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直都沒忘記你,”潘紅升此時此刻決定說一個謊,雖然他這輩子說了無數個謊,但這個他自認為是最無恥的一個:“其實你知道嗎?當你從京城不辭而別的時候,我連續幾天都失眠了,在你離開的日子裏,我從來都沒開心過,從來沒有!也許你會覺得我在說假話,但你難道沒有同樣的感覺嗎?你的感覺,就是我的感覺!”
“哼!少來了!”許舒不屑的哼了一聲:“別用這麽老套的台詞來忽悠我,你當老娘未成年啊?我現在想問你的是,我在你眼裏是不是特傻,特容易騙?”
雖然許舒的話很尖銳,但是潘紅升留意到她的眼睛中閃爍著點點淚光,很顯然剛才自己的那番旁人看來幼稚無厘頭的表白卻是正好戳中了對方的心窩。
事實證明,就算是再拙略的馬屁,也是有效果的!
況且潘紅升的這番話基本上是真心實意的,這麽長時間都沒顧得照顧許舒,他心裏真的很有歉疚感。
“愣著幹嘛,坐啊!”許舒在沙發上隨手拿了快毛巾擦擦頭發——原來她剛洗完澡!
湊近許舒的身子,那股子洗浴液和女人身體糅合在一起的味道讓他心曠神怡。
許舒臉頰緋紅,她用肩膀輕輕一拱:“討厭,離人家這麽近幹嘛?!”
這句話嬌嗔中帶著柔媚的暖意,潘紅升的身子頃刻間就酥了:“嘿嘿,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種香水是自己上次去瑞士帶給許舒的,當時由於許舒已經回到了金江,他直接把禮物郵寄來的。
沒想到許舒一直在用自己賣的香水……
這讓他有些感動,又有些慚愧:這麽好的女人自己居然冷落了這麽長時間,太不是東西了!
許舒的年紀應該不小了,屬於大齡女青年了,這個歲數還沒結婚,很顯然心裏裝著潘紅升無法忘懷。
“你今天在這裏吃嗎?”許舒濕漉漉的頭發披散開來,擋住了潔白的臉頰,顯得臉更小更俊俏了,讓潘紅升真想伸手過去輕輕的撫摸一下。
但他心裏明白,自己那麽做的結果肯定是兩人纏綿成一團,許岩石那裏到底會變成什麽狀況,真是不堪設想!
“我先出去買點吃的,你爸說要跟我好好的喝一場,沒菜肴怎麽行?”潘紅升靈機一動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我還記得你爸最喜歡吃的就是附近老劉家的烤魚,我這就去買來!”
“我去吧,你去怎麽合適呢……”許舒此時整個人已經軟化,一點怨氣都覺不出了,其實女人有時候是很健忘的。
男人之間一旦發生了矛盾表麵上是嘻嘻哈哈,其實以後會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幹宛若兩條平行線,而大部分女人則相反。
這就是女性很少能成為傑出政治家的原因,藏不住自己的真實想法。
“那你快去快回……”許舒的語氣溫柔的讓人身子發燙:“我先去煲粥,等你們哦!”
潘紅升從屋裏出來時心情已經大不相同!渾身都是幹勁!
但許岩石此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要到那裏去找?此時他看到門口垃圾箱裏露出半截信封來,靈機一動一把翻了出來,隻見上麵寫著“許岩石先生收。”
寄信人的名字是“王崇”。
王崇!潘紅升眼睛一下子涼了,聽花妖提起過這個人的名字,據說是國內首屈一指的殺手大師!此人無朋友無親人,也沒有上麵組織黨羽,向來獨來獨往,並且出手上千次無一次失手,江湖人稱“九殺郎君”!
果然敢招惹許岩石的,也隻有這種怪物級別的人物了。
打開信封隻見裏麵有一張藍色的信紙,上麵寫著簡單幾行字:“仰慕許爺大名,今日特來請教……花崗街墓地。
作為一個殺手居然這樣大大咧咧的約人出去,這種人也算是獨立特行了,也許這個級別的對決,根本不需要躲躲閃閃偷雞摸狗的花招。
好在花崗街墓地距離這裏不是很遠,潘紅升駕車直接疾馳而去,一路上全是綠燈吉星高照,金江的路況比京城好許多,沒有那膩歪死人的堵車。
花崗街是一條老街,這裏的建築是金江比較有年頭的,但建築質量卻是不錯,據說十幾年前的一場五級地.震,城裏新建的高樓有很多都出現了裂紋,但這裏的老房子卻是紋絲不動,青石磚瓦和灰泥建築的老屋子居然比鋼筋水泥還堅.挺!70-80年代的建築完爆當代的建築,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
這條街之所以沒被列為推倒重建的範圍,是因為這裏有很多不能動的單位。
花崗墓地就是其中一個,某省常委領導的祖墳就在裏麵最好的位置,並且是當年解放戰爭中犧牲的功勳將領之一,人家既有輝煌的過去,又有強硬的後代!而這裏住著的都是軍屬,像這種情況很多,所以金江市的高層不得不忍住泉湧的口水,始終沒敢打它的主意。
花崗墓地建的十分體麵,大門都帶著精心的雕琢紋飾,看起來材料不菲,據說入駐的費用很高,相當於一輛國產中檔三廂汽車。
潘紅升來到門前,卻發現目的的大門已經被人反鎖上了!他一腳踹去,裝潢精美的大門整個的倒了下去……
他遠遠的看到許岩石跟一個紅衣人站在不遠處的高台之上,紅衣人的服飾就像是一件雨衣,外表閃著橡膠製的色澤,整個人瘦的像一杆標槍,但是身姿及其挺拔清臒。
那座高台便是烈士墓,建的比一般墓碑高大很多並且墓穴上方是一塊平整的四方形;形狀宛若一個擂台。
突然許岩石的背影開始顫抖起來,猛的單膝跪在了地上!
潘紅升連忙一個魚躍蹦上了高台,擋在了他身前:“許叔,剩下的交給我吧!”
“不用!”但見許岩石喘了幾口粗氣之後硬撐著站了起來,身子都有點微微的打晃:“老子還行!還用不著小輩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