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樂毅論》這個國寶,稱之為國寶一點不為過,秦軒寫這個收據也是為了安全起見,如果這個差役出去就拿著《樂毅論》跑了,這個也好事個證據,當然,這個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很小。
要知道這個時代想逃跑有點難度,交通工具除了兩條腿就是四條腿,不管幾條腿,那都不是機械的力量,跑不出多遠的,沒有特別的準備,就別有這個非分之想。
“這個真是《樂毅論》?”
“是啊,你看這不是寫著樂毅論嗎?世人多以樂毅不時拔營即墨論之……你不告訴我是王羲之的大作,我還不知道呢,就當成一個字寫得比較好看的字畫,是真假我就不知道了,吳子啟拿來的就是這個,你拿回去叫懂行的鑒別一下吧”
“好的,那小的就回去交差了,打擾大人了,告辭”
看著這幫差役離開,秦軒也算鬆了口氣,這幫差役真是欺軟怕硬的主,不過這個世上有幾個人不是欺軟怕硬,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大部分人都是過水的掛麵——軟了。
對於吳子啟的被抓,秦軒覺得有點奇怪,這個時代,貪官汙吏不算少,官官相護也是必然,因為是為了當官或者升官,那都是一級送一級步步高升,要抓的話,那就是糖葫蘆都是一串一串的。
秦軒是被釣魚抓人的受害者,發現如此黑幕,心裏自然氣憤,但是也知道這個事情全部抓起來是不大可能,如果真這樣做了,很有可能會造成朝廷的癱瘓。
而且範長史也告訴了秦軒,這件事情做起來很難,牽扯的人太多這是一定的,不能報什麽希望。
對於突然聽說吳子啟被抓,這個秦軒還有點納悶,不過想想也釋然,莫伸手,伸手必被捉,不是不捉,時候未到。
這次因為什麽吳子啟被抓,而且還是直接到了大理寺那裏,估計是因為長安縣衙本來就是一個執法部門,執法部門出現了問題,所以隻有上一級部門來審理。
這些不是自己該操心的事情,現在操心的是自己會不會被牽扯進來,如果有心人將自己定為訛詐或者索賄,會出現什麽情況?這個秦軒不知道。
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是訛詐,這個可以歸屬到詐騙範疇裏,就算不把《樂毅論》的價值考慮進去,剩下的財物也不是個小數目,當然這是對於普通人來說的。
如果確定為訛詐,那麽這個訛詐的數量足夠被判流放的,甚至有可能被砍頭,想到這裏,秦軒有點後悔收吳子啟的錢財了。
自己雖然稱這個是受害的補償,但是首先一點,事後自己沒有報官,其二就算補償,這個補償也應該由官府來決定,而不是自己私下裏來決定,這個性質是絕對不一樣的。
如果沒有收受這些財務也不報官,那麽這個可能沒有什麽問題,大理寺可以酌情不予追究,這也是要沒有有心人在背後搗鬼才行。
“不行,得找個人問問,不能就這麽幹等著”
秦軒自言自語道,問這些事情,自然是韋堅這個縣令最合適,秦軒也顧不得這麽多了,換了衣服,就出了門。
韋堅的家在朱雀大街的豐樂坊,這在長安城裏算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朱雀大街兩旁的坊間,不是有權有勢的就是富甲一方的人居住,普通百姓在這裏居住的很少。
看著寬闊的朱雀大街,秦軒是覺得很可惜了這個繁華之地,如果將道路兩邊的坊間城牆拆了,全部建成商鋪,這個地方一定比現在熱鬧百倍。
秦軒也知道朝廷不可能這樣做,冷兵器時代,這城牆就是最好的防禦手段,就算是外圍的城牆被攻破,依靠這些坊間的城牆,絕對可以把敵人消耗死,這樣的設計不是想當然這麽做的,都是有根據的。
但是對於從後世穿越來的自己,無疑這些地方都是黃金地段,也是房產開發最賺錢的地方,光是賣地皮,至少也是幾百萬貫,不算以後的稅賦了。
秦軒初次來長安城的時候,朱雀大街還是泥土路,雖然很平整,但是遇風則是塵土飛揚,雨雪天氣後則是滿地泥濘,而現在隻用了一年的時間,朱雀大街全部鋪就了泥石路麵。
朱雀大街現在的寬度為標準的一百五十米,路的兩邊是高三十公分,寬度一米的路沿,隔一米一個,主路兩邊各有一個寬五十公分、深為三十公分的倒梯形排水渠,裏麵時刻流淌著淺淺的的清澈溪水,而排汙水的全封閉排水溝朱雀大街沒有,隻有其餘的八條街有這個設置。
排水渠邊是寬十米的人行道,全部用方形的孔磚鋪就,磚孔內種植著小草,一則是綠化,二來是用於人行道對於雨水的吸收和滋養這些小草。
人行道和引水道間是每隔八米一株粗壯的槐樹,遮天蔽日的樹冠下陰涼無比,每隔一棵樹下就用泥石澆鑄的仿樹樁的長條石凳,以供人們歇息。
目前的長安城的九條縱向的大街都鋪就了泥石路麵,現在橫向的街道和坊間的街道都在施工鋪就泥石,估計後年就可以完工了,到那時,長安城將會是一個世界上最大最幹淨最漂亮的的大都市。
至於用泥石澆鑄城牆,目前還不在朝廷的計劃之列,因為這是一項浩大的工程,是推到重建,還是用泥石澆鑄一層包裹原來的城牆,這個目前還沒有確定,但是等著長安城內的泥石路鋪就完畢,城牆的改造就會提上朝廷的日程。
六十六裏長的城牆改造起來不是一個小工程,而是更加浩大的一個工程,沒有十年估計難以完成,但是一旦改造完畢,長安城又可以稱之為世界上最堅固的城池,以現在的冷兵器,如果不出現什麽內部的問題,從外麵被攻破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可能。
對於秦軒來說,與其加固,不如推到重建,因為加固麵臨的問題不比重建少,這是夯土城牆,如果加固,隻能是澆鑄一層外牆包裹住原來的城牆,這樣很有可能時間長了,內部的夯土城牆和加固的泥石城牆中間出現縫隙,那麽就會出現空隙的部位,這樣泥石牆很可能就會裂,畢竟現在沒有鋼筋做泥石內部的框架,龜裂是必然的。
不過一旦需要改建城牆,很可能回來谘詢自己,這個建議自己還是會提出來的,另外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原來的城牆外部在建一個高過現在的泥石城牆,這樣就不用拆原來的城牆,就不用花費拆遷這筆費用了,秦軒暗想到。
如果朝廷決定改造城牆,自己會建議朝廷將朱雀大街兩邊的坊間城牆拆除,用來規劃出商業用房,拍賣這些商業用地,再用這筆錢來建造城牆,這樣將會使建造城牆的花費會更少,減輕了朝廷的財政壓力。
這樣的計劃是最好的,如果操作得當,建造城牆的費用很可能會不花一分錢,但是有一點不安全的地方就是長安城內的大街上,晚間也會有人在街上,坊間在夜間關閉也就沒有必要,安全隱患增加,這對於執政者是一個考驗。
秦軒慢步走進了豐樂坊,坊內明顯比朱雀大街上熱鬧些,每個坊間臨街的這一麵都有店鋪,糧油日雜、百貨土產應有盡有,隻是沒有東西市那麽集中和品種豐富,更多的是小飯店。
“酸甜可口的紅杏哩,不甜不要錢~”
一個農民打扮的漢子挑著兩籮筐黃中帶紅的杏,在街邊叫賣,杏不大,比核桃略小點,但是看著光溜溜的表麵和鮮豔的顏色,再聞著飄來濃鬱杏的香味,也忍不住叫人垂涎欲滴。
“你這杏怎麽賣?”
“一錢五個”
“嗬嗬,這一籮筐我都要了,大概需要多少錢”
秦軒說道,這一籮筐大約也就是十五斤左右,這去韋堅家,自己就手上提溜這一個金液酒的禮品盒,裏麵裝著兩瓶酒和一張女子會所的貴賓卡,看著這杏不錯,順便買點水果,第一次登門,不能空手,要兩手都得拿禮物,這樣顯得好看些,秦軒暗想到。
“今年的杏怎麽這麽貴,去年一錢買十個,今年就少了一半”
“就是,一年比一年貴”
“看樣子得在自己院裏種兩顆杏樹了,不然以後都吃不起了”
“我這不算貴了,郊外有專門收杏的地方,一鬥五十錢,算下來一錢才能買四個,我這是自家樹上產的,不想跑遠路,這才挑來賣的,你看現在賣杏的有幾個?都賣到郊外那家去了”
“那家收杏的是幹嗎?收那麽多?”
“聽說是釀酒用的”
幾個娘子你一句她一句的發著牢騷,秦軒暗自好笑,這城裏人在怎麽窮,也比城外的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們強,這個時代可沒有大規模種植杏樹的。
一般農民們都是在自家門前屋後種植五六棵用來自己吃的,一個村子有五六十顆杏樹就不少了,大點的村子就多點,靠近城裏的農民可以來城裏賣杏,遠處的農民基本都是自己和村裏人吃掉了。
秦軒的農莊這兩年開始大規模的收購杏,這才能給農民帶來點額外的收入,去年的糧價又那麽低,種田的百姓手裏更沒有什麽錢了,好在秦軒也算給百姓們解決了一些暫時的困難,這些城裏人隻想著杏貴了,就沒想到糧食便宜的那麽多。
“得了,你也別數了,也沒法數,杏都熟透了,在折騰都爛了,連這籮筐一起賣給我,這是一兩銀子,都給你,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