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有很多的士子在元日節後的科考前,到處拉關係找朝廷的官員拜在其門下,就是為了給自己找個靠山,關鍵時候能有一個幫自己說話的。
當然,如果這個士子未婚,如果那個官員的家裏有女兒未嫁,年齡又合適的,當然是很多未婚士子的首選,就算能拜這個官員為老師,也沒有女婿來的親,一個女婿半個兒,那就是妻貴夫榮。
比如那個士子能得到李林甫家的女兒看中,那麽他的仕途至少不會有什麽問題,走這個路子通往仕途的人也不在少數。
但是一旦某個士子中第,那就成了眾多官宦家女子追求的對象了,這樣就是所謂的釣金龜婿。
“靈兒自己倒是不願意這麽早,不過也沒碰到合適的,在等等看吧”
“這事的確不能急,選擇個好的夫君不易,這也是關乎到靈兒的幸福,伯母可得好好把關選個好郎子”
“誰說不是呢,可惜認識靜遠太晚,不然靈兒和你倒是般配”
“伯母說笑了,我可是配不上靈兒,我那婚事還是求了鹹宜公主幫忙做媒,不然嶽母不會這麽輕易答應媛媛嫁給我的”
秦軒這個是沒說假話,對於一個從大家族出來的女子,更知到女兒能嫁個有前途的夫君的重要性,在她們看來,錢根本就不重要,大家族不缺這個,缺的是有前途有潛力的政治盟友。
其實當官員的子女有時也是一種悲哀,子女成了政治的籌碼,雖然不是每個人都這樣,但是這樣的家庭還是不在少數,對於靈兒的婚姻,秦軒覺著很有可能也會變成政治婚姻,隻是還沒有合適的目標罷了。
“跟著你也不錯,至少是什麽都不愁,也不用擔驚受怕的,再看看她們也夠幸福的,都自己出去遊玩,把你一個人放家裏,你一個人怎麽過?”
“一天到晚學校也忙的很,忙忙碌碌的就一天過去了,我是大部分時間住在學校,休息時才回家來住住,咱大唐的大好河山不乘著年輕時去遊玩,等到老了想玩也玩不動了”
“誰家的男人都象你這麽開明就好了,我活了這麽大,連江南都沒去過”
“主要是路途遙遠,不過以後有的是機會了,我在揚州那邊訂購了一些船,有幾艘是專門用來載客用的,從長安到揚州,以後就方便了”
秦軒笑著說道,估計那些船隻明年開春就可以交付使用了,這個也是是自古以來第一個做如此遠距離的客運船了吧。
“哦,這可是好事,這樣不但方便,應該也安全許多,不像走陸路,還得擔心安全問題,那麽吃住都在船上還是碰到渡口就停下休息”
“吃住都在船上,有錢人可住在單獨的客房裏,沒錢的百姓隻能在船艙裏的大通鋪上休息,明年不出什麽意外的話,春季時就可以通航了,到時邀請二位伯母去揚州玩,那邊也有宅院,方便的很”
客運船一旦開通,這個普通百姓的能坐的起這船的估計是少數,就算有,基本上也是短途,不會從揚州跑到洛陽長安來,光是船費就不是普通百姓能承受的起的。
大唐現在隻有一些有錢人或者官員,租一艘船走水路去江南的,大部分的人還是走陸路,這就是個很好的商機,何況水路也比陸路要快上很多。
“那好,我到時一定去,這麽方便,怎麽都的去遊玩一下”
秦軒婉謝了韋夫人留下吃中飯的邀請,這韋堅不在家,有點不太好,想想今天像是腦子中魔了一般,就來到韋堅家,不是韋夫人說出自己的舅舅就是李林甫,自己還傻乎乎的不明所以。
目前這個事情是盡快將吳子啟那些錢財交給長安縣衙,至於縣衙如何處置,那就不管了,今天來韋堅家,也算有點收獲,至少知道了韋靈兒和皇甫紫瑤都沒有定親。
秦軒出了豐樂坊,朝著光福坊走去,那個傻乎乎的張晨估計還在皇甫紫瑤家門前蹲守著吧,兩個小美女早就出門了,這傻小子還不知道。
進入光福坊,沒走多遠就看到張晨坐在一個槐樹下的長條石凳上,拿著一本書,時不時的朝著右邊那大門望,秦軒悄悄的繞到他背後。
“你這小子在偷看什麽?”
“啊!我……我沒偷看,我等人”
“等誰?”
“是大哥啊,你嚇死我了”
張晨拍著胸口說道,臉上可以看到沒幹的汗的痕跡,雖然是在樹下,但是五月的天氣也相當的熱了,這份執著也叫秦軒唏噓不已,都說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這是在沒得手的情況下,得手後那就另當別論了。
“等了這一上午,也沒等到人?”
“是啊,她家除了有下人進出,就是沒有看到皇甫小姐,等等大哥,有車出來了,我去問問”
張晨說著就飛快的跑向那個從皇甫府上出來的馬車,這個車明顯不是男子坐的車,看著裝飾的色彩,明顯是女子的座駕。
“唉,你別……”
秦軒話剛喊了一半,就停下來了,因為張晨已經攔著了那馬車,這猛然的衝過去,把車夫也下了一跳,好在沒有驚著馬匹。
“張晨你那麽風風火火的幹嗎?別嚇著伯母了”
秦軒大聲說道,如果叫張晨喊出皇甫小姐來,那就有點麻煩了,這輛車應該是皇甫夫人的座駕,想追求別人家女兒,可不能這麽冒失的,會被人看做是不穩重的。
“是靜遠嗎?”
馬車的窗簾掀開,露出一張小家碧玉般精致的臉龐,正是皇甫夫人楚怡心。
“是伯母啊,準備出門?”
“是啊,你這是準備去哪裏?”
“這正準備拜訪伯父,伯父在家嗎?”
“不在家,一早就出門了,我這準備去你韋伯父家,你來了,我就不去了”
“伯母就別客氣了,我們也沒什麽事情,就是來認認門,免的下次來找不到,伯母去忙您的吧,我這也是剛從韋伯父那裏過來,伯母在家呢”
“哦,這位是?”
“這個是我的兄弟張晨,岐州張德忠張長史的公子,在國子監讀書,對了伯母,這是一張女子會所的貴賓卡,閑暇時可以和韋伯母一起去那裏玩”
“哦,女子會所我去過一次,很不錯,這貴賓卡?”
“貴賓卡就是在裏麵的娛樂設施都免費玩,就是購物也有優惠的,伯母收下吧,我們就告辭了”
秦軒將貴賓卡遞給楚怡心,叫上張晨就離開了,這站在大街上和女子說話,這叫人看到不好,免的傳出什麽風言風語的。
秦軒沒有細說貴賓卡價值五千貫錢,這個說了皇甫夫人一定不會收的,隻要她去會所裏麵購物,結算錢時,,收銀台自然會告訴她的。
目前長安城裏官宦的家室或者有錢人家的子女,不少人都是在女子會所定做服裝,這個也成了長安的一種時尚,不少皇家子女也是如此,宮廷的的裁縫做的衣服都不穿了,都改穿女子會所做的服裝為時尚。
“大哥,你也沒問問皇甫小姐在不在家?”
“不在”
“你怎麽知道不在?”
“在的話,她會不和伯母一起出去玩?”
“這也是,那我可沒見她出去啊”
“你來晚了,皇甫小姐早早的就出門了,去了咱家的會所裏玩,就你在這裏傻呼呼的等,這是兩張貴賓卡,一會去女子會所,你叫迎賓幫你叫皇甫小姐出來即可,一張給紫瑤,一張給他的朋友韋靈兒的”
秦軒說道,泡妞也是要花錢的,這兩張貴賓卡也價值萬貫,這也差不多是皇甫惟明這樣的官員的至少五年的薪水了。
“她在會所裏!這讓我白等了一上午!”
“得了,不是我來叫你,估計得等到下午去了,以後幹什麽別這麽莽撞了,多用點腦子,貿然的去攔馬車,你怎麽知道就一定是皇甫小姐在裏麵?”
“我不知道啊,不過我過去也沒準備就問是不是皇甫小姐,我準備隨便問一個名字,如果是皇甫小姐的話,她聽到我的聲音會打開窗簾看的,不是的話,就說認錯人了不就可以了”
“你還挺滑頭的,皇甫小姐沒有定親,趕緊的給你父母去信,商議這間事情,成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我能幫你的就這麽多了”
秦軒說道,這個皇甫惟明哪裏,自己是不能開口說這些事情,自己一個晚輩,不能做這些事情,主要還是看張晨的家裏,如果可以的話,張晨的母親能來一趟是最好的了,這樣也顯得有誠意,成不成的,至少表麵工作也的做到位。
其實在秦軒看起來,目前兩家家境地位都差不多,張晨和皇甫紫瑤也挺般配的,一個小帥哥,一個小美女,唯一擔心的就是張德忠的官聲並不是多好,這也歸咎於張晨這個混世魔王造的孽。
張德忠夫婦對於張晨的溺愛也不是一般的,畢竟就這麽一個兒子,而且是三十多歲才有的張晨,難免對這個家裏的唯一兒子更加寵愛了點。
皇甫惟明為了自己女兒,不可能不考慮到這些,如果打聽到張晨以前的劣跡,那麽這個希望就渺茫了,皇甫惟明是不會將自己的女兒嫁給這麽一個劣跡斑斑的紈絝子弟的。
實在不行,就隻能先開飯後敲鍾這個手段了,可是在這個時代,不像秦軒記憶裏的後世,現在大唐是一個開放的時代,離婚這個事情是很正常的,皇甫紫瑤為了愛情,敢做出這麽出格的事情嗎?秦軒覺得很玄乎。