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是這麽會事，因為當時要把這東西給拿過來不是？老錢他又不放心，我就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讓老錢找這董老弟收了點定金，不過也把自家的幾樣東西給他壓著了，這事也能算是我們不厚道，但這不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嗎？不過，要是董老弟因為這個而有問題的話，這個就不太合適吧？咱看的是東西不是？”老田很會來事，不等董凡說什麽，就連忙說起來。
“一點定金？四萬啊！”小胖一聽到這話，就知道喊了起來。
董凡心想壞了，要是這裏麵真沒真東西還好，有真東西，那就啥話也說不清了。
“老田，我不和你爭這個，之前我認了，就你說的，我自然能走貨，但你這樣坑曲老，你還算個人物嗎你？”董凡一想，事到如今，隻有說自己有路子走貨不在乎那四萬了。
“董老弟，您這話說的？什麽叫我坑曲老，曲老是大拿，我能坑的上？再說，真瞧不上當我們沒說啊，這東西還愁賣不出去？老弟啊，你還年輕，眼力還是不行啊，多練練啊！”老田笑起來說，一邊不忘暗示自己還能找別人，一邊也暗示曲老說董凡眼力不行，他的話不足為信罷了。
“嗬嗬，曲老，您要是認識我師傅的話，相信我師傅的話，就請聽我說句話。”董凡見到這樣，就把黃老抬了出來，但願黃老真的是一尊佛啊！
“哦？你師傅是？”曲老聽到董凡這麽一說，到也好奇的問到。
“家師，黃澤方。”董凡很嚴肅的說了黃老的名字。
“啊！是黃老，你真是他弟子？”曲老聽到黃老的名字，很是驚訝，不相信的問道。
“是啊，我還和他去過黃老的家，黃老外孫女可是我大哥未來的嫂子呢！”小胖在一邊聽到曲老發問了連忙點頭說道。
“胡說什麽呢你！曲老，您要不信，打個電話就知道了。”董凡被小胖的未來嫂子給雷的，回頭連忙讓他別再說了，轉身對著曲老繼續說著。
“問就不需要了，我相信小濤不至於亂說的。你說吧，你對這個有什麽看法。”曲老聽了董凡的話，擺了擺手，便示意董凡接著說。
老錢和老田見到事已至此，也不好說什麽，但老田總似乎在哪裏聽過黃澤方這個名字，在一邊皺著眉頭想著。
“曲老，那我就班門弄斧了。”董凡給曲老打了個招呼就走到青花大罐那邊說到。
“別整沒用的，不是都說後生可畏嗎？你有什麽隻管說！”曲老並不在意，隻是示意董凡繼續。
“恩，曲老，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您是覺得這對將軍大罐胎是沒錯，蓋也沒錯，但青花有點暈散！？”董凡指著桌上的青花大罐問起曲老的判斷。
“沒錯，我就是這也想的，所以才想明天拿過去鑒定已下這上麵青花的成分，清朝的青花暈散到也不多見啊。”曲老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是，您說的沒錯，我們玩青花的都知道，青花之所以有暈散，是因為原料的問題。元朝的時候有進口料和國產料兩種。進口料為“蘇麻離青”，這種鈷料為低錳高鐵型，產地在古波斯期，或今敘利亞一帶。元代大多使用這種青料。所以元代青花特點是青花呈色濃重青翠，層次清晰，明淨素雅。但由於它料中含有的鐵質，常出現深淺不同的色澤：濃處色如靛，並有似鐵鏽的斑點；淺處為藍色。有靛色和鐵鏽斑的地方都微凹不平，鏽斑深處深入胎骨。用它來繪製人物的眉目臉形很明顯是不適宜的，所以元代青花裝飾上人物形象比較少，正所謂是“元代人少，永樂無人，宣德女多男少”。不過用它來繪花葉之類則很特色。”董凡說完停頓了一下，見到曲老不停的點頭，便一邊整理著自己的學的知識一邊想著下麵的話。你要人信你，首先你就得拿出真本事來，現在可是和黃老扯上關係了。
“所以在元至明早期的青花物件中，暈散現象較為普遍，所以就導致有人說暈散是蘇裏麻青料的一個顯著特點，相信您也知道這話是不對的。”董凡一邊說一邊看向曲老。
“恩，不錯，現在基本可以斷定，是因為當時的技術還不成熟的問題，這個先不深究，你接著說。”曲老點了點頭，接過董凡的話，還是示意他繼續。
“就是，我說董老弟，您就別賣關子了，您在背詞呢！有話您就說唄！”老錢聽了董凡的話，也出聲擠兌到。
“嗬嗬，別急啊，就怕你待會坐不住了。您剛剛也說了，元明那時候青花暈散是技術問題，但是到了清朝基本上就成熟了，而且不易暈散了。我們現在這對青花首先拿罐體上的圖案來說，這是冰梅，不管是從雕工，釉色，胎質上來看，都似乎沒問題。有暈散也似乎有點正常，但是恰恰是這點暈散便出現了破綻。曲老，您仔細看看，按照這做工，釉色來看，您相信會出現暈散的效果嗎？”董凡指著一出暈散極為明顯的地方對著曲老說著。
“是啊，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曲老走動看著董凡指的地方，點頭說到。
“所以，我敢斷定，這對青花將軍罐，肯定有問題！”董凡說了自己的結論。
“這個結論是不是武斷了一點，其他方麵都沒問題，雖然有暈散，從這上麵也是不合理，但也不能完全說是這對罐的問題，我還是傾向是不是料的問題？”曲老對董凡的結論有點不認同。
“嗬嗬，董老弟，我說你眼力還得練練，你還不信，聽到沒是料的問題！保不準當時的工匠燒的時候沒把握好呢！你還比曲老還要專業不成。”老田一聽到這話，就打蛇上棍了。這話到也說的狠，要是曲老度量小，董凡可真好往小說了。有些人把麵子看得比真假還要重要。
“話不能這麽說，我也隻是初步判斷，但他這個年紀能說出這些東西，和看出這些東西都是不簡單的了！小濤是趕不上你的，後生可畏啊！你繼續說說，你為什麽這麽說？”曲老並沒在意，至少表麵上還是很大度的。
見到大家都看到自己，特別是小胖聽到曲老誇獎自己的時候那臉上的得意樣就跟是誇自己一樣，絲毫不覺得剛剛曲老說自己不行有什麽不對的。
“我懷疑一種可能！”董凡見到這個樣子，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什麽可能！？”曲老和小胖兩人一起出聲問到，老田和老錢雖然沒問，但依然盯著董凡。
“複窯！”董凡斬釘截鐵的說出這兩個字，頓時房間裏麵一片安靜。
老田則是很驚訝，也沒什麽表現，但老錢則是不停的看向老田，說沒問題，誰信？小胖不明白這裏的難度，自然是不知道說什麽好。而曲老卻是沉思了，不說話，就看著這個對將軍大罐。
“董老弟，你這話是不是太過了？我雖然不是很懂，但複窯我可是聽說過的。您知道要收集一整套瓷片有多難嗎？何況這還是一對？別以為學了兩天功夫，就覺得天下大可去咯！”老田看到曲老不說話，陰陽怪氣的說了句，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嘿，你也知道你不懂？不懂你還說什麽啊你，呆著吧你！”小胖聽到老田陰陽怪氣的說，也不樂意了，緊跟就回了一句，差點沒把老田給噎著。
“你能說說你為什麽這麽想？”曲老卻跟沒聽見老田的奚落似的，過了良久出聲問到。
“是，曲老，您也知道，凡是複窯的，肯定或多或少有點問題，整件複窯的也很少，因為破碎之後保存完整不是那麽簡單，但這一對，我相信是整件複窯的。首先從圖案上來看是沒問題，但有暈散，那就隻有這樣的解釋才能成立。您要是說當時就這樣，您覺得按照這個料和您的初步判斷，您覺得可能性大嗎？”董凡並沒理老田，聽到曲老出聲詢問，連忙就回應道。
“姓董的，你可別亂說，這是我們家祖上就傳下來的，怎麽可能是現在複窯的？”老錢一聽到這話，就急了，連忙喊了起來。
“嗬嗬，老錢，我沒說是現代複窯的啊？也許是民國呢？嗬嗬！”董凡一聽著話就笑了。老錢果然是沉不住氣的！
“就憑你這樣說兩句，就複窯的？哼！”老田聽了這話斜了老錢一眼，繼續說道。
“很簡單啊！不用等明天，找個X光，一看就知道！不管再巧妙的複窯，碎過就是碎過！要是沒問題，我給兩位賠罪，十萬我跑多少取款機都給兩位送上！”董凡聽了老田的話，很輕鬆的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但最後一句卻是讓老田和老錢坐立不安了。
“那算了，我把東西拿走，我不賣了！還不行嗎？有這樣欺負人的嗎？你拿去出了問題怎麽辦？”老錢聽了這話，也說了句，但誰都聽的出來，那叫沒底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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