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潘紅升心裏明白,這股子遺憾的心態大多數發自於邪念。
聊天?聊天之後那?逛街?泡夜店?喝酒?開房間?
他之所以沒去招惹這些黃毛小丫頭,不是因為自己是柳下惠,而是因為自己家裏已經有了一大堆小丫頭。
正所謂攘外先安內,現在都是一桌麻將的勢頭了,再節外生枝,就不用幹別的了,天天困在脂粉團中起都起不來。
想當年,在村裏看到個大姑娘小媳婦穿收腰褂子晚上就要天人交戰的潘紅升,此時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盡管一再的用道德借口安慰自己,他還是覺得有些遺憾:其實就算是自己不去泡,那些小姑娘大晚上的拋頭露麵,估計早晚也的被哪個不老實的卵子泡了!
他突然想起了那些曾經被自己教訓過的牛.逼孩子們,那些家夥若是遇到這些小女生,應該絕對不會心慈手軟吧?
沒準就給人家灌醉了忽悠到賓館去,之後會發生什麽紛亂的故事就難以想象了……
潘紅升想到這裏,心裏愈發的不安起來,突然調轉車頭……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對這些萍水相逢素不相識的小妹子這樣上心,隻是想想那些純真爛漫的笑容實在不忍心看到她們出什麽意外。
車裏回到剛才那些女生擦車的地方,卻隻看到一個水桶不見人。
潘紅升心裏咯噔一下:“莫非是……出事了?”
他前後左右的一大量,隻見不遠處圍著一大幫子人,一群穿著藍色製服的人尤為搶眼。
他湊了過去,隻見一個又高又胖衣著筆挺西裝的男子一手指著那些小女生大聲嚷嚷著:“你們在這裏亂擺攤,有營業執照嗎?有經營許可證嗎?你們成年沒有?毛沒長齊就跟我這裏搶生意?告訴你們趕快走!不然的話對你們不客氣!”
看他的穿著打扮,很明顯是附近洗車店的老板,周圍那些不用說都是他的員工。
這些小女生們果然是遇到麻煩了,麵對洗車店老板的咄咄逼人他們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一個個被對方訓的呆呆的,一副就哭出來的樣子。
“就你們這樣的孩子,一看就是有爹生沒爹養的不良少女!這麽小小年紀就學會別人來搶生意?要臉不?!”
“喂,這位大叔,您這句話說的太過分了吧?”旁邊一個年輕人有點聽不下去了:“人家都是這麽點年齡的小姑娘,你說人家這個不大好吧?”
那個洗車店經理很不滿的白了年輕人一眼:“你說什麽話?礙你什麽事?你是她們什麽人嗎?”
說著他的那些工人也都湊了上來,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推搡了青年幾下:“你算哪根蔥?有你什麽事?滾!”
潘紅升冷笑一聲,一把扶住了那個青年;橫著身子擋在了那些人麵前。
“哎幺,又來當橫的了?”經理下流的笑了:“看來這些小姑娘的魅力不小啊,引得這麽多大老爺們來為她們說情,其實也沒多大的事,隻要她們及時走開,我也不會動這麽大的肝火!怎麽著,這位兄弟的眼神好凶啊,要吃我?”
“你家裏有沒有妹妹女兒?”潘紅升麵無表情的問道:“你自己家裏的孩子被人家這麽說,你會怎麽想?!”
“嘿,我就看不慣你這愛裝大個的,我勸這位小兄弟,不要多管閑事!”經理腆著肚子斜著眼看看潘紅升,他之所以剛才態度突然緩和下來,是看著潘紅升的衣著車子都比較昂貴,這種人的眼睛往往是最毒的,他知道有錢的主兒不好得罪。
潘紅升眯起眼睛,抬頭看看不遠處:“哪個是你的洗車店?”
“幹什麽?”經理有點緊張,其實這家店麵老板不是他而是他的姐夫,萬一跟人家鬧起衝突店麵受了損傷他的飯碗就丟了。他指著潘紅升大喝:“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警告你……”
潘紅升沒有說話,他從那些洗車工人偷偷窺探的眼神中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這些個工人也是沒辦法才助紂為虐,因為畢竟端著人家的飯碗,看人家的臉色,誰敢不聽話?
潘紅升冷笑一聲,沒說什麽直接上了車,發動了引擎。
“他這是要幹嘛?”經理突然有股子不祥的預感,他連忙吩咐自己的店員:“快!快攔住他!”
但已經太遲了!隻見轎車猛的竄進了洗車店,但衝到裏麵猛的一刹車!潘紅升的車子刹車性能很不錯,在滿是泡沫水的地麵上依然穩穩的停住了。
經理帶著一幫洗車工隨即跑回了店內,氣呼呼的抄起木棍板凳把潘紅升的車子圍住了!
“怎麽了?你們就這樣接待顧客?”潘紅升緩緩下了車一副故作驚訝的表情:“我可是來洗車的,你們這是要往外轟顧客嗎?還是要搶.劫?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們這是幹什麽?生意想不想幹了?”
經理等人頓時愣住了:“你的車子一點都不髒啊……沒必要洗啊……”
“我說髒,他就髒!”潘紅升緩緩點燃一支煙:“怎麽了?有生意還不做?那你們還開著門幹嘛?關門得了!”
“嘿!你是存心找茬是吧?”經理氣的渾身哆嗦,指著潘紅升就罵:“你個小兔崽子敢來這裏找茬?也不打聽打聽?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大哥是誰嗎?我大哥是……說了你也不認識!”
“罵顧客?”潘紅升笑了,把手中的煙一彈:“就你們這樣的店,還想繼續開?”
“我廢了你丫的!”那個經理終於失去了理智,橫著身子撞了過來!外麵看熱鬧的那些人隻看到一個人影從眼前飄過,隨即隻見那個經理在自動洗車機來殺豬似的亂叫!那些洗車的泡沫水瞬間就把他全身都濕透了,整個人出來的時候抖的就像是十月天的螻蛄。
“你丫的,敢動我!你丫敢動我!你等著!”那個經理氣的臉都黑了,在大庭廣眾下之下褲子濕的透透的,敏感部位變得清晰可見,圍觀者中不少女性都羞得轉過了臉。
“喂!姐夫!我被人欺負了,店被砸了!”經理此時真的哭出來了:“我受不了了!我要跟他玩命!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要是再不來,我就跟他同歸於盡了!”
潘紅升冷笑著輕輕的搖搖頭:不知道是哪個倒黴的家夥,攤上這麽個小舅子!
他沒有打電話給別人,就發了個短信給花妖讓其準備處理殘局。
因為一般情況下他遇到這種人總是壓不住火,最後搞得一地雞毛好幾個部門來找麻煩,但是花妖似乎很擅長處理這種事情,每次總能處理的妥妥當當。
隨後他就含著微笑在洗車店靜靜的等著,突然有人用小手在身後悄悄的拉拉他的衣服,回頭一看居然是那些膽怯小女生。
“這位哥哥,您還是走吧,這家夥這麽不講理說不定會找一大幫人來……”那個大眼睛的小女生帶著哭腔含著眼淚說道:“謝謝您替我們出頭,但別為了我們惹上麻煩……”
“沒事,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煩!”潘紅升滿不在乎的說道:“太晚了,你們趕快回家吧,這已經不是你們的事兒了,是我自己的事。”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倒要看看他能叫來幾個人。”潘紅升冷笑著看著渾身濕透落水狗一般經理,一屁股坐在了汽車頂蓋上。
那些小女生卻沒有動彈,一個個麵麵相窺的僵在那裏。
“你們還不走?這都已經快九點半了,再不走你們的家人會擔心的!”潘紅升這才發現有什麽不對勁:“嗯?你們好像……少了個人啊!那個高妹去哪裏了?”
“她跟著一個客人的車走了,那個人順路捎她去醫院看我們同學,說好了給患病的同學送完錢就回來的,誰知道……都這麽長時間了還是不見人……急死了……”
潘紅升這邊正在跟這班小女生們說話,突然一個中年漢子帶著兩個人衝了進來,一進門就嚷嚷:“誰啊?誰敢到我的店裏搗亂?”
來者一共是三個人,一個個子矮矮的應該就是那個經理的“姐夫”,而身邊的兩個身穿高級男士休閑服,肚子堅挺著,一看就是平時貪圖享受的主兒,手裏還像煞有介事似地都提著個小手提包。
提著這種小手提包的一般有兩種人,一種是老板,一種是嫖客。其實兩者的身份經常發生重疊,這類人有著驚人相似的習慣和性質,這種小手提包就是其一。還有就是有點錢卻沒大錢,是商人卻非巨商,你見那個世界五百強的企業老總提著個手提包四處逛遊?這種小包的配置也隻有中下遊小富即安的款爺尤為中意,但凡真正有點身家的人都專門有人給拎包,用不著自己提這個磚頭似地提包四處轉悠。
潘紅升一眼就把進屋的幾個人看的通透,他從自己的車前蓋上終於挪下來屁股,歎了口氣:“費了這麽大勁,就叫來三個人?你真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