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自古以來都是動蕩之地,正所謂是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裏的民風彪悍人人佩刀,並且有自己的宗教信仰,在這裏做生意或者是辦事的外地人都會格外的加小心。
幾個身穿少數民族服飾的漢子在火車站蹲點守候,他們在搜尋自己的目標。
“哎,強巴!看看那邊,那個像不像財主?”一個手裏握著一大把藏刀的漢子向同伴擠擠眼睛:“穿的都是名牌啊,這一身至少幾千塊!絕對是有錢人!”
那個被稱作是強巴的漢子身體矮小但是很結實,他使勁瞅了不遠處那個衣衫筆挺的男子,微微點點頭:“好吧,今個一定要搞個開門紅!車站警衛處誰值班啊今天?”
“是個新來的老實巴交的家夥,不敢管,咱們放心大膽去幹就行!大不了事後給警衛處的處長點好處,畢竟這是他的地頭!”
“好吧!就他了!動手!”強巴一聲令下,三個穿著少數民族大皮襖的漢子圍了過去,一個攔路的一臉誠懇的目光手裏拿著一把民族刀大聲問道:“兄弟!買刀不?!純正的白銀藏刀!”
但是那個男子並沒有搭理他,徑直朝前走去,仿佛揮舞著刀的漢子是空氣。
“喂!跟你說話那!”身穿皮袍的漢子怒了:“你這人,怎麽這樣沒禮貌!買不買你總的給個話啊!你到底買不買?”
他說話的同時,幾個同夥頃刻間把對方圍住,強巴冷笑著看著自己的手下你一句我一句的用言語威脅,這是他們管用的手段,遇到看似有錢的外地遊客就用恫嚇的方式逼對方買刀,此時隻要對方稍稍一害怕說要看看,立刻把刀往對方手裏手裏一塞,開出天價來勒索敲詐!
幾個人手裏都拿著藏刀,言語間帶著脅迫:“你連看都不看我們一眼,瞧不起我們?”
一般人這個時候都會動搖,有的膽小的就掏錢買了,但這個男子卻無動於衷,換個方向繼續朝前走。
“嘿!你這個人!”強巴也急了,從人群中走出來一把拉住男子的衣袖:“大夥來瞧瞧!這個人瞧不起我們少數民族!他……”
誰知道那個人一點都不怯場,布滿陰霾的眼神讓在場所有人都連連後退,他不聲不響的把下巴一抬……
“啊!得罪了!”強巴嚇得連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我不知道您是……”
那個男子並沒有為難他,輕輕的看了強巴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在場的集合少數民族的漢子都嚇得四散逃走,那些圍觀的民眾也瞬間不見了蹤影。
在那個男子的脖子上,赫然紋著一個火苗似地東西,但是黑色的火苗!
在北疆,沒人不知道這黑色的火苗圖案代表著什麽。
莫說是這等的混混無賴,就是職能部門也不敢插手涉及到他們的案件,因為得罪了他們不單單會喪命,還會禍及家人!這個半宗教的組織在北疆信徒眾多,並且都是狂熱的信徒!這些人為了所謂的教義什麽都幹得出來,不知道有多少不信邪的人全家在黑夜中莫名其妙的消失,永久的失蹤!
在這裏,著黑色的火苗就像是死神的代名詞,黑死病一般讓人恐懼顫栗!
那名男子亮出身份之後,原本擁擁攘攘的街道立刻變得空曠了許多,很多行人都被嚇得躲進了路邊的商店,有的店主居然關門了。
整個街道變得鴉雀無聲,在這種可怕的寂靜聲中,男子緩步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腳步很是從容。
那幾個賣刀的漢子倉皇流竄,但街上的行人都用一種看待死人般的目光注視他們。
他們,也許已經等於死了。
衣裝筆挺的男子走進了一家寺廟,把自己手中的公事包隨手甩給了看寺的僧侶,隨即進了佛像後麵的幔子。
在幔子深處有個暗門,他熟練的搬動機關走了進去。
裏麵守衛重重,幾乎是每隔幾步就有全副武裝的守衛,但他視而不見,徑直向前。
蜘蛛網一般的地下迷宮,男子從容的穿過,最後來到了一座大殿。與其說是大殿,不如說是一間臥室,裏麵廣闊的空間中擺放著一張大床,上麵睡著三四個妖豔的女子,個個都像是被剝了殼的花生一般,見到有人進來居然絲毫不感到害臊。
男子沒有抬頭去看那些裸.體豐.滿的雙.峰和大腿,而是低頭朗聲說道:“先生,胡蜂我回來了……”
“古籍在哪裏?”一個長發男子猛的從被窩中伸出了頭,用慵懶的目光掃視了一下他:“我說過了,找不到我要的東西,就不要回來了!”
“對方很強,黑鴉帶著四五十人想攻擊他的家人脅迫其交出古籍,結果對方的住所外有狙擊手群……”男子的聲音有一絲顫抖:“我們的人死傷慘重,黑鴉也身中四槍當場斃命!我試圖調查對方的底細,結果也被人襲擊……”
“那你怎麽沒死外麵?”長發男子坐了起來,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似笑非笑表情:“啊,庫克巴,你跟我多少年了?”
“整整十五年了!”俊俏男子一字一頓的說道,似乎每一個字都是鐵齒鋼印一般。
他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大床上趟著的男子,怔怔的說道:“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不足以殺死對方,也不奢求您的原諒,隻求你能放過剩下的幾個受傷的兄弟……”
“好吧……”長發男子笑了:“你這個要求……似乎是非常合理,並且非常有人情味啊,我若是不答應,豈不是要盡失人心?你是在用這種特殊的方式威脅我嘍?”
“不不不!”庫克巴猛然一驚!他忘了自己的主子最大的一個忌諱,那就是最討厭別人牽著他的鼻子走!跟他玩弄心機!
他本來想用這種方式博取同情,沒想到卻弄巧成拙……
“先生!我可是您親手教出來的弟子!”庫克巴終於繃不住勁了:“我承認!我剛才說那些話是為了……我想活命……我想再要一次機會……”
“好啊。”長發男子若無其事的抬起頭來:“那你的那幾個弟兄怎麽辦?你剛才說的都是假話了?”
“我並沒有關心他們的死活!我隻是想自己活命……”庫克巴索性把心裏想的全部說出來:“我真的不想死……”
“好樣的!夠卑鄙!”長發男子大笑起來,身邊的幾個美女紛紛嚇得鑽進被窩裏麵。因為她們知道自己伺候的這個男人喜怒無常,大笑和大怒同樣讓人膽戰心驚!
“不愧是我調教出來的弟子,我最看不上眼的就是那些到死都不肯說實話的人,人本來就是一種卑鄙的生靈,為什麽要假裝崇高?”長發男子站了起來,渾身上下一絲不掛,他的那根東西很長。
庫克巴深深的把頭貼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本來你該被浸泡在毒汁裏麵死上一千次的,因為你居然想要騙我……但念在你及時悔悟,我決定在給你一次機會……”長發男子臉上的笑容頃刻間僵硬下來:“最後的一次機會,這次再拿不回我感興趣的東西,你也不用再回來跟我說什麽了,明白?”
“明白!”庫克巴不停的咽著吐沫,步伐僵硬的走了出去。
“大人……那是個什麽東西,您這麽急著要看?”幔子後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穿著黃色西裝緩緩走出,她比被窩中那四個人要水嫩嬌豔好幾倍。
“妙如,你怎麽來了?”長發男子赤身裸體對待手下和女人都無所顧忌,在這個女人麵前卻有些尷尬,身下的幾個女人倒是很有眼力價,立刻把一件絲綢質的長袍給他披上了。
穿上長袍的男散發著一種東方古典味道,長發,絲綢長袍,和他硬硬的胡子渣……組成一幅奇妙中帶著和諧的畫麵,這個男人一舉手一投足之間似乎都可以不知不覺的把人迷住,他有一種獨特的魅力,頭發皮膚的顏色也很特別。
“為了區區一本書,死了這麽多人……值得嗎?”妙如似乎對自己的哥哥很冷淡,她的穿衣風格跟其兄長大相庭徑,黃色的古典西式女裝大膽的秀出大半個胸脯,很有一股子文藝複興年代歐洲女青年的味道。
“妹妹,這些事情不是你們女人可以管的……”長發男子輕輕一笑……也許隻有在此時他的笑才是不飽含著致命元素的,真正發自心底的笑容。
他身邊的四個女人識趣的散去,似乎是一群馴養多事的寵物。
“看來兄長您惹上了強勁的對手那,我早就說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雖然你在咱們北疆橫行無忌無人能擋,但會有人比你強……沒有人可以通吃一切的。”妙如輕蔑的看了那四個女人一眼,繼續說道:“您還是先搞清楚對手的身份再行動吧,雖然我不喜歡你,但也不願意拿鮮花去祭奠你!”
“你還是把鮮花留著,明天去祭奠下父親……”長發男子笑著轉過身去,緩緩走近更衣用的屏風內:“今年你不能再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