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我說的話了?”潘紅升說出這句話之後,人已經手插兜緩緩的走到了門外。
門外張博文和花妖等的都有些不耐煩了,都在用手機玩著遊戲。
“派去搞定老李的是誰?”潘紅升突然停了下來,看看身後緊緊跟隨的兩人。
“哦!那是……我剛收的一個小弟!據說還是個學生,不過表現的很搶眼啊,我正準備提升他那……”
潘紅升一聽就皺起眉頭:“什麽小弟小弟的,咱們現在已經是正當的商人了,不要再用這種稱謂……”
“那叫什麽?”張博文愣住了。
“叫雇員……”潘紅升還沒來得及說話,花妖已經接了下茬,兩人在潘紅升轉過身之後又對上眼了,看來他們注定是一對冤家。
張博文當著潘紅升的麵也不好說什麽,於是惡狠狠的對著手下發脾氣。
在張博文的咒罵聲中,那些控製住保安的保鏢呼啦啦從各個屋裏冒出來,統一的著裝,訓練有素的動作,簡直就像是一隻軍隊。
“盡量不要用學生,畢竟心智成熟程度還不夠,無法勝任保鏢公司的業務需要……”潘紅升想起那個小子說的話,不由的覺得有幾分可愛,又有幾分幼稚。
“升哥,咱們不也都是學生嗎?”張博文一臉的嬉皮笑臉:“這不是連著咱們自個都罵了?這可不大好……”
“去!一邊去!跟你說正經的那!”潘紅升佯裝一腳踹上去,嚇得張博文像隻猴子一般跳起老遠。
此時花妖湊到他耳邊,輕輕說道:“老板,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做好了,那些豔照已經發到張譯他老婆和網上了……”
“恩,很好……”潘紅升輕輕地伸了個懶腰:“買這些豔照花了不少錢吧?辛苦你上下打理搜集情報,我準備提升你做保鏢公司的副總裁,以後公司那邊可要多拜托你嘍……”
張博文聽了身子微微一震,潘紅升立刻笑著問道:“你嫉妒了?”
“沒有……升哥的決定,無論是什麽我都大力擁護!”張博文擠出一個笑,但笑的比哭還難看。
潘紅升笑而不語,有些話隻需點到為止,不用贅述太多。
花妖在各種事務上的表現都比張博文強一大塊,這是誰都無法否認的,他想要讓自己的手下們心服口服,就要先做到不偏不倚。
雖然張博文是自己一手從金江那個小地方帶出來的,但花妖自從跟了自己以後也是忠心不二!
此時兩人之間的良性競爭已經形成了默契,兩人不僅僅是對手那麽簡單了。
潘紅升甚至可以看出張博文看著花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
他知道,那種眼神是另外一種意思。
帶著一絲笑意,潘紅升帶著自己的手下浩浩蕩蕩走出了中燃氣分部的大樓。
他不喜歡簡單粗暴的解決問題,但有些時候有些人就是需要用簡單一點的辦法去解決。
跟那種貨色,他都不好意思怎麽用心計。
張譯還沒有從劫後餘生慶幸中緩過勁來,隻聽電話嗡嗡嗡的響了起來!
他有些不敢接,又不敢不解。
“喂?是張老弟嗎?真是對不起……剛才不知道為什麽上司突然警告我不要利用職權多管閑事,容易引火燒身,我……”
“啪!”張譯此時真的沒心思聽他放屁了,猛的掛掉了電話。
還沒等電話放穩又響了起來!這次張譯學乖了先看了看來電顯示,一見是那個倒黴的老李打來的立刻把電話線拔了。
此時秘書和保安隊長都失魂落魄的跑了過來,爭先恐後的向跟他解釋說明,但張譯沒說二話在身邊摸起什麽砸什麽!直到身邊清淨為止。
這次吃的這個大虧讓他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了,腦子裏一個勁的在琢磨自己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但還沒等他想出是誰來,省公司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不給他說情的機會,不讓他解釋,直接先讓他停職等待接受調查。
張譯就像是秋天的一小片落葉,瞬間就消失了。
有句古話說的好,無欲則剛。
所以現在很多看似強大的人其實很脆弱,又時候甚至隻是一點微微的風就可以將他連根拔起。
對於公職人員來說,色字頭上一把刀。
但是誰又能拍拍胸脯說自己問心無愧?所以在這方麵其實很多人滿身都是洞。
潘紅升幹淨利索的解決了張譯之後隨即打了一筆錢給孫茜雯的母親孫薔,好讓她在公司查賬之前把虧空補上。
自己做的這些事情,他一點都沒告訴孫茜雯。他覺得有些事情還需要慢慢的讓孫茜雯接受,急不得。
潘紅升玩完這一係列的組合拳,回到家正準備酣睡一陣,卻被驚天動地的摔門聲驚醒!他正想穿上拖鞋去看看是誰這麽大火氣,自己的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了!
隻見孫茜雯一副火冒三丈的樣子不由分說指著他就罵:“潘紅升!你這是什麽意思!誰叫你去幫她了!?誰叫你管我的事?你算老幾?”
“孫茜雯!你給我冷靜一點!”潘紅升聽到這話一股子邪火就竄了上來:我好心好意的給你媽做事,你居然這副臭臉?
但他心裏明白孫茜雯這是一時的火氣衝腦,跟人品人格無關的,於是他鬧著性子說道:“你至少應該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做……”
“我不想知道!也沒必要知道!”孫茜雯指著潘紅升的鼻子喝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有能力?我告訴你你連個屁都不是!你不就是個小混混?你不就是個社會的渣滓?你的錢幹淨嗎?你以為你自己很牛自己掌握別人的一切是嗎?”
“對,我就是個屁……”潘紅升聽到這排炮似地咒罵反而樂了:“但是個響屁,一點都不臭。”
“禽獸!你就是個畜生!”孫茜雯氣的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可以想象她在母親不在的日子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罪挨了多少受欺負。
小孩子其實很敏感,大家都有父親母親接接送送,唯獨有一個小孩沒有,他們就會合起夥來欺負那個父母不在的。
孫茜雯從小到大就把自己當個男孩子,跟那些欺負自己的人拚命的打,無數次被人家打的破鼻子破臉……
不是當事人,誰都無法體會那種淒涼和無奈。
潘紅升聽著孫茜雯連珠炮似地咒罵,一聲比一聲響亮!但他始終用雙手緊緊的攥住對方的肩膀,用低沉的聲音來寬慰,竭力的壓製自己的情緒……
但是孫茜雯並沒有因此而冷靜下來或是收斂一些,她突然冷笑一聲:“你為什麽去幫她?哦……我明白了,是想換個口味是吧?瞧上我媽了?想找點有嚼頭的……”
“啪!”一記響亮的巴掌扇到孫茜雯臉上!
潘紅升呆住了,
孫茜雯也呆住了……
隻見隨後而來孫薔臉幾乎是醬紫色,用一種淒苦無奈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女兒:“這話,你也說的出口?你就這麽恨我?”
“你憑什麽打我?你生我又不管我,這個時候又來教訓我,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我?!”
“憑我是你媽!憑你還是個人!”孫薔氣的渾身直打哆嗦,甩門而去!
看到自己的母親這樣子跑出去,孫茜雯身上的那股子狠勁和暴虐之氣一下子變得無影無蹤,她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媽!媽我錯了你回來……”
潘紅升沒有隨著她追出去,他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感到胸口一陣發悶,眼前的一切都開始天旋地轉……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隻見張博文,花妖和眾將都站在身邊,蘇雅蘇雪唐佳佳哭的淚人一般。
“啊!你醒了!”蘇雪不顧這麽多人在場,一把抱住了他:“你這個大混蛋又是怎麽了……為什麽老是這樣嚇唬人……”
蘇雪柔軟的小手讓原本劇烈疼痛的潘紅升立刻緩解了很多,他親昵的拍拍對方的小頭:“傻丫頭,我怎麽會這麽容易死?我還沒……”
他本來想說“還沒跟你們通通洞房”但又怕這句話說出去後自己真的活不成了。
“誰是病人家屬?”一個男醫生帶著一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表情,看了潘紅升一眼,隨即很不自然的高高抬起目光……
這種眼神潘紅升知道隱藏著什麽內容,長久以來混社會,讓他有了一些察言觀色的本事,雖然不如花妖那般爐火純青。
看到醫生的示意,蘇雅猶豫了一下,悄悄走了出去。
雖然兩人是在外麵悄聲低語,但又怎麽能瞞得過潘紅升的敏銳聽覺?
躺在病床上的他把一切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您是這個病人的家屬嗎?他的身體機能出現了一種及其古怪的現象,多項基礎指標已經嚴重不足,已經是沒救了……”
“啊?什麽!醫生……”
“我們已經盡力了……現在不是醫學可以解決的問題了……”
潘紅升聽到了這句話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常態。
誰不怕死?愣說自己不怕死的是傻逼,誰不願意多活?但怕是不解決問題的,裝作若無其事也並不是真的剛膽無雙,到了這個時候,沒必要掩飾什麽。
隻不過潘紅升已經是從鬼門關遊蕩了幾圈的人,對於生死已經疲遝了,沒有一般人那種新鮮刺激極度恐懼的感覺了。
在跟無數強悍的敵人對戰時,很多次他都差點死掉。但不知道是命賤號活還是閻王爺瞧不上他這瘦削的身子,一次次的被他踩著鬼門關的邊縫緩過了勁……
潘紅升覺得,自己也許早該死了,此時死已經是賺大了。
眾人散去後,他安然閉上眼睛,身子卻不住的在顫抖。
“升哥!”突然有人輕輕的呼喚他,潘紅升睜開沉重的眼瞼,隻見站在身邊的是苦成淚人一般的張博文。
“我沒事的,屌人……”潘紅升吃力的眨巴著眼睛,他身體的衰弱程度連自己都吃了一驚。
“你可不要有事啊!”張博文完全沒有往日的雄風,眼見潘紅升氣若遊絲,他哭的像個小孩:“你走了我們該怎麽辦?該怎麽辦啊!”
“傻瓜,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會……不會……”
這句話像是耗費著潘紅升最後的生命力量,他突然臉色一青!整個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
“啊!升哥!醫生!醫生!”
潘紅升微微睜開的眼縫用一個倒轉的角度看到了張博文驚慌失措的腳步。
隨後隻見幾個戴著口罩的醫生從上至下俯視自己,後麵有詭異的手術燈照射著他的眼睛……
那些身材窈窕的白衣護士此時此刻突然臉上蒙上一層黑紗似地,看不見她們的表情。
神智恍惚的潘紅升隱約覺得眼前的這些醫生一個個似乎都像要自己的命一般,臉上都帶著那種詭異的奸笑……
與此同時,五嶽中最隱秘的巴老山。
老爺子正與一個灰衣老人對峙,灰衣老人須發皆白,似乎年紀比老爺子還要大,雙手不停的撫摸著一隻白兔。
“天心,我是走投無路才想到這個辦法……你就給我個麵子,把你飼養萬年火龜給我吧。”老爺子的語氣極為懇切,他從來沒有這樣低三下四的求過人。
“嗬嗬,老劉……你也不小的歲數了,都是參破生死境的人,你難道不知道我的脾氣?那隻火龜從我師父那裏傳下來,要再過七十年才能長成,現在拿去救人,我們幾代人的期待豈不是落了空?”灰衣老人見對方臉色不好看,微微一笑後把手中的白兔亮了亮:“這隻兔子是及其罕見的品種,我用各種名貴藥材喂大的,也已經有幾十年的壽命了,你若感興趣就拿去試試,沒準會成功!”
“什麽時候,堂堂的天心居士也會敷衍人了?”老爺子冷笑一聲:“你覺得軒轅一族的九龍吳尊封印,可以用這種東西來化解?”
“九龍吳尊封印?!”
即便是天心居士聽到這個名字也是壽眉一顫:“你沒開玩笑?軒轅族還有會使用那種邪術的人?”
“現在我們沒必要討論這個問題,現在的問題是,怎麽救!”
老爺子的雙眼就像兩隻幽幽的小井:“把它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