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花的貼身保鏢

第四十一章 源頭

他趕緊把燈光關上,在低下頭來尋找時那暗暗的花紋更加清晰了。

隻見那花紋連接起來,形成一幅詭異的畫麵,模模糊糊中似乎看到一個人盤腿坐在地上,而麵前是一個手持托盤彎腰行禮的侍者。

潘紅升查閱過一些古代文獻,知道那個時候即便是上流社會的征服者貴族,信仰佛教的為數不少。甚至在當時的貴族中,信仰佛教成為一種時髦有學問的象征。

雖然這些遊牧民族的貴族們未必真的懂得佛教慈悲為懷是怎麽回事,但那個時代的壁畫上,很多都敘述了這樣的場麵。

這個盤膝而坐的,很明顯是當時的遊牧民族貴族。而那個彎腰的人進獻的是什麽呢?

這幅畫麵出現在這本書裏的最後一頁,又是什麽寓意?

潘紅升給自己認識的一個史學家打了個電話,試探著詢問了這個問題。

對方給出的答案讓他震驚:這種壁畫是有講究的,當時的皇帝才有這種習慣,在坐禪的時候不允許別人談論戰事,如果有緊急軍情也隻能用這種暗語來提醒。

而這種暗示就是一名侍衛手托羊頭骨,皇帝這樣才知道必須出去處理一下了。

但是這幅畫麵出現在這本書裏會是什麽意思?這本標注著天大秘密的古書,似乎隱藏著一層又一層的驚天暗語。

按照這位學者解釋的那樣,這名侍衛手裏托著的就是羊頭骨……羊頭骨?

突然潘紅升靈光一閃,連忙來到電腦前敲下一行字,搜索之後看到一張圖片:“女真白玉精雕羊頭飾物”。

莫非……圖片暗喻著最後的一部分內容,隱藏在這裏麵?

這件文物價值連城,現在保存在故宮博物館裏麵。

想要接觸到它,一般人真的比登天還難,但是潘紅升隻需要亮出自己的身份,就暢通無阻的進去了。

由於這是一級甲等文物,所以受到特別的保護措施,甚至都有專門的場地放置。

在玻璃罩中的白玉羊頭,象征著殺伐和戰事。

實際上在女真族的傳統習慣中,羊頭代表的意義很多。由於本族的宗教被佛教漸漸取代,貴族中有很多對此不滿,為了平息這些人的怨恨所以皇帝也不得不妥協,在每次戰事前祭祀羊頭鬼,祈求戰事得勝。

女真族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民族,羊頭鬼明明是禍神,但卻要祭祀它祈求他,讓其騷擾對方陣內。

這種禍神崇拜其實不隻是這一個民族的習慣,古代南美部落和北美印第安人也有類似的思路,他們認為戰神你即便是祭拜也沒有用,他隻站在勇者一邊,而禍神卻貪小便宜,容易收買。

由此可見這些家夥的狡猾和心計,居然把主意打到神頭上,連祭祀神都要精打細算。

當潘紅升看到白玉羊頭時,立刻被這件巧奪天工的工藝品吸引:全身都由白玉雕砌而成,不僅色澤純白並且帶著油色的光暈,這才是真正的羊脂純玉發散發出來的光,任何一個國家的收藏家都無法估量出這件古董的價值,無論是材質還是工藝品價值,還是藝術價值都是難以估量。

這件絕世珍寶在民國的時候曾經被倒賣到外國,後來被民間組織花了好大力氣才重新運回國內,建國後寶物的持有者擔心自己保管不善再次讓寶物外流,於是獻給了國家。

羊脂白玉打造,鑽石左眼,紅寶石右眼,羊角為不知名生物身上砍下來的,使得整件工藝品更加栩栩如生,還帶著一絲血腥的味道。

潘紅升帶上手套,開始打開玻璃窗近距離檢查。

隻見這件文物雖然用料昂貴,整體的卻十分輕盈,拿起來的時候居然毫不費力;讓潘紅升有點納悶。

“空心的?”他突然發現底部有一處小機關,輕輕一按羊頭的嘴巴居然張開了!

鑽石鑲嵌的左眼和紅寶石雕砌的右眼閃閃發光,讓整件工藝品顯得更加詭異,雖然是用金屬打造,卻好像是有生命一般……

潘紅升被白玉羊頭兩隻雙色眼睛對視,有點不自在的感覺;似乎這裏麵裝滿了那些戰場被殺死者的冤魂。

嘴巴張開之後,露出了裏麵巨大的空間。

所謂的白玉羊頭,原來隻是一個造型詭異的盒子!

裏麵裝著的都是金線錦製成的小布塊,有的已經腐爛了邊角,但金線製成的主體部分卻完好無損。

由此可見,古代皇家用金線編織物什,並不完全是為了炫耀燒包,而是有其實際意義。

金線編製成的東西經久不腐,傳遞軍情來說再實用不過了。

古代的交通通訊當然沒有今天這般便利,因為當時隻能靠驛站來傳遞軍情,這些傳令兵在路上可能遇到多種情況,風雪雷雨以及汗泡水淹都有可能把記載緊急軍情命令的信件毀掉,而金線編織的錦緞就不用擔心這樣的問題。

潘紅升感到自己的心髒咚咚的跳,看起來自己是第一個發現裏麵秘密的人,這些曾經是女真皇帝親手下發的號令就在自己手中!

顫巍巍的打開,他卻又皺起了眉頭。

女真族皇帝的命令,當然是用女真文寫的,一個字都看不懂!

但是失望之餘他發現裏麵有一張與眾不同的東西,因為大部分皇帝的命令都很簡短,戰事調度當然沒人有心情長篇大論,而有一張卻是用另一種文字撰寫,非女真文也非當時的宋篆,那是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卻有著淡淡熟悉感的文字……

看到沒有人注意自己,潘紅升趕緊把那錦緞塞進口袋,把其他的都塞回了羊頭嘴裏,重新複位機關。

回到家中,他查閱了所有資料,卻沒有一種關於這種文字的隻字片語!

事情一下子又僵持下來,原本已經微微露出倪端的線索,又卡死在文字上。

他歎了口氣,把古書和錦緞丟在一邊,心想還是繼續研究防護服比較好,畢竟短暫的和平安寧很難得,自己不趁著這個時機破解放射性物質的威脅,那所有人頭上都懸著一場災難。

奧利安那喜怒無常的脾氣,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要命的是他還掌握著世界上最致命的物質並且操縱自如。

對於骷髏會,潘紅升還沒有那種危機感。

因為對方雖然勢力龐大但跟自己麵對過的那些對手一樣,形事有著自己的準則和規律,沒有好處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幹的。

但是奧利安就不那麽好猜測了,一向善於籠絡妥協的骷髏會居然鐵了心不計得失的要殺死奧利安,估計就是跟此人乖張的性格有關。

晚上他沒有去實驗室,而是在自己的酒店設宴,他在等一個人。

偌大的豪華包間就他一人,連個陪坐的都沒有,讓包間的服務員都有點驚詫不已。

在她印象中,用這種大包間的基本上都是坐滿一桌子人,這樣一人獨占大包間,也隻有老板自己能享受這種待遇了。

此時門開了,一個人局促的走了進來。

或許是包間的豪華程度和裏麵三個服務人員的排場嚇著了他,此人謙卑的連連鞠躬。

“坐吧!”潘紅升淡淡一笑,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此人就是自己認識的那些學者們推薦的,在史學界十分有名的‘神童’,據說他對所有的文獻過目不忘,年紀不到三十歲就成為國家級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