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月末,錦繡就會把富貴花開的賬本送到李府,說起來蘇州河畔這個鋪子本是心容送給錦繡夫婦的結婚禮物,可錦繡隻說他們夫婦這一輩子都是心容的人,鋪子是他們的,也就是心容的。是以錦繡才依舊把賬本交給心容查看。
對錦繡夫婦,心容很是放心,錦繡把賬簿拿來之後,心容也是象征性的看了一下。不過讓心容意外的是金魚兒竟然也跟著來了李府。
心容饒有興趣的盯著金魚兒,讓金魚兒渾身發毛,她跟著錦繡來李府,也隻是好奇,至於好奇什麽,金魚兒絕對不會說她隻是好奇心容平日的衣食住行有哪些不同。
不過現在看起來,心容屋子內的擺放很簡單,不過卻透著一種隨意的溫暖。至少金魚兒第一次來這裏便喜歡上了。
知道錦繡要來,心容早就吩咐馮媽媽做一些拿手的點心。馮媽媽在姚府的時候與掌管廚房的李媽媽交好,做出來的點心也甚是好吃。金魚兒本就好吃,便多吃了幾口,頓覺得這點心也如人間仙品,在看心容淡然的坐著看賬本,臉上浮出紅暈。
“金姑娘,你在小姐這裏不必拘謹,隻要不犯錯,小姐待人很是和善!”錦繡見金魚兒微垂著頭,一雙眼睛卻賊兮兮的往屋子四周瞟,隻以為金魚兒太過緊張,便提醒了一下。
“哦,哦!”金魚兒匆忙的應了一聲,仿佛做錯壞事被抓住一般,臉上的紅暈更濃。
心容粗略的看了一下賬本,畢竟是剛開鋪子,現在並沒有盈太多利。至少這鋪子開了一個月,卻沒有收回成本。最大的開銷就在於金魚兒這些姑娘身上,不過心容卻依舊堅持用這些姑娘,時間長了,效果便出現了。
她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說道:“錦繡,你好些時候沒見你母親了,現在正有時候,便去看看她吧!”
錦繡站起身,款款行禮,“奴婢早就想去見娘了,隻是擔心小姐有事尋奴婢。”
“你去吧,賬本基本上沒問題,雖然現在富貴花開沒怎麽賺錢,但第二個月的盈利應該會多不少!”心容淡淡的說道。
錦繡又福了福身便離開了屋子。
金魚兒頓時就慌張了起來,手指不停的揉著衣角,眼睛盯著鞋子,卻不敢抬頭。
心容見金魚兒這個樣子就笑了,她與金魚兒年齡相仿,可開起來卻比金魚兒沉穩,她說道:“金姑娘,這次你怎的拘束起來了,咱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麵!”
金魚兒尷尬的咳嗽了幾聲,抬起頭說道:“我還是第一次來李府,自然拘謹,若犯了錯你罰我該如何?”
心容抿唇笑道:“你往日去的地方不比李府差,哪裏會怕被罰!”
金魚兒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
心容這邊與金魚兒有說有笑,那邊,夏侯辰卻往碎語園這邊走過來,他前麵有一個小廝帶路。這裏畢竟是李府的內宅,雖然他的身份尊貴,卻也還是要尊重李府的規矩。
是以夏侯辰到李府的時候便先拜訪了老夫人和大太太,之後才隨著小廝往心容的住處走去。
他不是第一次來李府,卻是第一次去心容的住處,剛進碎語園,夏侯辰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仿佛十多年前,浙江薛府的那個小院。
“表小姐,夏侯世子來了!”小廝在門外恭敬的叫了一聲。
心容趕緊迎上去,福了福身說道:“二姐夫,你怎會有空來我這裏?”
夏侯辰的眸子掃了一圈屋子,果然呢,這裏跟浙江薛府的擺設沒有多大的差別。
他斜眼睥睨著金魚兒,金魚兒的心頭猛跳了一下,向後退了半步,這才忐忑的說道:“金魚兒見過夏侯世子!”
夏侯辰卻對金魚兒視若無睹,嘲諷的說道:“心容,你竟把曾今在勾欄院待過的姑娘帶到府上了。”
心容聽這話便有些發怒了,金魚兒愕然,知曉夏侯辰是在說她不配在這裏,有些失落,福了福身,強顏說道:“金魚兒先行告退。”
見金魚兒匆忙的離開,心容頓時就火了起來,夏侯辰膈應她沒關係,但他卻不能嘲笑看不起她的人。
“我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還請夏侯世子去你那大廟裏待著吧!”心容的話有些冷,她拂了拂袖,“畫扇,送客!”
畫扇看了看心容,又看了看夏侯辰,卻被夏侯辰那雙略帶嘲弄的眼神給驚嚇住了,支支吾吾的說道:“夏,夏侯世子,您,您……請吧!”
“畫扇,你先出去,我有要事與你家小姐商量!”
“不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夏侯世子壞了我一次名聲,莫非還想壞第二次!”心容譏諷的說道。
夏侯辰麵色一沉,他沒想到心容竟然會提出那件事。他摸了摸下巴,好像自己沒有得罪她啊,為什麽不給他好臉色。
“夏侯世子?!”畫扇又弱弱的叫了一聲。
夏侯辰卻坐在了椅子上,唇角略微上翹,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心容發怒的樣子,不過看起來就像一隻亂揮爪子的小貓,他丹鳳眼微眯,懶懶的說道:“不過是來轉告李肅說的一些話,你的態度竟然如此惡劣!”
“他說什麽?”心容想起前幾天李肅翻|牆到她屋子裏說的那些話,以為李肅讓夏侯辰帶關於那件事的話,焦急的問道。
夏侯辰的心裏頓時不高興起來,冷冷的說:“讓你做誘餌,引出反賊!若成功,他便把你想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心容愕然,心中忐忑,想知道真相,卻又怕知道真相,但她還是很快應下了,“好!”
夏侯辰的臉色越加的難看,心容竟然一點考慮都沒有,難道她不知道與反賊打交道很危險,一不小心便會喪命嗎?竟然答應得這麽快。
心容答應之後才愁了起來,跟反賊打交道,她肯定有危險的,不過除了信李肅,難道她還要親自問夏侯辰或者是李毅,你是穿越過來的?這顯然不可能的,既然李肅願意說,她也就做了這個誘餌又如何。李肅不可能不考慮到她的安慰。
雖然有危險,但不一定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