兒嗎?”李玉厲聲喝道。
二憨低下身子,一臉的諂媚之色,嘿笑道:“少主果然明察秋毫,二憨確實不缺錢,也不貪財,可這扔過去就是十兩銀子啊,這就相當於是白給的啊,給誰誰不要啊。”
說完,還一本正經的說道:“少主,你看,我這鞋子老貴氣了,這可是從溧陽的百年老店買來的,這不,我都打算扔過去,這可是下老血本了。”
“你......”
李玉氣的憤恨道:“剛才扔的都不算數,我什麽都沒有看到。”
“啥?少主你不能這樣唬人好吧!那邊還有我的鞋子呢,我可是連鞋子,帶石塊,打準六十多下,咱這樣,六十多下,我也就不跟您多要了,咱打個折扣,把那六十多的零頭去掉。算作六十吧。”
說完那二憨還真是掰起了指頭,開始暗自念叨數落:“一下是十兩,這六十下......”一會兒就把手指頭都數完了,開始順下去,極為認真的數起腳趾頭來。
李玉那個氣:“二憨,我說你是一個豬頭,還真是誇獎你了。”
二憨一臉的疑惑:“不對吧,少主,二憨雖然腦子笨,可這豬頭是罵人的,你怎說是誇讚於我的?”
眾人見此,那是一陣哄笑。
李玉看到二憨那一本正經的樣子,連罵他都懶得說出口了,簡直是對牛彈琴。
看到李玉那無奈之色,二憨突然說道:“少主,二憨算出來了,一共六十下,一下十兩,共計六百兩,給錢吧!”說完,二憨伸出了手,理直氣壯的索要。
二憨如此而為,眾人尤其是範虎,趕緊的後退,知道少主李玉要出手了,換成誰也會氣的要出手的。
誰想李玉卻奇怪的問道:“二憨你是怎麽算出來的?”
二憨還擺出一副很是自得之色,神神秘秘的說道:“我是連著數了其他五個人的腳趾頭,才算出來的。”
二憨此言一出,眾人皆噴。
李玉一下也是沒有了脾氣,齜牙咧嘴的衝著二憨不問分說,就是上下齊攻,好一頓暴打。
嘴裏還不斷的罵道:“讓你在玩我,讓你在玩我......”
二憨則很是委屈的一副樣子,帶著哭腔,喊道:“少主我錯了,再也不敢了。不過......”
“不過什麽?”
二憨眼含著委屈的淚水,執拗哭訴道:“少主,二憨可是沒敢用你的腳趾頭來數啊!”
李玉當場那個噴血啊,就差直接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