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紅升能忍到今天這個地步連他自己都吃驚,先不說對方的冷嘲熱諷,光是這骰子這事就足夠這號稱村霸的犢子直接翻臉把對方按在水裏一口氣喝下半缸不可。
不過為了許舒自己的確忍住了,看著被一腳揣進水裏的方舟,潘紅升並沒直接痛打落水狗,而是靜靜的在一旁等著。
“紅升,你這樣不好吧!”看見潘紅升暴力的將對方踹進水裏,許舒有些擔心的問道。
“怎麽不好了?難不成你們倆安排在一間房就好了?”潘紅升哼了一聲,一臉的不樂意。
自己為了你忍了這麽久,結果你還說我?
“我不是那意思,我,我就是覺得踹在水裏怕把他淹死,到時候你吃官司。”察覺出潘紅升生氣的許舒連忙解釋道。
“放心吧,這犢子淹不死!”輕輕摟著許舒的肩膀,潘紅升冷笑著潘紅升一臉艱難的想要上來的方舟說道。
此時此刻的方舟一顆被怒火充斥的心隨著自己騰雲駕霧的飛入溫泉裏頓時撲滅,取而代之的則是陰狠和毒怨。
在他看來潘紅升的確做的太過分了,就算自己說話重了也不能說動手就動手,這一腳下去先不說到現在自己喘氣都隱隱作痛,光是這麵子上的事就不能忍。
艱難的從水裏爬上來,方舟甩了甩頭發上的水後絲毫不懼的朝著潘紅升走過去,衣服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潘紅升吃掉的表情著實嚇著了一旁的周蕊和許舒,不過很可惜對潘紅升一點作用沒有。
“小子,你他媽這是自己找死。”方舟惡狠狠地看著潘紅升嘶吼道,也的確因為工作日人少的關係,周圍並沒有幾個人將注意力集中到他這邊。
“找死不找死的,你說了也不算,趕緊滾回水裏去,老子不想給你第二腳。”潘紅升一臉戲謔的看著對方,語氣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猖狂。
對於這種靠使手段達成自己目的的男人,潘紅升的確沒有怕的必要。
“好,你等著,今天讓你從這走出去我不姓方!”方舟怒視著潘紅升,發現自己不論氣勢還是身手對不是對方一合之將後果斷撂下狠話,可回應他的卻是潘紅升精準的一腳。
再次落水。
看著方舟一臉狼狽的再次落水,許舒覺得潘紅升做的有些過了,隨後輕輕上前一步拉住潘紅升的手臂,看見潘紅升回頭望向自己時輕輕搖了搖頭。
微微一笑,潘紅升示意許舒別在意,隨後看著再次氣急敗壞從水裏爬出來的方舟卻不說話。
“小子,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方舟大聲咆哮著。
“知道,金玉閣。”潘紅升淡淡的回答。
“知道金玉閣還敢對老子動手,你信不信我讓你走不出金池!”潘紅升平淡的語氣讓方舟有種抓狂的衝動,但明白自己實力的他也隻能在嘴上占便宜。
“我還真就不信了。”潘紅升咧嘴一樂,隨後叉著腰等著方舟的動作。
事實上,潘紅升之所以一臉輕蔑一臉猖狂,為的就是將方舟逼急了把他的靠山叫出來,他不信沒有一點背景就敢在金玉閣玩這種卑劣遊戲的男人會忍氣吞聲到死。
正如潘紅升預料的一樣,在不停的被羞辱中,方舟已經徹底陷入了瘋魔,看著潘紅升毫無懼色的輕蔑麵孔,大吼了一聲叫周圍的保安吸引了過來。
金池內的保安並不少,但之前潘紅升的動作顯然已經被這裏的保安察覺,掂量後發現自己也未必是對手的保安們果斷的找來了更多的同伴,顯而易見就等著方舟這一聲大吼。
看著不遠處走過來將近十個保安,潘紅升眯了眯眼睛將許舒拉到了自己身後,隨後猶豫了一下,將已經被嚇得呆滯的周蕊也拽到了自己後麵,不理會對方感激的目光,直接望向一眾保安。
蘇海波因為和許岩石合作的關係,已經將金玉閣內的保鏢全部換成了他們保鏢公司的人馬,一方麵行動起來方便,另一方麵這些人也肯定都是信得過的。
看見潘紅升和方舟之間發生矛盾,一眾保安並沒太過放在心上,畢竟自己的老大已經宣告了金江短期內不會有事情發生,否則在兩人動手時這幫經過嚴格訓練的保安就會直接衝上來製止,而且第一時間找自己的老板問詢情況。
“你們怎麽回事?還打起來了?”一個看上去大概四十歲的中年保安看了看潘紅升和方舟,皺著眉頭輕聲問道。
保安頭子這個帽子扔在外麵一文不值,但在金池甚至於在金玉閣裏,這四個字的作用比警察都好使,而深知這一點的方舟第一時間將臉上的怒色掩飾住,換上了一副討好的表情。
“這位大哥,問您一下周哥在麽?”方舟點頭哈腰的看著保安頭子問道。
在人家的地盤打狗還要看主人,這犢子有求於人自然不會得罪別人,哪怕是一個小嘍嘍。
“周哥?大堂經理周符?”保安頭子聽見方舟打聽周哥這個人,眉毛微微皺了一下反問道。
“對對對,大哥周哥今天在麽?”方舟一臉喜色的問道。
不過他自己知道這句話問了也是白問。
他之所以選擇在金玉閣做這麽一大單聲音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周哥,兩個人從方舟仕途風生水起開始就已經同流合汙,凡是有飯局方舟基本上都會來金玉閣金堂,而周符這方麵也會按照VIP的價格收取費用,而發票卻給的是全額的。
一個從中賺差價,一個靠單量賺外快,兩個人一合作就是兩年多,到現在顯然已經過了皮笑肉不笑的生意人,反而成了親兄弟一樣。
畢竟能給自己擴充一條財路,就算是再生父母也不為過。
“周哥在呢,你認識他?”保安頭子聽見方舟提起周符後臉色立刻從之前的冷冰冰換成了一副好客的表情,一臉微笑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當然,再看向潘紅升的時候目光自然而然的就帶著些許敵意。
“認識,我和周哥親兄弟。”方舟連忙說著,隨即有些後悔自己平時沒多巴結巴結這幫保鏢。
其實方舟在金玉閣吃了這麽多年的飯保安基本上都見過,可這犢子總覺得自己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自卑的心理讓他一直遠離這麽一批金玉閣底層的人,而此時卻有些後悔了。
“既然和周哥是兄弟那就好說了。”臉上明顯從不耐換成微笑的保安頭子拍了拍了方舟的肩膀,隨後示意身後的小弟跑到大廳問問情況,自己卻和方舟閑聊起來。
做他們這一行的誰也不能小看,畢竟任何一個貌不驚人的人物都可能炒了他們的魷魚,所以此時此刻雖然東拉西扯的聊著天南地北,但卻絲毫沒對潘紅升進行人身攻擊。
當然,因為方舟和周符這一層關係,兩個人雖然剛剛認識但卻一臉相見恨晚的表情。
而此時此刻的潘紅升卻一直一言不發的冷眼看著兩個人聊天,臉上的冷笑絲毫不減,唯一一次將目光錯開也是給了許舒一個“放心”的眼神。
時間不長,金池緊關的楠木大門再次被推開,隻見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中年人一臉陰霾朝著方舟走了過來。
“是誰欺負我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