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眼神,李玉發誓這輩子,他隻見過一次,而且就是這一次讓他終生難忘。
因為在他的心裏,這人才算是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強者,沒有最強,隻有更強,至少此人就是李玉所見過人之人,震懾力最強的。
他就是那日在天塹之戰中,追至山腳下看到了幽冥教冥王李忠。
不過也就是那麽一閃念的功夫,李忠就在李玉的麵前不見了蹤跡。
想到跟皇帝李贄相貌相似,李玉不經意的轉過頭來,看去了皇帝。
不想總覺的有點不對的地方,可是哪裏不對,卻是看不出來。
這個時候,李玉想到了剛才那李忠霸氣、肆掠的眼神。
再想到這,一下突然就好似明白了。對,就是這眼神不對。
沒有過多的去盯著李贄看,但李玉還是仔細的端詳了一番,在李贄沒有在意自己的時候,李玉多看了幾眼。
最後終於確定,此人看來非是皇帝李贄了,如此可以推斷,此人乃是一替身。
這下,李玉可就有點不安了。
因為皇帝李贄沒有在,這就說明這裏那是極度的危險。
暗暗的伸手將諸紅纓摟在了身邊,即刻緊了一下手,隨即就放開了。
動作做的很是隱晦,一般不是緊盯李玉,很難發現。
不過已經是跟了李玉一段時間的諸紅纓,很快就明白李玉的意思。
從某種程度來說,這是一種示警,更是一同危險信號的開始。
頓時,收起了無所適從的神色,眼神裏盡現的是一種犀利和淩厲,這是諸紅纓隻有踏上戰場時才會有的神色。
跟在李玉身邊的除了諸紅纓之外,還有婉靈兒,雖然她沒有持劍而來,但布靴裏的軍刺,早就準備隨時應對各種突發情況。
春蘭秋菊四婢女沒有跟上來,這裏的觀禮台,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上來的,尤其是婢女身份。
婉靈兒跟其她人不同,因為她還有一個冰心女俠的稱號,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有號的人物。
在此之前,若是有雪山神尼相隨的話,這婉靈兒的身份還不低呢。因為是武林正宗雪山派的掌門嫡傳,所以在這方麵,也完全是有資格登上這觀禮台的。
當然也不是說這觀禮台上,沒有奴才身份的人,譬如秦忠葛這個大內總管,還有一些侍奉皇帝李贄的侍從,都是可以的。
但除了跟皇帝有關的侍從之外,這觀禮台是不容許奴役身份上台的。
譬如,這次若是有小珍的話,那是絕對不允許的。
李玉見到那曾見過切印象深刻的眼神之後,可以肯定的說,就是冥王。
這幽冥教的冥王上來,就意味著一場大戰即將開始。
“陛下,這大赦之禮是否可以開始?”秦忠葛近前,對那端坐在龍座之上皇帝李贄畢恭畢敬的說道。
那皇帝李贄擺了擺手,說道:“秦總管,還是稍等一刻,這次觀禮朕還邀請了江湖上的各大門派掌門前來觀禮,現在江湖一道似乎還沒有到來,我們可耐心等待,等觀禮眾人盡數到齊之後,方可進行。”
正說話之間,一個聲音大神的喊道:“玉泉山莊副莊主鐵掌穿心王進到......”
說話間,一個五十左右的男子,麵目清瘦,膚色黝黑,身穿青衣袍子,足蹬黑色布靴,下頜濃密的長滿了寸餘長的胡須。看上去,根根如刺一般的堅挺,整個人看上去的感覺就是,內斂彪悍型的。
按照李玉的話說,就是外表很會裝13,然後實力超強悍但內斂的人,就是這種形象。
這人,聽人介紹說是玉泉山莊的副莊主,那麽外公司空駑會不會認識這人呢?
李玉沒有怎麽說話,看到這人到來的時候,沒有帶多少的扈從,整個看上去,約有五六人左右,但在李玉不經意的掃描之下,突然吃了一驚。
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晃之下,發現這五六人,實力最小的,該是有宗師之境,看樣子跟於滄海不相上下。剩下的幾人,從氣息內斂,神色淡然的絕佳氣質上看去,至少也是有紫光大宗師之階,這下李玉有些不淡定了。
其實對於自己來說,畢竟是一個異類,難道大宗師多如狗了,這大街上隨便拉來一個就是大宗師級別的高手?
李玉不知道,這玉泉山莊在整個武林中的地位。
那絕對是超然於武林之上的,就像桃花島一樣,雖然沒有經過真正的排名詞,可所有江湖中人都知道,這玉泉山莊、桃花島,都是有著深不可測的高手,是根本就淩駕於一般門派之上的超然存在。
那王進走來,一臉的笑意,整個人看上去很是沉穩。
緩步走來,身後的幾個扈從就要跟來,被他給抬手攔住了。
定在遠處,離皇帝和李玉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皇兄多日不見,看你依舊是精神煥發,沒有絲毫的變老。”
說著,見到皇帝李贄,這人竟然不近前參拜,就連稱呼上都是稱兄道弟,這讓李玉聽了有點不舒服,若是如此,那麽自己豈不是要以長輩敬上此人。
李玉看了皇帝一樣,沒有想到他沒有一絲不悅,反而很是受用的對應道:“王莊主依然是不減大年,風流倜儻,雄姿勃發,英朗無比啊。”
“你看你,說的我這張老臉都不知道往哪擱了。”隨之,便朝皇帝李贄拱拱手,算是見禮了。
在這個時候,李玉就可以感覺出這玉泉山莊,卻是非同一般的武林門派,這玉泉山莊果然是超然的存在,就連皇帝都是兄弟相稱。
“咦,這位公子就是太子殿下吧!”說著話的王進,突然的轉移的視線,把眼光看向了李玉。
李玉沒有應答,因為他說不清自己該說什麽,也怕說錯了話,使整個計劃受到損失,所以李玉葉也是在忍氣吞聲。
“他是四皇子李玉,也是當朝的太子殿下。”
介紹完的李贄開始慫恿李玉上前跟著王進見禮。
沒有想到,李玉根本就沒有把皇帝李贄的話放在心裏。
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繼續親密的和諸紅纓在小聲,親密的談著話。
在李玉的麵前這個所謂的玉泉山莊莊主被無視了。
那王進倒也大度,在李玉麵前絲毫沒有表現出不滿和一絲陰霾來。
依舊是一副淡然的微笑,很是善意的朝李玉點了點頭。
同時,還示意皇帝李贄就此作罷,不要再追究李玉之責。
李玉卻是不以為然,兩世為人的他,當然知道這人是因為隱藏的深而已。
因為這家夥的出現,從其臉上就可以看到他對自己的敵意,不說別的,就連司空駑恐怕都是受到這人的陷害。
雖然外公來的時候,沒有會說自己如何如何受到陷害,可作為一莊之主,混了多年聲名遠揚的外公司空駑的威風可跟這人差遠了。
別的不說,人家出來,那可是風光無限,扈從都是前呼後擁,而且個個都是不凡的身手。
在看司空駑,這次回來,不說九死一生其實也差不多,要不是由於滄海的拚死護衛,估計都難以一路逃到太子府。
因為司空駑剛到自己這時,還是自己通過跟司空駑療傷,贈送了那冥果,不然這司空駑就算是不死,估計也要落得一個全身功力盡失的下場。
話說,那司空駑可是正的莊主,這貨才是一個副的,這派頭就這麽大,從心裏裏說,李玉也是表示對此人極其厭惡的。
而且這人肯定會是外公的死敵,從他看到自己的眼神,李玉一下就知道答案了。
雖然這樣的場景是很尷尬的,但從這人裝13的表情上來看,很是自然。
“這是個高手。”這是李玉見到此人第一的印象。
從心裏,李玉對此人沒有小覷。
緊接著,又有人喊道:“少林掌門方丈無塵大師到......”
這時,李玉從那觀禮台下方的通道上看到一群僧衣打扮的人匆匆趕來。
個個都是風塵仆仆,一看就是一路風餐露宿的趕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大和尚,穿著鑲有金絲紋路的木棉袈裟,手持丈二禪杖。
這人雖然看似很是唬人,又是出自少林,卻是功力平平,遠遠達不到李玉想象的那個水平。
但就此,也有宗師後期的功力,李玉估計和於滄海應該不相上下。
無塵方丈到了觀禮台之後,徑直前來,到了皇帝李贄的身前,俯身拜道:“阿彌陀佛,老衲來遲,罪過罪過。”
“無塵大師,你不用自責,本主也是剛剛趕到,算是沒有耽誤觀禮之期。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觀禮還沒有開始,再說了,若是沒有你無塵方丈的參與,這觀禮可是少了些許的風采。”
說完話的王進,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從容之色,從口氣上對著方丈顯然是一番調侃。
“老衲見過陛下,見過王莊主。”
說完之後,那方丈又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王莊主,既然你都到了,想那司空莊主也應該到了吧,再說今日還是其外孫的婚典大喜之日,司空莊主不會還沒有到吧!”
這無塵問了之後,就連皇帝都撇過頭,看向李玉。
顯而易見,這是在征詢李玉。
麵對如此境況,李玉也是不得不說:“父皇,外公確實在幾日前到了府上,可迎親最為主賓,現在還在嶽丈諸將軍那裏把酒言歡,不過相信一會兒就會到的。你看,王莊主都來了,他又豈能錯過?”
李玉如此一說,無塵和王進都轉開了話題,沒有再追問司空駑的去向。
其實李玉也能看出來,最關心司空駑去向的是那王進,而無塵則是隨意一問,不想還是從李玉的口中說出了去向,不過李玉也不擔心,若是沒有其他情況的話,自己外公應該是同諸國衛開始一起朝著城外的絕雲嶺峰底匯合而去。
這是早就計劃好的一環,若是沒有什麽意外,相信此刻已經開始行動了。
現在李玉就是很想知道,自己府邸裏的情況怎樣了,尤其是擔心小旦能不能按時駕駛飛艇趕來,從今日的形勢上來看,分明就是有很多的勢力,要紛爭暗戰於此。
如今江湖的一些勢力都攙和進來,這些人的突然造訪,當然不是李玉通知的,但既然來了,說是觀禮而為,那麽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都是暗戰被利用的而來,也許不一定是哪一方勢力早就醞釀好的。
不一會兒,一個聲音喊了出來,不但震懾了李玉,更是震驚了婉靈兒。
“雪山派騰雲子掌門到!”
借到邀請函的通傳侍從大聲的喊道。
震驚到李玉和婉靈兒的不僅僅是雪山派這三個他們幾位熟悉的派別名字,更有後麵的掌門二字。
不說二人,就連江湖上都是眾人皆知,那雪山派的掌門應該是雪山神尼。
可沒有想到的是竟然不是雪山神尼,那麽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婉靈兒的師傅雪山神尼出事了。
若不如此,怎麽連掌門都不是了,這個消息也讓不明就裏的一些人,也開始竊竊私語,相互佐問了起來。
這騰雲子,聽其名很是優美,可人看上去卻非如此。
這人僅從相貌來看,鼠目獐頭,一看就屬於陰暗、狠辣、狡詐之人。
整個麵目沒有任何的表情,如同那黑白無常一般,臉無血色,可從那通道上來,一臉的猥瑣之相。
上來之後,身後的跟隨的是三男兩女。
看上去皆有功力,不是俗手。尤其是那兩個女的,雖然也是一身的青衣通袍,可濃妝豔抹,搔首弄姿,上來就給一種蕩.婦之覺。
那雪山派的騰雲子,上來也是按照常理,朝著皇帝李贄拜見:“雪山派騰雲子拜見陛下,祝願陛下龍體安康,益壽延年。”
“騰掌門,快快請起,今日是婚典觀禮,眼下玉兒還沒有進行婚典儀式,你也就不要多禮了,這又不是在朝堂之上。”
“謝陛下。”說完之後,那騰雲子就站到了一邊。
不過就在他一抬頭的那一瞬,突然開到了婉靈兒,麵目一緊,仿佛看到了什麽驚嚇之事,嗯一聲,頓時呆住。
婉靈兒這個時候當然也看到了騰雲子,她是沒有想到這個一直和師傅做對的家夥,還是如願以償的坐上了掌門的寶座。
這雪山派還有其他師叔祖坐鎮基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靈兒,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師傅不是說把你逐出門派了嗎?為此,老夫還一直都在尋你呢!”
看騰雲子的樣,不像是對婉靈兒又什麽敵意。
可婉靈兒對此人確實萬分的厭惡,甚至連話都不想說,可一想到師傅會不會出事,銀牙一咬,壓了一下心中的憤恨之氣,追問道:“你把我師傅怎麽樣了?”
“什麽叫我把你師傅怎麽樣了?你師傅......”當這話就要順著從嘴裏說出來,不想那騰雲子看到婉靈兒急切關注的神色之後,一臉的奸笑,突然的住口,沒有再說下去。
他知道婉靈兒想知道什麽,可若是就此如了她的意,這可不是他騰雲子的作風。
看到騰雲子不說話了,婉靈兒還從未如此失態過,大聲的追問道:“我在問你,我師傅去哪了?”
聲音很大,氣勢也很激動,這讓李玉感到了一陣詫異,因為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她如此失態過。
本來還是一臉笑意的騰雲子,突然地冷峻了下來,陰狠淩厲之色顯於臉上。
同樣質問道:“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嗎?”
隨即哼聲道:“我可是雪山派的掌門,是你的尊長,你這是在質問你的掌門嗎?”
顯然這人說話的口氣一下變了,就連麵前的眾多武林豪傑和皇家眾人,都毫不在意。
婉靈兒向來不善言辭,李玉知道這個時候,是該自己出馬的時候了。
自己的女人受了欺辱,作為男人不出手的話,那還叫男人。
“哎,這位什麽派的掌門,剛才不是說靈兒已經被逐出門派了嗎?”
那人看到李玉一身是大紅喜袍,弱冠之年,且所占位置也是極為的尊崇,立馬便猜到李玉的身份。
沒有再像對婉靈兒一樣的擺出臉色,狡辯道:“逐出門派,不是什麽人說了就算的,而是要通過掌門人的同意,否則何言江湖規矩,那樣不就是亂了套嗎?”
李玉嘿嘿一笑,上前問道:“這麽說,靈兒姑娘沒有被逐出門派嘍?”
“那是當然,沒有老夫的指令,所有的雪山派的決定都是無效的。”
李玉微笑的臉色,突然的一緊,變的開始淩厲了起來,黑著臉說道:“本殿下要是硬讓靈兒姑娘跟你們雪山派斷絕關係呢?”
李玉說話的口氣不容置疑,但已經得到內部消息,甚至都知道今日次來目的的騰雲子反擊道:“稟殿下,即便你是當朝的太子殿下,即便今日裏你有這說一不二的權威,可我騰雲子還是要告訴你,在別的地方,不說,但在雪山派,恐怕殿下是沒有資格插手我們派內之事吧!”
這家夥說的綿裏帶針,顯然就是根本沒有把李玉放在眼裏。
不但如此,那騰雲子開始不顧當前李玉的插手,反而叫囂的說道:“靈兒,你今日要是回歸咱們雪山派,那麽有什麽誤會,老夫會一筆勾銷,但若是你不肯歸附,那麽就是是殿下為你求情,都無濟於事。”
這騰雲子的話,一下激起了李玉的血性,上前擋在婉靈兒的麵前:“我不會求情,但本殿下會讓你就此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