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虎丘為謝煒燁變化多端的奇謀陰招頭疼不已時,家裏又出了重大事件。陳李李走了,隻留下一句南洋巨變便回了南洋。事情發生的極突然,陳李李顯然不想影響到李虎丘處理這邊的事情,隻讓尚楠傳了個口信就急匆匆回了南洋。
李虎丘通過多方渠道才打探到一個令人震驚憤怒的消息。一夜間,一場金融危機引發的排華腥風吹遍椰城大街小巷各個華人開辦的實業。商場,酒樓,超級市場,甚至是水果攤,到處是燒殺和掠奪。李虎丘通過特殊渠道弄到一盤錄像帶,一幕幕慘絕人寰的鏡頭不斷挑戰著三位觀看者的自製力,當電視鏡頭裏出現了一個華裔小女孩先被幾個土著畜生蹂躪致死並砍下頭顱後,還分別用兩根棍子挑著屍體的兩部分耀武揚威的鏡頭時,客廳裏的電視突然發出砰的一聲,熒屏爆碎散出一股青煙,接著是小葉檀的茶幾悠的一下的飛出屋子,還沒落在院子裏便已碎了一地。電視是忍無可忍看不下去的燕東陽砸的。茶幾則是尚楠一腳踢出去的。李虎丘神色冷峻,身上的寒意似能滴水。左右看了一眼,尚楠和燕東陽跟他相同臉色。語若寒冰吐出兩個字:“南洋!”
何為遊俠?不忍一時不公義氣,以武犯禁。何為豪俠?忍一時義氣,爭一世英雄氣,以武犯禁!何為俠之大者?隻做豪俠事,不爭英雄名,以武犯禁!他媽的,總之不管是什麽俠,最終都要著落在拳頭上。李虎丘一腳踢翻身後沙發,對尚燕二人說道:“你我弟兄學一身本事為了什麽?就為了跟謝煒燁之流爭名奪利嗎?人生百年,能遇上幾次這樣的慘絕人寰?能有幾次痛快的以武犯禁的機會?連李李都能拋開個人情感回到水深火熱的椰城,我就不信咱們兄弟三個還不如老子被窩裏一娘們兒!”
沈陽和謝紅軍一進門正看見虎丘一腳踢斷沙發,問道:“幹什麽?拆房子嗎?”李虎丘寒聲答:“如果我回不來,自由社由你來當家。”沈陽完全不知所謂,直愣愣的看著虎丘帶著兩個兄弟氣勢洶洶的出門而去。沈陽追出去目送他們離去的背影,似有所悟,喃喃道:“什麽他媽的梟雄豪傑,骨子裏還是那個一怒拔刀的小虎哥。”
五月末的某一天,自由社刑堂兩大猛將尚楠和燕東陽隨龍頭李虎丘拋開國內一切下南洋,開始三個月的殺戮之旅。
六月五日,爪哇人聯盟大龍頭德魯瓦清早起床的時候忽然發現床前站著一個冷峻異常的年輕華裔男子,三十分鍾後,他的手下發現他被人以極快極殘忍的秘術剝下整張皮後血淋淋的躺在床上,慘狀令人望而生畏。卻偏偏一息尚存竟哀嚎三日後才死。這是賊王生平第一次這麽幹,他自嘲的說原來指縫滾子不僅僅會扒雞蛋皮。對付這頭連續數日每天都要玩弄致死一個華裔處女的畜生同樣有效。
六月十七日,一上台便喊出傷一個土著便要讓一千個華人抵命的爪哇人聯盟的新老大馬蘇尼率領一群幫會成員在大街上正要砍下一名華裔男子頭顱時,被突然從天而降的雄壯偉俊華裔少年人一拳打爆頭顱,腦漿噴在長街上,整個脖子以上就剩一塊皮連著個下巴。隨後那少年人狀如瘋虎,將馬蘇尼幾十名手下扯的七零八落。血腥的場景竟將那個險被砍頭的華裔男子嚇致失語數日。
七月八日,一群全副武裝的印尼警察衝進一家華裔商店,等候他們的卻不是過往和氣生財的華人店主和他漂亮的妻女。商店裏隻有一個冷酷英挺絕倫的華裔少年人,當這些印尼警察臉上掛著奸邪的淫笑走向俊美不亞女子的華裔少年人時,那人突然動了,他突如狂熊衝入這些印尼警察中間,一把就扯掉了走在最前麵那名警員的腦袋,然後又用相同的方法對其他人做了相同的事情。
七月二十二日,李虎丘在一刀宰了馬都拉黑幫頭子哈迪楊後對兩個殺紅了眼的兄弟說,這麽殺下去治標不治本。要找出元凶首惡來徹底結束這裏的混亂。
八月二十三日,雅加達街頭,數百名荷槍實彈的印尼軍人保護著印尼陸軍副總司令,此次排華事件的策劃組織者之一,蘇哈托的二女婿阿夫桑賈尼上將去往國會開會途中,行至十字路口時,突然出現一輛車出現在左邊路口,被兩名少年人以巨力橫著推向桑賈尼乘坐的吉普車。眾人驚駭的同時紛紛開槍,刹那間子彈橫飛,卻無法阻擋那輛大卡車衝向吉普車,就在有軍人反應過來舉起火箭筒時,卡車裏忽然跳出一人,抖手甩出一道寒光,阿夫桑賈尼在吉普車上被一刀封喉。那人動作完全不似人類,形如鬼魅,隻一躍便跳上路燈,接著又跳進數米外的路旁建築。在那人出現的瞬間,那兩名推車的少年人也已迅速離開,動作雖不似那人一般敏捷如神,卻也遠勝凡俗,根本追之不及。
消息傳出,華人社會歡呼雀躍,尤其以南洋洪門眾人最是欣喜若狂。
南洋洪門總舵內,幾十家武館的主事者聚在大廳裏已經吵翻了天。時近九月,天似火燒,但這些人心中的火卻要比天還盛。陳展堂坐在堂上眉頭緊鎖,聽著下邊議論紛紛吵吵嚷嚷,破天荒的沒有發火。這些位武館師父都是來要糧食的,六十四家國術館每一家都至少收留了五百名以上的華人同胞,三萬多張嘴吃了三個月,大家的存糧都已告罄。這些武館師父們一個個餓的麵黃肌瘦,都已經身心俱疲到了極限。印尼政府發公告不允許華人上街出行,否則不負責人身安全,市麵上很難買到糧食。洪門總舵的存糧也已吃光,陳展堂有錢都買不到吃的,坐在那一籌莫展,隻剩下唉聲歎氣。
有師父喊:“陳大哥,印尼佬是想活活把咱們困死,與其餓死不如出去搶那些印尼佬。”
陳展堂歎道:“蘇哈托的那些走狗正等著咱們這麽幹呢,你們這是想給他們搞大屠殺的借口嗎?”又道:“無論如何,明火執仗對著幹絕對不行的,咱們要為投奔咱們的這幾萬同胞的生命負責,而且咱們也沒有那個實力。”
大堂內突然安靜了下來,大門外走進來一個人,撲麵而來的血腥氣讓所有人噤若寒蟬。大家明知道進來的少年人不會把他們怎麽樣,但仍是抑製不住的感到畏懼。就在近三個月中,在場眾人都曾親眼見到這少年殺當地暴民的情形。其中有幾個人還有幸目睹到他曾如魔神降世一般徒手推翻一輛印尼軍車,當時那輛車上有一整車的土著兵痞,他們剛剛從一戶華人家庭中完成暴【和諧萬歲】行,並將一名華人少女赤裸的屍體拖在車後。這少年突然出現一下子推翻軍車後直接撕開車棚,將所有兵痞殺掉後把屍體擺在大街上,每一個兵痞都是被他生生揪掉頭顱而死。
少年人的身後拉著一輛前臉被砸碎的報廢卡車。他就這麽把這輛車拖進大堂內。經過門口時,一尺高的門檻仿佛不存在。
陳李李坐在父親身邊,她或許是這堂上唯一不在乎少年身上血腥氣的人,走過去問道:“他呢?”少年人搖搖,“虎哥說讓嫂子你放心,他一直不肯來這裏是不希望給印尼軍方掃平這裏的借口,他還讓我轉告你,國術館中收留的那些人他會想辦法安排他們離開印尼,這一兩天就會有準信兒。”又道:“卡車上全是食物,是我和楠哥在印尼人的商店裏搶的,虎哥說你們人多目標大做起事來縛手縛腳的,有些事我們做起來卻很容易。”咧嘴一笑,“楠哥引著幾百個印尼差佬跑呢,我得去接應他一下。”
阿夫桑賈尼一死,瓦希德的大兒子哈努比終於能夠徹底掌控陸軍,這場騷亂很快將會結束。陳展堂早就有殺掉阿夫桑賈尼的計劃,李罡風現在還臥床不起正是因為那個失敗的計劃。卻沒想到南洋洪門上萬兄弟做不到的事情,竟被李虎丘隻帶兩名兄弟就做到了。
大堂內的眾人聽到有食物,都紛紛精神為之一振。陳展堂眼望少年人消失的背影,長歎一聲說道:“有這樣的鐵血男兒給他做兄弟,有什麽事是這小子辦不成的?從今往後你跟這個男人之間的事情爸爸不管了,你們在大陸上有事隻管跟我講一句,爸爸要錢給錢,要槍給槍,不管你是以正妻的名義還是以擺酒的名義跟他在一起,他就是我陳展堂的乘龍快婿!”
擺酒是南洋的華人對小老婆的稱呼,陳展堂對於女兒喜歡李虎丘這件事本來是支持的,但在他的想法裏,女兒聰慧過人,跟李虎丘之間不過是一時迷心,過一陣子也就淡了。沒有想到陳李李後來竟動真格兒的,全身心投入,還打算為賊王生孩子。這哪裏還是玩玩算了的態度?陳展堂是知道李虎丘家有賢妻的,他根本無法接受陳李李給人當擺酒。所以陳李李因為排華事件回來後,他便一直把女兒扣在家中。虎丘帶兩個兄弟來南洋三個月,陳展堂硬是棒打鴛鴦沒讓閨女跟賊王見一麵。之所以今日能說出這樣一番話,自是因為李虎丘這幾個月的所作所為已經徹底打動了他。
爪哇港,一艘豪華遊艇靜悄悄停靠進來。碼頭上並肩立著三個年輕人,不等遊艇停靠穩妥,中間為首的年輕人一躍跳上船頭,衝著艙室內走出的沈陽說道:“包四航的船什麽時候能到?”年輕人正是自由社大龍頭李虎丘。三個月不見,一見麵就把沈陽嚇了一跳。說道:“我草!小虎哥,你們仨這是中邪了吧?跟鬼似的看著就覺著冷。”
“這是殺的人多了身上積累多了陰屍氣,晚上看他們仨,臉都是泛綠的。”張永寶剛拋下錨,從後甲板走來說道:“當年瘋秀才尹懷青和魔猴呼天寶殺人越貨,我和董兆豐各領一路人馬追逃,幾萬裏追下來,死在尹懷青手上的人不計其數,抓住他的時候有個地方上的幹部不知輕重湊到近前看新奇,被尹懷青一聲斷喝就嚇得大小便失禁,社首這會兒身上的陰氣比那時候的尹懷青還重,他現在衝你發狠看你一眼,指不定就能讓你小子感冒三天,這陰氣需要多曬陽光才能消褪。”
“夠屌!”沈陽聳聳肩膀,豔羨的:“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現在真他媽後悔小時候沒好好學功夫。”接著話鋒一轉答道:“包四航要的就是你老爺子一句話,這事兒又是個買好的事情,他怎麽會不幹?放心吧,全亞洲獨一無二的十萬噸級客輪,最晚明天下午準到雅加達港。”
李虎丘點點頭什麽也沒說。一把扯掉身上的衣服,精赤著上身,將一身線條硬朗的肌肉暴露在陽光下。尚楠和燕東陽也是如此。三個人仰躺在甲板上,閉上眼感受了一會兒陽光的味道。虎丘當先坐起,問張永寶:“船上有酒?”
深夜,恬靜的大海上木棉花號隨浪起伏,三個年輕人都有些醉眼朦朧。燕東陽說,虎哥,咱們這就要回去了?李虎丘把手中的空瓶隨手一丟,站起身眼望椰城方向,道:“咱們已經盡力了,人生如飄萍無根,好不容易沉澱下來後便不願意輕易改變,留在這塊土地上是那些人祖祖輩輩幾代人的選擇,咱們不是救世主,管不了他們一輩子,我不怕殺再多的人,卻隻怕殺的越多反而給他們帶來的災難越多。”拿起一瓶尊尼獲加灌了一大口,接著又說:“阿夫桑賈尼是這次事件的主要策劃者,咱們殺了他之後瓦希德的兒子就能掌控陸軍,現在城裏已經開始戒嚴,咱們三個滿手血腥的家夥再留在這裏反而會添亂。”
燕東陽示意李虎丘看一下尚楠。“虎哥,楠哥好像不太對勁兒?”
小楠哥拿著酒瓶坐在那眼神直直的似空洞,瞳孔和麵色都有些泛綠,表情看上去很迷茫。平日裏敦厚的小楠哥這次事件中表現出的冷血凶殘與過往相比判若兩人。幾乎是馬不停蹄的殺戮了三個月,帶給他的刺激已太深。他不似燕東陽那樣自幼便經受熱寒交替的煎熬十餘年,又在特殊部隊中見過太多血與火生與死,一顆心早被磨練的冷酷無比之輩。他隻是被一時的心火如潮迷失了本性,這會兒人性回歸,思及這三個月的所作所為不免有些心下惻然慌亂。他沒有李虎丘那樣的心道修為和大定力,又從來不是個心狠手辣之輩,殺人無算後的空虛和心寒讓他感到迷惘不知所措。但好在他還記得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問小虎哥,於是忽然問道:“虎哥,我在想咱們這幾個月的作為跟那些畜生之間的區別,似乎隻有更凶殘,我們這算是成魔了嗎?”
尚楠的苗頭不對!李虎丘從他的聲音中感受到了心弦緊繃欲斷之勢!這一刻尚楠的心髒跳動時緩時急,忽而如洪鍾巨鼓擂動,忽而又似靡靡輕音飄渺虛無。老實孩子此刻已站在一座懸崖邊,往前一步雲遮霧掩將青天圓滿大道阻攔,往後一步便是萬劫不複,心意喪失拳魂斷。賊王決心為他撥開雲霧引他見青天。
何為魔?虎丘注視著他,忽然站起激昂道:“你我不過是為堅守心中認為正確之事而妄顧世俗千夫所指,活得更痛快,更徹底而已!你我兄弟以義無反顧的豪俠之情於血海中殺出個黎明來,何錯之有?如果因此世人稱我們為魔,你我又何妨對那些拘泥守正冠冕堂皇之輩們吼一聲天地不仁我當為魔又奈我何?”
世俗人心千古濁流,淘盡的是卑微無措浮生芸芸,隻有心如磐石不動之人才能曆滄桑而不倒。尚楠,你若因此頹廢,便會隨濁流而走,到那時百年之後誰還記你神與魔?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就算早打定主意英雄無名,起碼也要留下足跡一二。這幾個月便是你我兄弟三人浮世濁流中的一次心魔曆練。這輩子能不能再幹幾件轟轟烈烈的稱心如意事,便要看你能不能頂過這一關!賊王俯身將尚楠拎起,手按在小楠哥的肩頭,幾乎是吼著說道:告訴你,我現在就是魔了!一指燕東陽:他也是魔!你想不想陪著我們一起成魔?如果想,就他媽給我站直了,現在就去找張永寶,把老家夥的胡子給我揪下來一把,今後咱們還是兄弟,不然就給我滾回老家的大山溝裏當你的窩囊廢!
一席話似醍醐灌頂,又似當頭棒喝,尚楠眸子裏渙散的眼神漸漸聚攏。“李虎丘,燕東陽,我他媽要和你們做一輩子兄弟!我他媽不是窩囊廢!”老實孩子猛然一把推開賊王,跨步躍上碼頭,回身怒視木棉花號。那裏圓滿大宗師正在艙室中看著這一切躍躍欲試。
“張永寶!”賊王一聲大吼,寶叔從艙室裏探出頭來。賊王一指尚楠大聲喝道:“把你的瘋魔拳使出來,讓這小子清醒清醒!”
這是老瘋子最愛玩的遊戲,尚楠的武道跟他相比不但境界差了一籌,心境差的更多,但今天他卻一掃往日戲謔之心,神情莊重的來到尚楠麵前,認認真真道了聲請。
三個月的瘋狂殺戮,積鬱在胸中的悲憤,自責,惶恐,茫然等諸般情感累積成的塊壘仿佛堅愈寒冰。勢必要一場狂猛風雷才能打碎!小虎哥是魔,東陽也是魔,我們是兄弟,所以我也是魔!即使世人視我為魔,我亦甘願為魔一生!此刻的尚楠就像一頭太古凶獸,正激發出全部凶性對抗一場域外心劫。渾然忘我,出手便是無跡無尋的一拳,竟與那日楊大彪在擂台打李虎丘的拳法似有相通之妙。張永寶眼中神光流轉,露出歡暢興奮之意,叫了聲夠味兒!不躲不避,迎著拳頭的來勢探手一抬一引,側身崩拳還了一招。兩個人叉招換式纏鬥在一處。一交手便疾若風雷難解難分。
賊王的聲音從船上飄來,將軍令激昂嘹亢,卻是循著二人出手的節奏在唱。天公作美,一陣熱帶季風襲來,卷起怒海驚濤,拍案濺起如煙水霧,更為這一刻平添幾分氣勢!
怒海狂濤,血雨腥風。殘月當空,餓殍哀嚎。千裏炎龍血,誰不思故裏?手執丈八紅纓,懷中幾許無邪。殺盡浮屠慈悲,回首悲憫無間。鐵拳一雙染血衣,苦海自有人欽讚。太平世人斥我為魔,我把仁心遙寄長空。寄語蒼穹,天知我心!
賊王慌腔走板的歌聲中,尚楠精神抖擻越戰越勇,一曲慷慨悲歌終,場間二人大戰三百招不分勝敗!張永寶忽然爆發出震空長笑,尚楠仰天一聲呼嘯。李虎丘單足踩在船首滿麵欣喜哈哈大笑說,今天沒能揪下老家夥的胡子,遲早有一天能揪下來。燕東陽跟著嗬嗬笑,眼中似有羨慕之意。
次日下午,有巨輪駛入雅加達深水港內。洪門和六十四家武館收留的三萬六千華人絕大多數如虎丘所料,不肯離開這裏已有的基業。隻有千餘戶巨富之家近萬人願意離開這水深火熱之地,或者前往港島另謀生息之地,或願意回華夏尋根發展。有意回華夏大陸發展的南洋華僑中選出一名代表來找自由社大龍頭,李虎丘說去留自便,願意回華夏發展的,官方手續一應流程全包在自由社身上。
賊王再登南洋地,卷起腥風血雨無數後終於告別是非之地。留下的是令椰城警方和土著黑幫幾十年難去的噩夢陰霾和一個關於三個殺神的傳說。
木棉花號上,後艙臥室內,古典佳人先柔情似水後熱情如火,賊王躺在床上被脫得清吉溜溜,海棠仙子以女奴嬌娃的姿態伏在心中的王身上,用媚入骨髓的包含極盡低眉折腰之勢取悅著身子下的男人。正是春色滿園關不住,海棠春嬌品玉簫。賊王奮起千斤棒,直搗桃源曲徑幽。異香撲鼻至暗香浮動時賊王將生命之精送入曲徑至深處。古典佳人海棠含香,滿臉淚光說道:“這輩子為你死了都不夠!”
越數日,巨輪和木棉花號雙雙自南洋還。一行人回到青田鎮大宅,李虎丘前往杭城去見燕雨前和小燕子。偏趕上小燕子在學校,隻見到燕雨前。母子相見燕雨前淚灑沾襟。一想到兒子這幾個月一直在那血腥是非之地,當母親的無論多寵兒子也按捺不住心頭怒火,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劈頭蓋臉的數落一番後,又哭了個稀裏嘩啦。
心緒平複後,李虎丘似無意的問起這幾個月來有沒有人來找過您?賊王的老媽也是生就一副透明心肝的人物,一聽便知兒子問的是李援朝。一想到近來那個混賬男人惹上的麻煩事兒她就禁不住恨牙根兒癢癢。賭氣道:“過幾天你幫媽媽辦件事。”虎丘問:“什麽事?”燕雨前咬牙切齒道:“登報征婚!”
以老媽的條件若想嫁人,這麽多年什麽樣的男人也找到了。她二十年不談情正是因為難以忘情,借孤獨一生來懲罰李援朝。李虎丘深知此事,正因此才更大吃一驚,李援朝幹了什麽壞事把她氣成這樣,連仇都懶得報了?忙問:出什麽事兒了?
燕雨前恨聲道:“李援朝就快要被停職了,生活作風問題。”說罷猶不解恨的啐了一口。
李虎丘聞聽不禁一皺眉,潑髒水?官場常用手段之一,不傷筋不動骨,卻常常能夠收到奇效。李援朝何等人物沒人比虎丘更清楚,賊王心中斷言,此事必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